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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藍道戲法

  對於我來說,她就是我的世界,成仙不成仙,與她相比,我真的不在乎,壓抑著內心的情緒,不敢讓眼神太過於灼熱,看的出她要比一年前更加的溫婉大方了,也或許她是為了今天的談判而特意精心打扮,從她著襯衫以及黑色的長褲來看,那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顯得那樣的光彩奪目,美麗的面容,沒有絲毫的改變。
  曾經的往事歷歷在目,她為救我,毅然決然的選擇與鬼同路。光憑這份情,哪怕沒有八生八世的經過,與我而言,只要能一生一世的在一起,那就足夠了,所以不管前路荊棘密佈,我發誓也絕對不會去退縮半步。
  她對那保安說:「別這樣啊,人家也沒進來,你轟他幹什麼?」那聲音聽得出有著些許的埋怨。
  接著又有一中年人從旁訓斥說:「還不回去,別在這兒給我丟人現眼,沒看到今天來了那多的客人麼。」
  保安連連點頭,而當他退回了保安室時,我數了數,一共五男三女,各個穿的襯衫,帶著金錶,門外還停靠路虎、奔馳這樣的豪車。聽見其中一梳著大背頭的中年人說:「小雨啊,你這個礦我看了,考察的資料也出來了,實在不值,五千萬的話,是太貴了點。」
  「我爸爸以前曾經說過,家裡若是發生什麼變故,華岳金礦,最少能值五千萬,而且還是速賣,要是低於這個價,我是不可能賣的,你們請回吧。」蔣詩雨態度堅決。
  旁邊的另外一名年長者說:「你的心情我們理解,可是地質隊裡的資料也已經出來了,礦石儲量以及品都不是特別的高,還有開採的許可證也都不全,按照我們的評估價格200萬就是最高了。」
  聽完我心裡就怒了,媽了個雞的,五千萬的礦,給200萬就想買?這可真是欺人太甚了。
  蔣詩雨態度堅決就說不賣,他老叔在一旁也裝著老好人,不斷的談價,後來我居然聽她對蔣詩雨說:「那邊最多給五百萬了,賣不賣?你也知道,這裡不乾淨。」
  我是實在憋不住了,扣了扣鼻孔眼,對著詩雨他二叔的位置狠狠一彈。這十幾米的距離,由於恰巧刮了風,所以鼻屎精準無誤的打在他臉上,更加湊巧的是,居然沾了上了!
  她二叔在撓著臉的時候,我一瘸一拐的走過去,剛站在蔣詩雨的面前,她忽然開口問我:「大叔,我們以前見過麼?為什麼我看到你,會覺得那麼的眼熟呢?」
  心裡先是一驚,平復了下情緒,她是絕對不可能認出我來的。於是我佝僂著腰,繼續說:「我也不瞞你們說,這礦啊,是真鬧鬼啊。」
  話一出口,原本還在探討的人群,頓時都安靜了。尤其詩雨的二叔,指著我說:「你可別亂說啊,什麼年代了還有鬼。」
  我咧開嘴笑笑,頓時幾名婦女不由的向後躲了躲,彼此間還竊竊私語的說什麼我長得太醜了,又說我像鬼什麼的。
  蔣詩雨可是陰骨道體,她自幼便見鬼,所以對於鬼神一說可是十分相信的。再者他二叔能用鬧鬼的事兒騙蔣詩雨,也證明了蔣詩雨信相信鬼神,並不算是什麼秘密。
  可是。她男朋友我,卻是正兒八經的陰陽先生,要說我也曾在外面算卦歷練過兩年,這些年走南闖北,雖說藍道的把戲不怎麼用,可這也不代表我不會啊。
  蔣詩雨立刻激動的到了我近前說;「大叔,你怎麼看出來了?」
  「無稽之談,哪裡有什麼鬼神,小雨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看八成就是來騙錢的。」一位中年人說。
  但蔣詩雨卻表現的很認真,這時我清了清嗓子說:「要是我猜的不錯,你們這裡鬧水鬼。」
  「胡說八道,周圍連河都沒有,你鬧水鬼?告訴我水鬼在哪呢?」有人說。
  我故作深沉的問蔣詩雨:「你信麼?」
  「當然信,我男朋友就是道士,而且從小到大,我也沒少見過,大叔,你就說吧,我來之前,二叔跟我說這裡鬧鬼嚇死了人,而且我來這兒住了好久,睡眠也覺得越來越差,要是真有什麼事兒麼,麻煩您就給我看一下。」蔣詩雨問。
  聽她不避諱的提起我,這可讓我是心裡一暖,如今看的出,她確實也像我一樣,未曾忘記過去的點點滴滴。
  我下定決心要幫她,於是就說:「這樣吧,水鬼是死在井下的,你們給我找個杯子,我將這水鬼給你捉上來。」
  周圍一下子炸了鍋,本來多數人反對的,可詩雨是法人,她要說同意,那別人誰也沒轍。
  跟著蔣詩雨進了礦區,那些個所謂的『大佬』們一直在身後指指點點,可當我拿出青囊時,詩雨的愣住了,他驚呼:「沒錯,就是青囊!您認識張大寶麼?他說只有兩年的壽命,現在快到了,現在她怎麼樣,有沒有事兒,是不是已經死了。」
  她說著說著自己竟然哭了,看來她把我當成了撿走我自己遺物的老頭了。
  緩緩的抽出了『純陽劍』,我始終佝僂著身體說:「我不認識什麼張大寶,這是以前學藝時候師傅給的,聽你那麼說,這個張大寶也是個風水先生?」
  「不是七星劍,你拿的不是七星劍。」蔣詩雨忍住的哭泣,特別欣喜的說。
  我說:「這是正宗的純陽劍,降妖捉鬼的利器。」又晃了晃小劍,還別說,別的劍都是涼的,可純陽劍摸著就像是小火爐一樣。
  他二叔又走過來說:「行了行了,詩雨啊,我看這老頭就是個騙子,快讓他走吧,一會兒我請個大師過來,看看能不能收了那小鬼。」
  蔣詩雨卻異常相信我,她說了,能背上這個袋子的人,絕對了不得。
  我咧開嘴,嘿嘿一笑,又去保安室找了個杯子,用羅庚假裝定了個位,把杯子放在了土地上,而後將小銀針丟入杯裡,見那針緩緩的沉底,我又將銀針取出,歎了口氣說:「這鬼很厲害。」
  「你行麼,不行就趕緊走,別在這兒礙事。」她二叔又說。
  我輕哼了一聲,用純陽劍在地上畫下八卦陣,拿出一道符紙,以『純陽指』引燃。這一招震驚了周圍人,緊接著我開始雙腳踏地,撿起的灰塵一片,口中念著「天靈靈,地靈靈。。。。」話音停下後,我猛的用腳踏在土地上,大聲吼道:「吾奉太上老君之令,命你速速現行!」
  將銀針丟入到了杯子中,一時間,原本應該沉底的銀針居然飄在了上面,隨後杯中一點點的染紅了,就像是那銀針刺破了什麼一般。
  我指著杯子說:「看到沒有,小鬼已經被我所傷,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人群圍過來看熱鬧,就連她二叔也是一臉懵逼的神色。這是一種民間戲法,就是利用灰塵,讓灰塵覆蓋到了水面,由於銀針比較輕,會被漂浮灰塵格擋,那樣便不會下沉,而硃砂見水後溶解,瞧著也更像是出血了一樣。
  在外面跑江湖,那藍道方法有時候也是很需要的,因為普通人看不到鬼,就算是你捉了鬼,那他們也不會相信,到頭來就會發生不付款的現象,這時就用得上藍道的把戲,給我們提前準備點時間,做出來的效果不會比電影差多少,而且算命先生要想靠這行吃飯,非但要有真才實學,還要懂得心理學、民間戲法、社會學,而且這幾樣可都是缺一不可的。
  蔣詩雨顯得特別高興,對他二叔說:「你之前告訴我這裡鬧鬼,現在鬼除掉了,讓工人先回來生產吧,二叔你也知道我是學財務出身,把今年的賬本拿給我,我看一看,等我再找人評估下資產,如果有人買,那就賣了吧。謝謝這些年二叔你的辛苦,錢和股份我是一分都不會少給您的。」
  「可是安監局那兒的事兒還沒解決呢,人家不讓生產啊。」他二叔又為難的說。
  蔣詩雨忽然拿出電話,隨後又找到了一個號碼,他說:「這是我的同學,他的父親是在安全局上班,家也是禹城的,要不要我給她打個電話,讓他幫忙問問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這樣好不好?」
  他二叔尷尬一笑,先說不麻煩,隨後又去招待那些『客人』。僅剩下我與蔣詩雨的時候,她忽然說:「大叔,今天謝謝你,要不是有你,我也很難辦。」
  「不客氣不客氣,這都是緣分啊。」我笑了笑。
  蔣詩雨又說:「其實來之前我就做好工作了,我二叔人不壞,就是有些太貪了,要不是你來給了我一個台階,我還真沒法收場,而且那鬼也確實很難辦。」
  這句話我可驚訝了,難道真鬧鬼?心裡打起鼓,可現在又沒法去問,琢磨著怎麼收場的時候,詩雨又說:「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特別親切,您的背包和他拿著的特別像,你說,你們會不會是同門呀。」
  每一個字,她都透露著對我的真情,其實愛情這種事,很難說的清楚。
  就像是如果別人問你,你愛她/他麼?
  多數人會說愛。可你要問愛他哪?熱戀中的人或許會說的清,但是我告訴你,百分之九十都是騙你的,只有當你由『說的清』變成『說不清』,相濡以沫,恨不得一生相伴,這樣才可以叫做『愛』。
  如今,我便是想『愛』而不得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