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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古廟釘喉

  我連忙湊了過去,想看看那血手印是怎麼回事,才走到門口,忽然,門打開了。
  鈴鐺探出了頭,問我:怎麼還沒睡啊?李哥哥?
  「哦!剛把密十三給弄回來呢。」我笑著對鈴鐺說,眼睛卻瞧在門上,瞧那個血手印。
  不過剛才出現血手印的地方,被鈴鐺的右手給按住了,我無法確定那兒是不是真有血手印。
  鈴鐺舉起了左手,彎成拳頭:李哥哥,那個挖眼的壞蛋,有沒有找到?有木有受到懲罰。
  「有啊。」我不想跟鈴鐺講太多,嘎達梅珠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了,提一次,就傷心一回。
  鈴鐺聽了我肯定的答覆,連續揮舞了兩下拳頭,說:好……聽到那個挖眼人受到了相應的懲罰,本鈴鐺就徹底放心了。
  「還徹底放心了?」我本來找血手印的,被鈴鐺的話一說,立馬笑了,這小丫頭,真是喜感。
  「好了,既然事情解決,那我大鈴鐺就先去睡覺了,睡個美美噠的養顏覺,明天更美麗。」鈴鐺一抬手,跟我打了個招呼,進了房間,把門鎖上。
  而我再看房門的時候,發現上面並沒有任何的血手印,甚至連血滴都沒見到。
  「剛才我出現幻覺了?」我拍了拍腦袋,有些無語的返回了房間門口。
  我對鈴鐺很信任,也覺得鈴鐺就那麼小一丫頭,應該做不出什麼惡事來。
  但日後,就因為我這一次的放鬆,讓整個日碦則,再次陷入到了一個大的混亂裡面,甚至連我們這些陰人的性命,也差點捲了進去。
  我回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煙已經抽完了,我進了密十三的房間。、
  此時密十三還沒醒,司徒藝琳站著看密十三,風影玩手機在。
  我問他們倆咋不把密十三給弄醒?
  風影瞪了我一眼:我說小李,十三現在處於瘋狂狀態,要是醒過來,他見不到他的小女朋友,他要打人的。
  「不怕,過了這麼久了,情緒應該冷靜下來了吧。」我對風影和司徒藝琳說。
  「既然你保證了,那就弄醒唄。」司徒藝琳兩三步走到了密十三的面前,伸出右手,對著他的檀中穴一戳。
  密十三立馬嚎啕了一聲,接著,是咳嗽。
  咳嗽了兩三分鐘,他差點把肺都咳出來後,坐直了身體,低著頭,不說話。
  「十三!」我喊了密十三一句。
  密十三沒理我,繼續發呆不說話。
  不過他的情緒,似乎越來越劇烈。
  他的肩膀不停的抖動著,兩隻手的五指,交叉著,不停的方向用力,那種不怕疼的反扭,扭到手指頭通紅。
  這就是密十三。
  以我的觀察,密十三真的不是沒情緒,相反,他的情緒,比一般人更加劇烈,可惜密十三因為「臉皮」的關係,即不能哭,又不能笑,一個人不哭不笑,就會給人高冷的感覺。
  密十三,真心不高冷。
  我伸手按在了密十三的手上,說:十三……小事,別太著急了,也許你和九妹之間,有什麼誤會?
  「她已經不是辛九妹了。」密十三抬頭看著我,說:她真的是雲飄飄。
  「嗯?你不是說蓮花生女佛一定是九妹嗎?怎麼現在你自己先否定起來了?」我有些奇怪的問密十三。
  密十三被我這問話,再次把情緒給激化,他伸直了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砸得匡當響。
  「真的不是!我以為是的,可是,最後她進了扎什倫布寺之後,看了我一眼……我那時候才知道……她真的不是辛九妹啊,即使她以前是辛九妹,但是……她現在,肯定不是了,她就是雲飄飄。」密十三大聲的嚷嚷了起來。
  嚷了這些還不算完,密十三跳下了床,右手彎成五爪,其中食指和中指,勾在眼前,他眼神炙熱而暴躁:你知道她最後的眼神,給我什麼感覺嗎?憐憫和笑話……就和你們說的一樣,佛陀一半臉笑,一半臉哭,笑我癡傻,憐我癡情……她看我和看你們任何人,都是一樣的眼神——她不再是我的初戀,不再是那麼愛我的九妹了,她只是雲飄飄,活佛……雲飄飄。
  「別鬧,別鬧,九妹就是九妹,即使她變成了雲飄飄,我也給你勸回來。」我伸手,勾住了密十三的肩膀:你現在需要穩定你自己的情緒。
  「有什麼好穩定的,勸回來?勸得回來嗎?她都是活佛了,誰能勸回來,你們出去,出去,我要安靜一下。」密十三坐在了床頭,低著頭。
  啪嗒。
  密十三的一顆眼淚,滴在了大腿上,打濕了他的袍子。
  我眼睛尖,一眼看到了淚水,奇怪的問密十三:十三,你流淚了?
  「十三,你會流淚?」風影和我都蹲了下來,抬頭看著密十三。
  密十三真的流淚了,他的臉皮,沒有任何表情,眼淚卻緩緩順著眼角流淌下來。
  一個男人,只有在極度傷心的時候,才會流眼淚,而密十三,本來就忘記了哭的人,只有經歷難以承受的悲痛,才會情不自禁的流淚。
  我甚至都感受到了密十三心裡那洶湧的悲傷。
  悲傷,逆流成河,男人都有這樣的時候,也都有在人前不肯露出怯懦的一面,苦苦支撐,然後一個人把自己埋在被窩裡,任由淚水紛飛。
  密十三顫著聲音:辛九妹已經不在了,她成了雲飄飄,我的人生……毫無意義了。
  他的情緒十分沉淪。
  我不願意看著密十三沉淪,我突然站起身,一把揪住了密十三的頭髮,對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下去,巴掌打得不輕不重:密十三……你給老子醒醒,你是我心目中的戰神,戰神懂嗎?為點兒女情長的破事,就像個娘們一樣,哭哭唧唧的,像什麼樣子。
  我知道密十三心裡痛苦,但我希望給他肉體上的痛苦,讓他清醒過來。
  他的性子,我知道……他是一個很封閉的人,越是封閉的人,越是經歷巨大的痛苦,越是容易沉淪。
  我不願意看著我的好兄弟如此沉淪,所以,我要打醒密十三。
  我又給了密十三不重的一耳光:你的人生沒有意義?你想想你的父親,想想你的爺爺,他們都是除惡務盡的英雄好漢,怎麼到你這兒,就成了一個只知道兒女情長的廢人?
  「我……」密十三還想分辨。
  我再次給了密十三一耳光:如果你沒有忘記你祖父密蘭生、你先祖譚嗣同的願望,你就站起來,給我一拳,然後擦掉你的眼淚,給我睡覺!以後的日子,很精彩,別特麼磨磨唧唧的。
  密十三聽了我的話,蹭的一下,站起身,對著我的臉就是一拳。
  我直接被打得往後飛了三四米,身體重重的撞在了門板上。
  司徒藝琳慌忙跑到我的面前,要把我給扶起來。
  我卻拒絕了她的幫助,站起身,笑著看向密十三,給密十三伸出了大拇指,說:這才是密十三,這才是我認識的密十三,哈哈哈哈!
  風影也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小李,你剛才那倆巴掌打得對,密十三打你那巴掌,也打得對。
  密十三也仰頭,發出了「哈哈哈」的聲音。
  他的心情似乎,好上了不少。
  我對密十三說:十三,是個老爺們,就別娘們唧唧的,那個雲飄飄,不是對你沒感覺了嗎?追她!反正我們這段時間也在等千葉明王……這段時間都不離開日碦則,你給我好好的追她,讓她重新認識……一個全新的密十三,不就是活佛嗎?用你的男性魅力,征服她,讓她思凡!
  「好!」密十三的眼睛,噴出了火,這才是男人的眼神……如餓狼,如猛虎,如那沒有吃飽的野獸,每年每月,每天每時,都散發著雄性獨有的氣息。
  「這就對了,好好休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我對密十三,說完,摀住了有些腫的臉,出了門。
  司徒藝琳在身後說:你們男人的友誼真的很奇怪,動手動腳,不會傷害友誼嗎?
  「哈哈!女人不懂男人的友誼,所以,女人總是容易被男人吸引的。」風影很完美的總結了司徒藝琳的問題。
  ……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我早早的起床,出房間門,想去看看密十三今天的狀態的。
  沒想到,密十三竟然已經起來了,在天通海莊園的庭院裡面,做俯臥撐。
  他見了我,立馬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說道:小李爺,我聽你的……我要去大膽去追那個姑娘了,不管她是辛九妹,還是雲飄飄,亦或是蓮花生,我要去追,追得上最好,追不上,我也不難過,我會守在她的身邊……就這麼說了。
  說完,密十三精神抖擻的出了天通海莊園。
  「這密十三,可以的。」我給密十三的背影,豎起了大拇指,然後準備回屋睡覺。
  剛剛走兩步,突然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撞我的人是司徒藝琳。
  「哎喲,天通侍,早上起床沒洗眼睛吧,我這麼大個人,你都沒看見?」我問司徒藝琳。
  司徒藝琳搖搖頭,說她有事要跟無智法王和無相尊者說。
  我說什麼事啊,這麼慌張。
  司徒藝琳直接告訴我:你知道不……昨天深夜,扎什倫布寺裡面發生了一起血案,一個喇嘛,被人用一根降魔杵,活活釘死在扎什倫布寺門口的橫樑上。
  「啊?」我聽了,下意識想起了昨天晚上,鈴鐺房門口的血手印。
  「那降魔杵,是直接穿喉釘上去的。」司徒藝琳跟我說:剛才扎什倫布寺有人跟我聯繫了,讓我務必把這件事情,迅速告訴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