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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火舍利

    我的心裡,還是略微有些激動了。
    如果這次抓住的這個,是黑毛棺槨裡面豢養的毛頭神,那我基本上可以破掉我的第
    二個命劫了——黑毛棺槨!
    雖然我知道,這次我們撞碎的這個黑毛棺槨,不過是涓水河裡那個「黑毛棺槨」的分身。
    但是,我們一旦知道了那黑毛棺槨裡面藏著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它就不值得可
    怕了。
    這白眉狐仙,也是「胡家」的一支嘛!
    我無非花點錢,找小李爺「招陰」,他認識東北的出馬仙,出馬仙跟胡家打個招呼,
    這黑毛棺槨裡的東西,不攻自破!
    我此時,目不轉睛的盯著我面前的白眉狐狸。
    那狐狸的模樣,越來越真實,漸漸的,被「風水陣」夾住、被刺符貼住的白眉狐狸,
    徹底展現出了本體。
    他渾身的絨毛,十分整齊、光潔。
    我笑瞇瞇的看著白眉狐狸,說道:白眉!你挺囂張啊,年門漫長,還勸我好生走
    路?你怎麼走路這麼不小心呢?
    白眉狐狸的臉上,展現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冷冷的說道:呵呵!你們真以為定住
    我了嗎?我有的是辦法逃走。
    「是嗎?不過,你沒機會了。」
    我冷冷的說道。
    接著,我打了一個響指——陰陽繡裡面的「斬情狐的鍘刀」,抬了起來,然後狠狠的劈
    了下去。
    噗嗤!
    白眉狐狸的頭,被「斬情狐」陰陽繡,斬了下來。
    她和昨天的穆池一樣,身首異處。
    我這也算為穆池報仇了,對白眉狐狸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白眉狐狸死了。
    但是,白眉狐狸的面孔,卻變得越發的詭異,甚至還浮現了微笑的模樣。
    它在笑什麼?
    就在這時候,白眉狐狸忽然張口:哈哈哈!跟你們說過——這年門漫長,勸你們小心
    走路,你們這是不小心啊。
    那白眉狐狸忽然張狂了一聲之後,緊接著,狐狸頭徹底死了過去,再無表情,也無
    生機,沒有迴光返照的傾向了。
    但就在白眉狐狸失神的一刻,我身邊的毛蛋,卻忽然被燒著了。
    他的身上,燃燒起了無比劇烈的火焰。
    沒用幾秒鐘,毛蛋渾身被火焰包裹,他在火焰裡面,淒慘的嚎叫。
    這種嚎叫,真的太慘了,像是地獄裡被下油鍋的惡鬼一樣。
    「嗷!草尼瑪,太燙了。」毛蛋一吼叫,我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往樓梯上走,迅速
    走了三四步,我一揚手,直接把毛蛋給扔到了裝滿水的「醬缸」裡面。
    就這麼幾下子,我的手也被點著了,我迅速的衝到了另外一個大醬缸的面前,上了
    樓梯,然後跳了進去。
    這可是寒冬臘月啊。
    我開始是一陣舒坦,接著是一陣刺骨的涼意。
    我又迅速趴在了醬缸的沿上,把自己的身體,拉出了醬缸。
    我這一出來,就發現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那毛蛋所處的醬缸裡,不停的冒著白
    色的氣,同時,還有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那醬缸裡的水,像是被煮開了似的。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接著,那毛蛋,把腦袋伸了出來,對我吼道:水子哥……我怕是活不成了,我托付你
    辦的事,請你務必辦到啊,告訴梅子姐……好好活著!
    說完,毛蛋再次沉到了醬缸裡面。
    那醬缸,拚命的冒著各種白霧,冒了一分鐘,那醬缸的缸口,燃燒起了熊熊大火。
    我原本以為,今天已經斬了「白眉狐狸」,但是沒想到,白眉狐狸的第二手,還是成
    功了。
    我衝著醬缸狂吼了一句:毛蛋!
    接著,我感覺渾身失去了力量,委頓了下來,輕聲的歎了口氣:毛蛋。
    毛蛋死了,我的三重保護,最終,還是惜敗給了白眉狐狸!
    只是我沒想明白,白眉狐狸應該是被我的陰陽繡「斬情狐」給斬掉了啊,他怎麼還是
    活了?我沒想明白!
    在那醬缸裡的火苗越來越小後,土樓裡又傳來了「啞巴於」那難聽的聲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白眉狐狸贏了,但是他的言語卻十分憤怒,他藉著啞巴的嘴說道:明天、後天,不
    死人!大後天,一口氣死三個人——年門漫長,你們都給我小心走路。
    話音落聽了,我也出了醬缸,心裡十分難受。
    我原本以為保住了毛蛋,但毛蛋依然還是在我面前,死去!活活被燒死的。
    馮春生湊我面前說:燒死毛蛋的這把火,實在是邪門。
    我沒說話,眼裡無神,麻木的朝著家裡走著。
    今天這事,實在對我打擊有點大——我原本以為都快成功了,可是在最後關頭,不知
    道為何,那白眉狐狸竟然逃脫了,我很懊惱。
    在我回到了家裡,我坐在鏡子面前,點了一根煙。
    「毛蛋!對不起。」我吐著煙霧。
    實際上,我覺得毛蛋的死,和我的一些托大,還是有關係的。
    但我也實在沒想到——那醬缸裡的水,竟然澆不滅毛蛋身上的鳳凰火。
    哎!
    我歎了口氣,又吸了一口煙。
    這時候,我身邊,傳出了我很熟悉的聲音。
    「哈哈哈哈!於水,你真的過不了這一關了。」
    這聲音,不是別人的,正是白衣獠的。
    我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接著,我猛地回過頭,對著鏡子匡當就是一拳:你他
    媽給我閉嘴吧!
    噗!
    那鏡子破碎了,不過,鏡子是後面貼了一層膠,黏在櫃子上面的。
    我這一拳下去,鏡子龜裂,但卻牢不可破的黏在櫃子上,像極了一個龜殼。
    一面大鏡子,破碎了成了許許多多的小鏡子,每個小鏡子上,都有白衣獠的影子。
    他惡狠狠的說道:哈哈哈……你以為你是惜敗?我告訴你,你是大敗!那黑毛棺槨裡
    的怪物,法身上萬,你斬掉的白眉狐狸,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而已!哈哈哈!你甚至
    都不知道你面對著多強大的敵人。
    「等著吧,你會死的!」
    「你會被滅門的。」
    「明天,那黑毛棺槨裡的怪物,要個你下一份大禮!你就等著受死吧——哈哈哈哈!」
    白衣獠說完,就在鏡子裡面消失了。
    白衣獠,如同跗骨之蛆。
    黑毛棺槨、苗疆殘巫,如同泰山壓頂。
    這幾個玩意兒加在一起,真的讓我感覺無比的惱火!
    就在這個時候,馮春生走進來了,他看向了我,說道:水子,我查清楚那毛蛋是怎
    麼死的了。
    我沒抬頭,也沒說話,馮春生自顧自的講了下去。
    他跟我說,那毛蛋的火,是從體內開始燃燒的。
    我這才抬起頭,好奇的詢問馮春生:你說什麼?火是從體內開始燒的?
    「是。」
    馮春生說:這把火,真的是從體內開始燒的,因為從毛蛋的殘骸來看……他的骨頭是
    被燒得最狠的,硬邦邦的骨頭,都燒成了一個鍋底,輕輕一拍,不停的掉灰。
    「從這點,我能判斷。」馮春生說:毛蛋著道的,應該是一種叫「火舍利」的東西。
    火舍利?
    我聽過舍利子,但是火舍利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馮春生跟我講,說以前有一個「東行僧」,這個教派的僧人,每天都在不知疲倦的往
    東邊走。
    有人就好奇,問他們:僧侶西行,是為了朝佛而去,你們東行,又是為何?
    「也為了佛。」
    「佛在西邊。」
    「那是你們的佛,我們的佛,在東邊。」
    「那你們的佛,是什麼?」
    「我們的佛,就是我們的佛嘍,他坐在九層火焰上,俯瞰眾生,每每見到了受苦受
    難的可憐人,就會降下大火,將他焚化,送他入輪迴往生。」
    好事的人聽了東行僧的話,不停的搖頭,說瘋了——這佛算什麼佛?見人受苦,就燒
    了那人。
    東行僧笑了笑,沒說話,只顧著東行。
    馮春生說:其實東行僧他們的佛,叫「鬥戰佛」,一生旨在戰鬥,毫無恐懼,那佛祖
    焚化可憐人的話,不過是東行僧編出來的,嚇走恐懼、怯懦人的法子,所以剩下的
    東行僧,無畏、勇敢、執著到偏執!
    「東行僧也被外界的人,認為是妖僧。」馮春生說:每每,那東行僧的高僧坐化,體
    內會出舍利子,他們的舍利子,需要浸泡在水中保存,一旦磨成了粉末,給人服用
    了,那舍利子就會在人的身體內,迅速、發狂的燃燒。
    馮春生說:東行僧人內心炙熱,所以他們的舍利子,蘊含著「熾熱」的火焰,足夠點
    燃任何的東西。
    我問馮春生:那你的意思是,毛蛋就是被人下了「火舍利」?
    「多半是。」馮春生說:那個黑毛棺槨裡出來的東西,殺人的手法,實在多變!
    我也說道:再多變,我也要宰了那個怪物。
    我惡狠狠的說道。
    ……
    在毛蛋燒死的時候,那黑毛棺槨裡供養的毛頭神,藉著啞巴於的嘴,說過,明天,
    後天,都不會死人,大後天會死人,而且一死就是三個。
    在我為惜敗懊惱的時候,白衣獠附身在我的鏡子裡,對我說——那黑毛棺槨裡的怪
    物,要送你一份大禮!
    果然……往後的三天,我經歷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我母親、我弟弟,還有馮春生的背後,都出現了紋身。
    那黑毛棺槨裡的怪物,留下的紋身。
    第二件,毛蛋的相好——梅子姐來了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