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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 包辦婚姻

  正午的太陽曬在身上感覺火辣辣的,村子從前溫潤的空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焦糊的氣味兒,當風吹過,地上捲起的塵沙飛揚漫天,田地裡乾枯的稻田迎著風嘩嘩響動,唯一令我感覺奇怪的是村裡的祭壇,它好似專門就是為道士做法而準備的,身處祭壇使我不論是自身的浩然之氣,還是筆落之下靈動均顯得無比順暢。
  持筆寫下祭天檄文,念誦祭祀龍王咒,由祭壇為我加持法力的作用下,天空很快就有了反應,焦躁的空氣有了一絲絲的濕潤,隨著涼風襲來,空中飄來了陰雲。如今祭祀龍王,引龍氣入村,不論大風致使祭壇前的燭火如何搖曳,它的火光卻依然如故。
  喚出道衣,頭上戴了髮簪,身上也浮現出了藏青色道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我覺得自己無比的強大,這種強大有種說不好的感覺,好似連天也能捅破似的。黑雲如海浪般洶湧翻騰,長呼了口,將心裡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驅散。
  持法劍貫穿檄文,單手托起,以法指引燃,火苗升起時,厚厚的雲層很快便遮擋住所有的陽光,大地瞬間被黑暗所籠罩,伴隨著雷鳴,大雨傾盆而下。所有的人興奮的大吵大叫,有的人張開嘴,有的則跪地托起,以各種姿勢接著天上的雨水,蠟燭被雨水澆滅後,祭壇所帶起來的金光隨之消散。
  狂風暴雨僅僅持續了十幾分鐘,天氣再次恢復成了細雨綿綿,至於我則長長的呼了口氣,腰間功德袋上的第八條金龍緩緩退去的時候,我知道自己是時候該走了。
  不過臨走前,我又去了一次吉布的家,望著那副壁畫,我駐足觀望了許久,蒼翠青峰,李遠山背負長劍側著身的模樣,帶給我一絲俾睨眾生的氣勢,但那楊宏達僅僅是一介凡夫,哪怕通曉術法,又是如何能見到李遠山身姿?
  心中不禁疑惑,井下的山洞會是他所留麼?亦或者那個夢境中對我說話的人?剛剛張福德的表現,我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錯覺,甚至比元始天尊所謂的應劫之人更加的讓我不適,就好像原本發覺自己生活在一個圈圈,可現在看起來,在圈圈的外面,好似還套了一個圈圈。
  或許我更希望自己是多心了,不管怎麼樣,生活還得繼續,當沒有力量去抗爭現實的時候,隨遇而安,萬事皆緣的態度才能使自己活得長久。
  後來,我冒著雨水走出了村子,結果剛到山洞竟然看高虎趴在岸邊,我急忙跑過去觸摸了下脈搏,心瞬間就放下了,人沒事,只是昏倒了而已。
  掐了掐他的人中,又拿水灑在了他的臉上,高虎驚醒後的第一句話是「誰打的我!」再看是我,急忙掐了我一下:「大寶你沒事兒啊?」
  「你掐我幹啥!」我疼的一咧嘴。
  高虎說:「我就是看看自己做沒做夢,你沒事兒就好了,本來我天亮的時候想進來救你,結果剛上了岸,不知道被誰一記悶棍給撂倒了,後來一直昏迷到了現在。」
  我摸了摸他的腦後,確實起了個大包,可是高虎是武者啊!能敲武者悶棍的人,最起碼得與高虎相差不多,當時村裡人都在忙著生死存亡呢,誰會這麼閒?思來想去也沒個頭緒,好在高虎性格大大咧咧,見我沒事兒,又聽我解決了全村的風水,高興的一拍我肩膀,隨我一起上了豬槽船。
  回去了路上,高虎一直念叨自己不是不義氣,只是他是老高家單傳,父親沒的又早,到現在連個媳婦都沒有,萬一進來以後真絕後了,他說自己對不起祖宗。可左等右等我也不出來,他就擔心我出了事兒,自然是咬咬牙進了村子,結果剛上岸,就被人悶棍撂倒到現在。
  可不管怎麼樣大家都活著走出來了,托桑達因為吉布的死已經回東南亞了,我與高虎開車回到了昆明,找到了楊修緣,當我把事情簡單的和他說了一遍後,楊修緣的眼眶紅了,而那一天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了楊家的人。
  病房的門被推開,進來一群身穿中山裝的男子,四五名青年簇擁著一位滿頭銀髮,手中握著龍頭枴杖的中年人,高虎轉過身問:「你們是誰?不知道這裡是醫院麼,進來怎麼不敲門?」
  中年人用龍頭杖指了指楊修緣:「我叫楊興海,是他的長輩。」
  「大伯。」楊修緣聲音顯得十分膽怯。
  按道理來說,家裡人見到晚輩受傷應該安慰,可楊興海到了楊修緣近前,二話不說,抬起手就是倆耳光,『啪啪』的響聲令我都傻了眼。
  「廢物!」
  他好像不解氣,掄起龍頭杖又要打,萬一這下要是夯實了,楊修緣可白養病了,當即我出手握住了枴杖,勸說道:「修緣身上重傷,有什麼事兒等好了再打也不遲。」
  他哼了一聲:「我知道你叫張大寶,我楊家一脈的分支的風水流派,如今身為特勤處處長,因與上級領導鬧意見,更名為草堂,我說的可對。」
  心裡一冷,怎麼他會瞭解我這麼清楚?
  中年與楊興河有著七八分的相似,可比起楊興河而言,他更有幾分凌厲的難以接近感,雙目似刀,周圍簇擁的人群也各個都是高手。想想也對,那楊家乃是風水鼻祖,自古以來便奪天地造化,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底蘊,絕對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這是我們的家事,與你無關。」楊興海說。
  作勢又要打,媽了個雞的,他這也太強了!當時我握緊了枴杖沒有鬆手,僵持的時候,他帶來的保鏢奔過來衝著我就是一腳,高虎反應迅速,提前一步踹到了對方的胯骨,『砰』的一聲,那人狠狠的撞在病房的衣櫥。
  彼此劍拔弩張,其他四人當即圍了上來,高虎活動了下拳腳,不屑道:「當著老子的面兒打老子的弟弟,真當我是空氣?」
  眼看要動手時,楊興海突然開口道:「你們幾個退下吧,他是孫祿堂教出來的弟子,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你認識我師傅?」高虎反問。
  楊興海說:「我與孫師傅是故交,今天我要教訓族中頑劣子弟,難道你要插手麼?」
  「你打你們家的人,我不管,對他動手就是不行。」高虎絲毫不懼。
  楊興海不怒反笑,又問楊修緣:「你說你該不該打!」
  「大伯,修緣無罪,你讓我與一個從沒見過的女人結婚,這絕對不可能。」楊修緣語氣堅定,繼續道:「張師叔,你讓大伯打死我吧!現在雖然師傅去世了,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然會選擇逃婚!」
  聽的我是一腦門黑線,世家子弟確實與咱們老百姓不一樣,就見那楊興海氣的臉通紅,指著楊修緣半晌說不出話來。簡而言之,我與楊興海也算是平輩,從旁清了清嗓子說:「那個楊師兄,21世紀自由戀愛,父母包辦婚姻是不合法的,我跟你講。。。」
  結果這句話沒等說完,楊興海憤怒的抽回來龍頭枴杖,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說:「修緣,你考慮清楚,與她結婚,你是我楊家下一任家主,否則你就不再是楊家子孫。」
  一直到楊興海離開,楊修緣卻依然堅定的喊「寧願死,也不會答應!」
  其實現在看,楊修緣的反應有點過激了,包辦婚姻,擱在現代無非就是介紹對象,男女雙方見見面,桌子上放一桿秤,左邊男方放上錢、車、房,右邊女人放上工作、家庭、樣貌,等到兩邊重量差不多,那就差不多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