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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黑狗血

  大金牙說:叫魂先生,都得是人長得特別醜的,特別兇惡的,這樣的人,天生對鬼魂有震懾力,咱們去找狐狸鬼棺的來源,那裡肯定有不少凶魂惡鬼,帶上馬立三,陰魂見了就得繞道走,咱們就是天生帶上了一塊免死金牌啊。
  我聽了大金牙的話,總感覺這孫子是在黑馬立三長得醜。
  不過我喜歡,我給馬立三打了個電話。
  「喂!小李哥。」
  「老三,來幫個忙,我想去個比較陰森的地方,你過來幫我鎮鎮場子。」我跟馬立三說。
  馬立三連忙點頭,說沒問題,你小李哥的事情,咱必須得來。
  我說行,雖然這次沒人掏工錢,但我不能讓你白來,我自己給你掏一萬。
  馬立三連忙說不用了,陰人和招陰人都是兄弟,咱們之間,談錢談得太多傷感情,反正就是幫個忙唄。
  他推托了半天,最後才願意接下錢,說一個小時之後過來。
  「得了,咱們等等馬立三就出發了。」我示意大金牙趕緊去刷牙洗臉然後收拾東西,也讓木須有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才過了半個小時,我家的門就被拍得啪啪響。
  「咦,老三的動作挺快的啊。」我走到了門前,拉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不是馬立三,而是亭亭玉立的竹英。
  竹英穿著一條緊身皮褲,黑色的小馬甲,那叫一個帥,英姿颯爽的帥。
  我有些詫異,說竹英,你大中午的怎麼跑到我們家裡來了?
  竹英冷酷著臉,面無表情的說:請你和金先生吃飯。
  她說話還是這麼酷,一句一句的蹦。
  我說你請我和大金牙吃什麼飯啊?
  「答謝你幫我當上演員。」竹英這次說了兩句話,她說:這是人情。
  呵呵!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竹英這麼酷的女獵手,竟然還知道「人情」二字,不容易,不容易。
  我說今天吃不了了,下次咱們再去吧,我得去找狐狸鬼棺的來源了。
  竹英立馬又說:我也去,我是養狐人。
  竹英是養狐人不假,而且她比她父親竹龍還要多一分拳腳功夫,只是她去了,下午的戲怎麼辦?不拍戲了?
  她說今天收班了,下午不用拍戲。
  我一拍大腿,行!
  這次咱們去探探狐狸鬼棺的來源,那叫一個陣容齊整,除了我這位智囊招陰人之外,隊伍裡還有養狐人竹英、金牙薩滿、叫魂先生。
  我感覺這次行動,妥了!
  「可以,可以,你願意幫忙就更好了。」我讓竹英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竹英坐在了沙發上就開始擦拭自己的獵刀,哎喲,把那掌鏡木須有嚇得直哭,還以為碰上黑社會了呢。
  又過了半個小時,馬立三也來了。
  我們隊伍齊整,我直接開麵包車出發。
  「確定知道路吧?」
  「知道!」木須有說。
  我說去目的地有多遠?
  木須有說差不多要五六個小時吧。
  「那麼遠?」我被木須有驚呆了,想想岳雲是特麼知道省錢啊,偷個棺材,開六個小時的車去偷,老子信了你的邪。
  木須有說差不多在廣東的邊界。
  噗!
  我差不多知道了,廣東的邊界有很多少數民族,那裡的人喪葬用的是石棺,別的地方用的都是木頭棺材。
  想想岳雲也是夠有才的,偷石棺還知道去偷人家少數民族的,但到了最後坑了自己,開了六個小時的車,少數民族的棺材沒偷到,竟然偷到狐狸鬼棺,嘖嘖,果然是人品低賤有天收,這話一點不假。
  按照木須有指的路,我開著麵包車出發了。
  竹英可能這段時間拍戲挺累的,上車就仰著頭睡著了。
  木須有一直在指路,告訴我該左拐還是右拐,該往哪個方向走。
  唯獨能夠解悶的,就是馬立三和大金牙說的相聲了。
  馬立三這個人,特別憨厚,腦子裡總是缺一根弦。
  大金牙吧,屬於蔫兒壞蔫兒壞的,平常我是他的搖錢樹,所以不敢黑我,現在不停的黑馬立三。
  比如說,大金牙問馬立三:三兒,你希望長得像我這麼英俊嗎?玉樹臨風的,想不想?
  馬立三看了大金牙一眼,說:不想,我們叫魂先生就是要長得像我這麼醜的。
  大金牙又問:你就問你羨慕不羨慕我的長相?看哥,多麼帥氣!多麼瀟灑,羨慕不羨慕?
  馬立三點點頭:非常羨慕。
  大金牙十分滿意這個答案,他還沒得瑟夠呢,結果馬立三說:不過金哥,你長這麼帥,怎麼沒老婆呢?女朋友都沒有,我跟你一般年紀哈,我兒子都找到女朋友了!
  噗!
  我差點笑得沒把車開到馬路牙子上去:該!大金牙,讓你犯賤,你就該被人損。
  大金牙苦著臉,說馬立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晚上七八點,我們才把車開到了位置。
  車子停在一座山腳下。
  木須有說:就是這座山,石棺是山上的弄的。
  「是不是哦?」我看著這座山,真是荒郊野嶺,沒有一處人煙。
  我問木須有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木須有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這裡是岳雲找的,帶他過來的。
  「行吧!上山!」
  我揮了揮手,帶著一隊人馬上了這座孤山。
  上路崎嶇,上山的路,極其艱難,兩邊都是老槐樹,晚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晃悠著枝椏,裝神弄鬼。
  「嘖嘖,這種山你們也敢上?我也服了你們的氣了。」我數落著木須有。
  我們一行人沿著山路一直走,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的陰魂氣息。
  不過我們這裡那麼多的陰人,陰魂見了我們都得繞路。
  再加上我們這裡還有兩件法寶,一是馬立三的醜臉,二是竹英塗抹在刀上的狐狸血,這兩件東西,都不是一般陰魂敢於招惹的。
  我們走的挺順風順水的。
  快到了半山腰,木須有突然說肚子疼,要去路邊方便一下。
  我讓大金牙跟著,別是木須有這個狗日的使詐,把我們帶到這座孤山上,他自己一個人溜了。
  大金牙不願意,說木須有既然是肚子疼,肯定是要去上大號,上大號那麼大的味道,為什讓他去。
  我對著大金牙的屁股就是一腳:去你大爺的,你平常那腳都像是從茅坑裡面蘸過似的,現在還嫌別人拉屎的味道大?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大金牙估計對平常用腳丫子毒害我也深感歉意,所以低著頭,跟上了木須有的步子。
  兩個人進入了林子深處。
  他們一拉屎,拉了半個多小時,我煙都抽了三四根了,他們竟然還沒有出來,我有些犯嘀咕了,拉什麼屎拉這麼長時間?在我想喊他們出來的時候。
  突然,林子裡面傳來了一陣慘叫。
  叫聲是大金牙發出來的。
  「我去!」我摔了煙頭就往林子裡面衝,別是大金牙被害了吧?
  我一衝,馬立三和竹英也跟上了。
  到了林子裡面,我看見驚慌失措的木須有,問他:怎麼了?大金牙呢?
  他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深坑,說大金牙沒看清楚路,竟然掉進去了。
  我探頭沖深坑裡面一瞄,頓時嚇壞了,那個坑裡面,大金牙正在慘叫,他的身邊,怕著許許多多的蛇!
  照理說深山裡面的確有蛇,但是這麼大一波,這是蛇的老窩吧?
  我連忙要跳到坑裡面去拉大金牙。
  竹英攔住了我,接著她一下跳了進去,揮出手裡的獵刀,把幾條蛇給砍成了兩截。
  「上來?」
  竹英一把揪住了大金牙,背在背上,像只猿猴一樣,很快就跳出了這個兩三米的深坑。
  當我們出來之後,突然我發現頭頂上也有什麼東西在爬的聲音,一抬頭,發現頭頂上的枝椏裡,也爬著各種各樣的蛇!
  這片林子裡面都是蛇!往外面跑。
  我大聲嚷嚷了起來。
  大家飛快的往外面衝著。
  許許多都的蛇落在了我們身上,我們趕緊給撥開。
  倒是竹英,這位從小就打獵的鄂倫春女獵手那叫一個瀟灑,彎刀不停的揮,不知道砍死了多少長蛇。
  出了這片林子,我們到了山路上了,再回頭看看,也沒發現有蛇追出來。
  我發現這些蛇有些不對勁,他們似乎不會跑,也不會咬人,剛才有一條,停在我脖子上好久,我當時沒反應過來,過了十幾秒才想起脖子上有條蛇,連忙給抖了出去。
  它是有機會咬我的,為什麼不咬呢?
  想了想,我還是抖出去了這個念頭,媽的,人家蛇不咬我,我還招它咬嗎?
  我穩定住情緒,指著木須有說:你特麼有病啊?來過這座山上,沒發現這裡有很多蛇嗎?還敢去林子裡上廁所?要不是咱們隊伍裡有個鄂倫春的女獵手,咱們都得死在這兒!
  木須有低著頭,不敢說話。
  倒是大金牙,他驚訝的叫了一聲:唉,這特麼不是蛇!
  「不是蛇是什麼?」我問大金牙。
  大金牙蘸了肩膀上的蛇血,聞了聞,說這好像是鱔魚血。
  「鱔魚血?」馬立三也有些好奇,蘸了身上一點蛇血聞了聞,連忙點頭,說是的,真是鱔魚血。
  特麼的,這個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鱔魚呢?
  鱔魚和蛇有相似的地方,都是又細又長,只是鱔魚不是生活在水裡麼,怎麼出現在陸地上了?而且還是這麼高的山上?
  這也太古怪了?
  古怪的鱔魚還沒讓我們想明白呢,突然竹英用手指戳了戳我,接著指著前面的路,對我說:李哥,你看看那兒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