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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蛇舌

    馮春生跟我講過一什麼事呢?
    他說遠古國家有沒有存在過,需要看到這個國家的文字、文物或者是城牆、城市的實物出現,有其中的一個或者兩個條件被滿足,基本上就能被歷史學家確定有這種文明的出現。
    曾經,世界的歷史學家,是不承認中國有商朝的,因為上面說的條件,都沒有,商朝的存在,只存在後世的古籍記載之中。
    一直到「殷墟」城市的出土,和「司母戊鼎」的出土,中國的商朝,就被歷史學家正式確立了。
    同樣,中國有沒有夏朝,也不好說,至少,國外的歷史學家是不承認的,所以,中國上下文明五千年,外國人只承認四千年。
    現在,轉移到白雲村裡。
    村長說白雲村,曾經是一個國家——文字、文物,也沒見著,估計這麼一個破落的村子,也不會存在的。
    要說幾千年前的文物,見證一個古國的文明的「古玩」,這玩意兒,價值連城——有了這玩意兒,白雲村就是供著當著旅遊景點,村民都不至於現在這麼落魄。
    所以,要證明這裡有國度,得看有沒有城市和城牆的實物呢?
    這大體也是沒有的。
    白雲村的後面,雖然有一片平原,很廣袤的平原,但我沿途過來的時候,可是一塊古城牆的磚都沒見著。
    就說洛陽吧——洛陽是古代高級文明城市,洛陽的城牆,那就不用多說了。
    再說一些知名古城「襄陽」「西安」「北京」,那都是有大面積城牆、城樓來證明這裡曾經有過高度的文明。
    白雲村呢?
    一片平原,也說自己曾經是國家?這是太監說話——無雞{稽}之談。
    不過,馮春生遞給我的那個眼神,無非就是讓我不要繼續拆穿村長的話了,繼續往下聽。
    我也沒跟村長繼續辯論,白雲村以前到底是不是一個國家。
    我對村長李谷說:那後來了,人怎麼越來越少?從十幾萬,變成千把兩千人了。
    李谷說畸形唄?
    這個村子裡,畸形致死的概率,極高——導致繁衍不興旺了,一代比一代人少,傳到了現在,就剩下這麼多人了。
    我對李谷說:村子裡的畸形,就是詛咒導致的嗎?沒有試過其他的原因嗎?
    「沒查出來。」
    李谷說:曾經有個調查組,專門來我們這裡調查了,調查了水源,調查了食物,甚至還調查了我們的基因,都是沒問題的——就是畸形率特別高。
    「這就是命哦。」
    坐在我們身後的一位大叔,吸溜著羊肉湯,他的畸形還好點,是個「蛇舌」,舌.頭不和正常人一樣——不是一條,是從舌根處就開始分叉,中間劈開了似的,像是蛇的「信子」。
    這大叔也算是「畸形畸用」,他用「蛇舌」,夾住了一塊羊肉,直接勾到了嘴裡。
    可能他的畸形不是很嚴重,他似乎還挺得意的,說:這就是命,誰來都沒用,還不如不要你們救,免得引起血咒,害死我們唉,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柷小玲直接說道:大叔,你這就不講道理——你的毛病不嚴重,其餘的人毛病嚴重呢,你不要救,別人要。
    那大叔脾氣也沖,端著碗就嚷嚷:我怎麼不講道理啦。
    「別說了。」李谷吼了那大叔一句。
    那蛇舌大叔,也沒再說話
    。
    我繼續問李谷:那調查組呢?後來總得給點消息吧?
    「被我們趕走了。」李谷說。
    我問為什麼把調查組趕走了?
    李谷說那調查組的人來調查了一個星期,白雲村的血咒就出現了,也和今天一樣,有人自殺了,然後爬到了村口的牌坊上面,寫下了「生人入村,詛咒再現,血漫白雲,殺殺殺」一排字。村子裡就覺得是調查組引發的血咒,就給趕跑了。
    我搖了搖頭,表示無語。
    李谷也說道:其實,白雲村這麼多年,有過好幾次來救兵的時候,都引發了血咒——我們村子裡的人,把他們都趕走了——對了,還有兩個特別出名的人。
    「誰啊?」
    「一個叫白辛追,一個叫孫思邈。」李谷說。
    我聽孫思邈很熟悉啊,這是咱們老祖宗裡的藥王來著,至於白辛追,我就不認識了。
    李谷說孫思邈是覺得這個地方的人,大多異形,主動過來要治病的,結果引發了血咒。
    至於白辛追,是當時的風水大家袁天罡的外門弟子——一身風水術了得。
    那人是尋龍穴,尋到了白雲村,他說白雲村的風水,好到了極點——照理說,應該萬事、萬人有福的,結果,現在萬事、萬人都有禍,他就想留下,查找原因。
    原來還有高人也試圖破解白雲村的詛咒啊!
    這時候,李谷說:本來這麼多人來救我們,我們一點好處沒得到,還老是引動血咒,血咒發生的時候,村子裡每天都有人死亡,血咒期間,一天死一個人,有時候一天死四五個人,所以我們其實拒絕外人來幫助我們,不過陳雨昊大師不一樣!
    「他怎麼不一樣了。」我問。
    李谷說:白雲村的古籍裡,記錄過——九龍拉棺的鬼紋身,能夠震懾「詛咒」。
    這個倒是。
    九龍拉棺,天身能夠抗住詛咒——因為九龍拉棺太凶了。
    詛咒也是凶,九龍拉棺是以凶制凶!以惡鎮惡。
    說到這兒,李谷攤開手:但是,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了——詛咒,還是發生了。
    我聽李谷這話,意思有點不對,就問李谷:啥意思?
    「沒什麼意思。」李谷親自給我盛了一碗羊肉湯,遞給我說:小兄弟啊,我的意思是,血咒既然發生了——要不然,你們還是走吧。
    「趕人?」我問。
    李谷笑了笑,說:你們不用麻煩,我們村子裡不用承受詛咒多好的事,雙贏,走吧!
    「不能走。」我呵斥道:現在陳雨昊什麼情況,你們不知道嗎?中了詛咒,睜開眼睛,就會被鬼紋身給反噬——你們現在趕我們走,陳雨昊的命怎麼辦?
    我話一出口,這時候,村子裡許多人不忿了起來:陳雨昊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啦?
    馮春生冷笑一陣,說:你們這村子,畸形率這麼高,就是該——從開始到現在,有不少高人來幫過你們吧,你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就退縮,就恐懼,趕走高人——你們還有良心嘛。
    李谷搖了搖頭,說:明天中午,我把你們給扔出去吧——
    「敢!」柷小玲猛地拍著桌子,罵道:要是陳雨昊有絲毫偏差,我要你們的命!
    我心裡其實是很難受的——這個村子裡的人,可憐不可憐!可憐!
    可恨不可恨,可恨
    !
    這群人,在得知陳雨昊能幫助他們的時候,就一口一個「陳雨昊大師」。
    現在覺得我們不管用,害怕我們的存在會引發血咒的時候,就巴不得把我們敢走——這就是懦夫的劣根性!
    一個詛咒,折磨了白雲村幾千年,但這個村子裡,卻沒有任何魄力,頂著詛咒,把詛咒的事,一勞永逸的解決了。
    我的心,真的拔涼拔涼的。
    在村子裡的人,要瘋狂的趕我們走的時候,忽然,我的後排,突然,產生了一聲尖叫。
    「啊!啊!」
    我們回過頭,發現剛才跟我們說話的那個「蛇舌大叔」,忽然摀住了自己的脖子,不停的慘叫了起來。
    同時,我看到他的臉,極度的灰白,胸脯,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猛地乾癟了下去。
    沒過十幾秒,這人就沒有了氣息。
    「血咒,血咒!血咒出現了!」
    「你們幾個快點走,再不走,我們就打人了!」
    村民裡面,一陣騷亂。
    李谷的臉色,也尤其的不好看。
    場面,極度尷尬和難堪。
    就在這時候,柷小玲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要說那個啞巴和小孩是被血咒殺的,我還能信,但是這個,絕對不是死於詛咒!
    說完,柷小玲直接抓起了桌上切羊肉用的尖刀,對著那個「蛇舌大叔」的胸脯,一刀切了下去。
    大叔的肚皮和胸脯被切開,我們看到了什麼?
    我們看到了兩個猩紅的舌.頭,其實「根」在心臟上,那舌.頭,像是兩根紅色的帶子一樣,在那人的肋骨上,纏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鑽過了喉嚨,出現在口腔裡。
    所以,這個老頭的畸形,不是「蛇舌」。
    而是——他根本沒有長舌.頭,他以為的舌.頭,不過是從心臟開始往外面張的兩根「紅色」肉帶子。
    剛才,那肉帶子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擠爆了他的心臟,所以他的胸脯,才會迅速猥瑣。
    這個人——壓根不是死於詛咒,而是死於他的畸形。
    我看向了眾人:你們應該都明白了吧——別看你們活得好好的,雖然有點畸形,但還是能活著——但是,說不好你們哪天就要喪命了,這些畸形的存在,不下於詛咒的威力!
    眾人都沉默了。
    村長看著我,說:我們寧願死在畸形上,也不願意死在詛咒上。
    「一勞永逸的選擇,你們為什麼不選!」我知道,如果這時候,陳雨昊被趕出了村子,那他——多半是「凶多吉少」,所以,我一定要說服這群村民,不要趕我們走,我們也能幫他們查詛咒的事情。
    村長說:可是,血咒期間,會死人的。
    我笑道:你們村子,不是嚮往犧牲嗎?不是讓曾經的閃天陽、閃天星和阿來,為村子裡犧牲,去吃死人肉,成為盜墓賊的走狗嗎?你們不是講犧牲——害得阿來活生生的呂母殭屍給吃掉了嗎?怎麼了?現在詛咒來了,不敢講犧牲了?
    「血咒期間,會死人,這就是犧牲——犧牲幾個人,救一個村子的命,這條路,你們選不選?」我說道:而且我還要說犧牲是雙向的,我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也要拿出我的犧牲!
    <h4&gt;作者隨筆:</h4&gt;
    第二更到了哈!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