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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聚風鬼樓

  張家綹子盤山鷹,看上去,能耐真是不小啊。
  盤山鷹整張臉變成了黑色,似乎要對我們發難。
  忽然,他的身後,爆出了一聲風鈴般優雅的聲音:盤山鷹,住手。
  那盤山鷹聽了這句話,立馬收回了氣勢,整張臉的顏色,從黑色再次變到了蠟黃。
  他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回過頭,對著身後說了一句:楠姐!
  「退後。」那女人喊了一句。
  盤山鷹立馬退到了那女人的身後。
  在女人身後,站著的,還有一個鐵塔莽漢——張家綹子四梁八柱第一梁——托天梁汪陽。
  這女人,我也知道是誰了,就是那個背後寫著「楠」字的女陰人。
  那個極度囂張,每次見到我,都用大拇指指著後背「楠」字給我看的「女陰人」。
  她走向了我,停在了我面前一米的地方,歪著頭,說道:本來打算幾天之後,聚會上見你的,想不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尊姓大名?」我問「楠」人。
  她說道:章楠。
  「張家綹子的人?」我問章楠。
  章楠微笑道:章,立早章,可不是弓長張,我不是張家綹子的人。
  不是張家綹子的人,能夠讓盤山鷹和托天梁對她這麼尊敬?這女人,來頭不小啊。
  章楠對我說:招陰人,我們之間呢,有誤會,當然,也有爭鬥,這些事情,我們過幾天後的聚會上面說,至於我手下魏文功,還是請你放了。
  「放了?你說放就放?」我一把拉著兔兒爺,指著兔兒爺的臉說:看見沒?我兄弟這臉本來挺俊的,被你手下打成什麼樣了?你說放就放?那他開頭揍我兔兒爺的時候,你咋不來呢?
  章楠搖搖頭,說:這……這是一個誤會,當然,我手下也有錯。
  她仰頭說道:魏文功,我問你,我只讓你盯住招陰人,你為什麼動手打他的手下?
  「我看這人是過來出陰的,和楠姐你的計劃……有……有衝突,所以,我就打了他一頓,並且,先警告警告李善水。」魏文功說道。
  「楠姐的計劃?」我聽了魏文功的話,猛的盯住了章楠。
  這章楠,似乎有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這見不得人的事情裡,還得有我的存在?她想幹什麼?
  章楠望著魏文功,罵道:少廢話,我說讓你打人了嗎?盯梢就盯梢,打人就是計劃之外的事情,掌嘴。
  她大喝了一聲。
  汪陽立馬替張家綹子的兄弟求情:楠姐,要不……還是算了……。
  「你教我做事?」章楠斜著眼睛,盯住了汪陽。
  汪陽連忙搖頭,說「不敢」。
  章楠盯完了汪陽後,轉頭再對魏文功說道:掌嘴!
  這會兒,魏文功立馬揮動著他那蒲扇大的巴掌,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臉上抽。
  辟啪作響。
  沒幾巴掌,他的臉,腫得和兔兒爺一樣大。
  這時候,章楠才喊住了魏文功:可以了。
  等魏文功停了手後,章楠才對我說:招陰人,我的人,打了你的手下……。
  「對不起,我沒有手下,我只有兄弟。」我很反感章楠稱呼為他辦事的人為「手下」。
  章楠咳嗽一聲,改了個說法:我的人打了你的兄弟,你們剛才也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魏文功,那是利息,現在我又讓魏文功掌嘴了,他的臉和你兄弟的一樣腫,這算是本錢,本錢和利息,都還你了,我手下,你可以放了嗎?
  「可以!」我做人講道理,既然你把規矩給擺明了,我就好說話。
  我一抬手:老風,放人。
  「得了!」風影直接抽掉了魏文功腳下的那張符菉,籠子消失。
  魏文功又自由了,他猛的站了起來,還要氣勢洶洶的跟我們幹架。
  這時候,汪陽猛的跑了過來,一把揪住了魏文功,往回拖拉。
  「哼!果然是個好手下。」我盯著汪陽。
  汪陽不說話,只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等汪陽和魏文功回了章楠的身邊。
  章楠兩隻手反背在背後,嬌好的身材再無遮攔,胸脯挺著毛衣,弧線美妙。
  不過她的臉色,明顯不如身材火辣,她的表情,很嚴肅,她說:招陰人,今天的事情,章楠給你陪個不是,五天之後,希爾頓大酒店的頂層,我們不見不散。
  說道這兒,章楠似乎想吊我的胃口,又說:對了,我和你之間的事,只不過是我想要你的一件東西。
  要我的一件東西?人皮吊墜?
  我下意識就想起「人皮吊墜」來了,準備伸手去拉已經往巷子外面走的章楠。
  「停下,我有事要問你。」我衝上去,要抓章楠。
  章楠頭都沒回,而他身邊的托天梁汪陽以為我要對章楠不利,他猛的停住,轉頭一拳轟向了我的肚子。
  他的拳頭十分大,拳勢如虎,這一拳要是打在我的身上,非得把我腸子都給打爛了!
  就在這時,一個玻璃瓶子憑空落在了我和汪陽的中間。
  汪陽的拳頭沒有直接打我,而是往外面一揮,直接把那個瓶子給打得稀巴爛。
  乒乓!
  那瓶子四分五裂,玻璃渣子亂飛,有幾個玻璃渣子,還紮在了我的身上,同時,瓶子裡面,迸出了不少的水花。
  看來,那瓶子裡面裝的都是水。
  在水花飛舞的一刻,汪陽已經重新聚起了拳勢,再次對著我的肚子,砸了過來。
  「我喬拉在,誰能傷得了我的招陰人了。」
  一聲暴喝,在我和汪陽之間響起。
  而在我的面前,喬拉突然出現。
  原來,剛才那瓶水,估計是喬拉丟的,汪陽打破了那水瓶,喬拉藉著那水瓶賤出的水,水遁到了我的面前。
  轟!
  喬拉的拳頭,和汪陽的拳頭,轟在了一起。
  兩人都是力量奇大的人物。
  喬拉是海洋霸主,一拳能夠打退鯊魚的人,汪陽號稱托天梁,對於他的神力,十分自負。
  兩人的拳頭,撞一起,爆發出了像「打樁機砸地板」的聲音。
  匡當匡當!
  我聽的耳膜都震得疼。
  「嘿!」
  「呀!」
  喬拉和汪陽一拳沒有分出勝負,兩人再次出拳。
  喬拉出的是右手「水晶臂」,汪陽出的也是右手。
  兩人甚至都沒用任何技巧,都是角度非常直的出拳,就是比誰的力量大。
  兩人連對了三拳,喬拉的雙腳已經把地板會踩出了蛛絲網一樣的裂縫,汪陽的右腳乾脆在地面上踩出了一個深坑。
  兩人寸土不讓。
  不過三拳之後,章楠回過頭了,吼了汪陽一句:走!捉刀放對,五天之後我不約束你,但是今天,不行。
  汪陽聽了章楠的話,收起了拳頭,盯著喬拉看了一眼,眼神,意味深長,其中,流淌著對「對手」的惺惺相惜,也有沒有分出勝負的遺憾,同時還有對他自己力量的自信。
  喬拉是個很狂的女人,她收起了拳頭,雙手抱胸,冷笑了一聲:沒勁,姑奶奶才使出了一份力氣,你主子就喊你走了……沒勁啊。
  「哼,但願五天之後,你還能如此自負。」汪陽扭頭,跟著章楠走了。
  我雙手攏成喇嘛,放在嘴邊,對章楠喊:你是不是想要我的一張人皮。
  「要你妹。」章楠悶聲呵斥著我。
  這時候,大金牙展現了他滿嘴跑火車的本事:那女的,你要小李爺的妹妹,他沒妹妹,有個哥,就是我,你要不要?要不要?
  盤山鷹,猛的回頭,陰蟄的眼神,盯住了大金牙:你是不是找死?
  章楠再次制止了她手下的人:回去,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五天之後再說。招陰人,記住了……五天之後,我們之間有什麼矛盾,得說清楚。
  這次,章楠帶著盤山鷹、汪陽、魏文功快速離開,再沒有給我們一個找茬的機會了。
  等章楠走了,大金牙問我:你哪兒得罪了那個女人?
  「我都沒見過她。」我也感覺冤枉,這哪來的女人,來頭挺大的,怎麼就獨獨盯上了我這麼個小人物呢?
  我想,除了人皮吊墜,她沒理由再盯著我的。
  人皮吊墜畢竟跟崑崙仙宮有關係——那崑崙仙宮的秘密,可是邢黃這種「戰神惡念」都眼饞的東西。
  「先不說那麼多了,回家。」我帶著眾人先回去。
  大家還等著兔兒爺的「通靈畫術」呢,現在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在路上,風影偷偷對我說:這次有北海鮫人喬拉助陣,其實不用怕那個章楠——硬碰硬,喬拉是一把好手。
  我覺得風影說得對。
  ……
  回了家,喬拉一隻手把沙發扛到了陽台上,然後關上陽台和客廳之間的落地窗,躺在沙發上面,睡覺,美名其曰——不賺錢的事情,她都懶得跟我們摻和。
  哎喲,這妹子,力量和貪財的欲.望,一樣大嘛。
  要說喬拉也是奇葩,不貪財的時候,寧願開個小水果店都不殺人,現在貪財了,一點不賺錢的事情都不想做,我也是醉了。
  胡七七則問我,哪兒弄過來了這麼一個猛女。
  我則告訴胡七七,說喬拉是北海鮫人,力量很大的。
  「是很大。」胡七七從剛才喬拉搬沙發時候那種輕靈的勁兒就瞧出來了。
  我們在客廳裡面,議論章楠的計劃,議論喬拉力量的時候,兔兒爺已經打扮好,出來了。
  他每次通靈作畫之前,都要換上一幅「巫師」的打扮,穿上一套白色的長袍,頭髮披在肩膀上。
  不過,礙於兔兒爺被揍了,臉有些腫,今天這巫師,可不怎麼漂亮。
  兔兒爺見了我們,興奮的說:唉,唉,我跟你們說,你們要我畫她「記憶」裡的那位姑娘,實在是有太多的怨念想說了,我洗澡的時候,已經得到了靈感,剛才穿衣的時候,都忍不住畫了幾筆,你們看。
  我們看向了兔兒爺剛才寥寥幾筆畫出來的東西。
  他畫的,是一棟木樓,樓有些歪斜,樓門口,還掛了一塊牌匾,上面寫了兩個字——聽雨。
  胡七七和小翠,看到了這副圖案,直接喊了四個字:「聚風鬼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