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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飛蟲

  當初胡仙姑教我時曾言『陰掌需要以陣法配合,不需要知道對方的八字,憑借相片就能殺人於千里之外,陽掌需要拍打到敵人身上,沾著就死,所以這兩招都是極其陰損的。』
  對於殺生的看法,在道教的教規裡,同樣也是禁止殺生的,曾經也有人因為這件事兒反問過一名比較有名望的道士,他說:「如果雞鴨不殺,那餵養有什麼用?牛馬不殺,皮革如何取得?豬羊不殺,拿什麼祭祀?」
  道士卻說:「很容易啊。雞鴨不損它的蛋,不傷害小的,又不隨便浪費。當使用的時候,取其大的殺了,然而馬有建國的功勞,牛有養人的美德,等它們老了自然會死,為什麼一定要先動手殺了它?」
  那人又說:「那按照道長所說,當所有事物到了最為旺盛的頂端時,可以殺了他,而要是到休囚衰弱的時候,便不值得被殺。可見生旺是上天賜予萬物的垂恩,我們不可違悖,等待天地收藏的時候而取來使用,那麼便會用之無窮。」
  道士又說:「沒錯,就像道士所傳授的武術,目的是讓人能夠在遇到危險時有能力自保,而不是用來恃強凌弱的。」
  同樣這件事兒也說明了,道士常說的『慈悲慈悲』,就算遵守天地循環的道理,萬事萬物旺盛頂端時,可取可殺。所以,就像這次我的抗爭,他們要殺我,我可以給他機會不死,但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取我性命的話,那我也只能放下所謂的慈悲心了。
  絕命掌打中她時,季夢晨當即便倒在地上七竅流血,而與讓她相生相依的向無忌雖說始終閉眼,可卻也像是有了感應一般,同樣也吐了口鮮血。而季夢晨僅僅堅持了不足半分鐘便氣絕身亡了,當龍虎村的老道士以及養鷹人被制服後,我上前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與此同時,清湖溝那兩個名隨我而來的青年拎著長筒子走向了老道士與養鷹人。「呸!卑鄙小人,用槍來殺害玄門同道,你既然不守規矩,就等著被永無休止的追殺吧!」那老道士憤怒的罵我。
  「說不說?」我長吸了口氣,心裡同時也冷了下來。
  那道士又冷哼道:「天師像下求心問道,那你就沾了龍虎氣,是我龍虎村的叛徒,哪怕天涯海角也你也跑不了!」
  他的一言一行激怒了我,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何必苦苦相逼呢。當即,我以銀針封堵住道士的陽穴,再鎖住他靈台,對他進行了搜身,也找到了那個指路命盤,拿起手中一看,這盤子很像是古代用的鐘錶,正中央的位置豎起了一根兒鐵棍,這裡能在陽光下倒影出虛影,並且盤子周圍雕刻的也是『乾坤離砍震艮兌巽』外圍是『甲子乙丑丙卯。。』等的天干地支,此種『指路命盤』的用處來找人的,只要端著命盤,念起咒語,將走丟那人的頭髮衣物放置在命盤上,那盤子會在陽光照射時,反射出某個方位,托盤的人只要沿著這個方位去尋找,那人肯定是跑不了了。
  那老道士冷哼了一聲,眼神不屑瞧著我,像是嘲諷我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指路命盤,而後那養鷹人也用著生澀的普通話說:「放了我,我會祈求神寬恕你的罪行。」
  清湖溝的小伙子被對方倨傲的態度惹怒了,他們輪著長筒子的槍托,狠狠的對著二人的腦袋猛的砸下『光光』幾聲,本來就血肉模糊的二人更加的模糊了,要不是我及時制止,估計他們都得活活砸死這倆人。
  其中一人說:「先生,別和他們廢話了,直接拉到村子裡,我就不信他們會不說。」
  又一人說:「對啊,到了咱們兄弟的手上,鐵人也能給他炸出二兩油來,您就放心交給我們。」
  我不想讓他們這些普通人過多牽扯到了玄門之間的恩怨,也就沒接受二人的提議,就當我盤問老道士的時候,陰陽道童居然化為了黑白二氣直衝藍天,恰巧此時飛過兩隻喜鵲被二氣融為了一體,而後喜鵲又在湛藍的天空之上盤旋了幾圈,衝著我的方向叫了幾聲,便不甘的向著東北方向飛去。
  眼前這倆人我是絕對不能放的,所以就想著把他們當籌碼,一同先帶回清湖溝再說,與阿圖溝通了一下,讓他們倆人將對方的衣服擰成繩子,再將老道士與養鷹人綁在一起,最後我們三個騎著驢,牽著他們倆往清湖溝的方向走去。
  陰陽道童的屍體依然躺在河邊,這二人不是兄妹,卻冥冥之中為了彼此而生,他們同生同死,命運是綁在一起的,所以說,二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是無敵的,可若一旦分開,其實也就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
  踏著青青綠草,但當我們騎著驢走了許久,直到穿過一片密林,眼前的道路也開始變的熟悉,隨著高聳入雲的梧桐樹出現時,遙遙望去,可見鄭龍等人聚集在山下還沒有離開。我們三人不由加快了腳步,十幾分鐘過後,距離他們也就有十幾米的距離,見鄭龍抱著熟睡的鄭飛羽一言不發,再看他周圍傷殘的同伴,我覺得他可能是心情不太好,所以也就沒太當回事。可意外也同時出現了,原因在大毛在距離前方不足十米的時候,它開始焦躁不安,身軀也是前後不定的左右徘徊,任憑我怎麼催它,還是不肯向前一步。
  知道動物是有靈性的,我就問鄭龍:「老鄭,怎麼了?」
  鄭龍抬起頭,與他對視的一瞬間,我讀懂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害怕」。可他們周圍是一片空地,當下既無樹木遮擋,也無草叢可躲,所處的地方很像是普通的草坪一樣,所以就算有埋伏,有怎麼可能會設在這裡?
  我下了驢,身旁二人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待我向前走了幾步時,大毛突然咬住了我的衣服,說什麼也不讓我過。於是我又問了一句鄭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那鄭龍再次與我對視,他的神色慌張,顯得有些驚魂未定。忽然間,我身邊的阿圖並沒有當回事,他剛走向了鄭龍時,發生了極其震撼的一幕,只見他一腳踩過去,地面上『嗡』的一聲,飛起了數不清的綠蟲,這些蟲子像極了臭蟲,但卻長著鋒利的獠牙,數以萬計的蟲子一窩蜂的撲向了阿圖,僅僅在幾個呼吸的功夫,阿圖連一滴血都未曾流出,便被那蟲子啃食掉了腦袋上所有的五官皮肉。
  此時那鄭龍才慌張的大喊:「快跑啊,有人來了!」同時他護住了胸前的鄭飛羽,然而那些數不清的蟲子向他們父子飛去時,鄭飛羽懷中的梧桐葉發出了一道金光,像極了昨日在夕陽下,梧桐葉散發出的餘暉。淡淡的金光驅散了毒蟲,然而我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手持純陽劍以『仙人指路』打過去,可除了燒死少量的以外,卻起不到什麼實質性的效果。
  我身旁的那名小伙子,因沒有受到梧桐葉餘暉的庇佑,他也在這次飛蟲突襲的過程中化為了白骨。而後,百米以外的距離,走出了一名身穿綠色布衣的五十多歲男子,那人有著白色的眉毛,長得尖嘴猴腮,皮膚很黑,他雙手背負,神態倨傲,顯然這些蟲子就是他所控制的。
  毒蟲遮天蔽日的向我撲過來,它們所過之處,不論人畜皆化為森森白骨,大毛與綠蟲僵持時『阿厄阿厄』的叫我,可是唯一例外的毒蟲並不咬養鷹人與那名道長。現在形勢危險萬分,隨著那綠衣服男子的越靠越近,毒蟲的飛行速度以及凶狠度就越強,每隻蟲子有大拇指的大小,可尖牙卻佔據了半個身子的長度。蟲翅膀震動的嗡嗡聲像是催命的喪鐘一樣,任憑我如何以純陽劍來阻擋,卻始終殺之不淨。
  當我準備逃跑時,正巧那茂密的梧桐葉遮擋頭頂上的太陽,而後昨日的女人聲音又一次傳遞到了我的耳畔,女人驚奇的問:「你爺爺是不是叫李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