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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燙驢肉

  只見一道白光隨著翡翠如意的破碎浮現,可它僅僅在房間內盤旋了數秒鐘的時間,便消散在天地間,我明白從今天開始,張景堂將再無祖先庇佑。
  我指了指天說:「東西碎了可與我無關,你不會賴我弄的吧?」
  見他們吃癟的樣子,我哈哈一笑,瀟灑的與何家父女一同出了別墅,回去的路上何航氣急敗壞的說:「真是搞不懂了,張景堂以前我們打麻將,他可是揮金如土的人,怎麼現在被一個女人管的這麼嚴。」
  我很看得開說:「很正常啊,男人能改變女人,女人也能改變男人,古人不說嘛,家有賢妻,男人不做橫事,你看看那些殺人放火的,每個人的身旁都會有出餿主意的女人?」
  「你說的有道理!」何航又笑著說:「我們家莎莎就很賢惠的,你看看,剛剛我都要壓不住火氣了,可她直接砸碎了人家兩樣東西來出氣,這是多好的女人啊。」
  想起昨夜的險些瘋狂與今早美麗妖嬈,心底升起了邪火讓我很快以道法壓制,不單單因為我怕散掉純陽劍法,還有脫掉道衣才能追逐蔣詩雨的初衷,如果真的有一天一躍為仙,總不能我還拖家帶口的去找她談戀愛吧?
  我打岔說:「托桑達來之前,你給我找一處安靜的地方,我打坐休息,將自己狀態調整到最好。」
  「好,我在城郊有一處大院,一會兒讓莎莎帶你去,你們年輕人要多接觸,只有多接觸才會有感情啊,你看莎莎長得那麼漂亮,男人嘛,有誰不喜歡漂亮的女人?你們開車,我打車回去。」他說完便把車停在路邊,將車鑰匙遞給了莎莎,臨別時還囑咐我們好好玩,那眼神裡的曖昧不言而喻。
  「照片我已經發給了我爸爸,現在他認定咱倆是情侶了。」何莎莎說。
  「啥!」我感覺腦袋『嗡嗡』響,他們這是什麼家庭啊?就算是假的照片,可也是不著寸縷,拿著給父親看,未免也太詭異了。
  「得了,我服了你們家了,先去雙龍鄉,陪我去看看大毛。」我說。
  她奇怪的問我大毛是誰,我說是一頭驢。何莎莎性子冷淡,也就沒再繼續多問,之後我們開車到了雙龍鄉,把車停在路邊,我憑藉著記憶,七拐八拐的找到了那對夫妻家,可剛進了門,眼前的一幕讓我就有些生氣了,只見大毛被套上了韁繩,蒙著眼睛,站在院子中央拉磨呢。
  我喊了一聲:「大毛。」
  那驢忽然不動了,接著一個勁兒『阿厄阿厄』的狂叫,它在清湖溝救過我的命,又拉我四處的跑,如今見它在這兒拉磨,讓我的心感覺特別的不是滋味兒。
  大毛的叫聲引出了一名中年人,他拎著棒子追出來:「叫什麼叫,老子正睡覺呢!」
  我看他輪棒子要打的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跑過去飛身就是一腳,『砰』的一聲,那中年人直接被我撂倒,屋內的老兩口也跑了出來,我氣急敗壞的質問他們夫妻二人說:「我信任你才把驢放在你的家中寄養,錢我一分也沒少給你,電話也留給你了,如果錢不夠你還可以給我打電話,現在你居然讓我的驢拉磨,這做的還特麼是人事兒麼!」
  何莎莎將驢鬆綁,眼罩摘了下來,只見大毛的雙腿被鎖著鐵鐐,它看到我時,哭的那叫一個慘啊,挺長個驢臉,吧嗒吧嗒的掉眼淚,表情也是極其的擬人。
  老頭緊張說:「小伙子,你別激動,要不是你的驢追著踢我兒子,我也不能把它鎖起來。」
  他兒子揉著胸口起身,拎著棒子還要上來偷襲我,但當我猛的回頭,彼此目光相對時,他便沒敢再繼續上,而是與我狡辯說:「驢,驢要不吃,那就得拉磨,怎麼還能像個祖宗伺候。」
  老太太護著孩子,心疼的上前追問兒子怎麼樣,又激動的對我說:「你趕緊把你家驢拉走,我們不要你的錢,這驢無緣無故的好幾次差點要了我兒子的命,要不是因為你與蘇洛是朋友,這驢我們就宰了。」
  我心裡覺得很奇怪,聽他們左一句右一句的,我也明白了,那天趕上大毛喝點酒,他兒子剛進門,大毛與他對視半晌,隨後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去咬他踢他,要不是村裡人來幫忙,那天他兒子的命都得丟了。
  第一反應,我以為他兒子是荒古覺醒的人,就如張果老所言,那些個荒古覺醒的人,均是大夏朝時代無數次投胎轉世的人,因為夏玲瓏的出現,會致使許多人猶如大膽那般回到遠古時期的自己。可他老兩口的兒子,怎麼看也不像啊,於是我問大毛,我說:「怎麼回事?」
  大毛淒慘的叫著,可我確實聽不懂它的驢叫,沒辦法,我只能說:「這樣吧,他是不是荒古覺醒的人?是你就點頭,不是你就搖頭。」
  大毛連續搖頭,但他雙眼裡確實有著很憤怒的神色,這可讓我犯了老大難了,大毛有錯在先,我也沒辦法多說什麼,可突然間,老兩口的兒子又說:「老子殺驢殺了這麼多年,頭一次遇見敢踢我的驢!」
  我不理會他的指桑罵槐,而是追問:「你是殺驢的?」
  大毛繼續『阿厄阿厄』的憤怒狂叫,不是鐵鏈子鎖著估計它就要衝上去了。中年人一瞪眼說:「不行麼?老子開驢肉館的,還是專門去北京學的手藝,半個昆明城唯一一家正宗的燙驢肉就是我開的,老子村裡還有間屠宰場,你有意見麼!」
  我聽他說完,總算明白了大毛為何會如此氣憤了,有的人可能知道燙驢肉,也有的人可能不知道,實話說,這東西如果正宗的話,那絕對可以稱得上人間美味,但為道者的宗旨是陽盛而殺,也就是面對牲畜,等它長大了,長成了,老死了才會去食用,而幼崽以及懷孕的牲畜是都不准殺的。
  可燙驢肉的做法卻是先將大缸裡倒入滾燙的熱水,下面用文火加熱,隨後直接把那剛下生的小毛驢丟入開水中活活的燙死,肉做出來的味道會非常鮮美,並且還可以去掉驢肉特有腥味兒,只是這過程,驢崽子會至少痛苦哀嚎十幾分鐘才會斃命。
  就好似經常殺狗的人,狗見了便會哆嗦,經常殺驢的人,驢見了也是這樣,但大毛不是普通的驢,它選擇了挑戰與反抗,不過它還是沒有成功捍衛自己的合法權益,最終被人鎖在院子里拉磨。
  一切搞清楚了以後,我走到大毛近前,心裡唏噓不已,摸了摸大毛的頭部說:「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我們改變不了什麼,如果我遇見有人這麼屠戮我的同類,肯定也會與你一樣發狂。」
  大毛『阿厄阿厄』的對我叫著,像是在控訴我為什麼不為它報仇?修道者本應該一視同仁,可我能殺了所有人們?顯然不可能,對於自己無力抗拒的事情,我也只能選擇自己不去做。
  要回了之前給他家的一千塊錢,牽著情緒低落的大毛離開了雙龍鄉,不論是人是獸,做了太多有傷天合的事兒遲早會受到報應的,就如互聯網前些年傳出的廣東『聖子羹』,是將胎死腹中**個月的小孩兒做成羹湯,供人食用。所以,人有時候真的很可怕,一念可成神,一念也可成魔。
  之後由何莎莎在前面開著車,我騎著大毛在後面追趕,這一路上我許諾它好多好酒好肉,這才拉近了我們的距離,等天黑了以後,我們終於到了郊區的一所農家大院,院子不小,但卻只蓋了一間房,不過房子倒是修建的很寬,有點類似倉庫,它地勢臨街,街道上的過往車輛也算是絡繹不絕,我覺得這裡要是開個小飯店,估計生意還是會不錯的。
  將車開進了院子裡,雜草遍地,院子裡因為下雨而被沖刷的凹凸不平,許多地方甚至還有不大的水窪子,怎麼看都像是荒廢已久了。何莎莎走到破爛生銹的鐵門前,拿出一把鑰匙鼓搗了幾下,緩緩的推開門,可眼前的景象卻讓我一愣神,接著何莎莎說:「以前何宇除了販賣石頭,也加工毒品,這裡曾經是加工廠,只是我爸爸接手生意後,就把這兒給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