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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守密人現身

    馮春生氣得直跺腳,他在一旁說道:水子啊水子,這程氏兄弟,編了一段瞎話,誆你呢——他們背後,肯定是有人嚼舌根,跟他們許下了重利,來辦你的!
    我對馮春生笑了笑。
    馮春生罵道:你小子還笑?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是不?
    我點了個煙,也給馮春生發了一根,說道:坐著聊。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發了什麼慈悲,放走了程氏兄弟。」馮春生拉了一根板凳,坐在了桌子邊上。
    倉鼠和陳雨昊,也坐了下來。
    我對馮春生說:春哥,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那程氏兄弟為什麼要過來說我。
    「你知道?」
    「知道!」我說道:這事不難猜,肯定是那夏那老小子,找到了程氏兄弟,請他們來辦我!並且,那夏許以重利。
    「你知道那兩個兄弟,是那夏派過來的?」
    我說我當然知道了——那夏現在被李善水的規矩限制著在,沒有辦法直接過來找我們麻煩了,但這人心腸狠,嘗試著從我們閩南陰行內部開始分裂。
    他許以重利之時,必然說了「巫人之亂」的事!
    那程氏兄弟,在利益之下,受到了迷惑,同時因為「巫人之亂」的事,遷怒於我,自然來辦我了。
    說實在的,程氏兄弟,也覺得巫人之亂是他們一個非常好的機會,我要阻擋巫人之亂,就是在動他們的機會,斷他們的財路,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閩南內部,估計有不少人對我懷恨在心了。
    馮春生說道:這時候就得殺雞儆猴!宰了程氏兄弟,震懾其餘蠢蠢欲動的閩南陰人。
    「你能殺一個,你能殺掉一百個嗎?能殺一千個嗎?」
    我歎了口氣,說道:說到底——還是這些年,閩南陰行內部有太多的問題了,那程氏兄弟,剛才大義凜然的那番話,雖然是托詞,但未必不是他們的心聲。
    我說道:閩南陰行這些年弱,就是弱在了這個地方——有才能的人無法獲得好的生活,大家的心裡,都憋著一股子怨氣呢。
    現在巫人之亂要出現——那夏開始從內部分化我們——靠的也就是這股怨氣。
    「怨氣凝聚了,光是殺幾個人,散不了。」我說道。
    閩南陰行這些年,實在是太講究人情了——有名氣的那些人中,真有本事的,沒有幾個,沒本事的靠著溜鬚拍馬、走後門,混得風聲水起,反而陰術高明的,活不下去。
    這些人想要單干,卻受限於陰行規矩,只能做起小買賣,勉強度日。
    馮春生說道:唉,沒辦法,劉老六那個人,八名玲瓏,他是誰都不想得罪。
    「今天這就是一個教訓。」我說道:我待會和鬼爺,得聊一聊這個事,閩南陰行的天,得變一變。
    「怎麼變?」馮春生問我。
    我說道:任人唯才,往後,陰行積累的客戶資源,得分發給有才華的陰人!至於那些沒什麼本事的陰人,他們才應該是做小買賣勉強度日的人!
    「你要這麼大刀闊斧的改革,壓力很大。」馮春生說:現在不少的陰行老人,得反對你!
    我說道:所以——我一定要阻止巫人之亂,只有阻止了巫人之亂,我在陰行裡的聲望,才會到達巔峰!到時候,我憑借聲望,誰給我阻力,我就打誰!打服為止。
    「有魄力。」馮春生說道。
    陳雨昊也給我豎起了大拇指:風氣壞了,得正一正。
    「是啊。」我說道:有才華者居高位,才能服眾。
    馮春生問我:那這些天呢?那夏肯定是把「巫人之亂,陰人當興」的事說出去了。
    我點點頭,這事如果沒處理好,只怕巫人之亂還沒開始,閩南陰行之亂要先發生了。
    不得不說,那夏穩坐四九城「八門居中」的位置,頭腦和手段,那都非同尋常——他竟然想出了這麼一個法子,來分化我們內部。
    我說道:我會先讓鬼爺放出去消息——說閩南陰行的規矩要變!兩天之後,我開陰行大會……到時候,我會安撫住閩南陰行內部的情緒的。
    「行!」馮春生說:怪不得你要放那程氏兄弟,原來是在這兒打埋伏呢——殺了人,那就更不服眾了。
    「是啊!」我跟馮春生抱拳,說道:今日就聊到這兒了,我跟鬼爺聊聊。
    「好!」馮春生、陳雨昊和倉鼠,也都各自離去了。
    等他們走了,我望著窗外,喃喃道:那夏啊那夏,你真是玩人心的高手啊。
    我喃喃一陣,拿起了電話,給鬼爺通了個氣,說了今天晚上程氏兄弟的事。
    鬼爺聽了,歎了口氣,說道:這的確是咱們閩南陰行的病根——太任人唯親了。
    我說道:兄弟們不服啊,得變變天了。
    「怎麼變?」鬼爺說道。
    我把我的想法說給了鬼爺聽,讓鬼爺明天先放出閩南陰行要變規矩的風聲,然後兩天之後,召開陰行大會。
    鬼爺說道:行!有把握嗎?
    「有!」我說道:大家都是正常人,是人,就不願意發生血鬥——他們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會作亂的——只要給他們希望,他們就能各司其職!
    巫人之亂讓底層的陰人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我得告訴他們,這些「希望」到底意味著什麼。
    「那成!」鬼爺說道:我明天一定辦。
    「謝謝。」
    我掛了電話,我在這個方面是很相信鬼爺的,鬼爺說過,他只忠誠陰行——他在閩南陰行裡,當了一輩子的陰人,對陰行的愛,我尚且不及。
    只要是對閩南陰行好的事,他不會不做的。
    我跟鬼爺掛了電話,躺在床上,我是萬萬沒想到,那夏會使出這一招來。
    我看著天花板,直直的出神了,我自己甚至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麼呢。
    也就在這時候,忽然,我瞧見,天花板上,出現了血跡。
    這血跡,瞬間把我拉回了現實裡。
    我聚精會神的望著血跡。
    血跡在我的天花板上,畫出了一張「血符」。
    這血符,我認識——叫勾牒。
    傳聞是地獄鬼差勾魂的「傳票」。
    我的天花板上,出了一副勾牒——有人要找我的麻煩!
    我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我師父不是晚上說過——讓我小心一些麼?
    我們誤打誤撞,抓了前來辦我的程氏兄弟,我剛才也以為——我師父讓我小心的,就是內心叛變的程氏兄弟。
    現在我才知道——正主,不是程氏兄弟,正主現在剛剛才來。
    不過……這找我麻煩的苦主來了,但馮春生、陳雨昊和倉鼠他們卻走了。
    一切都變得凶險了起來。
    我連忙講手,伸入到了枕頭下面,握住了那把彈簧刀。
    很快,勾牒成了——血符之中,忽然長出了一隻眼睛。
    天花板上的眼睛,盯著我。
    那眼睛的目光,我似乎見過,心裡有一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眼睛眨啊眨啊,忽然,它流淚了。
    天花板上的眼睛,流下了一滴熱淚,滴落了下來,剛好落在了我的面頰上。
    那滾燙的眼淚,在我的臉頰上滑著的時候,我想起了這隻眼睛,是誰的!
    這隻眼睛——是咪咪的。
    我一時間,又想起了咪咪。
    咪咪是被白衣獠害死的,死了有大半年了。
    我猛地站在了床上,要伸手去摸天花板。
    可惜,我才站起來,那勾牒和那隻眼睛,都已經不見了。
    這時候,我的房間裡,傳出了一副咳嗽的聲音。
    我扭過頭,瞧見了一個男人,坐在了桌子旁邊。
    現在太暗了,只有窗外的一些月光,透過紗窗灑進來,那個男人,我只看得清楚一個輪廓,寬肩厚背。
    我連忙要去開床頭燈。
    那男人忽然用一「鴨公嗓音」說道:不用開燈了!這世界上的事,瞧得太仔細了,反而沒意思。
    我想了想,還是沒有開燈,我坐在床上,盯著那人問:你又是什麼人?
    「名字是個代號,說了也沒用,你喊我守密人吧。」那人說道。
    守密人?
    閩南陰行守密人?
    他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
    我詢問守密人:你是守衛陰行隱秘的那個人?
    陰行隱秘已經逐漸清晰可——守密人出不出現,都不妨礙我去尋找破解「巫人之亂「的辦法。
    守密人笑了笑,說道:沒錯,就是我!你於水幹得不錯啊,我沒有出現,你也能把巫人之亂給控制得七七八八的,厲害。
    我盯著守密人的背影,說道:那你出來幹什麼?你已經沒有價值了。
    「不,不!我很有價值。」
    守密人說:我一直都在隔岸觀火!我要尋找一個,能夠有最大把握,在巫人之亂裡獲得好處的那個人,然後我直接截獲他的好處,嘿嘿!坐收漁翁之力。
    我盯著守密人,說:這是你該幹的事嗎?
    「如果你也清楚那巫人之亂能獲得的好處,你也會像我一樣,按耐不住的。」
    守密人說道:我現在是一個商人,是商人就要學會談條件!
    「你有什麼條件要談?」我問守密人。
    守密人說道:剛才就說了嘛!你在巫人之亂裡,獲得的好處,通通歸我!
    「憑什麼?」我質問守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