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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欲加之罪

  我問我二爺爺:絕後?有這麼大的影響嗎?難道這西藏的事,還能影響到東北去?
  我東北有兩個哥哥,除非西藏這邊的事情能夠影響到東北,那才算絕後吧?
  二爺爺說:你小子懂個屁啊?你那兩個哥哥,都當不了招陰人,只有你當得了,如果你死了,招陰人豈不就和絕後一樣了嗎?
  「會這麼嚴重嗎?命都得搭上去?」我問二爺爺。
  二爺爺意味深長的看了無相尊者一眼後,說:知道為什麼三十多年都找不到轉世靈童嗎?
  「因為轉世靈童難找?」我猜測。
  二爺爺搖了搖頭,問無相尊者:無相,你們這些年找尋到天信鳥盤旋的轉世靈童,大概有多少個了?
  「四個。」無相尊者抬起了手,伸出了四根手指。
  二爺爺又問無相尊者,那四個轉世靈童的命運如何?
  無相低頭歎了口氣,說:都死了。
  「都死了?」我有點搞不明白了:難道說轉世靈童一旦被鑒定是假的,就得死?
  無相尊者搖搖頭,說:怎麼可能轉世靈童一旦被確認是假的,就殺掉他呢?但是這裡面的事情啊,說出來太可怕。
  二爺爺在一邊說:轉世靈童一旦被確認是真的——西藏密宗的地位,就會迎來大洗牌,有些既得利益者,並不願意洗牌發生。
  「轉世靈童會成為西藏的達賴喇嘛,會成為西藏的領袖,群龍有首,這是大好事啊。」我對二爺爺說。
  二爺爺抬頭望著天空,說:人心,從來是複雜的,就像這天空,你看……天山除了白雲,就是藍天,可真的是這樣嗎?天空裡面,隱藏著整個宇宙,億萬星辰,每一秒都有星辰被吞噬,也有新的光亮在誕生。
  他對我說:密宗也是一樣,有活佛,有高僧,甚至還牽扯到了很多土司、有錢人、勢力團伙的利益,轉世靈童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找到,許多利益集團的利益,就會改變,那些人,從來不希望轉世靈童出現……所以,每次天信鳥的盤旋,不意味著密宗馬上就會有領袖,卻會意味著——某個地方,暗潮湧動……新的危機,不斷出現,你懂嗎?
  「那四個轉世靈童的候選人,之所以都死了,是暗中有勢力加害於他們,他們之中,並非沒有真正的轉世靈童。」二爺爺說。
  我麻木的點點頭:懂了,那二爺爺,我應該怎麼辦?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二爺爺說:現在,你立馬帶著人離開日碦則,那個被確定是轉世靈童的朋友,你讓那朋友賣傻,一定不要通過轉世靈童的第一次考試……只要不通過,或者失去轉世靈童的認定資格,你們就相安無事,如果你朋友過了第一關考試……那完了……你們將會陷入到迷局之內,腥風血雨,會把你們捲成碎片。
  我聽二爺爺這麼說,心裡真是著急啊,我現在帶著人,離開日碦則,真的好嗎?千葉明王馬上就要出現……我揪出那禍害了狐仙一家的兇手,唾手可得,難道真的要放棄?
  我心裡起了一百個計策,不停的算著這筆賬。
  二爺爺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孫兒,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人在,一切都在,人不在,一切都不在。
  「如果我打算跟那群想害我們的人,硬剛一把呢?」我有些堅決的對二爺爺說。
  二爺爺背著手,說:唉!五大活佛齊聚,西域高僧全到,暗中也有不少江湖高手,你硬剛一把?那我就問問你……你……剛得動嗎?
  「剛……不動。」我也不是傻子,就我短時間裡,召集到一撥人——跟這麼龐大的體系抵抗,那也是以卵擊石。
  「剛則易彎,別做傻事。」二爺爺拍了我的肩膀一巴掌後,說:我從心魔銅錢裡出來得太久了,我得回去了,孫兒,一句話——走為上策。
  我對二爺爺點點頭,說:我現在就回天通海,帶上我的陰人兄弟離開。
  我的想法是……帶上我的兄弟們走,等他們都走了,我再偷偷一個人回來,我自己去找千葉明王——不管我鬥不鬥得過千葉明王——我都要找一個「理」。
  「快走。」二爺爺說完,身形消失了。
  同時,他還留下了一句話:無相——你當年欠我一個情,這一次,你幫我孫兒一次,這個情,咱們兩不相欠。
  「無量壽佛。」無相尊者對著我的銅錢,拜了一拜後,說:李兄放心,我無相,拚死護李施主一個周全。
  他說完這些後,按住我的肩膀:現在開始,你就走……能走多遠,走多遠,帶上鈴鐺走,天信鳥飛行速度有限,日後,你每個月帶鈴鐺換一個地方居住,只要天信鳥找不到你們……那誰也找不到你們。
  「西藏密宗會派人尋找我們吧?」我問無相尊者。
  無相尊者雙手合十:這個你放心,有我在,他們就找不到你,去吧,離開日碦則,走得越遠越好。
  「謝謝大師,我現在就回去。」
  我發狂的跑回了天通海莊園,我要帶著我的兄弟們離開。
  可是我回到天通海莊園的時候,卻發現……時機已逝,我……走不了了,我和我的陰人兄弟們,都走不了了。
  天通海莊園的門口,圍滿了穿著紅色僧侶服的喇嘛。
  各種轉經筒,風馬輪,全部立了起來,那些喇嘛,一個個氣勢洶洶的。
  尤其是密十三,竟然被倒吊在天通海的門樑上面。
  「怎麼了這是?」
  我慌忙跑了進去,見到喇嘛就給推開。
  但三四個身強體壯的喇嘛,一把將我按住了。
  「給我放開!天通侍……無智法王……你們在哪兒?為什麼把我的兄弟吊起來了。」我衝門裡面嚷嚷。
  門裡傳出了無智法王的聲音:是……李施主嗎……讓他進來。
  幾個喇嘛喊了一聲「是」後,開始把我往門裡面推。
  吊在門楣上的密十三,衝我嚷嚷:小李爺,這群喇嘛都不講道理,我上午一大早就去扎什倫布寺裡面唸經,鑽研佛法,好找一個和辛九妹一樣的愛好,跟她接近呢,結果這群喇嘛,上去就把我摁倒了,我去他們大爺的。
  「十三,別怕!我在呢。」我怒氣沖沖的看了密十三一眼。
  「怕!我十三怕這?他們有能耐把我放下來,我鬼頭刀見一個砍一個。」密十三還在不停的叫罵。
  我卻被喇嘛押到了天通海莊園的庭院裡面。
  庭院裡,大傢伙都在,我的陰人兄弟們,司徒藝琳,司徒土司、無智法王,還有剛才那個可惡得要命的萬色天王,還有幾個說不上姓名的喇嘛。
  無智法王見了我,直接揮了揮手,讓押住我的喇嘛,都散了。
  我站起身,問無智法王: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智法王指著他旁邊的一位喇嘛說:這位叫昂科泰,是扎什倫布寺的偏寺——那木寺的主持,昂科泰,你把事情跟大家說說吧。
  他話音剛落,昂科泰走到了庭院中間,看著我說:李施主是嗎?
  「是!」我點頭說。
  「昨天晚上,我們那木寺的看管弟子欽克木,被人用降魔杵,殺死了,不但被殺,屍體還被運到了扎什倫布寺,被降魔杵釘喉,釘在了扎什倫布寺的門口。」昂科泰對我說。
  我瞪了昂科泰一眼:你弟子被釘死了,關我毛事?
  「我們認為,釘死了欽克木的人,就是你和你的朋友干的。」昂科泰說道。
  我一口唾沫噴在了昂科泰的臉上:你特麼滾遠點行嗎?證據呢?有證據嗎……誰能證明,是我們東北陰人幹的?外地人受欺負是不?
  昂科泰用袖袍抹掉了臉上的唾沫,要揍我。
  無智法王一揚手:出家人這點脾氣都受不了,就別出家了。
  昂科泰這才收回了拳頭,跟我繼續理論:證據……當然有了……鈴鐺是轉世靈童的候選人……我們那木寺裡,看管著這一次鑒定轉世靈童的工具……你們是鈴鐺的朋友,無非是想去給那些工具作弊,然後讓鈴鐺順利當上轉世靈童,因為我們那木寺看管森嚴,你們只能把看管弟子給釘死了,然後再去給那些工具作弊,我說的不對?
  「對你妹!你推理一大堆,動機就有問題——你說我們想讓鈴鐺當上轉世靈童?我呸你一臉……我們壓根就對當轉世靈童,不感興趣。」我對昂科泰說。
  昂科泰又招了招手,對他的一個弟子說:再把證據呈上來。
  「是!」那個弟子,小心翼翼的遞上來一個白色的棉布巾。
  棉布巾四方的,昂科泰打開後,抖出了一片帶血的紅色布片。
  他提溜起了帶血的布片,對我說:今天早上,給欽克木收屍的僧人,檢查了欽克木的僧袍,他的僧袍上,缺了一塊布,被人撕扯掉的,這塊布片,我們剛才在鈴鐺的房間裡找到了。
  「嘶。」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說剛才昂科泰的推理,和放屁一樣臭不可聞的話,這個證據,確實是要命了。
  「你現在承認你殺了欽克木嗎?」昂科泰問我。
  我搖搖頭,說:這布片能說明什麼?無非是說明……有人,栽贓陷害而已……他們拿著這塊紅色的布片,塞到了鈴鐺的房間裡面,也不是不可能,有高手能夠做到的。
  我一邊辯駁著,一邊心裡犯著嘀咕:事情還真如我二爺爺說的——天信鳥的盤旋,從來不意味著密宗領袖誕生,意味著的……是一場腥風血雨。
  只是我沒想打,這腥風血雨,竟然如此快的拍打到了我們身上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要抵賴。」昂科泰再次拍了拍巴掌。
  門外兩個喇嘛,一人帶著一個老太太來了庭院中間。
  昂科泰指著那兩位老太條,說:李施主,剛才那是物證,現在我給你帶兩個人證來,讓你心服口服——欽克木,就是被你們這一群惡人……釘死在……扎什倫布寺的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