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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魯班術

  我點點頭,看在一百萬的面子上,沒理會那女孩兒的指桑罵槐。何莎莎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她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的位置吸煙,好似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問張景堂,夢裡的老頭都說過什麼?
  他說:「那老頭就是攆我快點走,多餘話什麼也沒說,每天晚上都會夢見同一個老頭,最近我是真害怕了,也就搬了出來。可是,玲玲我們一起住的時候,她什麼也沒夢見,也看不到鬼。」
  那個玲玲從旁說:「我看你就是心裡作用,多好個房子,有什麼住不得的?」
  我四處掃視了一圈,房間隔斷的櫃檯上面發現了一件兒翡翠如意,這翡翠很有光澤,鑲著金,玲瓏剔透的樣子看起來值不少錢,我走過去,一把拿起了玉如意。玲玲從旁刻薄的說:「小心點,打壞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她這句話剛落,在大廳傳來『啪』的一聲響,我們回過頭,就見何莎莎拿煙灰缸砸碎了大廳中央的電視機,她依舊不冷不熱的說:「不好意思,一時手滑。」
  「你!」玲玲還想發作,被張景堂拉住,他岔開話題問我:「師傅,如意怎了?這是我們家祖傳的,我父親去世前說這如意能鎮宅,給玲玲買了房子後,我怕她自己住在這兒危險,就把這如意拿過來擺上了。」
  撫摸了幾下玉如意,一般祖傳的東西都會有辟邪的功效,玉如意也不例外。於是我可以斬釘截鐵的說:「你得罪人了,夢裡的老頭,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你們家某位老祖宗,不信的話,你可以回去翻翻老照片。」
  「真的?」張景堂特驚訝的說:「那既然是我老祖宗,他為什麼要害我啊?」
  「誰說他要害你了?」我說。
  連何航也聚精會神的聽我講述緣由,我告訴他們當家裡的鎮宅物感覺到了危險,會通過特殊的手段通知你離開這裡,就像是張景堂會每天夢裡夢見的白鬍子老頭,之後我為張景堂檢查了一下,他沒種降頭、沒有鬼上身、沒有受到詛咒。
  這三點全無,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陽宅的風水出了問題。
  提到這兒我坐在客廳不再說話,那張景堂也是明白人,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不到30分鐘,別墅來了一位青年,他送給張景堂一個皮箱便離開了。之後張景堂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打開說:「在公司支出來了,師傅您先你收下。」
  我卻之不恭的把箱子和上,心裡也是大為感歎,原來一百萬有這麼多!要是拿錢去揮霍,估計也會活的非常滋潤,只不過元始天尊的要求,讓我成了有錢人當中的窮人,而且茅山教規便是不留隔夜財產,但我想三茅真君肯定沒有元始天尊官兒大,那還是聽大領導的吧。
  查找陽宅風水,如果出了問題,無非是陰陽五行顛倒,於是我去院子裡抓了一隻螞蟻,在他們奇怪的注視下,我發現那螞蟻僅僅是爬動了一會兒便一蜷縮,死了。羅庚提示正常,陰陽五行的家居裝飾沒攪動氣場,死門的位置安然無恙。螞蟻是感受風水最直接的生物,它能破壞陽宅風水,等到你們家的福氣沒有了,螞蟻自然也就離開了,由於螞蟻的死,也由此讓我腦子裡浮現出了一個詞『魯班術』。
  古代工匠經常受到無良僱主的欺壓,剋扣工錢都是小事兒,還有的大戶人家會偷偷效仿帝王家,讓工匠修墳,最後再全部殺死,以至於公輸班,創立了魯班術,上冊全是一些詛咒、壓勝之道,下冊則是祈福,保平安的術法,讓世人尊重敬畏工匠,也得以讓傳統工藝源遠流長至今,否則那些能工巧匠早就在封建社會下死絕了。但觀此書的人,注定要孤寡一生,無兒無女,老無所依,最後淒慘的死去。
  同樣,因為它不屬於五行之道,以風水來判斷哪裡出了問題會非常的麻煩,由此也是讓風水先生很是頭疼,等我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就問:「你們家裝修一共花了多少錢?」
  「應該是兩百多萬吧,一切都是玲玲自己弄的,她喜歡什麼,我就讓她買什麼,可是這與鬧鬼有什麼關係?」張景堂說。
  我冷哼了一聲說:「這陽宅風水沒問題,你也無鬼纏身的表現,那就只能是被人下了詛咒,房子又是新裝修的,我看你應該是得罪了民間懂術法的工匠。」
  「真的?玲玲,你說說,你到底裝修花了多少錢?」張景堂語氣也有些不善。
  「就你給我這些啊,怎麼你還以為我密了你的錢麼?老張我告訴你,我美玲跟你絕對不是為了錢!」她眼眶通紅,歇斯底里的叫聲,讓我有種想笑的衝動,可是張景堂卻很當真,在一旁哄著,說了一堆好話。
  這年頭,假如誰對你說『咱倆關係絕對不是錢的事兒』那就百分百是錢的事兒。只是當局者迷嘛,最後玲玲說了,她一分錢沒給,原因是不滿意,想要重新裝,結果裝修公司來了理論一下,可玲玲居然僱傭社會閒雜流氓把人家給打了。
  迫於無奈,那些裝修公司把房子給重新裝了一遍,但是工錢,玲玲卻以工期超時為由,愣是只付給了人家三成。
  聽完我就只能用倆字概括了,她是真『缺德』。我說:「你去找到裝修公司,把工錢還上,讓人家給術法解了就沒事兒了,否則你會有血光之災。」
  玲玲急了,她說:「憑什麼讓我付錢?按照裝修合同上寫的,超出期限那就是要扣錢,我按照合同辦事有什麼不對的?今天我們老張是請你來解決麻煩的,你可倒好,錢收了,問題還沒解決,這一百萬賺未免太容易了吧?現在都懷疑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我被她的歪理邪說搞的也有火氣,我說:「今天要不是我來,你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現在看你欠了人家工錢還有理了,這壓勝術很厲害,誰也找不到木匠把鎮物藏在哪了,到時候你們全家都得死。」
  玲玲又說:「呦呦,瞧您說的那個邪乎勁兒,還我們全家死?不就是鬧個野鬼麼,一會兒我去天華寺隨隨便便給他兩萬塊錢,那住持都得來給我們家做法事,你倒好,欺負我們老張人實在,開口就要一百萬。要不是何先生那麼有錢,我都以為他是托兒呢。」
  「啪!」又是一聲,擺在電視旁邊的古董花瓶碎了,只見何莎莎站在旁邊,冷淡的說:「不好意思,手滑了。」
  玲玲顯得極其肉痛的說:「那花瓶好幾萬呢,我想何先生肯定不差這點錢吧。」
  何航哈哈一笑的說:「我就是把你這兒一把火燒了,我都賠得起。」
  玲玲繼續陰陽怪氣的說:「那好啊,我們房子都省的換了,何老闆想要怎麼燒?要不要我幫你添點柴啊。」
  何航的臉色變的陰沉,眼見他要怒了的時候,我出手攔住他說:「走吧航哥,人家說的有道理,既然問題我沒幫著解決,那這錢確實不能拿。」
  張景堂在一旁裝著好人,此時我是看出來了,這對狗男女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壓根兒這錢就沒想著給,怎麼看都是一丘之貉,能把錢拿來估計也是看在何航的面子上,今天要不是何航帶著我來的,估計他還得找人威脅我呢。
  玲玲又說:「還是小師傅懂得做人道理,做人做事還是厚道點好,現在錢雖然不值錢了,可也別動不動就一百萬一百萬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敲詐勒索呢。」
  此時我是已經想通了,也就沒有那麼生氣的感覺,只是臨走的時候對張景堂說:「有的錢能賺,有的錢不該賺,等你到了後悔的時候,可就晚嘍。」
  當我剛說完這句話,很巧的地震了,輕微的晃動讓那擺好的玉如意『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