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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在路上

  盯著那木樁上消失的咒法,我記得很清楚,那應該叫往生咒。何宇的天頂被我封了,除非有人願意超度他,否則他只能為豬。
  我沒有去破老道士留下的那道咒法,只是歎了口氣,叫上老炮出了豬廠。一生一世為一罪孽,至於何宇需要償還幾世,我並不知情,老道士的離開,讓我心裡也有一絲空蕩。
  也許,我犯了所有風水先生的命格,那就是五弊三缺當中的『孤』字。所有的風水先生,算命先生,都會犯五弊三缺的命格,前文咱們也介紹過就不說了。
  如今我覺得,好似與我所有接觸久了的人,都會離開,不論從父母、爺爺、趙娜、蔣詩雨、胡仙姑,或是萍水相逢的陳曉梅、吳鈺,再後來的毛石、胡宗炎、高虎,所有的人,都會因為或大或小的事兒,或因果關係、或是偶然以及必然的離開我的身邊。
  一路相隨者,並無一人。從始至終,好像都是只有我一人在路上不停的奔跑,由此我也想到爺爺臨終前的托付,他告訴我不要繼續做這行業,找個人結婚,遠離陰陽風水這條路,可能就是爺爺不想我一個人在世間孤苦一生。
  歎了口氣,回想元始天尊的召見,要退豈是那麼容易?
  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我也是身不由己,在鳳城所見的土地公,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都在給我透露著一些的信息,那就我已經掉入了這個圈子無法抽身。或許,我要是按照爺爺的說法,退出了,我不相信元始天尊會放過我。
  長歎了口氣,我也招呼了一聲老炮,離開了養豬場。出門的時候,就見婦女帶著眾多工人,浩浩蕩蕩的衝進來,直奔向了那頭老母豬。
  在農村看到豬馬有靈,多數會是兩種結果,殺、不殺。因為北方一些村裡講究多,遼寧本身距離內蒙較為近,受到文化的熏陶認為野獸有靈為不祥,必須殺掉。漢族人信佛,佛教認為家中牲畜有靈,必然是自己累生累世的父母妻兒投胎而成,所以不可殺。
  顯然,這夥人應該不信佛,老少爺們齊上陣,就把那老母豬帶出來殺了。我曾在過年期間見過殺牛、羊、豬,也確實見過羊跪地、牛哭泣,家豬進籠就哀嚎,所以啊,因果報應,誰有能說得清楚呢。
  先說我和老炮出了門,坐上了他的奔馳往市裡開的時候,路上,老炮說:「小師傅,今天我算是長了見識,你這麼厲害,接下來什麼打算啊?」
  「修道之人,自然是雲遊天下了。」我說。
  「以前我不相信術法一說,現在我信了,師傅,我曾經見過好多人離奇死亡,但只是把他們當做了一種病菌性的感染,現在看,很有可能是法師作祟。這幾天我又打電話給東南亞的朋友瞭解下,他們說,那邊的阿贊還有龍婆都很賺錢的,一些個大點的幫派都會有自己的邪師,不知道小師傅,你有沒有興趣。」老炮說。
  「看來炮哥對於何宇的勢力已經十拿九穩了。」我沒直接回答。
  「不瞞您說,很久以前我就安排了自己的人,一旦我可以控制何宇,那緬甸所有的玉礦和賭場都將會是我的。」他自信的說。
  可就在這時,車子停了。
  「不知小師傅,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老炮扭過頭看向我。
  「我一心天道,所以抱歉了。」我說。
  車子依然不動,透過窗外,我發現此時已經到了國道線上的無人區,道路的左右是一片綠色的苞米地,陽光雖然很足,可車內的冷氣卻讓人覺得冰涼,發動機輕輕的嗡嗡聲將車內顯得極其安靜。
  我掏出了一支煙叼在口中,打開了車窗,熱氣撲臉。
  老炮玩弄的手裡的打火機,忽然說:「小師傅,車沒油了。」
  「哦,那打122救援吧。」我笑了笑。
  可老炮又說:「沒事兒,我後備箱裡有點汽油,你等一下,我去取回來。」
  說完,老炮下了車,我依然平靜的吸煙,透過後視鏡,看到老炮拿出了一把槍,以及一個汽油桶,走向我。
  他拉開了我的車門,目光冰冷的說:「小師傅,你不願意成為我的人,我也不敢放你走,要怨就怨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聽說你們修道的人死後應該成仙的,現在我幫你一把,早點成仙,凡塵俗世裡的事兒,您還是少過問吧,現在。。給我下車。」
  我打開了車門,下了車,無絲毫畏懼,只是站在公路的街頭抻了個懶腰說:「現在的天越來越熱了。」
  「什麼意思?」他疑惑的說。
  「其實,我沒想過殺你,可以卻對我動了殺心。」我說。
  老炮哈哈一笑,晃了晃槍:「你的邪法需要準備,但我不相信你能快的過槍,聽話一點,我直接打死你,不讓你受罪。」
  我只是笑了笑說:「古代選擇午時斬首,就是因為午時的陽氣最足,過了午時就會減弱,午時也可稱為天火,可磨滅人死之後的怨念,能達到魂飛魄散的效果,其實那樣做並不能讓人魂飛魄散,真正的魂飛魄散還需要地火。」
  「裝神弄鬼!趕緊走,要不然我現在就打死你!」老炮怒斥。
  此刻,我的煙已經到了煙屁的位置,狠狠一吸,正好有些燙嘴,滿口腔裡進入了燒焦的棉花味兒,同一時間,老炮忽然不動了。
  我繼續說:「你忘了你給過我八字麼?煙為邪火,你的八字卷在煙裡,被邪火所燒,頭上又是天火,現在還缺一把火。」
  那老炮面部開始變得扭曲,手腳不停的使喚的拿著汽油就往自己的頭上澆,從最開始我就知道他這人腦後有反骨,必然是個反骨仔,如果不做出過河拆橋的事兒,我反倒是覺得奇怪了。
  回瀋陽的路,走高速要比便道快很多,可他選擇走便道,而且又是人跡罕至的國道轉彎到了省道,其惡毒之心,昭然若揭。
  對於想要害我的人,我從不手軟,他要是不對我動手,我也自然也不會動他。
  汽油的味道瀰漫著四周,而我就這麼夾著煙平靜的盯著滿臉痛苦的老炮,他張開嘴,卻無法說出話,直到汽油完全浸透了他時,我將煙頭丟在地上。
  三把火,他已經齊了兩把,最後一把,自然要他自己去撿起。而老炮在拿起了煙頭後,對著自己的頭頂緩緩的落下,大火瞬間就將其覆蓋,可他卻並沒有絲毫的痛苦表現,反而不緊不慢的走到奔馳車,拉開車門,坐在駕駛位置鎖好了門窗,大火靜靜的燃燒,濃煙順著天窗飄散,人體的油脂發出『吱吱』的聲音。
  同一時間,我的身後開過來了一輛白色的寶馬。
  車停在我的旁邊,車窗搖下。何航喊:「上車吧,我打聽到說你來的這裡,找了好一會兒了。」
  「相認了?」我指了指副駕駛的何莎莎。
  何航告訴我,他當初被害的時候,他女兒已經大了,所以對於父親的死是一直有著記憶,等到何航找到女兒後,把事情詳細一說,何莎莎自然是與生父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坐著回去的車,副駕駛的何莎莎回頭遞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說:「這裡是五百萬,我爸爸說是他答應你的。」
  我卻之不恭的收下。何莎莎又說:「我按照你的說法做了,現在已經見不到鬼了,謝謝。」
  「收了你的錢,我還是提醒你一句。」我說。
  何莎莎很信任的扭過頭:「您說。」
  「你前半生以人養鬼,命裡帶煞,煞為陰寒,所以你體質已為寒冰,從今往後不會有子嗣,而且壽元不超十年。」我說。
  當即,何航就是一腳剎車,他激動的問我到底該怎麼辦?
  何航是修降術、鬼術、這種命裡一說,他不懂也沒什麼奇怪的。
  「辦法倒是有,缺陽補陽氣,你需要去武當山做道姑,守戒十年,化解自身煞氣,才能扭轉命運,如若不然,三十而終。」我嚴肅的說。
  何航自然是雙手贊同,沒多久我們到了市裡,臨別的時候,我將何航的生辰八字還給了他,如此近的距離,我要殺他很容易,並且他也是修術者,大家都懂,有的攝魂術,是要比槍還要快的。
  告別了這群黑社會,我與何莎莎留了聯繫方式,隨後我又變成了隻身一人,繁華的都市之中,只有我的一樣精神寄托,那就是找到蔣詩雨,哪怕賺到不到祖師爺說的1個億,我也要先找到她。
  整整一下午,我找到了以前的同學,可是周涵不在了,多數人我也不怎麼聯繫,有些發懵的同時,我想到了母校,我覺得以前的班主任總不會離開工作單位,而且上回聚會的時候,他們也提過要把老師請來,由此看來,我們班主任肯定會與某個同學有聯繫。
  並且現在網絡消息那麼發達,要是找到一個人,就能聯繫到很多人,自然也應該能打聽到蔣詩雨搬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