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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陽探秦殤

  那鋒利的琴弦,已經快要劃向了風影手腕的時候,密十三反手拔刀,對著那跟琴弦一刀過去。
  秦殤再次改變了琴弦的彈向,對著密十三的刀,彈了過去。
  叮!
  金石之音乍起。
  這時候,作為秦殤的大師兄鄭子強,也加入到了戰鬥中。
  鄭子強的眼睛是好的,所以他看得更加清晰一些,他也不停的彈動著琴弦,那鋒利的人琴弦,像是一根根橡皮筋,不斷的朝著密十三的刀彈了過去。
  密十三左右格擋,被那兩架古箏,打了個難以招架。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我就出手了。」胡七七突然呼嘯了一聲。
  作為野仙的胡七七,說話的確管用。
  秦殤和鄭子強都停下了彈琴。
  秦殤指著風影說道:打俺作甚?俺最討厭動手動腳的人。
  「丫特麼再說一個?你摳鼻屎往人身上擦,有理了是不?」風影捋起袖子,指著秦殤的鼻子罵。
  秦殤也指著自己的鼻子:俺做得不對,你可以罵俺嘛,何必打人呢?你罵俺,俺就知道錯了嘛,而且還不會還嘴,打俺就是不行。
  我聽了有點暈,這秦殤,真是皮實啊,怎麼罵都不還手,但不能打人?這人真是怪癖。
  鄭子強則站起身,背上了琴,對著我們說到:諸位,實在對不住,我們倆是殘疾人,有生理缺陷,習藝那些年,沒少被人欺負,也沒少被人罵,等我們學藝有成的時候,我們師兄倆就約定好了,誰罵我們,不理他,誰打我們,我們甭管有理沒理,都得還手,年輕時候走過許多坎坷,諸位見諒,見諒哈,剛才的事情,都是灑灑水嘛,還是好朋友,還是好朋友。
  怪不得這兩位師兄弟的代言人都是鄭子強,這鄭子強,不光是會做生意那麼簡單……他的嘴,真是能說會道,說話也誠懇。
  我擺擺手:那成,我給風爺的那一拳,賠罪了。
  鄭子強對秦殤說:瞎子殤,你也給人賠禮,說你多少遍了,髒點沒關係,別老把什麼髒東西往別人身上抹。
  「唉!」秦殤這下子老實多了,抱拳對風影說:風哥,實在對不住……剛才冒犯了。
  「哼。」風影哼了一句,沒理秦殤。
  一段小插曲過後,我繼續把事情講完了。
  秦殤按兵不動,鄭子強開始分析,說:你們這事,八成是被冤枉的,原因無他--巧合太多。
  「什麼巧合?」我問鄭子強。
  鄭子強咳嗽一聲,紮了個馬步,又把古箏平放在膝蓋上,彈了一下比較歡快的曲子,說:第一個巧合,轉世靈童確立的第二天……扎什倫布寺出事了。
  第二個巧合……殺人的偏偏是被確定成轉世靈童候選人的鈴鐺。
  第三個巧合最重要……另外一個兇犯……偏偏是他。
  鄭子強指著大金牙。
  我說這算什麼巧合?
  大金牙也說,第一個巧合和第二個巧合都是真正的巧合,但他是殺人犯算是什麼巧合?
  鄭子強起身,收起了古箏,說:招陰人,你也不明白?
  「不明白。」我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鄭子強笑著說:如果是誣陷,那誣陷你們的人肯定是有理由做事情的--為什麼會挑選大金牙--因為大金牙的特徵,太過於顯著了--你們看……先說大金牙的體型--夠胖,大胖子、第二,他的模樣,是你們這裡,面相最老的,第三,他有金牙和金錶,渾身都是金扣子--如果讓一個人來形容你們這些人的外貌特點--大金牙的最好形容。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大金牙成為兇手,並不是對方隨機誣賴的,而是因為大金牙實在太好認了?所以誣賴他,這樣,那些目擊者,無論如何都能夠在第一時間找出大金牙來,指正他殺了人?」我問鄭子強。
  鄭子強點頭:就是這樣的……為什麼你們這裡,最有特點的大金牙,巧合成了殺手呢?這就是第三個巧合--一件離奇的案子,可以出現一個巧合,兩個巧合,卻從來不會出現第三個巧合……所以,我斷定……你們被人冤枉,當然,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你們是不是被人冤枉的。
  我跟大金牙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們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激動--這陰陽鬼探,不是白請的,專業的就是專業的,有他們幫忙破案子,那叫一個事半功倍。
  「那你們打算怎麼幫我們找證據?」我問鄭子強。
  這次秦殤說話了,他說道:陰陽鬼探分陰陽……陽探是我,任何證據線索的尋找,都由我來。
  「瞎子殤,你眼神夠用嗎?還找證據?」大金牙笑了秦殤一句。
  秦殤咳嗽一聲,說:有些人眼睛是好的,心卻瞎了,有些人眼睛瞎了,心卻很明亮……俺就是後者,你眼睛好,又能做甚?
  「甚?還特麼腰子呢。」大金牙被擠兌得想打人,但是礙於秦殤和鄭子強深不見底的伸手,大金牙想想,還是忍了。
  秦殤站起身,背上了琴,抬手摸到了鄭子強的肩膀後,猛的一跳,他跳到了鄭子強的背上,被反背著,兩人的古箏,又出現在兩人的側面。
  鄭子強問我:招陰人,那些人指正你們殺人的證據,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這個……應該可以吧。」我知道,這些證據,都在無智法王的手上。
  五大活佛裡,所有的活佛都喊無智法王為師兄,所以無智法王的威信最高……那些指控大金牙和鈴鐺殺了欽克木的證據,也都在他的手上。
  「行,帶我去瞧瞧。」鄭子強稍稍彎腰,把秦殤背得扎扎實實的,跟著我走。
  我在前面引路,一直走到了無智法王的禪房前,我敲了敲門:無智大師。
  「李施主,進來吧。」無智法王點點頭,讓我們進去。
  我沒帶太多人進去,就帶了秦殤和鄭子強進去。
  進了禪房,鄭子強一隻手將秦殤給甩了下來。
  鄭子強和秦殤分開而坐,兩人將琴擺放在桌子上,一起合奏了一曲《梵音》!
  曲子聲音十分低沉,無智法王聽到這聲音,拉動了轉經筒配合。
  三人一共譜曲好幾分鐘後,鄭子強和秦殤,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隻手拍在琴弦上,琴音夏然而止。
  鄭子強和秦殤同時雙手合十:弟子久居西藏,早聽過無智法王的佛名,只是一直未曾見面,剛才那首梵音,送給大師。
  「謝謝兩位施主。」無智法王雙手合十還禮後,又問我:李施主,你來,又是為了何事?
  我跟無智法王說,這二位是我請來的鬼探,專門幫我找出殺死欽克木的兇手,請無智法王將這一次……昂科泰指正我們殺人的證據拿出來,讓這二位分析一下。
  無智法王點頭:李施主,你要那三樣證據,我自然會給你,但為了公正,還請二位在我的眼皮子下,驗證證據。
  「那是當然。」我對無智法王說。
  無智法王這才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裡面,掏出了那三件證據。
  一件是大金牙的金扣子血衣。
  一件是欽克木臨死前,從僧袍上面扯下來--同時被發現在鈴鐺房間裡的一塊殘袍。
  一件是那位老太太門口的被單,被單上有一個血手印,血手印是……鈴鐺的血手印。
  我把三件證據,交給了秦殤。
  秦殤先是用鼻子聞了聞,然後搖搖頭,拿著大金牙的血衣:這件證據沒什麼作用……不過也有點作用。
  「怎麼有作用,又沒作用?」我問秦殤。
  秦殤說道:很簡單……這塊血衣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不管它是真的,還是假的,都不能證明--大金牙有沒有殺過人……當然,他還有點作用--因為這上面的血跡--並不是鮮血。
  「不是鮮血?」我連忙問秦殤。
  秦殤點頭:俺的鼻子很靈的,有些鼻子靈的人,能夠分辨出很多種味道,但俺還能夠更上一層樓,我能夠分辨每種味道的度,比如說十五度的水,和五十度的水,味道和氣味,絕對是不一樣的,水裡面,含有各種礦物質,溫度不一樣,味道、氣味也不一樣,我就能分辨得出來。
  他說這塊血衣上的血跡,是陳血,是放了一段時間的血跡,可能沒多久,就十來分鐘而已,但絕對不是殺人時候濺上去的血跡。
  「如果是鮮血,也就是大金牙殺人時候濺上去的血跡--那味道非常腥--這味道,並不腥,而且……帶著一絲香燭味道。」秦殤說完,放下了這塊血衣。
  他接著又拿起了欽克木的殘袍,聞了一聞,說道:這殘袍,是假的,有人栽贓陷害你們。
  「這又何以見得?」我發現這秦殤分辨氣味,和觀察證物的能力,也太強了吧?
  果然專業的就是專業的。
  秦殤伸出了手,把殘袍遞給了我,對我說:你扯我的衣服,扯一塊這樣的殘袍下來。
  「好!」我伸手抓住了秦殤的衣服,用力一扯,然後說:好像扯不下來。
  秦殤直接說:你力氣太小了,無智大師,請!
  無智法王聽了秦殤的話,伸手一拽,直接從秦殤的衣服上,扯下了一塊殘袍。
  「無量壽佛,得罪。」無智法王將那塊殘袍遞給秦殤。
  秦殤卻說:招陰人,你檢查一下無智法王剛才扯下殘袍的手。
  無智法王都沒讓我檢查,直接攤開右手,他的手上,什麼都沒有啊。
  秦殤說道:你仔細看……看仔細了,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說鈴鐺房間裡發現的殘袍,是被人做假的。
  我湊無智法王的右手非常近,仔細的觀察著他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