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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佛門往事

  哈哈哈哈!
  我們幾個人,實在被鈴鐺逗得不行了。
  鈴鐺十分無語,她雙手拍著靠背:不要再笑我了,我要瘋了,我現在好方,我想回家!
  「哈哈!」我對鈴鐺說:小鈴鐺啊,你真是難得遇到一個無論說什麼話都對的地方唉!你應該好好享受,享受。
  「套路,全是套路。」鈴鐺一幅生無可戀的模樣。
  我又哈哈大笑。
  我們笑了一陣後,司徒藝琳開始把話題引入到了正題。
  她問我們:唉,你們電話裡,讓我帶你們去個地方,什麼地方啊?叫什麼?
  「不知道叫什麼。」我把手機掏了出來,那個展廳的壁畫被我錄在了手機裡面。
  我把手機的照片,調了出來,遞給了司徒藝琳:天通侍,你看看這張彩繪,能不能分清楚這是哪兒?彩繪可能不是很寫實,不太好分析。
  結果司徒藝琳就看了一眼,直接說道:我知道這是哪兒——這是活佛墓。
  「活佛墓?」我問司徒藝琳:你確定?
  「確定啊!整個日碦則的人,都知道這個地方的,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有很多人去給掃墓送哈達的,當然,平常沒多少人去了,那兒有四季常年不化的雪山,上去不好上。」
  我點點頭:你帶我們過去唄。
  「可以,可以,我給鈴鐺指路。」司徒藝琳說道。
  等司徒藝琳去給鈴鐺指路的時候,我偷偷想——這喇嘛塚叫活佛墓?嘿……真叫一個不要臉啊。
  一群吃人骨頭的傢伙,也配叫活佛?
  鈴鐺開著車,車子剛出日碦則的老城區,鈴鐺突然說道:哎喲,李哥哥,我想起一件事唉,我現在開著車,直接開回廣州去,你說合適不合適?
  「不合適!」秦殤說道。
  他的兩隻耳朵,在動著。
  他說:我告訴你,我聽到我們邊上,有一個人跟著……那個人跟我們一直保持著距離,是個高手。
  我一拍大腿:不用說了,這人絕對是無相尊者!
  無相尊者本來答應我二爺爺好好的,說要保我的,現在卻成了我們的看守人,生怕我們逃跑。
  「討厭……非常討厭。」鈴鐺哼了一口氣,罵。
  看來她被人當成轉世靈童來培訓,確實是很憋屈啊!
  我們幾人開著車,開了大半個小時,已經到了一段高山蔓延的地界。
  在青藏高原,很矮很矮的山上,都會有雪頂,畢竟青藏高原的海拔都有好幾千米了。
  車子停在一座蔓延的山腳下。
  司徒藝琳讓我們下車,讓我們開始爬山。
  大金牙有些不樂意,說:我老金這麼胖了,你們還讓我爬山?要不要人活?
  「我還背著一個大活人呢,你有什麼好說的。」鄭子強說。
  大金牙望了鄭子強背上的秦殤後,搖搖頭,直接開始爬山了。
  我們幾人,那爬山是真的費勁。
  我也很費勁,老實說,在青藏高原上,別說負重爬山了,就算你是空手爬山,你也相當於在內地攜帶三十公斤的負重爬山。
  我累得夠嗆,還在司徒藝琳不停的幫我,她一隻手用彎刀扎入到了山體內,一隻手帶著我往上面爬。
  我們幾個人,經歷了千辛萬苦後,總算上山了。
  剛剛爬上山,這山的頂是平的,能夠依稀看到不遠處,有一處高聳的圓形墓地。
  這墓地,想來就是……「活佛墓」了?
  我帶著兄弟們,慢慢走了過去。
  到了那活佛墓邊,我瞧見……那活佛墓,是一個圓形的房子,還有一道石門,似乎可以隨便進去。
  我趴到了活佛墓的邊上,開始雙手用力推門。
  剛推上呢,突然,有一聲蒼老的聲音,喝止我們:幹什麼的?盜墓呢?
  我循聲回頭,發現我身後二十米的樣子,走過來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大爺。
  老大爺的右手,捏著一根鐵棍,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緩緩走著。
  氣場好像很強大的樣子。
  司徒藝琳對老大爺說:大爺,不是盜墓的,我是日碦則的天通侍,來這裡查點東西的。
  「查東西?」老大爺還是頗有敵意的看著我們。
  他走進了我們面前之後,我才瞧見這老大爺只有一隻手,另外一個袖子裡,空空蕩蕩的。
  我給老大爺遞了一根煙。
  老大爺揮舞著鐵棍子,說:不用讓煙不用讓煙,先說清楚你們是過來幹什麼的?
  「哦!日碦則的那木寺您知道嗎?」我問老大爺。
  老大爺用鐵棍指了指圓形的大墓,說:這個墓裡面,住著的都是那木寺的高僧。
  「高僧?我呸……一群只知道舔人骨頭的高僧?」風影是個爆炸的性子,我其實想在事情沒有徹底搞清楚之前,不胡亂說出那木寺的骯髒事的。
  結果風影嘴快,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
  老大爺鐵棍指著風影的鼻尖,說道:你可別亂說啊——那木寺……那是扎什倫布寺的偏寺,佛名遠揚,這墓穴裡面,住著的,也都是高僧,別胡說。
  「大爺,不跟你胡說,我就給你看件東西唄。」我伸手把手機遞給了老大爺,屏幕裡是手機相冊。
  「這東西咋用?」老大爺伸手直接把鐵棍插入到了後脖頸的領口裡去,像是古時候背劍的俠客一樣,伸手要來接我的手機。
  司徒藝琳卻把我的手打開了,站在我和老大爺之間。
  她對老大爺說:大爺……你這身手……是個刀客啊。
  司徒藝琳是用刀的行家,對於用刀的人,她很敏銳的。
  「喲?你知道我使刀?」老大爺問司徒藝琳。
  司徒藝琳說:你剛才把鐵棍抬起來的一下,下意識的變了一個橫切的動作,這個動作,很巧妙,即能格擋,也能劈砍,還能攢刀過腦,你是北派的刀客。
  北派的刀客,密十三就是啊。
  密十三的刀,傳自神州第一刀,大刀王五,可謂是用刀的行家。
  老大爺聽了司徒藝琳的分析,哈哈大笑:女娃子眼光不錯……我是用過刀,我祖父也是用刀的,民國的時候,殺過洋鬼子,我父親也是用刀的,抗日的時候,上去砍死過不少日本鬼子,我也是用刀的,在西藏當兵的時候,我沒少砍這邊的土匪、盜賊啥的,這條手,也是那時候沒的,現在不用刀了,社會太平了,用刀要吃官司的,所以我用鐵棍,看著高僧的墓,誰來打誰!
  「大爺,你不是本地人吧?」
  「河北滄州人。」老大爺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煙,熟練的用一隻手點上後,說道:感覺跟你們聊天,你們人也不壞,對了,那小伙子,你剛才要給我看啥,調給大爺看。
  我把手機的照片,給老大爺看。
  照片是那木寺「化骨堂」裡面的……卷軸畫面和展台櫃子上的彩繪畫。
  老大爺才看了一眼,哈哈大笑:我說你們怎麼叫嚷,說那木寺的高僧是舔舐人骨頭的邪僧呢,原來你們誤會了?
  「我們誤會了?」我問老大爺。
  老大爺說:那開玩笑呢。
  他仰起頭,說道:我先跟你們講講我的事吧,我……叫林壽,是河北滄州林五羊的後人,林五羊是地躺刀的行家,我們祖祖輩輩都用刀,那時我西藏當兵,和幾個戰友巡邏,看到十幾個搶劫的土匪,當時還是在藏南邊界呢,我們人少,他們人多,我特麼也不管那麼多,開槍就干,子彈打完了,干大刀,我一個人砍翻四五個,不過也被他們砍得半死。
  說著,老大爺對著領口一撕,撤出了古銅色的胸膛。
  胸膛上,有一處頎長的刀疤,橫著心臟那個地方砍過去的。
  我不由對老大爺肅然起敬,這才叫血染的風采,戰場上留下的光輝旗幟。
  「林老爺子,這根煙,算晚輩孝敬你的。」我從鄭子強的口袋裡,掏出了軟中華。
  我們這兒,就屬鄭子強抽的煙好。
  「不用,不用,我這煙挺好的,十塊錢一包,帶過濾嘴的。」老大爺擺了擺右手。
  我執意要給林壽老爺子發煙。
  林老爺子才接過煙,笑道:媽的,以前這煙,都是國家領導人抽的,我也抽抽試試,看看啥滋味的。
  他夾起了煙,才抽了一口,就說:這煙,是好抽啊。
  我直接把一盒煙都塞到了林老爺子的兜裡,對林老爺子說:林老爺子,你繼續跟我們講講你的事唄。
  「哦,哦,對,那次我被砍得半死,是被一個西藏的僧人救下來的,他治好了我的傷,我呢沒家沒戶的,就乾脆落戶西藏了。」林壽說:那僧人,就是那木寺的一葉禪師,他專門負責看守這個大墓嘛!我後來就問了他這大墓裡面埋的誰,他就跟我講了這墓裡高僧的事情……我聽了,就覺得特別震撼,就一門心思的留在這裡……看墓,後來還在這邊,找了一個西藏老婆,西藏的娘們很野啊,需要霸道的爺們征服……!
  林老爺子的身上,留著老一輩軍人彪悍的作風和說話風格。
  林老爺子說:得了,我現在給你們講講這大墓裡的佛門往事吧……你們說的高僧舔舐人骨的事,那真是冤枉這些高僧了。
  「難道有隱情?這些高僧沒舔舐過人骨頭?」
  「舔過,怎麼沒舔過,沒舔過這畫上能畫嗎?」林老爺子說。
  「那咋有誤會呢?」我又問。
  林老爺子一瞪我,說:你個小兔崽子,我都不急,你急個球,來,都坐下,聽你們看墓林大爺給你們講講佛門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