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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天壑姻緣

  將所有的苦澀都壓在心底。我繼續低著嗓子說:「姑娘啊,那些人都害怕我,說我長得醜,你不害怕啊。」
  「為什麼要怕?你又不會害我。」她居然笑了。
  這種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甚至透露著一股子堅信,我轉過身,不敢去看她:「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害你?小姑娘,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蔣詩雨卻嘿嘿的告訴我,說她從小直覺就特別准,這是一種先天的心靈感應,如果有人對她有惡意,那麼她就會第一時間有所感應。包括這次也是,而且她還給我指了指所有的人,小聲說:「這些人,我全都感覺到了惡意,但是也沒有辦法,誰讓他是我老叔呢,我還是要給他點面子的。」忽然她的眼神緊緊盯著我,目光就像是要把我看透了一般,語氣極其不確定的說:「不過大叔,咱們今天就是第一次見面,但從我一眼見到你就會覺得特別親切,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呀,對了大叔,你叫什麼名字呀?」
  當我剛準備隨便起個名騙騙他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破鑼嗓子的吼聲:「大寶!大寶!你特麼到底死沒死?跑幾吧哪去了,那老癟犢子沒把你怎麼樣吧?人呢,次奧,大寶!」
  聽這聲音我臉都綠了,要是暴露了身份,那可就完了!尷尬的看了眼蔣詩雨,隨後我說:「這聲音是我徒弟,我還有點事兒,你等我一會兒,咱們一會兒聊啊。」
  順著聲音看過去,趙大膽拎著大皮箱,左顧右盼,破鑼嗓子恨不得能喊出三里地去,而且他還有個毛病,三句話過後就該扯著脖子罵了。
  顧不得瘸腿不瘸腿了,我學著鐵拐李那樣,拖著腿一蹦一蹦的往前跑,距離不到十幾米時,趙大膽驚訝的說:「臥槽,瘸子怎麼跑的這麼快。」接著他居然彎腰撿起了一塊兒石頭,對著我丟了過來,還吼道:「馬勒戈壁的,你與那個煞筆瘸子是啥關係。」
  這個王八蛋!也就是我反應夠快,換做別人,那肯定今天就得住院了。趙大膽又哼了一聲:「還特麼的挺靈活?告訴我,那個瘸子呢!」
  「趙大膽,你特麼的是不是要瘋!連師傅你都敢打!」我氣急敗壞的大吼。
  「什麼師傅?我爹就是我師傅。」趙大膽自語著。
  我推了他一下,小聲說:「大膽別聲張,我是大寶,情況比較特殊,我現在化了妝,你可千萬別說出我的名字,也不能讓她知道我在這兒。」
  「啥!你開幾吧什麼玩笑?怎麼還能變成這麼個**樣子?」趙大膽臉憋得通紅,馬上就要笑出來似的。
  瞧他一臉不嚴肅的樣子,我又說:「從現在開始,你能不能保證不說話?」
  趙大膽立刻就急了,問我憑啥?他那強驢的性格,我也是真沒轍,於是思索了下對策,腦子裡靈光一轉我說:「你要保證不說話,我就給你兩萬塊錢,但要是說一句,那就扣一千,行不行!」
  他再三問了我幾遍,確認我沒忽悠他,於是他喊了一聲『成交』後,就裝起了啞巴。烈日當頭,老在外面曬著也不是那麼回事,聽詩雨說她提前就覺得這些人的不懷好意,而且如今又是法治社會,只要佔了理,那就沒什麼大礙了。當下,我就想找個機會把二奶奶給我的手鐲送給她,然後我就離開這裡,盡快賺夠一個億,早日以功德重塑龍身,面對未來天地大劫,一躍為仙,脫下道衣。
  可是,這一路上又會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因為只要是人,那就有可能發生意外。像天數、定數、變數,其中的『變數』是任何人、神、佛都無法左右的,並且變數代表著『天機』,我的成龍之路,必然是充滿著變數的,萬一有一天我真的發生了意外,也不至於在內心當中留下一層遺憾。
  帶著趙大膽一瘸一拐的到了蔣詩雨面前,她疑惑的說:「大叔,你一條腿跑步還挺快的?這位您徒弟?」他又指了指趙大膽。
  詩雨本來就漂亮,大膽這人又好色,可見他剛到了嘴邊話卻又忽然間憤憤的噎了回去,足以見得他還是個守財奴。
  我趕忙攔在他身前說:「有事兒對我說就行,我徒弟嗓子發炎,見到女人就過敏。」
  「還有這種病呢?真是無奇不有。對大叔,您叫大寶?」她驚疑的說。
  「沒錯,我叫李大寶!」我說。見詩雨搖頭苦笑了下,我又問她怎麼了?
  「沒事兒大叔,我就是覺得你特別像我的一個朋友,一言一行,說話的方式,甚至聲音也很像,可能我最近睡眠不好,出現了幻聽了吧,你說會不會你們兩個有親戚啊?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像?」詩雨仔仔細細的盯著我看。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我盡量保證自己的情緒正常。
  看她失落的樣子時,我心裡也不是滋味。隨後詩雨說要請我們倆吃飯,我被鐵拐李做下的易容術,那可是連『天機』都能騙過去,所以她是不可能認出我,至於覺得我很熟悉,很有可能這是來自於內心當中的一種感覺吧。
  在詩雨的二叔帶著那些騙子走後,拍拍自己的面部,清醒了一下,我很明白現在絕對不能過多沉浸在幸福的假象中,後來又上了詩雨的轎車,她開車帶我們離開,這一路上也聊了很多。
  她說看到我感覺特別親切,就像是上輩子就認識一樣。
  她說喜歡跟我聊天,不管說什麼都覺得特別的有意思。
  她說自己也控制不住,為什麼心裡的話,都想要對我說。
  車子轉眼間到了鎮裡,這一路上她像是在面對一位多年的好友,訴說著過去她生活的變化。
  我知道了她去過很多地方,中華大地的所有名山道觀她都有過拜訪,但是很多的觀主都不見她,唯獨去了茅山,她見過了胡宗炎,甚至還聊起了我。
  詩雨說:「大叔,我去茅山的時候,胡真人還給我算了一卦,我求的姻緣,你猜他是怎麼說的?」
  「怎麼說?」我心也提了起了起來,大師兄可是陸地神仙,他要肯算那就錯不了,而且時至今日,我包裡還有他第一次見面給我的符篆,當初毛石在生死危機時,一記五嶽纂救了他一命,所以大師兄推衍是非常有一套的。
  「他說我的姻緣叫『天壑緣』兩個人之間有著一條天溝,誰也邁不過去,哪怕相見已不能相認,唯一的辦法就是躍過去。」蔣詩雨語氣變得傷感。
  「放心吧,你男朋友也一定很愛你,他會一直在外面尋找越過所謂天壑的辦法,開開心心的生活,大叔也會算卦的,你面價圓潤,福氣之相,將來大富大貴,愛情和睦,多子多孫。」我說。
  大師兄說的是沒錯,因為八生八世的有緣無分,這便是代表相望不能相守,哪怕近在咫尺,可面前依然有著一條無法逾越的溝壑,甚至我覺得這一切,應該與祖師爺袖裡飛龍有關,但是相識相知不容易,相依相惜怎能相忘?這一世我為龍,那我就要以龍身飛躍天壑,誰也不能阻我!
  車子到了一間「大叔,這家飯店還算不錯,進去吃一口吧,我看您徒弟拎著那麼大的行李箱,八成也是著急趕路,這頓飯當我謝謝您了。」
  趙大膽憋了一路了,為了表示抗議,他沒等我說話,自己就跑進了飯店。
  我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尷尬的笑笑,隨後也一瘸一拐的進了飯店。飯店名頭挺大,叫『禹王宴』可實際上我看最多不超過五個包房,大廳也只不過有個六七張桌子,一些個中年婦女圍在吧檯的位置聊天,許多的桌椅板凳還較為凌亂,還有一個特點,便是這間店的陽光很足。
  三面朝陽,這在風水上來說,並不不是特別好,很容易犯『光煞』因為不管任何地方,都是需要陰陽調和、五行齊全才能發財,可有一點挺有意思,整間店裡,沒有一名男人。女聚為陰,而且女人在一起都比較八卦,東家長李家短的聊天,此種也可以稱之為『鬼話連篇』。所以,聚在一起嚼舌頭的婦女,多數是給自己家的孩子添債,但是呢,店面由於全陽,恰巧破了這聚陰,勉勉強強能算的陰陽相生,所以它這兒也就是強維持買賣而已。
  趙大膽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拿手指,我粗略看了一眼,基本上低於50塊錢以下的菜品,他根本就不看!
  三個人點了16個菜,還全都是趙大膽一個人點的。由此我尷尬的笑了笑,這特麼也太混蛋了,難道不知道自己人不能宰自己人麼!
  隨著服務員的離開,我掏出一支煙點燃,只要是與詩雨的目光不相對,我便會一眨眼不眨的望著她,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一言一行,我雖說已經烙印在了我的心裡,可是,我還是很貪婪的想要再記一遍。
  等菜的時候,我說:「對了,詩雨啊,你說最近你休息不好?怎麼回事?」
  詩雨擺擺手:「沒事兒了,大叔今天不都解決了麼?那我今天肯定能睡個好覺。」
  我非常清楚她的陰骨道體,先天招陰,因為有地藏王菩薩庇佑,所以她才從來不會有什麼事兒。詩雨自幼與鬼為伴,怎麼可能會人鬼不分?也就是說,她說撞鬼,那那八成很有可能是碰到髒東西了。
  「不好意思,我們這兒先付錢。」服務員拿著計算器點了點:「一共兩千八,刷卡還是現金。」
  「這麼貴!」我驚呼了一聲。
  詩雨說刷卡,當她打開錢包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因為就在這時,我居然聞到了很淡的腥味兒,這麼長時間,隨著自身道行的加深,我的五感對於一些邪物都有著非常敏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