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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驚魂急剎

    那男人還跟我介紹:對了,我叫……算了,叫什麼名字說出來不好聽,咱們投緣,你喊我二狗子,我小名……我就希望別人喊我二狗子,親切。
    我被這面前的男人給唬住了……二狗子?他這好端端的,氣色紅潤,竟然說要破財?這傢伙到底是中了什麼邪風?
    而且他為啥要我叫他二狗子?我感覺這有點不尊重他吧?
    我對他笑了笑,說還是喊你正式的稱呼吧……
    「這就是我正式的稱呼。」二狗子說:我叫沙二狗,老家是農村的,起了個賤名好養活——沒成想,這名字太賤了,我來城裡搞點事,都不好意思介紹……我乾脆就讓人喊我二狗子,至少有點鄉村特色。
    沙二狗?傻二狗?好吧,還是二狗子好聽。
    我跟二狗子說:這樣,我的紋身店,就在那邊二樓,你跟我進店,咱們好好說說。
    「成。」二狗子熱情的給我的肩膀撣灰,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今天雇保鏢了呢。
    ……
    我們倆個人到了紋身店裡,倉鼠在拖地,馮春生還沒到。
    我讓倉鼠幫忙泡杯茶過來。
    接著,我和二狗子坐在沙發上。
    二狗子給我散了一根煙,自己也點著了一根,吸了一兩口後,才問:哎……大哥,你們這邊是不是不能抽煙?要不然我還是掐了吧。
    我見過的人多,我就看二狗子這一個細節,就知道——這哥們,一定是個人精,他憨厚的外表下,有一顆狡猾的心。
    我剛才看他的模樣,估計是煙癮犯了,現在點了煙,還故意問我一句,擺明了就是讓我允許他抽煙,我還不能生氣——這事辦的,狡猾。
    我說可以抽,你說說最近遭上什麼事了?
    二狗子憨厚的笑笑,吐了個煙圈,說:我前幾年,找人算了流年,說我今年就是流年……要破財。
    我說這流年算了也不一定准啊,這破財不破財的,也不好說。
    二狗子立馬一幅嚴肅的模樣,說:准……準得很,我找劉半仙算的,準得要命——我這個月,光賠錢,賠了這個數。
    他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我說:三十萬?
    」沒有,三百萬。」二狗子說。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我沒有理解他「賠」這個字眼的意思,我以為他是做生意虧錢了,虧了三百萬,後來才知道,這傢伙是真「賠」給別人三百萬了。
    我說你怎麼虧了這麼多?
    「虧?是賠錢,賠給別人的。」二狗子一幅心痛到極致的模樣,說:你說咱們這些農村出來做生意的買人,容易不?不容易啊,這外出跑車,才賺幾個子?全給人賠錢了,心疼死我了。
    我聽到「跑車」兩個字,問二狗子:兄弟,你跑運輸的?
    「是,是!」二狗子說咱們市這邊的運輸公司,基本都是他的產業。
    我立馬想起來了一條新聞。
    新聞的名字叫「農村來的狗王,掌控交通要塞」。
    我當時還看了新聞的內容,說的就是一個叫「沙二狗」的企業家,旗下的運輸產業,在我們市裡幾乎形成了壟斷。
    現在想來——這二狗子,估計就是新聞裡的企業家,咱們市裡的「運輸龍頭」。
    哎喲!
    我吃了一驚,差點把煙給嗆到了喉嚨裡面,我說道:沙老闆,你是大腕兒啊,怎麼跑我店裡來了?
    「別,別,喊我二狗子。」二狗子依然是一幅極度親熱的模樣,似乎你和他說什麼,他都不會生氣。
    他憨笑著對我說:哥,我就想做個防破財的紋身。
    這二狗子認定今年是他的流年,非要做個防破財的紋身。
    其實這我也不是不能做,但我得說說二狗子了,我說你的生意那麼大,賠人錢賠了三百萬,算個啥……這不是破財的前兆吧,別老往心裡去,活得還不自在。
    接著,我看了二狗子一眼:你咋就這麼認定你會破財呢?
    二狗子看了外面一眼,問我能不能關門說話?
    廢話!你是土豪,這上趕著給我送錢,我能說「不」嗎?關門!
    關了門,二狗子小心翼翼的對我說:我的運輸公司,最近一個月,出了三次事——全是大貨車——車毀人亡。
    我說這也不算事吧?
    最近我還老聽馮春生抱怨呢,他老說現在三種車太危險了,第一種是出租車,出門就趕著拉活,速度嗷嗷的。
    第二種是電動車和摩托車,很多電動車幾乎都不怎麼遵守交通規則,上了路就呼呼的開。
    我們這條街晚上還有一些玩「野火」的,就是那種了的摩托車,馬力老大了,還滅了,一晚上「轟隆轟隆」的,十分擾民,就前幾天,還有三個玩野火的,直接懟一塊了……自個兒把自個兒個玩死了。
    第三種就是大貨車了,這大貨車是懂規矩不遵守,聽說那些司機,幾乎所有的保險都買了,路上一旦遇到突發事故,比如要緊急避讓的時候,他們壓根就踩剎車,直接懟過去,懟死人也不怕,反正保險公司賠錢。
    我還聽馮春生說——很多大貨車司機的眼裡,幾乎沒有紅燈,減速都不帶,直接闖紅燈,反正運輸公司老闆給交罰款。
    要說二狗子的運輸生意這麼大,旗下得多少輛大貨車不遵守規矩,一個月有三輛出了事,也不算奇怪吧?
    我搖搖頭,說你那貨車本來就容易出事——疲勞駕駛、超載、不遵守交通規則,這都是踩在刀刃上跳舞,出點事理所當然。
    二狗子立馬反駁我:你可知道,去年整整一年,我們公司,沒出過一趟交通肇事事件……我們公司做這麼大,不是沒有理由的,至少我成立這個運輸公司,就保證一點——我們不賺錢可以,但咱得憑良心做事。
    我看著二狗子,問他:你們公司的運輸隊,都是照規矩辦事的?
    「廢話!」
    二狗子有些急了,他直接說:我告訴你,交通法裡面怎麼規定的,我們就怎麼執行,一條都不能違背,我知道,很多大貨車非常不規矩,超載、闖紅燈、疲勞駕駛,等等……但我告訴你,在我這兒,沒有這事。
    他說他們公司都會在車前配備一個錄像裝置,類似行車記錄儀的那種,能拍兩面,即能夠拍到路上的狀況,也能拍到車內的狀況,每次司機出任務回家,都要把這段錄像上交公司。
    公司仔細看完這幾天的錄像,一旦發現大貨車司機有違規行為,立馬發出警告,第二次直接開除。
    二狗子說:我們這些人開車,都規矩著呢。
    我聽二狗子說到這兒,問到:你這些年,沒少挨自己人的罵吧?
    二狗子本來打算繼續跟我眉飛色舞的說的,結果聽到了我的問話,立馬聲音有點哽咽。
    我自己都不知道,二狗子為啥突然有些悲傷。
    二狗子他叼著煙,狠狠的吸了幾口,說:是的咯……我以前成立車隊,要求車隊就是要按規矩辦事,被合夥人罵到姥姥家去了,他說在中國,不超載、不違規,你大貨車拿什麼賺錢?你讓弟兄們跟著你喝西北風?
    他說他力排眾議,說自己就是要成立有良心的車隊,我不能賺著威脅路人生命的昧心錢——安全駕駛,必須第一位。
    這些年,二狗子還被不少的司機罵成煞筆……說他有錢不賺之類的。
    這三年,好了不少,二狗子因為車隊良心,很少出事,許多貨主也知根知底了,幾乎所有的生意,都和他合作,從車隊這邊看,弄個不賠不賺,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二狗子真正賺錢的買,是這幾年起來的海運,出海運貨。
    找二狗子出海的貨主,也幾乎都是良心車隊累積起來的客戶。
    這就叫種善因,得善果。
    二狗子搖搖頭,說:我以前一直都覺得做生意特難,來了城裡,我才知道,做生意原來很簡單,很多時候,我們本分點,良心一點,做事情用心,不違法違規,哎……這生意還就好起來了!是社會太浮躁,誠懇的人變少了嗎?
    我覺得二狗子,真是個好人。
    我拍著他的大腿,說:狗哥,你是個好老闆,良心老闆啊,行了,你跟我說說看——最近你車隊都是怎麼出事的?我幫你捋捋,如果真是破財,那咱給你紋個防破財的陰陽繡,你這樣的老闆不多,我可不能讓你破產了。
    「嘿嘿,是這樣的。」二狗子說:第一次出事的時候,是剛剛一個月前,我手底下一大貨車,拖了一堆鋼材,上了高速,在大貨車快到淄博的時候,忽然踩了一腳急剎……
    踩急剎?
    我問二狗子!
    我這車盲都知道,快速行駛的車輛,是不能踩急剎的,很容易翻車。
    二狗子說:是啊,我也不知道,他為啥踩了急剎——當時那大貨車猛然踩了急剎,接著,那大貨車裡的鋼材,因為慣性,車裡的鋼材,全部從車廂裡面往前捅,千萬條鋼材,捅穿了整個駕駛室,駕駛室裡的主駕駛員和副駕駛員,全部被鋼材捅得千瘡百孔的,萬箭穿心。
    我聽這事有點不對勁啊——一輛好端端行駛的大貨車,明知道這麼危險的情況下,為什麼會踩急剎?這裡面,又詭異啊!
    二狗子說:這是第一起交通肇事,第二起更加玄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