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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我讓老金別再纏著胡糖說他當兵的事了,這年頭,誰還沒點心思藏著,老那麼八卦,幹啥?
  大金牙也認了,揮了揮手,說:不提就不提,繼續吃麵。
  我們幾人吃完了面。
  我重新跟胡糖說:胡哥,這次你對抓住鬼戲師的行動?有把握沒有?
  「百分之百!只要他在哪個城市,我必然有把握揪住他。」胡糖很有把握的說。
  大金牙問胡糖:胡哥,你說我、帝子歸、小李爺,三人圍住你的時候,你咋不怕呢?是不是你有看門的絕活?這絕活,和抓鬼戲師是有關係的?
  「那當然了。」胡糖嘿嘿一笑後,反手亮出了自己的兩隻手腕,我瞧見胡糖的手腕下面,摳著兩隻蛇頭。
  三角形的蛇頭,蛇還在吐著信子。
  「不吹牛,我一身的毒物,還能怕誰不成?」胡糖笑了笑,收起了蛇。
  在收掉蛇的一瞬間,胡糖又說:我還有個好體格呢,會點擒拿術,三五個大漢,我削他們跟玩似的。
  「牛。」我對胡糖豎了個大拇指,說:那咱們吃完了,收拾收拾,一起去廣州!
  「成!」胡糖點頭。
  我直接拿出了手機,讓胡糖給我報個卡號,我先給轉五萬塊錢。
  「你轉錢給我幹啥?」胡糖問我。
  我說剛才不商量好了嗎?這次事情,無論成敗,你們家那二十多個小孩的衣服費用,我先給你包了,算是紅包。
  「可這還沒辦事呢?」胡糖說。
  我笑了笑,說相信他,因為他是個真男人!
  「成!這次鬼戲師,我一定給你找出來。」胡糖的嘴角,隱隱有這抽搐。
  ……
  我們幾個吃完了面後,開始著手準備這去追捕鬼戲師的行動了。
  胡糖直接去房間裡面,拿了四五個布袋子。
  我問這布袋子裡都是什麼,鼓鼓攘攘的。
  胡糖打開了這些袋子,我就看一眼,差點沒暈過去。
  五個袋子裡面裝的,是五毒——蠍子、蜈蚣、眼鏡蛇、癩蛤蟆、蜘蛛。
  每一種毒物都裝在一個袋子裡面。
  「好像這些東西,帶著不能上火車吧。」我對胡糖說道。
  胡糖說可以走托運,應該沒問題。
  既然能走托運那就好了。
  我們幾個收拾好了東西,胡糖跟大女兒胡牌交代了一聲:胡牌,爸爸出門幾天,弟弟妹妹都交給你照顧了,月兒最近有些感冒,看著她,讓她好好吃藥,七寶如果回家了,你就花錢給他去耐克買一雙好鞋——記住了,要最好的鞋子。
  「可是……可是……。」胡牌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有些羞澀。
  她估計是覺得沒錢。
  胡糖想了想,說現在時間比較緊,還去不了銀行取錢,她讓胡牌先去找他老闆借點錢,反正也認識……回來就給。
  胡牌聽了,點點頭,對胡糖說:爸爸,早點回來。
  「放心!一定早點回。」胡糖笑了笑,帶著袋子,出了門去!
  ……
  我們幾個人,做了個車,到了火車站。
  佛山火車站和廣州火車站非常近,今天是星期天,很多來佛山玩的學生啊,也在返校。
  所以,交通非常擁擠。
  我們去排隊的時候,人都滿滿噹噹的了。
  因為我們現在已經訂票了,如果沒買到票,估計只能買兩個小時之後的一班車了。
  「誤點了。」我搖搖頭。
  大金牙數落我:小李爺啊,小李爺,讓你別去網上訂票,別去網上訂票,咱們來了這,隨便時候都能買,節約錢,現在,咱們這四張票算是報廢了。
  「咋會報廢?」胡糖對我乾笑一聲,說:李兄弟,你把票給我,我幫你去領票。
  「你去領票。」我問胡糖。
  胡糖又笑了一聲,不太好意思的說:我都說了嘛,我當過兵,軍人是可以享受免排隊福利的,多少年都沒用過了,今天用一用。
  我聽了胡糖的話,把我、大金牙、帝子歸的身份證,都給了胡糖,讓胡糖去買票。
  胡糖抓著身份證,衝向了排成長隊的自動取票機的前面去取票了。
  我們三個,則在購票大廳的門外抽煙。
  五分鐘後,我們煙都快抽完一根了,卻壓根沒有看到胡糖。
  「他不是說免排隊嗎?妹的,五分鐘都沒取到票嗎?」大金牙一腳踩滅了煙頭,扭頭進了購票大廳,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他前半隻腳才踩進了購票大廳的門口,立馬像觸電一樣的縮回來,對我們吼:老帝,小李爺,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我和帝子歸也踩滅了煙頭,衝進了購票大廳。
  我就瞧見購票大廳裡面,一陣混亂,我瞧見——胡糖正一個人,狂毆五個年輕小伙子。
  那小伙子和胡糖幹架,被打得頭破血流的。
  「這特麼怎麼了?」我連忙帶著大金牙和帝子歸衝了過去。
  我們三個人,強行勸架,把胡糖給拉開了。
  胡糖像是一隻失去了理智的豹子,還瘋狂的蹬踩著面前的人:去你媽.的,你再給老子說一遍,我去你媽.的!
  我喝止住了胡糖:胡哥,別衝動,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這個狗王八插隊。」被胡糖毆打的一個小年輕,指著胡糖說。
  胡糖又吼:老子是軍人,有免排隊的權利,我怎麼插隊了?怎麼插隊了?
  「去你大爺的,當個兵就能插隊啊?插你妹!」
  「你再給老子說一個試試。」胡糖指著那小年輕罵道。
  「有特麼火氣,你對外人撒去啊,對恐怖分子撒去啊,對邊境的毒梟撒去啊,皮毛本事沒有,在軍隊裡面呆了幾年,就學會欺壓老百姓了,是不?」那個小年輕見我拉住了胡糖,越來越囂張,話也越來越難聽:真以為當兵了不起了,去當兵的,都是讀書沒人要的人渣,都是特麼高考考不到好大學的文盲,真把自己當跟蔥,我草你嗎的,還插隊!日.你哥!
  「小李,你放開我,我要教訓這幾個畜生,你放開我……他們不但侮辱我,還侮辱我的戰友!老子要跟他們拼了。」胡糖拚命的要從我身上拽出去。
  那五個年輕人,一個個叉著腰,瞪著我們。
  我讓大金牙攔著胡糖,我則走到那最囂張,頭頂染成黃毛,帶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面前,問:小伙子,我問你……他剛才除了排隊沒按照次序之外,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插隊就是沒道德。」
  「可是法律允許他插隊。」我指著胡糖說。
  「法律允許,法律允許就牛比了?插隊就是不對,插隊就是沒道德,這人插隊,老子就罵他!」黃毛十分不爽的說。
  我點點頭:可以,可以……合著你們這些人,法律都管不著啊?是牛逼!
  這會兒,不光這幾個年輕人不爽了,周圍很多乘客,也都跟風罵了起來。
  「當過兵就能插隊?我們辛辛苦苦排隊買票,他說插隊就插隊?」
  「剛才那小伙子說得沒錯,這沒出息的才去當兵,吃了國家幾年公糧……退伍還拿了一大筆退伍費,享受國家補貼,還人五人六起來了,隊都不排了。」
  「那小伙子說那個當兵的是個刺頭,在部隊的時候,肯定沒被戰友少訓,如果戰友不訓他,那他的戰友,都是裝模作樣的龜兒子!我覺得那小伙子說得對。」
  我去!
  我聽到這兒,才知道胡糖暴怒的原因啊,在部隊裡面,戰友和戰友之間,那都是親兄弟,這一下子,戰友被人罵成了龜兒子,難怪他如此暴躁。
  我也懶得說了,瞪了周圍的人一眼,說道:現在獨立思考的人這麼少嗎?這麼多人跟風黑嗎?軍人怎麼就低人一等了?保衛邊疆,洪水、地震、剿滅恐怖分子,哪一樣事情不是軍人幹的……你們遇到了危機的時候,就說「軍民一家親」,「兵哥哥」辛苦了,可是到了現在呢?人家只是享受他們用命換來的權力,你們倒一個個人五人六起來了,還理直氣壯?
  周圍的人被我吼了一句,都不怎麼說話了。
  倒是那黃毛為首的幾個年輕人,圍攏了過來,似乎要跟我理論。
  我也不怕他們,我盯著黃毛問:哥們,你剛才罵了我兄弟的戰友吧?
  「老子就罵了,咋?」黃毛說:有種動我一下試試,我報警,把你們抓起來判刑知道嗎?你們當兵的沒錢,我有錢。
  「可以!可以!你有錢。」我笑著點下巴,反問:對了,問問你,你有多少錢?
  「我爸我媽做生意的,一年能賺幾十萬,砸你們這群臭當兵的,完全沒問題。」黃毛很囂張啊。
  我笑了笑,說一年能賺幾十萬,那治療腦震盪,完全沒負擔了。
  「啥意思?」黃毛問我。
  我直接一拳頭砸在了黃毛的鼻樑骨上:這個意思!
  黃毛被我砸倒在地。
  我、大金牙、胡糖、帝子歸四個人,直接一擁而上,暴打那五個小年輕。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子削死你們。」胡糖怒吼著,出手也最重,一瞬間,購票大廳裡面亂成了一團。
  接著,我就聽見喇叭的聲音:鬧事的全部住手,跟我去一趟火車站派出所。
  那聲音響完,又是一陣子警笛的聲音。
  嗚呀嗚呀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