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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血骨人頭

  看完了這封信,我看了一眼侯小帥,這姑娘,哭得梨花帶雨的,平常裡酷酷的小姑娘現在一點都酷不起來。
  我心裡感歎,張垚這傢伙,太懂女人的心思了,剛才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你見過凌晨三點半的太陽嗎?我見過,那是我半夜噩夢醒來,看到的你那張熟睡中的臉」,怪不得侯小帥那麼愛張垚,這真是一個甜言蜜語的罐子!
  「他說讓你走!」我對侯小帥說。
  侯小帥搖搖頭,說:「我不走!」
  「可張垚讓你走。」
  「我不怕死,我讓你看一看這封信,是想讓知道張垚的意思,可我不會走,這裡有我的事業,有我的愛情,有我甜蜜的回憶,我不會走的,這一點,不會改變。」
  侯小帥又回到了酷勁十足的狀態,她推了推我:好了,李哥,你忙你的去吧。
  「等等,我這裡有卷錄像帶,也是張垚的遺物,你要不要一起看看?」我見侯小帥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只能把錄像帶的事情也說了出來,看能不能改變侯小帥的主意。
  果然,侯小帥願意和我一起看看。
  她找來了店裡的一個攝像機,把錄像帶塞了進去。
  頓時,攝像機裡面有了圖案。
  裡面是張垚興奮的說:太棒了,這是一個偉大的時刻,這是中國傳統陰術和現代科技的完美結合,我的這項技術,將會挽救出成千上萬的人!太棒了,太棒了。
  「傳統陰術和現代科技的完美結合?」我有點好奇了,這就是夏珊珊他們身上「鬼圖騰」的來源嗎?
  我繼續看著。
  可惜,錄像帶到了這兒之後,竟然變得花屏了,刺啦刺啦的,什麼圖像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侯小帥問我。
  我說……可能,可能是錄像帶放了太久,表面發生氧化,放不出來吧。
  「快進一下試試。」侯小帥說。
  我按了攝像機的快進鍵,在前進了半個小時之後,又出現了畫面。
  屏幕裡的張垚顯得灰頭土臉,他不停的哭著,說:我想,我已經墜入了萬丈深淵,真的,萬丈深淵,我從來不想變成這個樣子的,我想讓我的血,為所有貧苦的老百姓而流,可我……我已經成了一個惡人,我對不起所有愛過我的人!
  我看著張垚此時的表現,開始發現這個傢伙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惡人,從現在已經有的兩幕圖像來說,他曾經也是一個有遠大抱負的好青年,但最後因為某些機緣,竟然變成了他自己曾經討厭的惡人!
  真是時也命也!
  畫面到了這裡,再次消失了,我一直快進到錄像帶放完,也沒再見到任何圖案。
  「這有點草蛋啊。」我有些鬱悶的拿出了錄像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貼身的口袋裡面,對侯小帥說:小帥,跟我走吧,我能保護你,你總不能讓張垚死得毫無價值吧?
  「還是那句話,這裡有我的事業、我的愛情、我的甜蜜回憶,我哪兒都不去!」侯小帥站起身,回到了老闆椅上,繼續畫畫。
  我也是日了狗了,怎麼都勸不動侯小帥啊。
  偏偏錄像帶又放不出來,能放出來說不定還能讓侯小帥回心轉意呢。
  我想了一會兒,說:算了,現在我不強求你,我找哥們修復好這盤錄像帶,到時候我再來帶你走!
  「我哪兒也不走,這裡有我的……。」
  「事業、愛情、甜蜜的回憶對不,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但我更知道,如果人的命沒了,這些東西都是特麼的浮雲!」我也有些惱了,快步出了門,並且狠狠的把門給摔上了。
  出了門,我先給我一黑客朋友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時間沒,有時間來一趟福建,幫我修復一盤錄像帶。
  那朋友想了一會兒,問我多少錢。
  我說價格讓你滿意,那朋友才答應來福州,說晚上就能到。
  「那就行,我晚上等你。」我掛了電話。
  錄像帶暫時放不出來,我也不知道張垚到底有什麼秘密。
  至於林武海的孫子林江被殺?那肯定不是張垚殺的了,我估計……是張垚幕後的人幹掉的。
  一切頭緒,都需要錄像帶來解開,如果說張垚背後的犯罪集團是一扇大門的話,那錄像帶就是一把鑰匙!
  錄像帶放不了,那鑰匙就找不到。
  「算了,先去警察局,把張垚的黑狐令弄到手。」我可是答應了張垚的母親,一定要親手把黑狐令,送到白雲庵胡七七的手上。
  我給韓莉打了個電話:喂!小姨媽,你還在警察局不?
  「在啊,對了,我問問你,張垚的脖子上,是不是掛著一枚鐵牌子?」
  「有啊!當做證物收起來了。」韓莉說。
  我訕笑著說:莉啊,這玩意兒,好弄出來不?
  「弄出來當然沒問題了,畢竟張垚的死是有兇手的,他的案子,已經結案了,證物的價值和紀念品差不多。」韓莉說道這兒,突然質問我:咋了?你是想要這枚鐵牌子?
  「當然了!要不然我閒得無聊給你打電話?我還怕你訓人呢,天天跟個母夜叉似的,那你啥時候才能給我找個小姨父?」我數落著韓莉。
  韓莉讓我滾,她說這證物,絕對不可能給我。
  「咱不是親戚嗎?幫個忙。」
  「姑奶奶我向來大公無私!」韓莉胸脯拍得啪啪響。
  「去你的,我說好話你不聽是不?那好,我就告訴你,這是張垚的媽媽讓我拿回來的,這可不是證物,這是遺物,你有啥資格不讓我拿?信不信我去公檢法告你去!」我大聲呵斥道。
  韓莉嘛,我這頗有東北個性的小姨媽,就得凶她,三天不凶,還要上房揭瓦了!
  「行,行,行,過來拿吧,對了,你別過來,昨天晚上你還和林武海在一起呢,來警察局對我影響不好。」韓莉這是嫌棄我啊。
  「呸,我還非得去,你說你有這麼帥的一個大侄子還不拿出來炫耀炫耀?」我略微自誇的說:再說了,昨天晚上黑燈瞎火的,誰也對我沒印象,怕什麼,我現在就去了。
  我開著車,直接去了警察局。
  一連問了好幾個警察,我找到了韓莉的辦公室。
  我一推開門,好傢伙,韓莉面前的卷宗,起碼有一尺高,到底是多大的犯罪集團,讓她手機了這麼多的卷宗?那犯罪集團的罪惡是罄竹難書嗎?
  見我進來了,韓莉直接把一個黑色的鐵牌子扔到了我的面前,說:喏,拿去唄。
  我抓過了黑色的鐵牌子,上面有一個狐狸臉的圖案——這狐狸臉,就是狐狸鬼棺上的那張狐狸臉。
  你妹的,我再次看到這副圖案,還有些親切的感覺的了。
  我撫摸著鐵牌子,也就是黑狐令,說:唉,張垚說死也該死,畢竟殺人了,但他其實本不應該死的。
  「你說什麼?」
  「哦,哦,沒說什麼。」我連忙搖頭,好傢伙,差點就露餡了。
  「我聽你剛才說張垚……怎麼了?」韓莉有點不依不饒。
  我乾脆扭了個話題:別,別老說張垚,都被你們警方解剖了,再說他多不尊敬啊,我問你啊,林武海的孫子,早上被殺掉了,殺掉他的,聽說是張垚的鬼魂。
  「切,我一早上就接到報案了,可又怎麼樣?他這案子,太複雜了,得慢慢查,個把兩個月,那查得出來嗎?」韓莉煞有介事的說。
  我卻是聽出了韓莉的弦外之音,林武海孫子的死亡案件,警方是故意壓著的。
  他們一直都想抓林武海,可是每次都沒證據起訴,現在林武海撞到警方的槍口了,還不容許人家報復報復?
  何況警察也是有說頭的,那麼大的案子,你說破就破?福爾摩斯啊?那當然是得好好等著唄。
  「高,莉啊,你實在是高。」我給韓莉豎了個大拇指,我其實也蠻討厭林武海的那副毒蛇心腸,現在警方的做法,無疑是出了一口惡氣了。
  「別抬舉我,我還有事,趕緊滾犢子。」韓莉直接一揮手,罵道。
  「行!拜拜。」我給韓莉敬了個禮,扭頭就跑了,反正黑狐令已經到手了。
  我收好了黑狐令,開車慢慢往別墅那邊開。
  「大姑娘美的那個大姑娘浪,大姑娘走進那個青紗帳。」車上,我正哼著小曲兒呢,突然,我手機嗡嗡響了一下。
  是一條短信。
  我在等紅燈的時候,打開了短信。
  短信是黃馨發過來的。
  「李哥,我是馨馨,我想了兩天了,我覺得扎西木大師說得對,世間從無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你雖然有時候讓我特別生氣,但我特別喜歡和你在一起,我覺得,我應該原諒你。」
  靠!
  我看了這條短信,差點喜挫了,你妹的,馨馨,你終於懂事了?
  我一得意忘形,一個不小心,踩了一腳油門,要不是我反應得快,我差點撞到了前面的車屁股。
  我踩死剎車,給黃馨回短信:馨馨其實我很……
  我短信幾個字沒打完呢,又是一條短信發過來了。
  這還是一條彩信,匿名發的,裡頭夾帶了一張照片。
  照片是一個被咬得七零八碎的人頭,下面寫了一排字:三天之內,我會聯繫你的,交出錄像帶,滾出福建,我們梁子算是解了,如果不交,小心你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