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陰陽刺青師 > 第二百一十七章 貨車裡的血棺 >

第二百一十七章 貨車裡的血棺

    我聽二狗子這麼一說,對他的事,有點興趣了——感情這二狗子說他破財,還真不是空穴來風啊?
    不過我心裡想想,也了然了……二狗子是一個外表憨厚,其實內心很精明,甚至有點狡猾的人,他不傻,很多事,心裡明鏡兒似的,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怎麼會到我的紋身店裡來胡說八道,給自己跌份呢?
    我問二狗子:那第二起車禍,怎麼發生的?
    二狗子跟我講,說第二起車禍,更加古怪了。
    當時大貨車從新疆那邊,運了一車棉花回來。
    新疆的棉花,質量很好,從新疆運一「後八輪」到閩南,運費得五六萬呢,一車棉花得二三百萬,可半路上,那車自燃了,貨毀、車燒、人亡。
    貨車在裝好車出新疆後,穿越一段長達五百公里的無人區的時候,那貨車……直接爆炸了。
    車子自燃?
    我問二狗子:大貨車自燃的多嗎?
    「真不多。」二狗子說那大貨車,尤其是拖棉花的「後八輪」,那都全副武裝呢,可以說,這個車的前後左右,都裝上了鋼鐵擋板,車子的上面,蓋著石棉布,油箱在車子的底下,用的是分離式的設計。
    他跟我說——如果貨車的油箱有自燃的情況,那首先,油箱就會爆炸,然後直接和車體分離。
    那自爆的油箱,就算有火星子濺射,也穿不透厚厚的鋼鐵擋板和那頂上蓋著的石棉布。
    二狗子說:你說這事怪不怪?
    我想了想,問:車裡死人了嗎?
    「死人了……車裡的駕駛員和副駕駛員,都死掉了。」二狗子說:全部是活活被燒死的。
    接著,二狗子還趴在我耳邊說:對了……這事裡,還有特別詭異的地方,我最後再跟你說,咱說說第三起事故。
    我抬了抬手,讓二狗子繼續講。
    這時候,倉鼠遞過來兩杯茶,二狗子接過一杯,喝了個一乾二淨。
    要說二狗子真是實誠人,我這裡的茶葉,也都是普通茶葉,他喝得這麼爽快,絲毫不做作,只能說明這人不忘本,賺了大錢,生活依然節儉,不和很多暴發戶一樣,賺了錢,就開始學著「有門子的人」——搞文玩、搞茶道、搞攝影,非要把自己武裝成一個文化人,一個有門子的人。
    二狗子繼續說:我跟你說哈……第三起事故,就發生在三天前,這次沒有賠錢,卻出來了特別大的怪事。
    我問什麼怪事?
    二狗子說:從湘西裝車,拉的是一車「紅葉石蘭」苗木,你知道最後拉回來的是什麼嗎?
    我問二狗子,拉回來了什麼?
    二狗子說:苗木一根沒見著,拉回來了一車「棺材」,石頭棺材,老沉了。
    啥?
    我端著茶杯的手,有點抖——拉回來了一車棺材?
    「那可不。」二狗子整個人都在哆嗦,說那棺材上面,全是血水,他們開棺材看過了——棺材裡面,儘是屍體,保存良好的屍體。
    我立馬問二狗子把那些屍體怎麼處理了?
    他說這些屍體,還能怎麼處理?報警?他們不敢……這一車屍體,怎麼說得清楚?
    如果報警了,人家直接強摁頭,說這車屍體,就是二狗子搞的鬼,還不抓進去判個幾年?
    要是人家再安個罪名——盜墓?
    你怎麼說?
    盜墓這罪行,放在現在,那可不輕。
    所以,二狗子當時見了棺材,立馬找了一些心腹,先把棺材,弄到了倉庫裡面去,然後他給了司機一筆封口費,讓他對外就說這車棺材都是劇組的道具,不是真正的血棺材。
    哎喲!
    我看二狗子這事,很有點玄乎啊。
    接著,我問二狗子:那你找我……幹啥?
    二狗子這才趴我耳邊說:什麼流年,什麼破財,我壓根也不信,現在我感覺我沾惹上什麼東西了,這兩天,我讓我的車隊,全部停工,怕繼續搞下去,還有更大的事出現。
    他說他這幾天,首先花了一大筆錢,請人去問清楚那棺材和裡面屍體的來歷,一方面,又托人找關係,找能解決這事的高人。
    他使了大價錢,找到了李向博,又通過李向博,找到了我。
    我是說「二狗子」怎麼可能是李向博介紹過來的,我博哥雖然仗義,可身份說白了,也就是社會大混混。
    一個混子,再牛逼,也認識不到二狗子這樣的土豪。
    我點點頭,算是徹底摸清楚了二狗子的事了。
    二狗子說他知道我的陰陽繡很靈,事如果是招惹到了什麼東西,那就紋個陰陽繡鎮一鎮,如果實在鎮不住,至少得讓他分析分析——這事,他到底惹了什麼東西。
    最後,二狗子還說了一個承諾,他說:兄弟,說句實話,我有錢,這事鬧得太大了,我損失也很大,所以,我不怕使錢,這事如果你幫我辦成了——我的感謝,一定非常有份量。
    我還沒說話呢,二狗子環視了一圈我的店後,說道:你是高人,俗話說得好,荒山不住猛虎,淺水不養蛟龍,你這麼小的店,對不上你的手藝,這事如果成,你幫我擺脫這次的危急,就咱們市中心三元裡街的十字交叉口,我給你投資,給你開一家正兒八經的「陰陽繡館」。
    市中心三元裡街的十字交叉口是什麼地方?這是咱們市裡,最好的地段,在那兒開個店,沒個四五百萬的儲備資金,店開不起來,一個小門臉,一個月租金就得七八萬,開個比我這店規模還大的紋身店,那一個月租金估計得到三四十萬去。
    二狗子好大的手筆啊!
    我咬著嘴唇,依舊沒說話。
    這時候,二狗子有點不耐煩了,問我:兄弟,你是擔心我到時候不守承諾不?我不吹牛,和我二狗子合作過的客戶,哪一個對我不是豎起大拇哥?咱一口唾沫一口釘,話說回來,你也不知道我這些天損失有多大。
    二狗子跟我講,說他的車隊,做的就是牌子,就是一個良心牌子,從來不出事——給客戶一個安心。
    現在連著出了兩起人命車禍,又把客人的苗木全部弄丟了,拉回來一車棺材,現在,很多客戶已經不是很信任他二狗子了,出海貨的走貨量,也小了不少。
    如果這事不解決,用不了多久,二狗子的牌子,轟然倒塌,那他是真的要破產了。
    我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說:狗哥,放心——我不擔心你人品,我只是在想,你這事裡頭,是不是還藏著什麼事?
    「鬼知道啊!」二狗子一拍巴掌,說:我特麼從來不做虧心事,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幹活兒。
    我又問他:你花了那麼多錢去托人打聽那拉回來的一車屍體,有消息沒?
    二狗子說有消息……他說最近,湘西產苗木的那家人,一共上上下下二十八口,突然暴斃,然後第三天的時候,那一家人的屍體,全部不見了——都被封在棺材裡面,被我的大貨車給拉回來了呢。
    我聽了,心裡挺吃驚的——這事怪,真的怪。
    不過,我聽二狗子說的三起車禍,前面兩起,其實還算普通,雖然也詭異,但完全和第三起禍事,無非相提並論,為什麼二狗子要三件並在一起說?
    我想起了二狗子剛才說過,說前面兩起車禍,也有詭異的事呢,我就問二狗子:你剛才說前面兩起車禍,還有貓膩,能說說不?
    「能啊!」
    二狗子說第一起車禍,那駕駛員和副駕駛員,因為一腳急剎,導致他們被鋼管給扎死了。
    但是警察檢查的時候,發現他們兩個人,其實在鋼管扎死之前,就已經死了,因為他們的主要死因,是被「嚇死的」。
    「啊?」
    我說嚇死的?
    「是啊!」二狗子又說:第二起拖棉花自燃事件裡,那駕駛員和副駕駛員,死之前的模樣,竟然是像老僧入定一樣,雙手合十,然後被活活燒死的。
    我聽了,感覺耳朵都快不好使了——你再說一遍?死之前,什麼模樣?
    二狗子有些著急,竟然自顧自的給我表演起來,他雙手合十,兩條腿盤在了一起,坐在了沙發上,說:就是我這麼死的。
    他可能覺得這麼說有點晦氣,換了一句詞:我就像他們死的時候一樣。
    「呸呸呸,我這嘴,真晦氣。」二狗子也說不出好詞了,乾脆不說。
    我往沙發上面一靠,說這事——確實有詭異啊。
    三起車禍,第一起車禍,高速上急剎,那司機在被鋼管扎死之前,已經嚇死了。
    第二起車禍,新疆無人區貨車自燃——那死去的兩名司機——雙手合十,像老僧入定一樣的死去——問題他們是貨車司機啊,平常腳不應該放在剎車板上和油門板上嗎?怎麼學起了出家人?
    第三起更古怪,一趟貨車直接在湘西,拉回來了一車棺材。
    二狗子這事——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我掏出了手機,給馮春生打了一個電話:喂!春哥。
    「別喊我,我上午要睡覺,昨天晚上酒喝得不輕。」馮春生說。
    我感覺我得刺激馮春生一句,走到了走廊上,對馮春生說:一筆大生意要談成了,超大的生意。
    「有多大?」馮春生問。
    我說:那土豪答應了——如果我們這事辦成了——市中心三元裡街的十字交叉口,給我開一家大紋身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