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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背刺

    這一夜,我被送進了監獄。
    這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想得最多的就是咪咪——咪咪真的死了嗎?
    我想起了很多和咪咪在一塊的片段。
    我能走上陰人的道路,咪咪是一個「開門客」,她是我的第一個客人,也讓我嘗到了陰陽繡的甜頭。
    我當陰人的這些天,她為了我的生意,四處奔走!
    如今,卻莫名其妙的死了?
    我感覺我不能接受這個。
    這天晚上,我沒有睡覺,在想著咪咪的間隙,我也想到了紋身店的發展。
    我決定,一定要將陰陽繡,發展起來——我要成為一個大人物。
    我成為一個大人物的目的,並不是讓人覺得我有多風光,而是在出現像張哥、韓老闆、張哥老闆這類的人的時候,我有足夠的能力——除惡務盡。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覺得我需要扛起這一份責任。
    我看著手上的手錶,一直到了早上七點半,我實在支撐不住了,頭墊在膝蓋上,直接睡了過去,一直睡到了中午,是竹聖元把我給喊醒的。
    我抬頭,看了看竹聖元,說:你來了?
    「昨天晚上沒有走流程,是想讓你自己先冷靜一下,今天流程開始了。」竹聖元說:龍二在監獄外面,要不先去見見?咪咪死了,我知道你心裡很難過。
    我抬了抬手,說:先不見吧,把我們的事,弄清楚唄。
    竹聖元點點頭,讓我跟他走。
    我才走出了拘留所,我就感覺眉心處——像是一團冰一樣。
    難道,九陽九陰融合誕生的第三眼,又開始作祟了嗎?
    我沒管那麼多,咬咬牙,忍住了。
    很快,我和竹聖元兩個人,一起到了審訊室裡。
    他關掉了審訊室裡所有的攝像頭,直接看向我,沒有說話。
    我問竹聖元:這事兜不住吧?
    「什麼事?」竹聖元問我。
    我說:我殺了韓老闆和張哥的事啊!
    「是你殺的嗎?」竹聖元遞給了我一根煙,自己也點了一根,抽了一口後,吐了個煙圈,說:你於水什麼能耐,我還不知道?你殺得了那麼多人嗎?
    我說就是我一個人幹的!
    竹聖元說:我知道,你是想給你的兄弟們背這個鍋!其實吧——不用背,這次你紋身店裡的所有夥計,我都能找個方法,把這個漏洞給補了!
    「怎麼補?」
    「還能怎麼補?就說你們都是見義勇為的市民唄——幫助警方,擊斃了閩南雙惡韓老闆和張哥,你們自然沒事。」竹聖元說。
    我心說竹聖元幫我把這事給平了?還算夠意思。
    我剛想說謝謝呢。
    忽然,竹聖元說道:但是……閩南這個地方,你們這些人,不能繼續呆下去了——得消失。
    我說消失到哪兒去?
    竹聖元說我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但是就不能再回來——去北京、去上海、去深圳,再遠點,去新疆,去內蒙古,無論是去哪兒,都不能回來。
    我說你這是讓我們背井離鄉啊!既然你能解決這事,為什麼要讓我們背井離鄉?
    竹聖元說:讓你們消失,大概是有人不想再見到你了。
    我盯著竹聖元說:我知道——你不想再見到我們了。
    「這麼說就沒意思了。」竹聖元嘿嘿一笑。
    我說:我知道你想的什麼——你這次立了一個大功,打掉了張哥和韓老闆的組織,官場上,你還能往上爬個一兩步了——爬一步,你能當公安局的局長,爬兩步,你能當市裡的副市長或者是紀委書記之類的。
    「一個人當大官了,自然就想著把老人給踢掉,不能讓有些人知道他是怎麼爬上來的,對嗎?」我盯著竹聖元說。
    竹聖元笑了笑,吐了個煙圈,說:你說得挺好的——我愛聽,既然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就把事給你說了吧——你和馮春生,先走——離開閩南,我親自送你們出去,只要你們確定不回來了,你的兄弟們,我可以全部放走!
    我說如果我不走呢?
    「不走?」竹聖元提起了一張紙,在上頭,飛快的寫了一個「士」字。
    接著,他把紙遞給我,說:你看這個士字?這是「俠士」的士,對吧?我要是把這張紙翻過來,這個「士」字就變成了「干」字!幹這個字,有點粗魯,但我很喜歡,粗暴簡單!
    這話裡的意思,太明白了——如果我們走,我們是「桃李之士」,還落個幫助竹聖元在官場上,平步逍遙的名聲——如果我們不走……那竹聖元就要想辦法幹我們了。
    我盯著竹聖元說: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不走……我們就得背著殺人的罪名了?那我一個人扛下來呢?
    「扛不下來。」竹聖元說:陳雨昊一天到晚行俠仗義的,手上沾了人命,只要調查,絕對調查得出來,龍二是個盜墓賊,馮春生,哼哼,他一個乞丐,怎麼這麼快擁有了巨額財產?只怕來路不明吧?倉鼠,和美菻醫院的倒閉,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現在上頭,正在查,為什麼美菻醫院的業務能力直線下降,他們正需要一條替罪羊來緩和政績呢。
    竹聖元接著說:至於陳詞——利用心理催眠,誆騙錢財,誆了韓老闆一百萬。
    「陳詞是好人!」
    「在證據的面前,誰都不是好人,我是幹這行的,偽造點證據,那是太容易了。」竹聖元說:得了,話就說這麼多了——說再多,也沒意思,你領悟領悟精髓就行。
    我真的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如果說前些天的竹聖元,雖然在官場上墮落了,但至少還有些人情味的話,那現在的竹聖元,就是一個披著官服的小人。
    「選擇背井離鄉,至少還有一條出路,你於水有手藝,你的兄弟也有手藝,還能混個不錯的生活,如果你們所有人鋃鐺入獄的話——這輩子可就沒什麼光明前途了。」
    竹聖元把面前的紙張撕碎了,說道:就這樣吧——兩條路,你選擇哪一條,想好了,告訴我,我給你半天的時間。
    他說完,轉身要走。
    我猛地喊住了竹聖元,跟他說,我們選擇背井離鄉!
    「這就對了。」竹聖元嘿嘿一笑,他在轉身的一剎那,我忽然感覺眉心的第三眼能看到什麼東西,接著,我看到,面前有一個男人,穿著戲服,站在商場門口,唱大戲。
    我可聽馮春生說了,我一旦開了第三隻眼,能夠在某天的一點點時間裡,看到一個人的命運!
    莫非,這就是竹聖元以後的命運?
    我嘿嘿一笑,站起身,說:老竹啊!有句話說得好——寧斷生路,不斷朋友路——你這一來,就算徹底把我們之間的路給堵死了——往後,再有點什麼事——你找我,我就不會幫你了。
    「最好不幫,最好是能夠不相見。」竹聖元說。
    我點點頭,說,那我決定了,我們背井離鄉。
    「好!現在跟我走,我開車,把你跟馮春生送到隔壁的市裡去,你們連夜坐火車,離開閩南。」竹聖元有些高興了。
    但我的心裡,卻無比沉重。
    很快,我和馮春生被弄到了拘留所外面,我們兩人把自己的東西都拿好了,跟著竹聖元,上了他的三菱吉普車。
    在我上車的時候,龍二看到我了,要往我這邊跑。
    我舉起了右手,捏成了一個拳頭,只露出了一個小拇指。
    龍二看見了我的這個手勢,扭頭就跑掉了。
    這是我們在搞定張哥和韓老闆之前,商量好的。
    因為我當時就感覺竹聖元可能反水,所以,只要我做出了這個手勢,那就代表竹聖元鐵定反水了——其餘人盡量離竹聖元遠點。
    龍二迅速的跑掉了,竹聖元卻發動了車子,說:閩南是個小地方——窮省,你於水這一肚子的才華,沒必要留在這麼一個小地方,去北京吧。
    「去哪兒都可以。」我說。
    我在說話的時候,也偷偷摸摸的將自己的背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手指粗細的密封玻璃管。
    玻璃管裡,裝了一些像油一樣的東西,我趁著馮春生不注意,直接扔了出去。
    那玻璃管碎裂了——同時,裡頭的油,灑在了地上。
    我一共扔了三隻。
    一隻扔在了公安局的門口,一隻扔在了大路上,還有一隻,我直接扔到了三菱的車頂上。
    做完了這些,我就安安靜靜的做著,看著竹聖元。
    很快,竹聖元把我們送到了鄰市的邊緣。
    在一個無人區,漫山遍野都是野花的地方,竹聖元停車了。
    他猛地扭過頭,抬手舉起了一柄制式手槍,頂住了我的腦門。
    馮春生一下子驚呆了,問竹聖元:你這是想幹啥?
    「不想幹啥!下車!」竹聖元說:最好老實點,我這子彈,不長眼睛的。
    我和馮春生,在竹聖元的威逼下,下了車。
    接著,竹聖元又對馮春生說:車的後備箱裡,有兩把鐵鍬,你把它拿下來。
    馮春生沒招啊,竹聖元用手槍頂著我的額頭在,他自然得聽竹聖元的意思,把鐵鍬扛上,走進了佈滿了野花的地裡。
    很快,我們三個人,走到了野山的一個山底。
    竹聖元指了指這周圍的地,說道:都是兄弟一場——給你們兩條路,第一條,自己挖個坑,把自己給活埋了,第二條,我開槍,打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