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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法相

  那格格一下轎子差點沒嚇我一跳,簡直太像還珠格格了!她頭上戴清朝格格特有的頭飾,穿著刺著各種瑞獸的長袍,看起來格外的貴氣,而且這個格格長得確實非常的漂亮,一雙勾魂的眼睛就像電影裡中的狐狸精一般。
  由於我拿著龍涎蛇衣倒也沒太過於懼怕,趁這個機會,我是真的拼了,用七星劍劃破了手掌,滴落的鮮血畫下『請龍陣』,我這次請的真靈而不是關公那種神龕,此法極其燃燒壽命,以我目前兩年的壽命,估計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吸了口涼氣,忍受著手掌的劇痛,咬牙說:「我手裡的是什麼,你們不會感受不出來,現在放人,否則咱們同歸於盡吧。」
  「呵呵。」那格格竟然對我笑了,她的一舉一動都顯得那麼誘人。不知為何看到她我居然有了那麼一絲氣血翻騰,思緒也不受控制的浮想聯翩。
  「藍嬤嬤,你過來吧,不逗這個小傢伙了。」格格聲音飄忽。眼見著萬宗真身的老太太退到了格格身邊時,我卻將龍涎蛇衣放在了陣中。周圍滴落的鮮血彷彿蜘蛛網一般蔓延到了龍涎蛇衣周圍。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腳下的怒濤般的陽氣,可格格表現的如此無所謂卻讓我有些不理解,難道她不怕?
  鬼王嬤嬤站在了格格的身側,我見她猶如水蛇般走向我,頓時就感覺臉發熱,嘴發乾,視線居然也變得有些模糊,那格格聲音柔媚的說:「你不會這麼狠心的對不對。」
  狠心?對啊,她那麼漂亮,我怎麼能忍心傷害她。
  我明知道這個想法不對,可卻還是情不自禁的冒出來這種想法。那格格又說:「把這個小玩意兒送給我好不好,我很喜歡。」
  「好。。好。」我鬼使神差的果真就彎腰去撿那龍涎蛇衣,拼了命的想要控制自己,可還是無法控制。一旦我想要反抗,腦海裡就會浮現她那魅惑極致的眼神。
  千鈞一髮之際,耳畔傳來一聲炸雷,接著聽到一誠口念佛號:「阿彌陀佛。」
  頓時我覺得渾身一個激靈,回頭就見一誠目露精光的望著我,反過來看那格格,她惱羞成怒的指著一誠:「臭和尚我上次念在佛祖淵源沒有殺你,你竟然敢給我搗亂!」
  恢復身體控制的瞬間我就虛脫了,剛剛不知不覺間竟然中了攝魂之術,媽了個雞的,她也太陰險了,竟然給我玩謀略。先讓嬤嬤嚇唬我,然後再我龍涎蛇衣出現時,她動起了歪腦筋,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對我施加控魂之術。
  為了避免再次中招,我取自身血液封住靈台(額頭),對一誠報以感激的目光,差一點自己就釀成大禍。
  聽見格格對一誠嚴厲的說:「你師父難道沒告訴你本座的身份麼,何況我只是讓她留在本座身邊,又不會虧待於她,等到時機到了,自然會放了她離開。」
  恢復了氣力後,我覺得事情有點隱情,就靜靜退在一遍,不過請靈的符紙已經備好,如果到了非要拚命的時候,那就只能拼了,反正我就有兩年壽命,我就不信她敢和我賭。
  一誠回道:「師傅曾與我說,故宮裡面住著一位從了善的精魅,她因融合大清龍氣,一舉一動均牽扯到了東北的生靈,若您發怒,則地動山搖,渾河氾濫,娘娘廟、彌陀寺、千佛寺三處倒塌,到時將會龍生於野,數百萬平民得性命宣洩您的怒火。可若您心情舒暢,氣定神閒,則奉天穩如泰山,坐擁八方來拜,國泰民安。所以,虛雲禪師(清末第一高僧)曾在民國時期探訪過格格,欲收格格為弟子,勸說四十九日終被被虛雲禪師收為弟子。」
  我聽的心裡一驚,沒想到這個格格還這麼有來頭!要我說可能這個格格本來是皇帝命,可投錯了胎成了格格,本想著更正,又做了歹事,這才稀里糊塗的融合了龍氣。
  大清龍脈沾上了陰氣,是不是與後來的慈禧當政有沒有關聯,不用我說,大家也能清楚了。
  且說,那格格輕哼了一聲:「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這個小輩還敢阻攔我?」
  一誠將脖子的佛珠取下放在手中,嚴肅的說:「既為我佛門弟子,便要以慈悲為懷,貧僧覺得你錯,那便要來說,希望格格能將蔣施主交出來,如果可以,貧僧願一命換一命。」
  他說完這話我都愣了,一命換一命?一誠波瀾不驚的外表下竟然有了赴死的心。他對詩雨難道。。。。。
  這個時候要比我當初我中了蟲降時感觸深刻,他從小看著蔣詩雨一天天的長大,之前說是友情,我可以接受。那現在他的行為已經超過了友情的範疇。
  此刻,我真的震撼了。
  格格歎了口氣,還是沒有動手。「我要你的命幹什麼,小和尚我真的不想殺人,你們兩個快走吧。」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若是像我之前想的那麼殘忍凶悍,以她的實力怎麼可能會對我們罷手?這個格格我看不透,哪怕嬤嬤一個人,我都搞不定,何況這裡那麼多的鬼王。
  一時間,一個念頭升在了我的腦海,那就是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那你為什麼抓走她!」我厲聲說。
  「你師父是叫王一吧。」格格忽然開口。
  我驚訝的問她怎麼知道我師傅?那格格指了指我手裡的七星劍:「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和你一樣,也要拿這把劍來殺我,只是沒有你這麼不理智。」
  感覺她的語氣有些緩和,我也沒向開始那麼凌厲,只不過手裡的符紙不曾放下。「放人,我真的是認真的。」
  「你這樣殺不死我。」她又說。
  但我卻未曾閃躲的說:「但是我能殺掉你故宮裡的所有陰魂,重傷你的龍氣,讓你蟄伏百年。」
  格格立刻就急了:「你知道這會死多少人麼!」
  「我不管,我只要你放了她,我張大寶這輩子就欠她一個人的,你要她的命,那我們就只能同歸於盡,假如我殺不死你,那我會用我餘下的時間去尋找大清龍脈的源頭,斷了你的龍角,抽你的龍筋,讓真龍見血而亡,你也會去陪葬!」我冷冷的說。
  如果真請了真靈下凡,恐怕我會燃燒壽命而死,這麼說也只是想嚇唬嚇唬她。
  「你瘋了!那樣整個東北都會變成絕地,生氣全無,死傷千萬。」格格有點激動。
  「我管不了,我父母死了,爺爺找不到了,現在我就是一個人,而且我從不認為我是個英雄,她若死,會有很多人也會死,那個時候,我不信老天爺能保的了你。」我又說。
  格格沉默了,這次她是真的沉默了,也沒了之前的自信。我封住靈台,可以免除任何的控魂之術。此刻我以千萬生命要挾格格交出人。如若她死,那會有更多人會死。此時,我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像明末時期的吳三桂,為了陳圓圓不惜滿清入關,那揚州十日,嘉定三天,讓大明朝屍骨如山,哀鴻遍野。
  氣氛僵持了足足五分鐘,格格忽然歎了口氣:「我只是想重新找到做人的感覺,為什麼你要出來壞事兒呢。做了這麼多年的孤魂我是真的夠了,同樣的人,同樣的事兒,每天重複的一切,好不容易看到個與我八字天合,體質又完全一樣的人,這是老天爺給我的機會。」
  我又反駁:「天地法則,不入輪迴便是死,死而不能復生。」
  「你胡說!他說可以的,只要和她多呆在一起,我就能同化她,在她的身體重生。」格格急了,情緒變得極其不穩。她旁邊的嬤嬤立刻來安撫。「格格,你回去吧,這幾個人交給奴才吧。」
  一誠向前走了一步攔在了嬤嬤與我的近前,他將佛珠纏繞在左臂,赤著上身,語氣嚴肅的對我說:「出家人慈悲為懷,貧僧雖敢失我一人性命,但卻不敢至天下人生死於不顧,張施主你先靠在一邊不要動手。」
  而我心裡卻炸開了鍋,格格所說的不正是『寄魂術』麼,將魂魄寄居到人體,喧賓奪主,以陰壓陽,借體還魂,壽命十三載。這種術法在陰陽秘術上有介紹過,此法是出自北宋時期的一個民間道士,他通過此法活了三百多年,只是後來應了天劫,被元朝的鐵騎稀里糊塗的給殺了,此術法後來流落民間,被收錄在了陰陽秘術中。
  只是書籍上對此術介紹不是特別詳細,尤其到了關鍵的地方竟然被人撕了,正好少了兩頁!
  格格只是個宮裡的格格,她就是活了一萬年也離不開故宮五里地,怎麼可能知道這種秘術,難道說有人再給她出主意,幫助她還魂?
  剛想繼續開口詢問的時候,那修煉成萬宗真身的嬤嬤和一誠動上了手。說起這個萬宗真身,除了故宮這個地方因為格格的庇護而不受天雷影響,換做別的地方她早就得灰飛煙滅了。
  一誠掄起了佛珠,身體竟然散發著精光,萬宗真身的嬤嬤身體不像鬼怪虛浮,她已經成了某種固體形態。
  可那嬤嬤的速度實在太快,轉眼間一誠就連續中了五六掌,我看他揮舞著念珠,未曾退後一步。
  二人糾纏之時,一誠掄起猛的將念珠丟出,正好砸在了紅眼嬤嬤身上。而他竟然沒有乘勝追擊,反而站在原地不動,低眉垂首,口中念道:「明者光明義,即像智慧。所謂忿怒身,以智慧力摧破煩惱業障之主,故雲明王,吾願化身佛陀怒火,證大輪明王法相,嗡、嘛、呢、唄、咪、吽!」
  一誠整個人在大明咒脫口而出後像是換了個氣質,再看其面向,只見嘴唇外翻,生出了獠牙,臉頰也出了毛髮,宛若地獄惡鬼一般。
  我脫口驚呼:「這竟然是大輪明王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