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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清朝樂隊

  「人家是一隻鳥,你是兩隻,你憑啥比別人多帶一隻鳥?」民警的回答,忍不住讓我拍案叫絕,這才叫有素質。
  我怕風影真的和民警撅起來,就勸風影辦個快遞,直接把鳥兒快遞到陳奕兒表姐的店裡面去就好了,何必計較這麼多呢?
  「行,行!」風影最後還瞪了民警一眼說:我看在小李的面兒上,懶得和你計較,但你給我記清楚了,這裡是北京,皇城,藏龍臥虎的地方,你態度給我小心點。
  我歎了口氣,可能風影的脾氣應該屬於地道的北京人吧。
  北京人性格比較高傲,做事情很有自信,什麼民警、警察、當官的,都敢耍一頓貧嘴,這其實算優點,做事情有條有理,講究,只要他們覺得占理,就會辯駁一番。
  但這點又不太好,會給人留下一個難相處的印象。
  像塗鴉剛見著風影的時候,都不敢怎麼跟風影說話,但相處下來,才發現風影是個講究人,就是太好面兒!
  我們好不容易進了地鐵,這個站搭地鐵的人太多,我們一進去,頓時就被擠成了肉餅。
  我努力用雙臂撐開了一個位置,讓黃馨過來。
  身材高挑的黃馨貓著腰,躲在我用雙手撐開的位置裡,小聲的說:李哥,我覺得這樣好浪漫唉。
  「浪漫啥啊,周圍都是汗味。」我笑著說。
  「反正我就覺得很浪漫。」黃馨淺笑了一下。
  我無言語對。
  在我和黃馨兩人討論浪漫不浪漫的時候,風影和大金牙開始吹起牛逼來了。
  這兩位可能都是北京城裡住慣了的人,那一個牛逼吹起來,都收不住了。
  大金牙先開的口:老風,待會我帶你去潘家園逛逛?我也不吹牛逼,我在潘家園的地位,就跟在小李爺在東北陰人裡的地位一模一樣,誰見了我不特麼點頭哈腰的,響亮的喊一聲--金爺!
  「得了,得了,少吹牛比吧,在北京城,你吹什麼牛比?」風影一捋袖子,也來癮了:老金,這北京城,我們家得有一半,咱祖上是誰啊?清朝十三貝勒,我待會帶你去親王府裡頭逛一圈,唉,讓你這暴發戶,知道知道啥叫皇家氣派,皇家的臉面。」
  來了北京城的風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主場一樣,還秀了一句英文,低著頭,十分響亮的來了一句:多又樓?
  我想風影這不知道夾雜了什麼方言的英語,應該說的是「do you know。」
  這兩人一陣牛逼吹得啊,我都恨不得理他們遠點,可奈何地鐵裡人太多了,實在挪不開位置啊。
  我甚至都感覺得到乘客們異樣的眼光。
  在這時,一位乘客大哥,用十分地道的京腔說:嘿!哥們兒,你這兩朋友,挺能吹啊?這吹牛都不尊重基本法了?你瞅見過哪家的貝勒爺來搭地鐵的?
  我連忙跟這哥們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這兩哥們吧,是北京城地下音樂的老混子,混了好些年了,也沒火。
  「搞搖滾的吧?」那哥們單刀直入。
  我點頭:是,搞搖滾的,腦子有點病,都是熬了好多年不出名給鬧的。
  「嘿,這得帶著去醫院瞧瞧,去晚了,誤了時辰,那就晚啦。」乘客大哥惋惜的說。
  我心裡一樂,這哥們,還挺疼人,我說他們也沒大事,就落了一個吹牛的毛病,讓他們吹吧。
  「我改明兒去訪仿,上班聽聽你哥們的搖滾樂,提提神,對了,你哥們的樂隊名字叫什麼啊?」乘客大哥問。
  我直接回了一句:清朝樂隊!
  ……
  我們一直做地鐵,做到天安門東,想著先去故宮那邊轉轉。
  出地鐵站的時候,密十三湊到我面前來,諱莫如深的說:李善水,我感覺我們被人盯住了,我一直感覺有人看著我們,可是我回頭,找不出他來。
  「是嗎?」我也回頭看了一圈,沒發現誰盯著我們。
  不過我絲毫不懷疑密十三的感覺,這人身手好,感知會非常靈敏。
  「才剛到北京的地界上,就被人盯住了?」我看了一眼密十三:不會是你仇家吧?
  「不是,我也沒來過故宮兩回,甚至我來北京都來得很少。」密十三斬釘截鐵的說。
  我讓密十三先不要聲張,不就被人盯住了麼,怕啥?咱們人多,要真來了麻煩,直接拼了。
  「最好是這樣。」密十三點點頭,又走到了黃馨身邊。
  我們五個出了地鐵站,穿了幾條街,到了天安門。
  天安門任何時候都是人滿為患。
  尤其是去年進行了大閱兵,更是讓這個地方變成很多學生、上班族嚮往的地方,有些奇葩還站在天安門毛主席像不遠的地方,揮手喃喃:同志們辛苦了!然後又換一個語調繼續喃喃:為人民服務!
  我們在人群裡面穿梭著,到處看著。
  密十三又說:我感覺到那個盯著我的人,離我們越來越近,盯我們盯得越來越緊了。
  「有嗎?我怎麼一點感知都沒有。」我有些好奇,按理說我的五官感知,也不見比密十三弱啊,可怎麼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我正和密十三說著話呢,突然迎面走來了一位孕婦。
  那孕婦穿著黑色的連體裙,一下子把我撞開了。
  我正準備開罵呢,一瞧,這是一位孕婦,也就算了,人家大著肚子,多不容易。
  我嚥了這口怒氣,結果那女人不走了,她瞧著我,嘿嘿的笑著。
  「幹什麼?碰瓷啊?」我瞪了那個女人一眼。
  那女人突然咧著嘴,趴我耳邊說了一句話:你們五個人……一個都不能活著離開北京城。
  噌!
  就那一下,我發現這女人不對勁了,伸手一抓那女人的手腕,這女人……邪門!
  我剛抓上女人的手腕,她猛的一掙脫,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手,滑潤得很,跟泥鰍似的,抓都抓不住!
  她扭頭就往天安門人群多的地方跑。
  「還愣著幹啥?你去保護馨馨,我去追。」我讓密十三去看著黃馨,我一人獨自去追那黑衣服的孕婦。
  別說這人是孕婦,她妹的,身手比兔子還快,連續兩三下,我就只能夠看到她的背影了。
  「一定要抓住她。」我們才來北京,就被人盯上了,這孕婦,又跟我說我們五個人,每一個都不能活著離開北京城這樣的怪話。
  我懷疑她是冥冥中某些人派過來遞話的,這故宮晚上的秘密還沒解開呢,就被人盯上了,這讓我如何能夠放過她。
  我繼續追著,追了兩三分鐘,已經離那孕婦只有四五米的距離了。
  結果孕婦從衣服裡面掏出了一桶黃色的液體,對著自己的頭淋了下去,她周圍的遊客,都紛紛避讓。
  我也聞到了一股很濃的汽油味。
  原來這孕婦,壓根不是孕婦,而是在肚子裡面塞了一桶汽油!
  她連續倒了一大半汽油在頭上,然後掏出打火機。
  叮!
  打火機冒出了一團小火苗,沒有一秒鐘,那打火機的小火苗引燃了黑衣孕婦的身體。
  黑衣孕婦變成了一個大火球!
  火苗蹭蹭的冒著,一股濃密的黑煙,也往天上鑽著。
  「你們五個……都要死!」
  燃燒成了火球的黑衣孕婦,極度猙獰的對我喊著。
  我聽在了原地,哈著粗氣,心裡七上八下的看著黑衣孕婦。
  「燒死人了,燒死人了。」
  「快救火!」
  「天啊,怎麼天安門又出現了自fen事件了?」一群遊客紛紛喊著。
  要知道,這兒出現自fen事件的時候,還得追尋到當年「法圈功」的時候呢!
  不過也許是當年的事情讓天安門這邊的安保人員得到了歷練,還沒分把鐘,一群執勤安保帶著滅火器過來,對著黑衣孕婦一頓狂噴。
  大火噴滅的時候,那黑衣孕婦還在大喇喇的吼著:你們五個……都要死!都要死!
  「喂!總部嗎?這裡有一個精神病人在自fen,對,及時撲滅了,沒有造成惡劣影響。」
  我聽那安保打著電話,心裡卻不得勁,這黑衣女人,絕對不是精神病這麼簡單,可是她燒成這個樣子,我想問什麼,她怕是也不會說了。
  「這次的出行,似乎很邪門啊。」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十分落寞的回到了黃馨他們的身邊。
  「怎麼了?」黃馨問我。
  我說沒事,沒把那黑衣女人的話,轉達給我兄弟們聽,也怕他們太過於擔心。
  大傢伙在天安門前晃蕩了十來分鐘,剛才的事情讓我們都變得寡言少語,連風影和大金牙都沒說話了。
  「走吧!去找陳奕兒表姐,先把進藏的車定了再說。」
  我跟眾人說道。
  「那走唄。」黃馨招了招手,擔當起了副隊長的職責!
  在又進入地鐵的時候,我偷偷問密十三:還有人盯著你嗎?
  「那種感覺一直都在,如芒在背。」密十三左右看了看。
  我想一直跟著我們的人,應該不是那黑衣孕婦,但很有可能跟那黑衣孕婦是一夥的,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難道密十三來故宮,真的就是找尋他們家的秘密那麼簡單嗎?
  最簡單的一點——這個密十三,不會坑我們吧?
  聽黃馨說,她有七八年沒看見密十三了。
  時隔七八年時間,密十三突然回歸,他的心……會不會變?
  我想著這些問題邊走進地鐵車廂內,腦子裡像針扎一樣。
  我偷偷安慰自己: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多少次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傢伙的,還能在陰溝裡翻船?
  我心裡剛想著這些呢,突然,我身邊站著的一位地鐵女乘客直接湊我耳朵邊說:也許不是陰溝呢,也許是你撞上冰山呢?
  我猛的抬頭,看著我旁邊這位姑娘,十分吃驚卻小聲的問:你能夠看到我內心的想法?
  這北京城真是藏龍臥虎的地方,在地鐵上,我邊上的乘客,能夠看透我內心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