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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禪宗

  何莎莎的腹部再次脹成了皮球,這一次她睜開眼,沒有之前的哀嚎,反而用怨毒的眼神看向托桑達,詭異的揚起嘴角,說:「我是不死不滅的,連龍婆年都殺不死我,你還是太嫩了。」說罷何莎莎居然要起身,緊隨著托桑達不知在哪拿出銅釘,對著何莎莎的掌背狠狠的拍了進去,將她釘在了地面上。
  托桑達目露嚴峻,他將那相互交織的陰陽降草放置於何莎莎的腹部,之後我眼見著那草像是有生命一般,以極快的速度鑽了進去,托桑達又以刀劃破何莎莎左手的食指,拿起托巴碗接那滴落的鮮血,我數了一下,應該是有九滴。
  當這一切做好了以後,托桑達撿起人骨笛吹奏出了一首並不刺耳的音樂,聲調一起,那何莎莎便像是著了魔一樣,口中發出類似野獸般的怒吼,聲音也是忽男忽女的說:「給我血!我要血!啊,啊,啊!」
  可不論她怎麼掙扎,依然還是被釘子釘住,之後托桑達盤膝坐在何莎莎的近前一邊唸咒,一邊大口的往外吐黑血,讓我覺得他好像是靠著藥物強行支撐著身體到現在。十幾分鐘過去了,突然何莎莎的腹部變為了平常,但在這大殿之內,一陣陣嬰兒的啼哭詭異的傳出,何莎莎下半身緩緩的流淌出了鮮紅的血,只是並沒有見到有嬰孩兒的降生。
  托桑達的身體搖搖欲墜,他口中急速念誦著經咒,嬰兒的哭聲隨著咒語的頻率同樣加快,何莎莎已經人事不省的倒在血泊之中,大明王菩薩像前的香火燃燒突然開始飛速燃燒,而殿內的溫度也開始變的很低。
  我以慧眼看過去,卻見哭聲是源自一團黑白交織的氣團,它聚攏在托桑達的周圍不散,而且每一次盤旋,托桑達的精血便會被吃掉一些,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那托桑達就完了,我還發現了一個特點,就是托桑達割掉人皮的地方好似成了氣團的主攻點。
  雙方僵持了大約有半分鐘,托桑達一手端起了裝有人血的『托巴碗』,另外一隻手拿出灰色的粉末灑在了碗內,當時碗裡的血開始『咕嘟咕嘟』的冒泡,產生的紅色的蒸汽緩緩的升起,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盤旋了一句,隨後它居然飛向了黑白氣團,就當三者交匯時,一直不斷的啼哭聲戛然而止。
  托桑達表情凝重的坐在地上後,手裡托巴碗倒置於面前,他就像是印第安人一樣,兩隻手極其有節奏的敲打出奇怪的音樂,音樂的節奏聲響起,何莎莎額頭上被置於的骨片也像是被染了色一樣,在一點點的變黑,嬰兒的哭嚎聲變得更加淒慘,最後那交織黑白紅三色的氣團居然又飛向何莎莎,但這一次卻落在額頭的骨片上,被吸收後消失不見。
  剛剛的喧囂歸於平淡,邪靈算是被徹底的制服,托桑達也已經倒地昏迷不醒,我反應比較快,跑過去撿起了何莎莎額頭上的已經變為黑色的圓片,它內部傳遞的氣息很邪惡,我覺得除非用道教傳說中的三昧真火,否則普通的凡火根本無法消滅邪靈的怨念。
  這個時候,那福緣禪師起了身,他對我說:「施主,此等邪物留在施主手上是一個禍害,請將它交由貧僧,放置於大明王菩薩像前以佛法淨化。」
  手中圓形的骨片上面雕刻著花紋,能看出一正一反,感覺它很像是某種貨幣,不過裡面封印的邪靈,若是以佛法度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將骨片交由福緣禪師,見他將骨片放置於香爐碗內,惡靈的事兒算是解決了,他又招呼了手下僧人退出去,自己脫下長袍遞給我說:「我等為出家人,眾多僧侶修行尚淺,為了避免他們破了佛心,還是你將這衣物為女施主穿好吧。」
  我明白了,老和尚是怕手下小和尚看到女人後動了歪心思,接過了他的衣服,等和尚們離開後,大殿只剩下我與兩名昏倒的人,托桑達的生機在一點點的消散,可剛剛他的所作所為確實有捨身取義的魄力,所以我決定幫幫他,於是我到了他近前,以銀針刺入他的心口,目的是幫他的心臟增加活力,至於最後怎麼樣,那就只能看造化了。
  為何莎莎穿好僧袍前,看向地上的鮮血,她應了三絕命無後的代價,這輩子是不能再有孩子了。
  後來,高虎帶著大隊人馬來到了寺廟,奇怪的是這些人並沒有穿警服,我抱著何莎莎出門時,能看到門外一眾穿著便衣的青年將所有的鬧事者帶走,包括屍體也是前前後後的拉了出去,除了這些工作人員外,最顯眼的還有十八金身羅漢,他們的模樣我看平均年齡至少都在五十歲左右,此時正各個用衣服一個勁兒的擦身上的染料。
  高虎穿過了人群,到了我的身邊,他低聲說,這些人都是特勤處下轄的人員。
  我有點擔心的問:「我的行蹤不會暴露吧?」
  高虎低聲說:「放心吧,刑處長出事兒後,我一直兼職著特勤處的處長,這些人都歸我管,我不說,他們知道你是誰?」
  對他豎起大拇指,現在還真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兒,當所有的傷者、死者全都被特勤處抬下了山以後,高虎還與福緣禪師交流了一下,讓他把山門關閉幾天,他會派人過來彌補寺廟的損失和後期的修葺工作,不過我倒是很慶幸寺廟沒受到什麼重大的傷害。
  包括當地人,你可能知道筇竹寺,但我想你肯定不會知道這間寺廟的歷史,他始建於唐宋年間,為中國佛教禪宗傳入雲南的第一間寺廟,而禪宗可是地地道道的漢族佛教,別看他供奉著釋尊以及眾佛,那只是在一個大時代下不得不這麼做的原因,但其實禪宗是唐代惠能祖師創立,他融合了儒釋道三家思想,與老子、孔子、並列為『東方三聖人』。
  筇竹寺廟中最有名的便是五百羅漢,光緒年間,四川泥塑大師黎廣修攜其五名助手,耗費七年時光完成,每一尊羅漢相貌傳神,表情不一,象徵禪宗護教羅漢,就連大雄寶殿的角上至今還有一塊兒元朝延祐三年立的聖旨。這種歷史悠久的千年古剎,當然還是要更好的流傳下去,更要讓世人知道,可與釋尊並列的者,其實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凡人,他曾鮮活的存在過這個世界,與『道』一樣,它叫做『禪』。
  與高虎一起離開了寺廟,孫祿堂把我『送』到了市裡後自己離開了,他說那大人物的保鏢因為家裡出了白事兒奔喪去了,他接到了命令去充當那人的保鏢,等沿途審查過後,會在雲南落腳,孫祿堂要求在他回來之前,高虎要對我進行24小時的看管。
  他還說紫薇星墜落,以及龍穴出現的時間根據一些占卜師預測,應該是在三個月之內,臨走前孫祿堂又以一種嚴肅的口吻告訴我,哪裡也不准去,必須老老實實的等著他們回來。
  其實我哪還有閒工夫跑啊,自從何莎莎住院了以後,她身邊可是沒有一個家屬,於是我就充當起了她的陪護,一連就是照顧她三天三夜,不過,就算沒這件事兒,他也完全不用擔心我會跑,既然身為風水師,遇見這種奪天造化的靈穴問世,怎麼可能會甘願錯過?
  都知道風水先生命犯五弊三缺,這輩子甭想有什麼富貴命,可保不準萬一有哪個人像劉文昌那樣,想著偷天換命,做一些缺德冒煙的事兒,把好好的紫薇龍穴變成了紫薇蟲穴,雖說換取了自身的榮華富貴,可導致天運下的四十七位賢人不出世,最後禍國殃民,這對繼承大師兄意志我來說,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幫何莎莎換了藥,我看過她的病例,叫什麼精神障礙症,護士用一句非常簡潔的話概括了,那就是何莎莎患有了重度『抑鬱症』。
  坐了好一會兒,覺得煙癮好像有點犯了,就當我剛起身準備出去買盒煙的時候,托桑達居然就站在門外,看起來像是等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