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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古玩江湖

    李善水直接給我潑了一盆冷水,說道:不過我事先說好了,我表妹可不是個好相與,做好充分的準備,她這個人,不太好請得動。
    我聽了,問:多難相處?
    「反正就是難相處啦,沒關係,你去找找看,沒準投脾氣呢。」李善水笑笑,掛了電話。
    事情確定下來了,我們打算先休息一會兒,等天亮了,就去洛陽城,找人,找李善水的表妹,陳亞茹。
    這天晚上,我們在白雲村裡度過的。
    我、柷小玲和馮春生,三人就在房間裡打了三個地鋪,和衣而睡。
    晚上的白雲村,真的不太寧靜,到處都是淒厲的叫喊聲、野狼的嗥叫、以及陰風刮得窗戶匡當響的聲音。
    淒厲的叫喊,來自村子裡的人被自己的畸形折磨發出來的慘嚎。
    陰風這事,就大了。
    我睡不著的時候,剛好看到馮春生也睡不著。
    他說他去過很多稀奇古怪的地方,但是,沒有一個地方的邪門程度,能和白雲村的比,太邪門了。
    他說晚上一陣陣陰風,跟敲門似的響,這叫「回門風」,挺大的怨氣才得有這種陰風出現呢。
    我聽了,心裡挺複雜的,本來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來洛陽的,沒想到,這次出行,竟然極其凶險。
    這天晚上,我們睡得很不安穩。
    第二天早上八.九點,天還是灰濛濛的,房間裡沒什麼光,我們的屋子外,有人敲門。
    我走到了門口,拉開了門。
    村長李谷,端著食盒,臉凍得通紅,他諂笑著跟我們問好:於水大師、陳雨昊大師、柷小玲大師、馮春生大師、金浩大師,早上好,給你們帶早餐過來了。
    李谷笑笑,把那早餐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對著袖子裡哈氣,說:早上下雪了,冷得很——你們先慢用,有什麼要使喚的,找我就行了,再見。
    說完,他推開了門,佝僂著身子,離開了。
    我打開了早餐盒,裡面的吃的挺豐盛的,羊肉湯、饅頭,還有幾個冒著熱氣的玉米棒子和茶葉蛋。
    我們幾個,簡單的洗漱之後,吃掉了這些美味的食物,開始上路,去洛陽。
    渡黃河,我們找的還是閃天星和閃天陽。
    閃天陽在羊皮筏子上,跟我們說:兄弟,實在對不住,村子裡的人是這樣的——我們都是慫包,貪生怕死一村子的貪生怕死的人,昨天有冒犯你的地方,見諒。
    我沒怎麼說話。
    閃天星把我們送到了小浪底。
    閃天陽開著qq車,把我們送進了洛陽城。
    他也不知道我們到什麼地方,就把我們送到了城門口——洛陽古城的門口。
    我們和閃天星約了個時間,說晚上過來接我們,我們分道揚鑣的時候,閃天陽下了車,對我們說:於水兄弟、春哥,實在話,村子裡,可能有些人不希望解開詛咒,但至少,我和老星哥是希望解開詛咒的,我們知道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覺得,我們村子裡的人,應該和外面的人過得一樣!
    「放心,一定會的。」我給了閃天陽一個堅定的眼神,也勸他:河匪不要在做了。
    「至少在血咒持續的這段時間,我是絕對不會再做的。」閃天陽給我們豎起了大拇指,說:你
    們才是真正的好人,謝謝你們幫我們村子。
    我點點頭,閃天陽開著車子,離開了。
    李善水說她表妹,在洛陽城裡,開了31號當鋪,我們得去找找。
    我們幾個,往洛陽城的城門裡走。
    要說沒下雪,洛陽就是洛陽。
    但是下了雪,這就是洛陽古城。
    真的漂亮,給人穿越千年的感覺。
    我們行走在城門裡,都不像去找當鋪的,像是去宮殿裡,見某位帝王似的,走得小心翼翼。
    進了城,人開始多了起來,一個個裹著襖子,東奔西走,更多的人,又開始為了生活而奔波。
    我拿起了手機,開始給李善水打電話,問那陳亞茹的電話號碼。
    李善水直接來了一句:我表妹不用手機!
    不用手機?
    我很難想像,一個不用手機的人,怎麼在現代生活裡活下去的。
    李善水說:這樣,洛陽凱旋路,那兒當鋪扎堆,你去問問,很容易就找得到的,我表妹在那一代,可是個名人。
    我說行!
    掛了電話,我、馮春生和柷小玲,三個人直接上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凱旋路。
    車上,馮春生跟我們講——說洛陽出古玩的量很大,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古玩,許多人沒錢,就把家裡的家當,放到當鋪裡頭去當——古玩之類的,能當個萬把兩萬塊錢。
    所以,這些當鋪,說起來是當鋪,可其實就是古玩店。
    哦!
    原來如此。
    我還以為這當鋪和我們老家那當鋪差不多呢——我讀初中那會兒,香港**彩的風刮到了中國來,那時候都流行買香港**彩的「**」,真的,家家戶戶都買,好多家庭,輸得買褲子,那時候,當鋪真的是雨後春筍似的起來,當摩托車的、當手機的、甚至當家裡高壓鍋的都有。
    當時為了買碼賭**彩,還有人謠言,說是「天線寶寶」這個動畫片裡有玄機,無數人天天啥都不幹,就蹲在家裡看「天線寶寶」買**彩,也是日了哈士奇——天線寶寶那兩年,收視率奇高,後來中央闢謠,直接停播了天線寶寶。
    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事,不由的莞爾。
    不過,這洛陽城的當鋪,和我想像中的當鋪,可不是一回事——出租車到了凱旋路,我能看見各種高大上的門楣,都很有風格,店裡,擺放著各種古玩,十分有范兒,你要是來當手機、當電腦的,都不好意思進這門。
    我找了一家門臉看上去還不錯的店,詢問店舖裡正在案台上忙活的一位掌眼師傅:師傅,跟你問個路。
    那師傅愛理不理,只冷冷的說:說說看唄。
    我說找「31號當鋪」,那師傅聽了,立馬站起來,臉上堆起了笑,給我和馮春生一人散了一根煙,笑呵呵的說:是北方的蟲兒,還是南方的錢子?你們這是要上「大貨」啊!
    這師傅,江湖味道很濃,他這句話,是用「江湖黑話」,來探我們的底呢。
    我只知道「蟲兒」就是北京的古玩藏家,錢子的意思,就是香港的「富豪」,其餘的不太清楚,也不好接招。
    好在有馮春生,春哥也是潘家園混過的——一幅盤龍攆,直接坑了八門居中的那夏,腔調那打得很硬。
    「
    北方的蟲兒,一件大貨出給了八門,八門沒給個准信,讓我來找31號當鋪的文主,這位爺,給我們幾個指條道兒唄。」馮春生笑呵呵的說。
    那師傅又問了一句:是明道還是暗道?
    我越發覺得我們隨手找的這個師傅,不一般啊。
    馮春生對著我偷偷一笑,又跟那師父說:暗道——文主貓著的暗道。
    「貴客,跟我來。」那師父立馬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恭恭敬敬的給我們引路。
    出這店門,我就偷偷的問馮春生,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馮春生笑著說,這古玩行,也是江湖——像陳亞茹這樣的高人,你光有錢見不到,得問路——她估計也不貓在店裡面,店裡面就是她幾個員工看著,她在的地方,得有人帶著,才能見到她。
    我們誤打誤撞,見著了這師傅,這師傅,和那陳亞茹,估計有點關係。
    至於那師傅問的明道還是暗道——我們說明道,就把我們引到陳亞茹的店裡去,我們說暗道,就帶我們直接去見陳亞茹。
    路上,我還問那師傅:你和陳亞茹,是啥關係啊?
    「陳亞茹是我的師父。」那師傅笑呵呵的說:我以前在這洛陽城,掌眼那也是有一號的人物,不過自從三年前,陳亞茹師父來了這洛陽城,指點了我幾招,我就知道——我這以前的東西,都白學了,我就重新認了陳亞茹當師父。
    哎喲!
    這一位老掌眼,拜一小姑娘為師父,這陳亞茹,那是很有點高明的地方啊!
    很快,這老師傅,把我們帶到了一條巷子門口,卻沒有往裡頭走,他攔著我們,說:要見我師父,還得一點,我得給你們的東西,掌掌眼,如果連我的眼都入不了,那你們見我師父,也是白見。
    馮春生抬頭,望了這老師傅一眼,說道:暗坎兒吧?
    「也行!」老師傅點頭。
    只見,馮春生拉開了衣服的拉鏈,走到了老師傅的跟前。
    在馮春生的懷裡,藏著陳雨昊發現的那根鐵棍。
    老師傅直接伸手進了馮春生的衣服裡頭,摸了一陣後,說道:有年頭的寶貝,陰祟足啊,光是一摸,透著一股子邪性——是土生陰!原來各位找我師父,是來把玩土生陰的——高明,高明!小老頭眼拙,掌不了這眼,非得我師父來。
    那老師傅摸完了,直接讓我們進巷子,說:請!巷子最裡頭,靠右第一間,就是我師父貓著的地兒。
    「謝過!」馮春生說完,直接進了巷子。
    我也跟上了,問馮春生:暗坎兒就是伸進去摸啊!
    「我這還不地道,真正的暗坎兒,就是藏家把寶貝塞在袖子裡,遞給古玩掌眼,那掌眼伸進袖子裡一摸,通過手的觸感,分辨出你這裡頭的東西,到底是那個朝代的,是什麼物件,都得說個明白!」馮春生說:掌眼的手藝,一半在眼睛上,一半,就在那奇巧無比的手上——古玩行當,更江湖——裡頭的規矩、貓膩多著呢,也就是帶我來了,就換龍二那廝,他也應付不了這古玩行當裡的磕磕碰碰,走吧,去見陳亞茹。
    <h4&gt;作者隨筆:</h4&gt;
    第二更到了哈!麼麼噠!
    老墨真的不水更了,只是,老墨的故事裡,慘雜的元素很多的——各種行當的江湖、中國的民俗,歷史、人文的思考都有涉及——這樣故事才會豐富,有滋味,大家讀起來,也就更過癮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