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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金龍香包

  昂科泰見了我,冷冷嘲笑:李善水……你殺了欽克木,要不是五大活佛給你說情,你早上就被杖刑擊死了……還在這兒耀武揚威?
  我瞄了一眼昂科泰,頓時笑噴了。
  這傢伙的,早上被胡七七蹬了面門一腳,臉已經終成豬頭了,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他了。
  我一隻手插在無智法王給我的佛珠裡面,不停的晃蕩著,說:喲,這不是昂科泰主持嗎?我李善水有沒有耀武揚威不知道啊,早上也不知道是誰在天通海耀武揚威,被我七七姐扇了好幾個大耳帖子……是你不?
  「你……你別囂張,這裡是佛門重地。」昂科泰扭著他的豬頭臉,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我笑道,直接將手上的佛珠手鏈,扔到了昂科泰的懷裡:你給我好好看看,這是誰的手鏈。
  昂科泰才看了一眼,頓時臉變成了豬肝色,問我:這是無智法王的手鏈?
  「是的!」我雙手抱拳,對著空中舉著:無智活佛說了……我拿著這串手鏈,可以進入日碦則所有的寺廟,一切,都只為了追尋殺了欽克木高僧的兇手。
  「哼!你去別的寺廟,我管不著,但是那木寺……你休想進去,我們那木寺,不歡迎你這樣的殺人兇手,滾!」昂科泰把佛珠丟還了給我。
  說完,他轉身離去。
  他才走了兩步,我一把拉住了昂科泰,瞪著他的眼睛,說道:第一,無智活佛是寧瑪派的活佛,你們那木寺,也是屬於寧瑪派的吧,不遵循無智活佛的佛旨--你這是要造反?
  「我……我沒這麼說。」昂科泰揮揮手,躲閃著說:我就是不歡迎你這樣的殺人兇手而已。
  我沒管昂科泰,繼續說:第二……我們是不是殺了欽克木的兇手,現在還沒定呢,但是……我們追查殺了欽克木的兇手,你竟然千般阻攔……你什麼意思?你是殺了欽克木的人?所以心虛?還是因為……你壓根就沒把你弟子的死,掛在心上呢?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昂科泰指著我的鼻尖,數落道。
  我搖搖頭,說:唉!上面兩點都不提,第三……你作為一個出家人,竟然對我說「滾」這個字眼?你配出家嘛?出家人不打誑語啊。
  「你……你……!」
  「啞口無言?呵呵!」我一把撥開了昂科泰,帶著六個兄弟,進了那木寺。
  「你……給我攔住他!別讓他們進去。」昂科泰心有不甘,指使看門的弟子,攔住我。
  這時候,鄭子強背著秦殤,走到了昂科泰的面前。
  鄭子強挺起了胸膛,對昂科泰說:這位高僧,最近胸口煩悶,你能不能幫個忙?打我胸口一拳!
  「打你……為什麼打你?」昂科泰問鄭子強。
  鄭子強說:打嘛,打嘛,你動動拳頭的事情,灑灑水嘛。
  昂科泰聽了,對著鄭子強的胸口就是一拳。
  轟!
  他一拳轟在了鄭子強的胸口。
  鄭子強挨了一拳,退後了兩步後,立馬對秦殤說:師弟,師父生前說過,我們的功夫,不能用來揍人,只能用來自衛,對不?
  「對!」秦殤說。
  「那好,剛才有人打我們,我們打他?可以嗎?算不算自衛。」
  「算,打!」秦殤一說完,鄭子強直接提起了古箏,撥動了最粗的琴弦,直接對著昂科泰一彈。
  叮!
  那琴弦直接把昂科泰彈出去了七八米,可憐的昂科泰,早上才被胡七七打了臉,現在又被秦殤彈了胸,一時半會都爬不起來。
  「欠揍。」鄭子強打完收工,帶著琴弦,背著秦殤,跟著我們進了那木寺。
  我暗暗給鄭子強豎大拇指--這叫一個爽快,對於昂科泰這種,有高僧的模樣卻沒高僧的德性的人,就該找人收拾收拾他。
  陳奕兒也拍了拍鄭子強的肩膀:強強哥哥,你可以的,我估計昂科泰走過最長的路,就是強強哥哥的套路。
  秦殤兩隻手後張,給鄭子強打了一幅手語後。
  鄭子強哈哈大笑:我們也煩那種裝腔作勢的。
  我們幾人都進了那木寺。
  只是在進那木寺的時候……我回頭,打算瞧瞧昂科泰被揍得欲哭無淚的模樣時候,發現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昂科泰的喇嘛服裡,露出來了一個香包。
  那香包是紅色的,擺明了是女兒家的物事。
  但是香包的上面,繡了一條金色的龍。
  一般小姑娘的東西,不會繡龍,一般都是繡些小花啊……或者是……女人之類的,頂天繡一隻金鳳--但那香包上繡了一條龍?
  我心裡暗暗的數落昂科泰:這傢伙的……還喜歡這種不男不女的香包。
  我剛說完「不男不女」四個字,突然,腦海裡面閃過了一個人--萬色天王。
  萬色天王是修歡喜禪的活佛,男人女相,他的穿戴,他的打扮,都有些不男不女。
  這香包,莫非是萬色天王送給昂科泰的?
  我心想:會不會冤枉我們的人--就是萬色天王呢……在五大活佛齊聚的時候,他也對我們各種威逼利誘,那昂科泰,似乎也是受了萬色天王的撐腰,在天通海得意忘形……我感覺可萬色天王,很有可能是誣陷我們的主謀,當然,現在沒證據。
  「調查完了那木寺,直接調查昂科泰棲身的地方,我感覺,咱們被誣陷,八成躲不開這個那木寺的主持。」我對身邊的人說。
  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沒說--如果調查完了昂科泰棲身的地方,依然一無所獲,咱們就得從萬色天王那兒下手了。
  兄弟們都點頭說好,我們正式進了那木寺。
  那木寺裡,不像平常的寺廟大殿林立,他們這兒,都是小禪室,佈局也很亂,想要找到那「鑒定轉世靈童」法器的地方,不問路還真是不行。
  我讓眾人停下了腳步,我走了進去,想去找人問問--問問看管「鑒定轉世靈童法器」的地方,在哪兒。
  我才走了幾步,突然,看到一件禪室內,走出了一個小女孩。
  那小女孩,長得十分俊俏,六七歲的樣子,走路卻像個大人似的,背著手。
  這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耿麗娟。
  天通海的耿麗娟,前兩天查出來的那個「剝皮人」耿不二的義女。
  耿麗娟有這超乎她年齡的成熟,我和她接觸過幾次,都被她那不符合年齡的心智給驚住了,六七歲的小孩,心智成熟都像大人。
  我攔手喊了喊耿麗娟:小娟。
  耿麗娟看著我--給了我一個怨毒的眼神之後,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了。
  她離開的時候,我注意到,耿麗娟的腰間,掛著一個紅色的香包,香包上,有一條金色的龍。
  這個香包,和剛才見到昂科泰的香包,一模一樣,莫非,耿麗娟也向萬色天王靠攏了?
  「咦!耿麗娟怎麼出現在那木寺?」我問陳奕兒。
  陳奕兒搖搖頭,說:她不是耿不二的義女嗎?這兩天沒瞧見她,原來她來那木寺了?對了,李哥哥,你說她會不會因為我們……殺了他的義父耿不二,懷恨在心?
  「不會吧,當時耿不二剛剛被龍骨草弄死的那天晚上,我見過耿麗娟,耿麗娟沒有表現出很仇恨的樣子,現在怎麼對我們這麼仇恨了呢?」我有些搞不懂。
  「會不會耿麗娟……也和我們被誣陷的事情……有聯繫?」陳奕兒突然問我一句:我覺得有可能唉--咱們被誣陷--天通海必然有內鬼,耿麗娟會不會……。
  我也懷疑在天通海有內鬼,但我還是搖了搖頭,我實在不想把這個心智很成熟、天通海出了名的神通,跟內鬼聯繫起來。
  我說:大奕兒,別多疑,小孩而已,只是這個小孩,多多少少更成熟一些。
  「無量壽佛。」在我們議論耿麗娟的時候,一個喇嘛走了過來。
  喇嘛一臉的白鬍子,穿著一套大紅色的喇嘛僧袍。
  他沒有帶帽子,頭上有一層淺淺的白色毛髮。
  喇嘛見了我們,行了個佛禮,說:小僧那木寺的宗主「阿寶」,請問幾位施主從哪裡來?
  「阿寶大師,我是過來調查欽克木之死的。」我對阿寶大師說道。
  阿寶點點頭,說:剛好,欽克木就是我的親傳弟子,諸位施主需要調查,小僧可以為諸位帶路。
  「大師,請。」我對阿寶說。
  阿寶什麼話也不說,轉身就走:我帶你們去欽克木被殺的現場去看看吧。
  「謝過大師。」我對阿寶的印象還是比較好的。
  那木寺作為扎什倫布寺的偏寺,還是有德行好的高僧的。
  路上,阿寶問我們:剛才耿麗娟和諸位施主擦肩而過的時候,似乎和諸位施主認識?
  「的確認識!」我對阿寶說:耿麗娟是我們的一位小朋友。
  阿寶頓時笑道:好,好,好,耿麗娟昨晚來找我拜師,說想成為我的弟子,我呢……讓她一個人等候了一天一夜,剛才我發現她還在……所以,我決定收她當徒弟了……心意誠懇……現在這樣的人,不多了。
  哦!
  原來耿麗娟是來這裡拜師的?
  只是耿麗娟拜師也太奇怪了吧,她怎麼突然想著遁入空門呢?
  阿寶繼續說:耿麗娟不但心意誠懇,頭腦也是一等一的聰明,想不到小僧年紀大了,還能收一這麼有天資的徒弟,真是佛祖憐憫啊。
  「是,是,大師運氣確實不錯,耿麗娟是遠近有名的神童呢。」我對阿寶如此說,心裡卻更加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
  照瞎子殤的理論--一件事情如果出現多次巧合,就代表這件事情「有鬼」。
  為什麼如此巧合,西藏那麼多寺廟,耿麗娟拜師偏偏選了那木寺?僅僅是因為那木寺出名嗎?
  為什麼如此巧合,耿麗娟前來拜師的時間點,偏偏是欽克木被殺的當晚,也就是昨天晚上?
  為什麼如此巧合,耿麗娟的腰上,掛著一個和昂科泰一模一樣的黑色繡龍香包?
  為什麼耿麗娟拜師後,性格大變--前幾天對我,雖然說話怪異,可談不上怨恨,可今天,他會給我那麼怨毒的一個眼神呢?
  我發現,欽克木的死,似乎帶動了很多怪異的事情--莫非,我們能從欽克木的死--知道很多事情嗎?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