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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驚龍日

    我看到了四個字,立馬站了起來,手機也落到了地上。
    我再次舉起了紙,對著昏昏沉沉的吊燈,仔細看了一眼,確實寫了四個字「我命休矣」!
    「唉!幹啥呢!咋了?」
    我心裡念頭流轉的時候,落在地上的手機的話筒裡,傳來馮春生焦急的聲音。
    他估計怕我出什麼事了。
    我連忙抓起了電話,對馮春生說:春哥——用你最快的速度,來我家裡,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你丫倒是說啊。」馮春生猛的問道。
    我說不是我出事,是陳雨昊出事了,你快過來吧,快點,快點,別磨蹭了。
    馮春生說他馬上過來。
    接著,我又給柷小玲打了個電話:出事了。
    「啥啊?」柷小玲問我。
    我說:陳雨昊出事了。
    「他出事,跟我有個毛關係?對了,你人在哪兒?」柷小玲表面上裝作不關心陳雨昊,但從她的後半句,和急促的心情,陳雨昊還是她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
    我說在家裡。
    「等著我唄,老娘我慢悠悠的晃過去,跟你說,也就是賣你面子,不然我才不管陳雨昊的死活呢。」柷小玲掛了電話。
    柷小玲和陳雨昊之間的情感矛盾太多了,這兩人的關係啊……真的是一團火遇上了一塊冰。
    那陳雨昊,就是那一塊冰。
    柷小玲說是慢悠悠的晃過來,其實她只用了十分鐘就到了,倒是說馬上就到的馮春生,花了快半個小時。
    他們倆人到齊了。
    我把那張紙,放在燈下照,紙上,出現了一幅九龍拉棺的重彩紋身。
    緊接著,紙上又出現了四個字:我命休矣!
    柷小玲面色慘白,說:完了完了!這是陳雨昊的求救信。
    她說她太瞭解陳雨昊了。
    陳雨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清高——驕傲——還帶著許多的高冷。
    這樣的人,求救是不會直接求救的,會拐彎抹角的說。
    他寫了「我命休矣」,四個字,鐵定是要找我們求救的,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
    接著,柷小玲立馬說道:我現在回家拿鞭子,然後去找陳雨昊。
    「別亂跑。」馮春生喊了柷小玲一聲,說陳雨昊都搞不定的人,咱們得從長計議!
    柷小玲一下子爆發了,火得不行,走到了馮春生面前,對著他,狠狠一推,直接把馮春生推了個大馬趴,同時吼道:咋了?人家陳雨昊,多少次救你們於危難之中,現在陳雨昊出點事,你就怕了?你算個球東西?
    我連忙安慰柷小玲,說:小玲,別著急——我相信春哥不是這意思……就是咱們得好好琢磨琢磨。
    「琢磨什麼?這人命關天的事,哪有時間給你琢磨,路上不能琢磨?要我看,馮春生就是貪生怕死,他平常什麼個性,誰不知道?」柷小玲是真的心急了。
    我聽人說,這人在生氣的時候,和著急的時候,智商會忽然降到零。
    這柷小玲一著急,真的是什麼話都往外面說,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馮春生吧,這人脾氣是好,但也有點要面子,剛才被柷小玲不由分說的推了一個大馬趴沒生氣,現在被柷小玲刺了一句,那叫一個生氣,他重重的拍了一巴掌桌子,對我吼道:水子,甭管,讓柷小玲去,你讓她去!你去啊!柷小玲你出去啊!
    「我去哪兒?」柷小玲問道。
    「對啊!你要去哪兒?」馮春生說道:你去哪兒都不知道,急吼吼的幹啥?我知道你跟陳雨昊的關係,關心則亂,但是你這也太亂了,簡直就是添亂——陳雨昊在哪兒,他現在遇到了什麼事,你知道?現在你胡亂跑?無頭蒼蠅似的亂撞,就能救陳雨昊了?開玩笑!
    馮春生說完,還很不爽,低著頭,噴了一口氣。
    柷小玲搖了搖頭,坐在了凳子上,歎了口氣,小聲的說了一句「對不住」。
    「大家都不要亂,頭緒要慢慢整理——這兒,沒有一個人不把陳雨昊當兄弟,也沒有一個人不想救陳雨昊,咱們先合計合計,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也讓柷小玲和馮春生都稍安勿躁。
    我們三個人,脾氣都緩和了下來。
    我開始問馮春生:春哥——你啥看法?
    「沒看法。」馮春生搖了搖頭,抬著手強調著:我不是說氣話啊,我是真的沒看法——就一張紙,表明了這是陳雨昊寄過來的東西,也表明了——這玩意兒……是陳雨昊寄過來的玩意兒,表明了他的處境非常危險,至於其餘的線索,全部沒有!
    我卻猛地一拍桌子:不見得沒有!
    「有什麼線索?」柷小玲和馮春生同時看著我。
    我說道:陳雨昊為什麼會找一個快遞公司,給我們寄這一張紙?陳雨昊是很不喜歡使用現代的通訊手段的,他也不喜歡使用快遞!
    「對啊!」
    馮春生說陳雨昊有點高冷,斷然不會把自己生命的斤兩,交給一個快遞員的手上?
    「對了!」
    我站起身,說道:我知道了,那個快遞員,一定不是快遞員……他估計是陳雨昊的心腹。
    只是,陳雨昊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怎麼會有同伴呢?
    在我看來,陳雨昊就是一直穿梭在黑夜裡的獨狼。
    我看向了柷小玲。
    柷小玲搖了搖頭,說她也不知道——陳雨昊很多的事,隱約中透著神秘感,猜不透。
    我說這樣,你們在我房間裡帶著,我出去一下。
    我拉開了門,在小區裡面瞎轉悠,我想——如果那個快遞員是假的,是陳雨昊的心腹,他估計就在小區裡面等我。
    我轉悠了三四圈,在小區裡殘破的亭子裡,瞧見一個人,坐得筆直。
    我就走上去,詢問:九龍拉棺?
    那人猛地站起來,像是一個白楊樹一樣筆直,看著我,說:是!
    「怎麼說?」我問。
    「到你家裡再說。」那人說了一句話。
    我說請!
    「請!」
    那人跟在我的身後,像是幽靈一樣,腳踩在地上,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等我們兩人到了家裡。
    那人閃身進了房間,我關上了門。
    我再次詢問那人:陳雨昊怎麼說?
    那人依然沒有說話,他直接脫掉了上衣。
    在他的背上,有一條龍的紋身。
    我是紋身師,對紋身很敏感,只要一眼,我就瞧出來了,這條龍,就是陳雨昊背上九龍拉棺裡面的一條。
    我對他說:這是陳雨昊背後的一條龍紋身。
    「是的!」
    那人頓時單膝跪地,雙手拱起,對我說道:臨者吳晨——見過陰陽繡傳人,見過馮大先生和柷家小姐。
    「臨者?」我忽然想起曾經陳雨昊在替我們收拾「性蟥」的時候,用了一個「九字陣」——臨、兵、斗、者、皆、列、陣、前、行。
    陳雨昊背上的龍有九條。
    九字陣有九個,莫非,每一個字,對應一個人?
    「是!」
    臨者站起身,對我說道:家師陳雨昊——有些變故,需要三位前去幫忙!
    家師?
    陳雨昊是這幾位的老師?
    要說陳雨昊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啊,怎麼是這九個人的老師,怎麼會是吳晨的老師?
    我也沒問那麼多,直接問吳晨:在哪兒?陳雨昊在哪兒?
    「後天,我會把地址給你的。」吳晨站起身說道。
    柷小玲立馬說道:為什麼要等兩天之後?現在就告訴我!
    「現在不能說,祝家小姐見諒。」吳晨說道:今天是「驚龍日」,明天「見龍在田」,後天「亢龍有悔」,過了後天,才能出行。
    「管這麼多!」柷小玲又要發飆,這會兒馮春生拉住了柷小玲,說道:別胡鬧——這是有規矩的。
    他說這每個月,都有一個「撞日」,這個撞日裡,生肖或者信仰會犯沖。
    比如說第一個月,有一個「捕鼠日」。
    第五個月,有一個「累牛日」。
    這事最後一個月,有一個驚龍日。
    不能亂來的。
    柷小玲這才沒說話。
    「話已帶到,臨者吳晨告退。」說完,吳晨直接走向了門外,幽靈一樣的離開了。
    等吳晨走了,馮春生對我和柷小玲說:這次,陳雨昊碰到的,只怕是陰事。
    「為啥?」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道:你想啊……講「驚龍日」這樣的規矩,估計是鬼神之事——這次陳雨昊碰到的事情,只怕比較麻煩,咱們幾個,做好心理準備。
    「明白!」我說。
    不管陳雨昊,遇到了什麼事,我們幾個,都得上啊!
    咱幾個為錢辦事,更為義字辦事。
    那劉老六不說了麼——陰人江湖,義字當頭!
    「陳雨昊,挺住。」我心裡偷偷的說。
    兩天之後……出行救陳雨昊——雖然我們並不知道陳雨昊到底遇上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陳雨昊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手頭裡有九個「學生」,不過,我想,陳雨昊的身世,或許這次能夠管中窺豹了吧?
    ……
    第二天,柷小玲已經去準備了。
    如果要去救陳雨昊,我是打定了主意——我、馮春生和柷小玲三個人去就可以了。
    至於龍二和倉鼠——紋身店不能離人,倉鼠算是店長了,不能走開。
    龍二呢?最近咱們市裡局勢不穩,我、竹聖元、韓老闆和張哥三方之間的情況,已經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所以,龍二得留下來,幫我們觀察觀察形勢。
    而且,這次幾乎可以肯定,陳雨昊是碰上了陰事,我、馮春生和柷小玲三人都各自有陰術,處理這事,也足夠了。
    在柷小玲去準備了之後,我和馮春生在店裡看店。
    上午十一點半,陳詞博士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h4&gt;作者隨筆:</h4&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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