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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羅剎鬼

    我說夏爺你抬舉我了,這陰行能人這麼多,你們八門勢力那麼大,還要我幫啥忙啊?
    那夏笑了笑,說這個忙,只有我能幫。
    我問到底是什麼忙。
    那夏說,他希望我把他的干爺黃崑崙,帶回閩南。
    他說他一輩子,沒有一個朋友,唯一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就是他的干爺黃崑崙。
    「我希望能找回我干爺,這樣,我也能有一個能說話的人了,你們體會過在身邊沒人能說得上話的感覺嗎?」那夏咬了咬嘴唇,說:就是你取得了什麼成績,卻沒人能分享,你哪件事情做得好,卻不能告訴任何人,你心裡有苦,沒人可說,心裡有酸,沒人能夠傾訴……我想我干爺了,我想他。」那夏歎了口氣,喝完了杯中的酒。
    我則有些搞不懂了,你那夏找干爺,找我幹啥?我能幫你找到嗎?
    那夏說,只有我能夠把黃崑崙帶回閩南,他跟我說:水子,你答應我,成嗎?算是我為你送來了白玉鐲子的報酬。
    他說我如果願意,他還願意給我一個好處,好處就是他願意認龍二的八門銅牌,以後有事找他,他必然會接。
    同時,他還許下了一個承諾——只要我去北京發展,他必然會給我很大的支持。
    他說淺水不養蛟龍,我以後,一定會離開閩南這個地方,去北京發展的。
    其實那夏的條件,我實在是心動,可是……可是找「黃崑崙」這事?我去,真的管用嗎?
    那夏一再擔保,說這事只能我去,接著,他還偷偷的對我說:我干爺有一門本事,這門本事,只有你能治,治好了,他就會回來。
    我撓撓頭,說這不會是害黃崑崙吧?
    「絕對不是。」那夏說他的干爺,有這門本事,自己也很頭疼。
    我說這本事到底是啥?
    那夏說了八個字——天子望氣,談笑殺人。
    這是什麼本事?
    我有點搞不清。
    不過,那夏一再央求,我還是答應了。
    那夏還說,他這些年,一直在查黃崑崙的消息,這次,算是找到了,他在廣西的東興。
    接著,那夏還給了我一個具體的地址。
    我看了看地址,對那夏說,我過段時間就去,等手頭不忙了,我就去。
    那夏立馬搖手,說這事,真的不行……因為再過段時間,他干爺可能就不在東興那邊了,所以希望我還是快點去。
    他說他干爺一直都在雲遊,誰知道在廣西那邊呆幾天呢?
    我想想,覺得也是,那夏大老遠的跑過來,不就為了這事麼?我這邊,除了忙生意,也暫時沒有別的事情了,我感覺可以現在去幫幫忙。
    我對那夏說:夏爺,我師父麻煩你托孤,你也確實做到位了,這次的事,我得幫你!
    這理就是這麼個理,人家幫你,你幫他。
    人情債,人情償。
    那夏立馬說,那謝謝你了。
    我說謝啥啊,我現在就帶著兄弟們,去一趟廣西東興。
    我當即酒都沒喝了,帶上了柷小玲和馮春生,出了門,坐車去機場。
    龍二現在身體還沒有恢復,整個人十分疲倦,他出不了遠門。
    我就讓龍二現在紋身店裡住兩天,估計我們兩三天後就回來了。
    接著,我打電話,給倉鼠安排了工作,那柷小玲插話,大聲沖電話嚷嚷:「倉鼠,如果陳雨昊那個沒良心的回來了,記得告訴我,幫我盯死他,別讓他和那天晚上一樣,腳底抹油,直接不見了。」
    柷小玲留在紋身店,就是為陳雨昊。
    陳雨昊之所以開溜,也是為了柷小玲。
    不過陳雨昊還會回來的,他還要幫他改圖呢。
    我們三個搭車到了機場。
    剛剛到機場,忽然,我接到了竹聖元的電話。
    竹聖元問我在哪兒?
    我說我在機場。
    竹聖元讓我找個安靜的角落。
    我說成,我拿著手機,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
    竹聖元直接對我說:這次韓老闆的事,有譜了。
    我說咋地?
    竹聖元說「變臉王」彭文,已經答應了,打入到韓老闆的內部,他要做線人。
    我說彭文要去做線人?
    線人就相當於臥底了,極其危險。
    彭文有祖上傳下來的「運氣變臉」的手藝,能完全變得和其餘人一模一樣,他去幹線人的活,當然不錯了,可是這個……這個也太危險了不是?
    竹聖元說這是彭文自己要求的。
    能不能打透韓老闆這個犯罪集團,就得看彭文和我之間的連接了。
    我說成,說我現在有點事情,等事情完了,我回來再和竹老哥說說這個事哈。
    竹聖元點頭,說沒問題,讓我先忙我自己的。
    我答應了一聲,掛了手機,和馮春生、柷小玲開始辦理登機手續了。
    上了飛機,我的手機就關機了。
    一直到我下了飛機,到達廣西南寧。
    要說現在科技真是先進啊……這飛機才飛了四個小時,就到了南寧了。
    我們接著,又搭了三個小時的火車,去了東興。
    東興和越南搭界,所以,東興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城市,其實是個旅遊城市。
    不少人,都是組團來東興,然後報名參加東興到越南芒街一日游。
    我們當然是沒什麼興趣了,我問馮春生,這邊有啥熟人沒有?不然我們三個,也是兩眼一抹黑。
    馮春生是陰行老人了,曾經也是輝煌過的,朋友遍及天下,應該有吧?
    結果馮春生搖頭,說沒有……他說很少在這邊活動,不認識人,但他知道,有一個人的熟人,鐵定非常多。
    我問是誰。
    馮春生說:你忘記了——老官頭,他是廣西柳州老錘子的徒弟,在廣西生活學藝很多年,認識的熟人,能不多嗎?
    「哎喲!你算是提醒我了。」我抓起手機,要給老錘子打電話,結果,還沒撥號碼呢,忽然,進來了一個電話——李向博打的。
    我劃開了接聽鍵,問:博哥,你最近混社會混頭暈了不?這大晚上的不泡妞,咋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李向博嘿嘿一樂:我就知道,大晚上的跟你打電話,你鐵定得損我,我跟你說啊,你得幫我朋友做一幅陰陽繡了……太可怕了,我看著都揪心。
    我說咋回事啊?接著我說我在廣西呢,要過兩天才能回去。
    「過兩天就過兩天,太可怕了。」李向博說完,掛了電話:回了閩南,第一個給我打電話,太可怕了。
    我剛剛和李向博打完電話,他又給我發了兩三章照片。
    我一看,怪不得李向博說太可怕了呢,這實在是可怕。
    這照片上,躺著一個男人,但是男人渾身通紅,他的皮膚,已經徹底透明了,那紅色的,就是他渾身流動著的血液。
    同時,我還能看見,這個男人的身體,萎縮得不行,兩隻眼睛,已經有些凸出來了。
    馮春生一看,說這人絕對是撞邪了,這皮膚都成這樣了。
    我問馮春生是撞了什麼邪?
    馮春生說不知道,得去了才知道。
    我說明白了,我給李向博發了一條留言,說我回了閩南,第一個找你。
    我剛想收起手機呢,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我立馬拿出了手機,仔細看了一眼上面的圖片,我發現那個血人照片的邊緣,有一隻手,那手我太熟悉了,是李向博的手,他的手上,帶了一個銅戒指,是家裡祖傳的,我還老是他呢……說丫這麼有錢的一個人,為啥帶一銅戒指。
    這隻手,是李向博的,我看見這隻手的手指尖,隱隱有些泛紅。
    我把手機遞給馮春生:春哥……這事,絕了,你看看李向博的手,也有些通紅的跡象了。
    馮春生一看,立馬神色大變,剛才那血人的禍事,只怕李向博也慘和到了。
    我問馮春生,這咋整?要不然咱們現在就回閩南?
    馮春生說不用,他跟我說:龍二不是還在紋身店嗎?直接讓李向博去紋身店,這幾天,沒什麼問題,別讓李向博亂跑就行了。
    我想也是,給李向博發了一條微信過去,說:你小子別亂跑,那血人沾染上的東西,你也沾上了,現在去我的紋身店,找龍二和倉鼠,這幾天別瞎特麼亂跑,就跟著他們兩個。
    發完了,我其實還挺擔心李向博的。
    馮春生搖搖頭,說李向博這傢伙,遲早遭鬼跟,他說夜店裡面,小鬼可多呢,有時候一起在舞池裡跳舞的,可不光是人,你在裡面跳舞,裡面說不定有什麼玩意兒,打你的主意,想吃你的人呢。
    我聽得有些寒,但也沒忘了自己的事,我給老官頭打了個電話。
    「喂!找我啥事啊?」
    「老官頭,我問你一件事唄。」我對老官頭說:你在東興這邊,有熟人沒?
    「有,多了去了,我就是東興人。」老官頭哈哈大笑,說我沒事怎麼跑那邊浪去了,是不是賺了兩個錢,就想著去越南炫富?
    我說哪能啊,我是來辦事的,我問老官頭,知道長樂鎮在什麼地方嗎?
    「啥?啥?」
    老官頭連忙問。
    我說長樂鎮?
    老官頭立馬說:你去那兒幹啥?
    「辦事嘛。」我說。
    老官頭頓時語氣變得很嚴肅:長樂鎮,不長樂,羅剎鬼,心腸惡。
    「啥?」我聽了,心裡發緊。
    老官頭說:長樂鎮可是東興那邊著名的「羅剎鬼」出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