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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張家綹子

  這回,兔兒爺沒說話,他的電話裡,多出了另外一道陰蟄的聲音:「招陰人……沒見我楠姐之前,你如果敢招陰,我就敢打你手下的陰人……對了,你也讓你手下的陰人給我聽好了……出陰者,後果自負!」
  我聽出來了,打兔兒爺的傢伙,似乎是因為兔兒爺出了我的陰,出我的陰就揍人?你閻王爺嗎?管得這麼寬。
  我直接對電話裡嚷道:小子,純爺們就站在原地別走,我不去把你打出綠屎,算你昨天晚上沒吃韭菜。
  我掛了電話,喊上大金牙、風影、秦殤、鄭子強四個,一起出了門。
  至於胡七七和小翠,她們還得看著狐仙的無頭屍體,一時半刻都不能放鬆,因為我們根本不清楚,鬼戲師是不是還藏在我們身邊。
  儘管我們已經掌握了鬼戲師的一個外貌特點,但是要找到他,還是困難重重。
  我們五個人,出了門去。
  氣勢洶洶的往小區旁邊的巷子裡面趕。
  那條巷子,其實是一條死巷子,最裡面,是一個倉庫的大門。
  這條巷子,除了每天晚上,有貨車過來拖貨之外,平日裡,幾乎沒有一個人會來。
  我們五個人到了的時候,就瞧見一個男人,正一腳一腳的蹬著兔兒爺。
  兔兒爺本來挺俊美的一張臉,被踹腫了不少。
  那男人一邊抽兔兒爺,還一邊罵:打電話,給老子打電話,打電話給那個傻叉招陰人。
  「強強,削他。」我對鄭子強嚷了一句。
  鄭子強紮了個馬步,古琴放在了膝蓋上,直接撥動琴弦,琴弦激射了出去,直接扎向了那個男人。
  那男人反應奇快,還沒等琴弦送到,直接一個鷂子翻身,躲過了鄭子強的琴弦。
  「喲,練家子。」我心裡對那個男人做了一個考量。
  強強的琴弦,沒有射中那個男人,索性往回一拉,帶住了兔兒爺的胳膊,把兔兒爺帶回了我身邊。
  兔兒爺直接抱住我,哭哭啼啼的:小李爺,你們廣州人太野蠻了,至於嗎?我就是豆漿沒喝完就倒了,無非是浪費而已,怎麼能打人呢?野蠻,太野蠻了。
  我拍了拍兔兒爺的肩膀安慰他,說:兔兒爺,不是廣州人野蠻,實在是打你的這個傢伙,有點骨頭癢,得找人削削他,他才不會這麼囂張。
  「呵呵!」
  那男人立住了身子,對於我說的話,嗤之以鼻,冷笑著說:招陰人,我們總算見面了……這次我們張家綹子給你面子,才過來見見你招陰人。
  「哼,你打我兄弟,我打你,是不是天經地義?」我問那男人。
  那男人身高挺高,一米八五的個頭,一張大黑臉,鼻頭帶著些許的鷹鉤,看上去,十分凶狠。
  他穿的衣服倒是挺講究的,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
  他對我說道:天經地義,不過得看你削不削得動我了,敢不敢削我了。
  「笑話,你們張家綹子是什麼人?強盜,強盜強行洗白的,你們一直自稱陰人,我們東北陰人沒把你清理門戶,已經算是對得起你了,你還敢跳?」我罵了那人一句。
  那人拍了拍胸脯,說他們張家綹子的,那都是好漢,強盜?那是被逼上梁山的。
  「少廢話了,風爺我現在就想著一件事情,怎麼把你小子,給打成一個豬頭。」風影一抬手:報名號,風爺手下不打無名之人。
  「張家綹子,四梁八柱,第四梁——黃石樑魏文功。」那人報出了名號。
  「打的就是你這黃石樑。」風影拔腳就衝向了魏文功,在他快到魏文功的面前,一抬手,打出了一道黃色的符紙。
  符紙直接打向魏文功的面門。
  魏文功猛的跳了起來,身法極其狡黠的躲過了符紙。
  不過風影還有後手,他看準了魏文功落地的一瞬間,又打出了一道符紙。
  符紙順著地皮飛了過去,剛好落在了魏文功的腳下。
  魏文功踩上了符紙,立馬,一道道到黑色的氣體,以符紙為圓心,往上一彎,形成了一個黑色的籠子。
  要說魏文功的反應,那也叫一個快,在被黑色籠子籠住他的一瞬間,立馬往上跳,想躲開這個籠子。
  可惜,這黑氣速度比他快,直接把他給關了起來。
  魏文功剛才還耀武揚威的,轉眼間就被籠子給制住了。
  風影囂張的摳著鼻子,緩緩的往魏文功面前走:這是風爺根據小八鳥籠子冒出靈感設計的新陣法,頭一次用,就逮住了你這麼個王八蛋,合適。
  風影的小八,沒有帶回廣州,在西藏鈴鐺成為活佛之後,風影就把小八送給了鈴鐺,讓鸚鵡小八陪著她,鈴鐺就可以隨時想起還有我們這一群朋友了。
  「老風,你的這個陣,還真是有用啊,我還以為你是腦子抽風,才想起了一個這樣的陣法呢,現在看真是碉堡了,我欣賞你哦。」大金牙樂呵呵的說。
  風影一步一步的邁到了那個陣法黑籠子面前,問兔兒爺:兔子,說,他打你哪兒了?
  「臉,臉,打我臉了。」兔兒爺有些激動的指著他的臉說。
  「打臉?」風影掉頭對著魏文功的面門就是一腳:去你的,打人不打臉沒聽說過啊!
  他一腳下去,魏文功頓時鼻血橫流。
  「靠你大爺,要不是我一時大意,落到了你這個鬼籠子裡,你魏爺能打死你。」魏文功捂著鼻子打罵。
  「還特麼的跳!」風影再次對著魏文功的小腹,就是一腳,踹得魏文功捂著肚子,直嘔綠水。
  風影又一隻手揪住了魏文功的頭髮:我兄弟從海南趕到廣州來出陰,你小子挺拽啊,還打人?我讓你打。
  說完,他又一膝蓋,拱在了魏文功的肋骨上。
  魏文功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風影打的都是魏文功的軟肋,一般人肌肉再強,也扛不住這幾個地方,這號稱張家綹子四梁八柱裡的「黃石樑」魏文功,頓時給風影揍服了。
  我也走到了魏文功的面前,一伸手,揪住了魏文功的頭髮,狠狠的拽起來,說道:魏文功,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憑什麼說——出陰者,後果自負?、
  「招陰人,我們之間,算是有梁子了,這梁子,結下來,就不好解了。」魏文功被我揪住頭髮,還威脅我,這叫我有點生氣啊。
  小李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的,好嗎?
  我一膝蓋拱在了魏文功的心口上,這傢伙,直接打得吐出了半個完整的茶葉蛋。
  好傢伙,還是吃了早餐才來揍我兔兒爺的。
  「嘔,嘔!」魏文功單膝跪地,拚命的吐著早上的早餐。
  你說這是何苦呢,沒那金剛鑽,你攬什麼瓷器活?還以為張家綹子四梁八柱到底多厲害呢,這被削的,那叫一個大寫的服字!
  魏文功被我們幾個,整得不要不要的。
  這時候,突然,破空傳來了一聲響。
  「張家綹子盤山鷹,見過東北招陰人。」
  說話間,我瞧見一道黑影,站在了我們身後。
  一個黑色道士長袍,卻在領口帶了一串佛珠的奇葩,站在我們身後說話。
  我對那人笑道:你就是盤山鷹?
  張家綹子老大的手下,有軍師和十二個打手——四梁八柱。
  盤山鷹是軍師,聽說這人,非道非僧,辨陰陽,懂符菉,擅咒術,陰術東北無雙。
  想不到,我和盤山鷹,兩人這麼快見面了。
  「招陰人,今天的事情,有些誤會,放了我兄弟,咱們的梁子,一筆勾銷。」盤山鷹兩隻手抱胸,像我抬了抬眉毛,笑瞇瞇的說道。
  他話說得倒是中肯,可語氣和表情,實在讓我感覺不出誠意。
  他不給誠意,那我也不給誠意了,我冷冷的搖搖頭:放不了,他打了我兄弟,先下的梁子,這梁子結上了,就不好解了。
  盤山鷹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右手中指在大臂上劃著:「當真?」
  我看得清清楚楚的,盤山鷹的手指划動的時候,指頭那兒,帶著隱約的黑氣,這人的道行,不淺啊。
  「當真。」我絲毫不畏懼盤山鷹,頂了他一句話。
  「好!」盤山鷹的眼睛,突然睜大,迸射出了一抹凶光,他說道:我們張家綹子的人,鐵骨錚錚,要是你就這麼放了,我還覺得沒什麼意思——都說你東北招陰人的面前,有人才,那好……我就和你的人放對一場,看看到底有多人才。
  說完,盤山鷹在原地,翻了一個跟頭,單膝跪地,左手撐在地上,五指勾進了水泥地了。
  「五鬼,給我上他們的身。」
  他喊了一聲後。
  我瞧見,地面上,有五條黑色的氣,快速的向我們湧了過來。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秦殤和鄭子強兩人,擋在了我的面前,一伸手,彈起了古琴。
  他們彈的是「無智法王」教的「梵音」。
  梵音是佛門的樂曲,十分陽剛,可以克惡鬼。
  在盤山鷹的那五條不知道是什麼種類的鬼魂,帶著鬼叫,快要吼著過來的時候,梵音響起,突然壓住了那群惡鬼。
  「好!陽剛克陰柔。」盤山鷹見五隻小鬼都被困住了,冷笑連連,說:道家有雲,五行相剋相生,卻又相生相剋——我今天看看,咱們是相剋,還是相生。
  他說的是道家的一種道理,在道家,五星相剋相生,意思是,沒有具體誰克誰,就看誰的硬實力比誰強,比如說水克火,是建立在水勢很大火勢很小的基礎上,但是,如果火勢非常大,水勢很小,那火就能克水了。
  盤山鷹這句話,無非是想說……他馬上要在硬實力上,碾壓陰陽鬼探。
  「瞧好了。」盤山鷹突然屏氣凝神,他裸在空氣中的皮膚,全部變黑,這是要對我們發難了啊!
  張家綹子盤山鷹,看上去,能耐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