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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腥風血雨

  昂科泰問那兩個老太太:把你們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其中一個穿著紅衣服的老太太說:我昨天晚上,在田里割草,我兒子有匹馬,他天天拉著馬去日碦則的老街上,給來日碦則的遊人乘坐,一個人五十塊錢繞一圈老城區。
  「馬嘛,要吃夜草,不吃夜草長不胖,我晚上都在割草。」紅衣老太太說:可是我昨天晚上,在田里割草的時候,割著割著,看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在田埂邊上走,當時我都嚇壞了,我躲在了茅草堆裡,隔遠了看,看著他就朝著天通海莊園的方向走去了。
  昂科泰對紅衣老太說:那你說說看,這裡,到底有沒有那個人。
  「我找找啊。」紅衣老太在我那些陰人兄弟的面前轉悠。
  她轉悠來轉悠去,終於,走到了大金牙的身邊,指著大金牙說:就是他。
  「哎喲我去,你長眼睛了沒有?昨天,你大金爺在家裡睡覺呢,睡到剛才還在睡,你說大金爺在田埂外面走?放屁!」大金牙沒想到,殺人兇手的名頭,怎麼就灌在了他的頭上。
  他沖那紅衣老太,罵道:別告訴我,你這老太婆收黑錢了啊!
  紅衣老太說:沒錯的,絕對是你,我們這邊的人,不怎麼流行帶手錶,但我昨天,看到那個血人的手腕上,有一個金光閃閃的手錶,在月光下,特別耀眼。
  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大金牙的左手腕。
  他的左手腕上,確實帶了一塊金色的陀飛輪手錶。
  大金牙連忙摀住了自己的手錶,沖那些瞪他的人喊道:去你們的,看什麼看?沒見過手錶?
  「哼!人證也在了,你還拿什麼抵賴!」昂科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大金牙一眼。
  大金牙索性直接把手鬆開,大喇喇的把表露了出來,高高的舉起了右手,耀武揚威的繞著庭院走了一圈:帶金色手錶怎麼了?帶金色手錶怎麼了?這顏色的表很常見的好嘛!你們有能耐,把你們的手給我揚起來,讓大金牙我瞅瞅,這邊到底有多少人帶了金色手錶。
  在場所有人都把手抬了起來。
  有些人還抬起了雙手。
  大金牙看了一圈,立馬又捂上了自己的金色手錶。
  好傢伙,我們這周圍還真沒有一個人帶手錶的。
  他們的手上,帶了天珠、綠松石、紅繩、麻繩,佛珠、瑪瑙,偏偏沒有一個人帶了手錶。
  「去你們的,手錶都不帶,沒品位。」大金牙捂著手錶,灰溜溜的站在了我的身邊。
  我開口說道:一塊手錶,真的說明不了什麼?
  「說明不了什麼?」昂科泰直接一揮手:來人,給我搜一下這個人的房間。
  兩個喇嘛站了出來,要往天通海裡面衝。
  司徒藝琳直接攔住了,喊道:都給站住,天通海是什麼地方?你們想搜就搜,有把我這個天通侍,放在眼裡嗎?
  天通侍在日碦則,那是有頭有臉的,昂科泰作為一廟主持,那也要給點面子。
  他對司徒藝琳行了個佛禮:無量壽佛,天通侍,今天這裡沒有一個人會和你為難,但是,我的弟子欽克木需要一個交代,還請天通侍,行個方便。
  司徒藝琳直接擺手:沒方便可行,你們要抓殺人兇手,我也要幫助我這些漢人兄弟洗脫嫌疑……要搜,我們自己人搜!
  說完,她喊了一聲:穆勒。
  「在!」穆勒出了隊列。
  司徒藝琳讓穆勒去搜一搜大金牙的房間,看看有什麼收穫沒有。
  穆勒剛準備走,昂科泰有些不滿意了:天通侍……在日碦則,誰都知道,你們和這群漢人,以兄弟相交,你找的人搜房間,我不放心。
  「如果你不放心,現在就給我離開天通海……。」司徒藝琳指著昂科泰說道。
  司徒土司站出來打圓場:藝琳,昂科泰大師,都別吵了,我們天通海,那是出了名的公正不阿,事實是什麼樣子的,那就是什麼樣子的,我們絕對不會包庇,但我們也不願意讓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嫁禍給我們的兄弟,穆勒,你只管去。
  司徒土司放話了,昂科泰不好再反駁。
  我心裡也有些暖暖的,其實我知道司徒父女想的什麼,如果是那些喇嘛專門要陷害我們,那太容易了,他們身上帶一件血衣或者其他的證據,進了房間,嚷嚷一聲,說有發現,然後把他們隨身攜帶的血衣,扔到房間裡面,那我們就徹底被栽贓了。
  司徒父女想得周到啊。
  穆勒衝進了大金牙的房間裡,他進去有一刻鐘。
  他進去的時候,神采飛揚,出來的時候,成了一個苦瓜臉。
  看到他那模樣,我心裡咯登一響……完了,有點懸了。
  果不其然,穆勒慢吞吞的走到了司徒藝琳的面前,極不情願的遞給了司徒藝琳一件血衣。
  司徒藝琳把血衣打開,那衣服……真是大金牙的,衣服上,沾滿了淋漓的鮮血。
  「這……。」司徒藝琳有些語塞。
  大金牙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我昨天晚上真的殺人了?這確實是我的衣服。
  只有大金牙的衣服,才會用土豪暴發戶級別的金扣子。
  「還狡辯嗎?」昂科泰盯住了我的眼睛:你現在已經無話可說了吧?為了讓你更加無話可說……我再給你一個證據。
  他沖另外一個黑衣服的老太太揮了揮手:來,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我其實什麼也不知道,就是今天早上出門,發現我曬在門口的被子上,多了一個血手印,當時我就跳腳罵罵咧咧呢,結果遇上了你們。」老太婆說。
  昂科泰直接問老太婆:我讓你剪下那個血手印,你剪下來了沒有?
  「剪下來了,剪下來了。」老太婆直接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塊綠色的布,布上,有一個清晰的血手印。
  她把血手印遞給了昂科泰。
  昂科泰又把手印遞給了司徒藝琳:天通侍,你們果然剛正不阿,那這次,我昂科泰也不越俎代庖,你拿著這個血手印,給你的漢人兄弟們比對一下吧。
  司徒藝琳臉色發黑,她拿起了血手印,先走到了胡七七的面前。
  胡七七很配合,伸手,印在了血手印上。
  她的手掌很大,超出了血手印一指,血手印不是他的。
  接著,大金牙、風影、龍三、成妍……一直到我、陳奕兒,我們每個人的手掌,都比那個血手印大一些。
  一直到鈴鐺。
  鈴鐺伸出了手,直接按在了那個血手印上面。
  天吶!
  她的手,竟然和那個血手印,嚴絲合縫。
  鈴鐺立馬把手縮了回來,打著哭腔的說:不是我,不是我……我怎麼會殺人呢,我是個萌妹子唉。
  「鈴鐺,你把手伸出來,我仔細比對一下。」司徒藝琳伸手,拉出了鈴鐺的右手,仔細比對指紋,發現指紋的紋路,竟然也是……一模一樣。
  「這?」司徒藝琳呆住了。
  我也呆住了。
  昂科泰冷冷說道:李施主……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我真心沒話說了。
  如果說在法庭,其實這些證據,壓根不足以判定我和我的陰人兄弟們有罪,畢竟這些物據,都不是出現在第一案發現場。
  可這是江湖啊!
  身邊幾大活佛都看著,扎什倫布寺的人,來勢洶洶,我們要動機,有了……就是昂科泰的猜想--我們為了保證鈴鐺當上轉世靈童,所以去看管鑒定轉世靈童工具的那木寺裡作弊。
  我們要證據,他們也有了,就是那件血衣,和現在這個血手印。
  所以,我們幾乎已經立於必敗之地了。
  我二爺爺說--轉世靈童一旦進入候選,就是西藏密宗捲起腥風血雨的時候了。
  我是真沒想到啊,這場腥風血雨,來得如此猛烈……而且還如此兇猛。
  「你還有什麼話說?」昂科泰問我。
  我昂頭說道:這是一場栽贓陷害!
  「栽贓?那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這個血手印,和那塊血衣,如何解釋?從鈴鐺房間裡搜出來的……欽克木僧袍的碎片,又如何解釋?」昂科泰說。
  我繼續倔強:那是因為這個栽贓的局,做得太縝密……給我時間……我一定能給我,給我的兄弟們,平反!
  「平反?拿什麼平?平著平著,你們直接跑了,我們去哪兒找你們?」昂科泰轉頭,對無智法王說道:請活佛做主!
  無智法王想說什麼,但是沒說出口。
  倒是翹著二郎腿,模樣嫵媚的萬色天王,合上了茶杯蓋子,冷笑道:還做什麼主?如果鈴鐺真是轉世靈童,那她絕對是心地善良的人,斷然不會做下「合謀殺了欽克木,只為了作弊,當上轉世靈童」的事情……依我看,鈴鐺和那個帶金手錶的,直接杖刑擊死,至於其餘的人嘛!打斷兩條腿,趕出西藏,永世不得踏入西藏半步--至於鈴鐺那轉世靈童的事情……哼哼……直接剝奪候選資格,天信鳥繼續尋找轉世靈童。
  我心裡真是怒不可揭--好惡毒的萬色天王,這是要讓我和我的兄弟們,都落得一個慘劇收場。
  我也沒沖萬色天王發火,繼續朗聲說道:我李善水……做為東北招陰人……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自己的事情……現在也一樣……你們不是懷疑是我和我兄弟,用降魔杵,釘死欽克木的嗎?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找出真兇來。
  「三天時間……你憑什麼要三天時間?」萬色天王繼續冷嘲熱諷道。
  我拍著胸脯:就憑最近日碦則的挖眼案,是我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