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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盜天機

  我拉著光光要去找他的貴人房東。
  光光還不是死心,想掙脫我,他說:這樣不好吧?我感覺房東應該沒騙我,他說這運氣就是起起伏伏的,和潮水一樣,我還是能否極泰來的。
  「呵呵!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都跟你說了,你是被人坑了,被人坑了,你不相信是不?」我喊了大金牙一句:你手機裡有花和尚的照片不?
  「有!咋沒有?那矬比,上次還借了我幾萬塊沒還呢,我一直都記著在。」大金牙一掏手機,直接把手機相冊打開,翻了一陣之後,遞給光光:你瞧,是不是這碎催?
  光光一瞧那相片裡的人,立馬點頭,說「就是他就是他。」
  大金牙把手機拿了回來:就是這個浪催的,把我們東北陰人的臉都丟盡了。
  「走!干他去!」
  我拉上大金牙和風影,同時讓黃馨和密十三繼續跟鈴鐺談改車的事情。
  畢竟這是我們東北陰人內部的事情,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咱們內部清理門戶,不讓外部人員摻和!
  「李哥,注意點哦。」黃馨囑咐我。
  我做了個ok的手勢,帶著光光和風影、大金牙出門了。
  光光開著一輛破桑塔納,把我們帶到了一棟民房,四層樓高。
  光光指著第四層說:「第四層樓就是!」
  「好叻。」我讓光光給我帶路。
  可他硬是不上去。
  他還對那貴人房東「花和尚」抱有一絲幻想,他說:我不上去了,萬一我房東不是騙子,肯定會怪我把你們帶過去攪亂他的生活,到時候直接把我往外面趕怎麼辦?我股市上那麼多錢,還指著他房子的風水幫我改運呢!
  「我……唉!」我本來想發脾氣的,但看光光已經被折騰得這麼慘了,也就算了:得了,得了,你就在這兒等著吧,我們仨上去!
  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很多騙局大家都清楚,可還是有人上當,並且有人一上當就再也拔不出來了。
  那些上當受騙的人,大多數都是和光光一樣的心理——對騙子抱有一絲僥倖!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因為在中國有個詞,叫積重難返,意思是做一件事情很久了,你再想回頭,卻捨不得,因為你投入了太多。
  中了騙局的人也是一樣,投入太多,被坑了太多,想回頭,卻捨不得已經被套進去的錢,只能繼續往下賭!
  我搖搖頭,光光是真可憐。
  我們三個到了樓底下,樓下的大門沒鎖,可能是為了方便租戶!
  我們三一直順著樓梯往上走,走到第四層的時候,我上前拍了拍鐵門。
  「誰啊?」門被拉開,站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我找房東。」我估計他是這裡的租戶。
  「房東啊?他不在這兒住。」
  「你有他電話號碼嗎?」我問。
  「有!」那男人把房東的電話號碼給了我後,關上了門。
  因為我和大金牙都認識房東「花和尚」,他也知道我們兩人的號碼,我們打了,他肯定是不接,說不定還打草驚蛇,他直接跑路。
  所以我讓沒有和「花和尚」有交往的風影打。
  風影撥了個電話過去。
  「喂!……哦,我是租房子的,聽說你有房子出租吧?……快來快來,就在你們家四樓等你呢,先這樣。」風影和花和尚聊了一陣後,我們就在原地等著。
  「他住草莓園那邊?說十分鐘之後到。」風影說。
  「行!等著。」我點點頭。
  這裡樓梯間都有一個窗戶,能夠看到樓下的情況,我就盯著外面的情況。
  大概七八分鐘後,一輛極其奢華的瑪莎拉蒂總裁開了過來,停在了樓底下。
  瑪莎拉蒂裡走出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那漢子長得那叫一個威武雄壯,是個禿頭,脖子上紋了一朵玫瑰花!
  他就是「花和尚」。
  花和尚之所以有這個諢名,就是因為他脖子上紋花,長得像個和尚。
  不過,前幾年,熊出沒開始熱播了之後,我就給花和尚起了一個名字,叫:光頭強。
  「注意,來了。」我對風影和大金牙說道。
  他們倆點點頭。風影站在樓梯間的最下面,我和大金牙則緊緊靠住四樓的門。
  咚咚咚!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我給風影打了個眼色,風影也點點頭,直接掏出了幾章黃紙,在樓梯間裡擺了一個八卦陣。
  「唉!是你租房嗎?」花和尚上樓了,他沒看到我們兩個,只看到了風影。
  風影指了指地上的黃紙,說:你瞅瞅,我本來想租房的,但你們這裡髒亂差啊,瞧瞧這紙!到處亂飛,不租了!
  「別介兄弟,就是幾張紙,我給你撿起來,等待會你進去了瞧瞧房間,我保準你都不想走。」
  說著,花和尚低頭去撿紙,才彎下腰,他一看清楚紙,頓時發現不對勁了:唉,這紙……這是黃陵紙啊?難道是同行來過?
  他猛的回頭,看了一眼風影。
  風影冷冷一笑,對著他的大腿就是一腳,直接把花和尚踢到了八卦陣裡去了。
  匡噹一聲響,八卦陣發動了。
  花和尚想跑,可是根本逃不出八卦陣。
  「唉,兄弟,你這是幹什麼?這八卦陣是你布下的?都是求財,混口飯吃,是不是要錢?跟你花哥說,花哥絕對罩你!」
  「罩我?不必了,你還是罩罩上面兩位吧!」說完,風影一努嘴,衝我和大金牙看了一眼。
  花和尚也看了上來,才看到我們,頓時他就嚇得亂叫:哎喲!哎喲,我說誰來了,原來是小李爺和大金爺唉!失敬失敬,你們今天咋來……做客了呢?
  「做客?」我冷冷笑道:光頭強,你特麼膽子不小啊,以前借了我一筆錢,還跑路,現在被我逮住了吧?
  大金牙也插了一句嘴:小李爺,光頭強還欠了我幾萬塊呢!
  我和大金牙都喊花和尚「光頭強」。
  花和尚一臉犯難:知道,知道,二位爺仁義,以前是借了我一筆錢,今天我還!我絕對還。
  「還?你還什麼?」我走到花和尚面前,罵道:你以為老子是讓你還錢的嗎?老子是讓你還手藝的,你用的陰術坑了多少人?給我說!
  「坑人?哎喲,小李爺,我怎麼會坑人?」花和尚本來堂堂一表人才,可惜就因為那個小眼神,顯得特別猥瑣。
  「少給我胡咧咧,你不會坑人,誰會?當你大金爺傻是被?你特麼腦子裡就沒有一個點子不是歪點子。」大金牙也罵道。
  「光光你認識吧?」我撥開了大金牙,問花和尚。
  花和尚眼睛裡流轉了一道賊光:對,對,我就坑了光光一個人,但是……但是我……是看他股票虧了可憐,所以用我的陰術,給他盜了一些他的未來運氣,加在了現在的他身上……。
  「我呸!」我直接一口唾沫噴在了花和尚臉上:你特麼少給我來這一套!你是個什麼球東西,老子還不知道?三年前,你找到我,說你老婆得了絕症,你想借一筆錢去治病,老子借你了沒?
  「借了!」花和尚哆哆嗦嗦的點頭。
  「你找我開口要多少,我借了你多少?」我又問。
  「我開口十二萬,小李爺借了我十五萬,小李爺,你高義,你講究,我花和尚不是人!」
  「光頭強,你給我閉嘴!」我又數落花和尚:你直接跑路賴我的賬罵我也就不說了,但是你現在還坑人,這四層樓裡,只怕都是被你盜了運氣的人吧?還有一些人,把運氣揮霍空了,然後失去利用價值,被你趕走的,也得不少吧?
  花和尚的額頭開始冒汗。
  「我問你,是不是?」我呵斥了花和尚一句。
  花和尚這才老實的點頭,說「是」。
  接著他又想反駁:可我……可我……!
  「別給我訴苦,你外面停的瑪莎拉蒂,都是被你騙了的人花掉了所有運氣才換來的錢,他們被你坑了之後,以後再也沒有運氣了,人生從此迷茫,從此一蹶不振,你又怎麼說?」
  「可,可我也沒犯罪啊。」花和尚現在抵賴不了自己犯下的事情,馬上開始跟我談法律了。
  這年頭就是這樣,你跟他談道德,他跟你談人情,你跟他談人情,他跟你談法律,你跟談法律,他跟你談兵法,你跟他談兵法,他跟你談《老子》,你跟他談《老子》,他跟你裝孫子。
  我都恨不得一巴掌把花和尚的臉給打歪,我問他:你確實沒違反法律,但是,東北陰人的規矩……利用陰術坑害老百姓謀取私利者,如何處置?
  「我……我……我不知道。」花和尚低著頭,死倔。
  我則喊道:大金牙,教教他!
  大金牙朗聲說道:東北陰人,凡是利用陰術坑害老百姓謀取私利者,該當砸鍋!
  砸鍋是我們陰人裡的行話——意思是,砸了吃飯的鍋!
  陰人吃飯靠手藝,砸了吃飯的鍋,就是廢了他的手藝。
  我反手拔出了提前準備好的匕首,說道:花和尚,我是知道的,你們花門的人,手藝就靠脖子上的紅花紋身和你們的右手,那我割下你的紋身,砸斷你的右手,你這鍋,算徹底砸了,是不!
  「別!別!別!」花和尚見我要動真格的了,立馬求饒:小李爺,我們花家一脈,和你們李家淵源極深,你這砸了我的鍋,這是斷了我們花家的傳承,我們花家的「盜天機」陰術,從此就失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