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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四隻眼睛

    守密人笑了起來,他仰著脖子,緊貼著我的椅子靠背坐著,他說道:憑什麼?就憑借剛才你看到的那隻眼睛。
    「那隻眼睛怎麼了?」我問。
    「你應該知道,那隻眼睛是誰的?」守密人說道:明兒個,你自己去查查吧——我剛才說的事,你好好想,想清楚了——我過兩天再來找你!我這兒有一個特別誘人的條件,你聽了,一定會答應我的,過兩天說給你聽。
    守密人站起身,說道: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了。
    說完,守密人走到我的臥室門前,將門一把推開,他又說了一句:待會看看我在桌子上,給你留下了什麼東西——再見!好好考慮。
    這句話說完了,他徹底走了。
    等守密人走了,我連忙打開燈,走到了桌子前,想看看那個守密人,到底在桌子上,給我留下了什麼東西。
    我瞧見整齊的桌子上,有一張人皮。
    人皮上,做著四隻眼睛的刺青。
    每隻眼睛展現出來的目光都不太一樣。
    第一隻眼睛,屬於深情的凝視。
    第二隻眼睛,有一種窺探一切的渴望。
    第三隻眼睛,帶著一種威嚴。
    第四隻眼睛,裡頭藏著一種高深莫測的平視。
    這四隻眼睛,我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都是似曾相識。
    我從這四隻眼睛裡,看到了四個人。
    第一隻眼睛裡,我看到了咪咪。
    第二隻眼睛,我瞧見了那個被害的「豆三」,豆三本來是我安排在酒店裡的一隻眼睛,他天生有偷窺的**。
    第三隻眼睛,我瞧見了劉老六。
    第四隻眼睛,我看到了「天子望氣,談笑殺人」的黃崑崙。
    這四個人,都死掉了,但是我冰封了他們的屍體,就是為了有一天,能把他們給復活過來。
    現在,這守密人神秘兮兮的把這四個人的眼睛的刺青留給我,他到底要做什麼?
    守密人一直都沒出現——但他一直都在我的狀況在,然後「奇貨可居」?
    這個守密人,沒我想的那麼簡單。
    ……
    我將那張刺著四隻眼睛的人皮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我的衣服口袋裡後,就繼續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過來之後,就約著馮春生,繼續去尋找妖刀的刺青。
    不過在我離開之前,我安排龍二去「咪咪」「豆三」「劉老六」和黃崑崙四個人的藏屍體的地方瞧一瞧,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
    然後我和馮春生先去喊了李龜窯,我們三個去尋找下一個沉睡者。
    在路上,我把昨天遇到了守密人的事,說給了馮春生聽。
    馮春生聽了,大為驚訝,說道:我還以為你師父讓你小心的是那程氏兄弟呢,搞了半天,是小心守密人!
    是啊!
    陰行守密人,如今隔岸觀火,隨時等待進場。
    守密人現在進場了,說明他有了極大的取勝把握。
    「守密人的目的是什麼?」馮春生問我。
    我對馮春生說:守密人需要的,是巫人之亂裡的好處!
    「他那麼相信,你能在巫人之亂裡拿到好處?」馮春生問我。
    我說守密人必然是瞧好了。
    「嗯!」馮春生說道:看看守密人怎麼出招吧——他出招,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說我自然不懼怕,都到這份上了,還能怕誰。
    馮春生還說倉鼠現在閉關在了,通過冥想,尋找蛇頭棍。
    我又點了點頭。
    這天上午,我們在李龜窯的黃金羅盤的指引下,走街串巷,最後,在一家「計算機技術學院」內,找到了六百六十年前失落門派的後人。
    他叫易繼峰,是計算機技術學院裡的一個培訓老師。
    這個「計算機技術學院」,其實和北大青鳥之類的學校差不多,算是速成「程序員」的一個學校。
    我們找到易繼峰的時候,他正在給學生上課,李龜窯去教務處詢問了關於易繼峰的一些信息。
    我們站在門外等著易繼峰下課。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課鈴聲響了,易繼峰從課堂裡走了出來。
    我喊住了易繼峰:老師,請等一下?
    「哦?你們是來學計算機的嗎?」易繼峰問我們三個。
    我笑了笑,說道:和計算機不搭邊,我們是來找這個的。
    我說完,李龜窯亮出了黃金羅盤。
    易繼峰明白我們是什麼人了。
    他咳嗽一聲,說道:這是學校,談這個事,影響不好——換個地方吧。
    易繼峰是個很注意影響的人,謹小慎微。
    我說道:易老師,這周圍你比較熟,你定個地方吧。
    「周圍有個蒼蠅館子,館子裡有包間,去那兒說吧,我請客。」易繼峰說。
    我說可以。
    很快,我們幾個人,一起去了學校旁邊的蒼蠅館子。
    易繼峰跟那老闆說:來幾個葷菜——豬耳朵、豬腳都要!
    說完,易繼峰帶著我們,進了包間。
    易繼峰說:這館子其實我很少來,我工資不高——老婆家裡帶小孩,沒收入,我一個人貼補一家人,實在不容易。
    易繼峰說了這麼多,我差不多明白他的需要了。
    我跟易繼峰說:你幫我找到沉睡者,我有辦法不讓你送命,同時,我給你準備一筆錢,怎麼樣?
    「多少錢?」易繼峰絲毫不隱晦談錢的**。
    我說:你要多少!
    易繼峰豎起了三根手指,接著,又揚起了一根:四十萬。
    我說四十萬的條件,我完全可以答應。
    在我尋找沉睡者的過程裡,有些失落門派的後人,願意和我談人脈,有些後人願意和我們談錢,我覺得都能理解。
    畢竟隔了這麼多年,沒有好處,誰願意帶你去找?
    易繼峰見我們爽快的答應了,又說:剛才我喊錯了價格——再加一輛邁銳寶的車子。
    邁銳寶的車子,一輛十幾萬。
    我皺了皺眉頭,但我還是答應了。
    我見過許多的失落門派後人,有談錢的,但是坐地起價的人,還是頭一次見到,心裡稍微有些膈應——但就差最後兩個沉睡者了,我也不願意節外生枝,他要加一台車,那就加一台車。
    我說:可以答應。
    易繼峰笑著說:嘿嘿!我好多學生都開上小車了,我至今沒混上小車,靠著你們,買一輛,以後也不至於掉面子。
    馮春生那都想用話頭來懟這易繼峰了。
    我給了馮春生一個眼色,讓他別節外生枝了,馮春生這才忍住了。
    很快,菜都上來了,只差最後一個豬腳了,這時候,易繼峰看了一眼手機,接著,他跟我們說道:對不住,最後一個豬腳沒上,我去廚房裡瞧瞧去,那豬腳,很好吃的,不上不成席,我去催催。
    說完,易繼峰離開了包間。
    不過……他再也沒回來了。
    我們三個人,等了易繼峰半個小時,都不見這傢伙人。
    我就到了廚房,詢問餐廳老闆:剛才易老師說過來催豬腳,現在怎麼不見他人了?
    餐廳老闆說:哦!易老師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接了個電話就走了?」我皺了皺眉頭,回了包間,接著等了十來分鐘,依然不見人。
    這下子,我就奇怪了,我拿起手機,給易繼峰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易繼峰在電話裡,訕笑著說:對不住!學校有點事——我先走了——你們自己吃飯。
    「什麼時候去找沉睡者?」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以後別跟我打電話了。」易繼峰在電話裡說道: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計算機老師——你們說的那什麼陰事,什麼玩意兒,我根本不懂,再見。
    說完,易繼峰掛了電話。
    我聽到了一陣忙音,沒來由的惱火,罵道:這易繼峰,又變卦了!
    「變卦了?」李龜窯問我。
    我說道:是的!變卦了。
    「老子特麼下午削他去。」李龜窯罵道:坐地起價已經不厚道了,這特麼還忽然變卦了!王八羔子。
    我安慰李龜窯,說道:先別動怒,咱們幾個該吃吃,該喝喝——那易繼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下午咱們繼續去學校等他!
    我們三個,大吃大喝了起來,我們吃完了一桌子菜,順帶靠著椅子上睡了一會兒,睡到了中午兩點多,我們才起身,給老闆結賬,順帶多付了一百塊,算是佔著地方午休的錢。
    這時候,學生們已經上課了,我們到了易繼峰的辦公室裡等著他。
    可是等了很久,也沒等到易繼峰,最後我只能開問了,詢問其餘老師有沒有見到易繼峰。
    他們都說沒見到。
    最後我們問到了教務處的主任那兒,結果教務處主任說:易繼峰啊?中午他跟副校長遞了辭呈——走了!還把副校長罵了一頓——為這事,副校長還把我訓了一頓,說我是不是給易繼峰排課排得太多了,我真是白背了一個鍋!
    「是嗎?」我問。
    易繼峰中午辭職了?
    他是為了躲我們,才辭職了嗎?
    我搖搖頭,不至於啊——當時易繼峰談價格的時候,談得好好的。
    我們這天下午,沒等到易繼峰,卻等到了公安局的一個電話。
    公安局給我打電話的人是我的熟人,我經常出入市公安局,認識的人多。
    這人叫大李。
    大李詢問我:水哥,你能不能來公安局一趟,我就不帶人過去逮你了。
    「怎麼?」我問。
    「計算機培訓學院,有一個叫易繼峰的老師,死掉了,我們初步走訪,發現他最後見到的人,是你們!」大李說。
    我詫異的問道:易繼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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