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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重操舊業

  等他們都走了以後,我發現自己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本來卡裡還有個十幾萬,結果何航那個王八蛋,居然坑我,非但不給我1300萬,連我的錢都不放過的騙走了,越想我是越來氣,一看這醫院我是呆不了,就給高虎打了電話,但是他沒接,細想想,像他這種神出鬼沒的工作特點,要是不接個電話也正常,於是我出了人民醫院的大門。
  時間是下午五點四十,天還沒黑,我自己又沒地方去,身無分文的前提下,我琢磨著找個人多的地方擺擺攤,給人家算算命,也好把今天的晚飯著落了,肚子有點餓了,兜裡就剩下十塊錢了,現在去找福緣禪師那兒蹭飯,要是祖師爺知道了,不得罵我啊。
  於是順著巡津街往南溜躂著,過去頭十年,醫院門口那是算卦的聚集點,在瀋陽是因為要整治城市環境,把我們這批人清到了中街的步行街一代,現在看昆明也是一樣,前前後後五十米,我連一個瞎子都沒看見。
  街道乾淨,藍天白雲,車水馬龍間能看的出人群行色匆匆的,現代人生活節奏都快,趕上我出來又是晚高峰,那車堵得才叫一個厲害,滴滴的鳴笛聲此起彼伏,讓我不由的看向左右住戶,俗話說要想富,先修路,是因為路開出來以後,會通人車,風水上稱它為虛水,建築物可成為山,水雖會帶來財運,但是虛水含煞,對於住戶來說有害無益。
  要不然你看那些有錢的人,都喜歡遠離城市喧囂,找一處僻靜的地方,黃帝內經也說過『靜則深藏,動則消亡』。
  但虛水財含有的財氣,適合商舖,只要不直衝算是好風水,可居民居住在路邊,容易犯聲煞,這個時候要加強窗戶密度,室內養一些大葉的花草,有助於消除聲煞的影響。
  溜溜躂達的到了巡津橋邊上的時候,感覺有點累了我就坐下來歇會兒,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咱們別扯那千金一卦了,以前走哪帶到哪的小木板丟了,這回倒也省事兒,拿出兩道符紙,寫上了求籤、問卦之後,把銅錢往地上那麼一散,自己便坐在路邊吸煙。
  來來往往瞧我的人不少,但卻一個人沒有搭訕的,我覺得可能與下班點有關,都六點多了,各個都餓的前胸貼肚皮,趕著回家吃飯,有幾個能閒著沒事兒來找我算卦的?
  人餓的時候,抽煙心裡就發慌,身為坐擁二百萬銀行卡的我,卻用了兜裡僅剩的四塊錢,買了一份最低配的煎餅果子(不加香腸的),回到路邊捧著啃,就這樣一直等到了八點,高虎電話打了十幾個也是沒個動靜,當我在琢磨昆明火車站怎麼走的時候,來了第一位客人。
  她是位中年婦女,頭上戴紗巾遮陽帽,手裡還拎個特別大的袋子,要知道現在都八點多了,天都黑了,哪還有太陽啊,所以我斷定她一路上風塵僕僕,根本就沒時間考慮遮陽帽的事兒,再看她著已經發灰的白色旅遊鞋,一隻腳的鞋帶還壞了,褲腿上的泥點子很多,通過這兩點,我推斷她至少在一個星期以上,天天在外面跑。
  婦女蹲在我的對面,她試探的問:「小兄弟,你是算命先生?」
  再細細打量著婦女,夜晚的紗巾擋住了面向,我分辨不出她之前都發生了什麼,可見她中氣全無的樣子,多半是遇到天塌的大事兒了。
  我說:「你想問什麼?」
  婦女長長的歎了口氣,她口音有點像是安徽那邊的人,她說:「師傅,我也是沒辦法了,剛剛看你一個人在這邊擺攤,就想來碰碰運氣,您給我算一算,我兒子到底在哪啊?」
  婦女遞給了我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兩歲左右,背景看起來應該是某商場,小孩兒穿著條紋的上衣,下半身是黑色的短褲,手臂上綁著一個氣球,正步履蹣跚的學著走路,如此我推斷丟失的時間應該是在四月份到六月份之間。
  要來了她家孩子的生辰八字,先起了命宮,他兒子是01年農曆三月五號午時出生,年干為辛巳年、辛卯月、丁卯日。這五行不好找,都知道人天干地支也分陰陽,可是他家孩這孩子比較反衝。
  辛巳年:辛為陰金、巳陰火。
  辛卯月:辛為陰金、卯為陰木。
  丁卯日:丁為陰火、卯為陰木,
  也就是說,這孩子命裡兩個金、兩火、兩木、唯獨缺水,並且他還是午時出生的,午時為陽火,也是一天之中火最旺的時辰,有了這把火,這孩子想補水肯定難了。
  要了姓名我愣了,家裡可能也是想給補水,取個名字叫王天雨。擺明是向老天爺叫號,特別缺水的人,補雨字是最不好的,因為你並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定會下雨,而且天威難測。他陽火旺盛,讓雨不得下,所以這孩子命太燥。
  我說:「你家孩子應該是在03年,四月份,在河邊走失的,我說的對吧。」我這麼說肯定的原因,四月份為丁巳月,本來火旺的命格又來了一把火,那天只要孩子近水,要麼掉河裡,要麼就會走丟。
  「對對對。」婦女急忙的摘下面紗,那是一張被烈日烘烤的發紅,臉上許多地方已經爆皮了,她五官倒也清秀,但因為長時間不收拾自己,顯得十分蒼老,但我想,她年紀不會超過35歲。
  婦女激動的問我:「師傅您看看我家孩子現在是死是活!」她聲音很抖,像是很怕失去希望一樣,期盼的盯著說:「我都找了整整兩年了,在安徽出來,去了河北,上了河南,又到了陝西,一路南下到了四川,又在半個月前到了昆明,這兩年我工作丟了,老公在第二年與我離婚了,家裡的房子賣了,存款也花的差不多了,就想知道,我家娃還活著沒有,只要他活著,哪怕我還有一口氣,也要繼續找下去!」
  不可否認,算命的也是人,看到她偏執的眼神,不禁的讓我為之觸動,所以我以小六壬掐算吉凶,再給他兒子起了個命卦,不過我沒對他細說,這卦,我是以壽元起的,算命行當裡,算過去,不算未來。
  十次算卦九次瞎掰,四柱命裡靠的陰陽五行中互克、互生,因為世間萬物都離不開五行,找準了五行,便能以此來斷吉凶,這樣還不算是竊天機,可是你想算壽命,這是陰間的事兒,任何修法者要想知道,那就要承受損害壽命的報應,但我只是求個生死,有個三兩天的時間估計也夠用了。
  起了張符紙,用她家孩子的照片貼在符紙的下面,紮了婦女的手指,取一滴血,將血滴在照片上,掐指唸咒,如果如果婦女感覺到心口疼,那孩子就沒事兒,如果全無任何反應,那就說明這孩子多半是沒了。
  好在我引燃了符紙後,那中年婦女抱著心口蹲在地上,當即我撲滅了符紙,對她說:「母子連心,您兒子還活著。」
  婦女欣喜若狂的起身,一把抓住了我的雙手,激動的說:「真的?小師傅您說的是真的?我求求您,我家娃兒在哪啊,您告訴我,我現在只有兩萬塊錢,都給你,都給你。」婦女有些慌不擇路,拉著我就要去提款機給我取錢,那眼淚辟里啪啦的往下掉。
  她握的我的手腕有些疼,激動的樣子像是怕我跑了一樣,雙目噙著淚,好似許久壓抑在心中的痛苦有了抒發點。
  我說:「大姐,您先把手放下,具體怎麼樣,咱們還得起了卦繼續算啊,您家兒子命裡缺水,但並不喜水,午時陽火烘烤了沒了他的最後一滴水,犯了六沖,這孩子一定會在水邊,但吉凶未定,至於推不推的出來,還得看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