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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震怒

  我告訴一誠不要喊出聲,必須要閉住口。因為鳳凰為陽,鎖住四個陰穴,讓一誠體內陽氣暴漲,假如把生孩子的疼痛比作十級的話,那他目前的疼痛應該能達到二十級,陽氣刺激他身體膨脹,感覺會像是每一寸骨頭都被敲碎了一般。
  他咬緊了牙關,身體膨脹的開都抖動,豆大的汗水出現在了他的皮膚向外滲著。我始終盯著他後背的鳳凰圖,一直到鳳凰見血了,我拔下脖頸位置的『屍狗穴』說:「喊!」
  一誠壓抑已久的怒吼終於爆發了,張口大喊的聲音猶如鳳鳴一般尖銳。聲音持續的時間非常長,那氣力悠長,沒有任何停頓。連續七枚銀針被我先後拔下,而當一誠喊完,身體一歪躺在地上,整個人變得極其虛弱。
  這種辦法是由於人體有陰陽二氣,我封鎖一誠陰穴,讓陽氣持續暴漲,等到了臨界點時解開其穴道,再以鳳鳴之音洩其陽,驚鬼魂。
  果然在這聲嘶吼過後兩名梳著大辮子的陰魂拿著長刀穿過了故宮的紅牆。指著我們便罵:「吵什麼吵!吵得格格頭痛,你擔待的起麼!」
  仔細看飄出來的陰魂,他們和常人無異,只是身體有些虛化,二人臉很黑,都穿著侍衛的服裝。
  「蔣詩雨呢?把人放了!」我冷冷的說。
  「放人?」兩名侍衛對視一眼竟然笑了,接著說:「我們這裡都是鬼,沒有人,你來要什麼人?」
  深吸了口氣,為道者體恤天心,積德行善,不可徒增殺孽,但今日這個格格確實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你們懂我要的是什麼!本師乃茅山第108代掌門,給你們三個呼吸時間去把人給我叫出來,否則別怪本師不客氣!」我瞪著眼,右手緊握七星劍,左手雷指掐好,隨時準備戰鬥。
  兩個侍衛互相對視一眼,而後極其不屑的說:「小道士,你在哪來的回哪去吧,你應該很慶幸格格不允許我們害人。」
  現在看來已經到了不打不行的局面了,歪著頭我看了眼一誠「你還行麼?」
  「還需要休息片刻。」艱難的起身盤膝而坐。
  「那你先休息吧。」長吸了口氣,只見兩名鬼差還真就轉過頭要走。不敢怠慢,我一步上前,雷指對準鬼差,氣沉丹田,口中大喝:「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氳變化,吼電迅霆,急急如律令!」
  眼見著一道電光射出,可那兩名鬼差根本就沒當回事,隨手就將我的一擊雷指化解。嘲笑的說:「爺們我當鬼這麼多年,什麼樣的道士沒見過,你這樣的。。太弱。」
  「我日你祖宗!」當時也顧不上了,抄起了七星劍就衝上去。步踏天罡,一劍而向。
  鬼差出刀阻擋,他們這種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早就不是尋常道士能比擬的了的。那帶著高帽的鬼差一腳踹中了我的心口。
  當時我身體向後飛去,倒在地上吐了口黑血。鬼差又說:「趕緊滾蛋,別沒事兒在這兒大喊大叫的,吵得格格頭疼你擔待的起麼。」
  「把人交出來。」單手拄著地,強行的起身。不可否認這些鬼差在生前各個都是大內高手,真要論起了武力打絕對是一個菜。
  「沒人,趕緊滾,別在這兒搗亂。」鬼差又說。
  我悄然的在兜裡拿出了紅線,第一次交手時我怕自己武力不如對方,所以主動出擊,偷偷的丟出了兩枚被紅線穿過的銅錢。當初的雞血線在周家莊的時候燃燒了,要是雞血線在的話效果會更好。
  起身兩手快速一拉,銅錢在地面上彈起,帶起的紅線形成了一個小小的交差。紅線鎖鬼,可這鬼差的不同於普通的陰魂,他們可是皇城裡的鬼魂。
  所以藉著這麼停頓的時間我連忙畫了三道雷符丟過去,符紙燃燒時,那兩名鬼差盯著嗷嗷大叫,表情極度猙獰。而捆綁住二鬼的紅線竟然也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燃燒。
  空空蕩蕩的故宮門前沒有一個人影的出現,原本的路燈也在此刻熄滅。鬼差陣陣的哀嚎聲在空蕩的街道久久迴盪。
  我咬破食指,對著青石地板畫下一道符咒,當初的王一可以對空而畫,顯然我的功力不到家,但也有把握化形。於是我口中朗念:「受命於天,上升九宮,百神安位,列侍神公,魂魄和煉,五臟華豐,百醅玄注,七液虛充,火鈴交換,滅鬼除凶,上願神仙,常生無窮,疾虎,律令!攝!」
  一頭青色的猛虎虛影自地面而出,猛地躍向了兩名鬼差,與此同時那紅線也已經崩斷,巨大的猛虎「嗷嗚」的一聲撲了上去。
  剛剛我的一連番折騰,那兩名鬼差模樣狼狽,雙目圓睜,表情猙獰且凶狠。揮舞著長刀砍向了青虎。
  「瑪德,今天誰也保不了你!」
  青虎與鬼影互相糾纏到了一起,而我也不敢怠慢,趁此機會以銅錢布下『大雨箭陣』就是以九枚桃核布下形似的弓箭。桃木本就是五木之精,有著辟邪打鬼的功效,桃核更是精華。
  以桃核承載陽氣,布下大雨劍陣,隨後我咬破舌尖一口鮮噴灑在桃核位置。以硃砂筆做下箭符,當筆停之時,我看向那已經即將虛化的青虎,雙手掐訣:「天地清靈,日月同梭,號九天神光,吾血為祭,萬箭齊發!」
  當我這聲令下後,數不清的紅光鋪天蓋地的射向了兩名鬼差,青虎『砰』的一聲化為青光。那兩名鬼差也被淹沒到了紅光當中。
  我長吸了口氣,看向一誠:「現在怎麼樣了?」
  一誠睜開其凌厲的目光,直起身,獨臂而立,稜角分明的肌肉與那圓整的怒目,好似化身金剛羅漢一般。他沉聲說:「已無大礙,施主還需貧僧做什麼?」
  「一會兒還有惡仗,大師先要保存體力,只有先把他們逼出來,才有資格談判。」說罷,我再看兩名鬼差,他們以被箭雨釘的死死的,身體也是忽明忽暗。
  帶著一誠走到了那鬼差近前,對方雖然虛弱,可口氣依然很大,威脅我早點放了他們,不然就怎麼怎麼著似的。
  我將五帝錢以粘了我血的紅線穿過,做成個類似項鏈的東西,走到了其中一名鬼差近前,陰冷的說:「不放人,我打的你們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把那五帝錢挎在了鬼差的脖子上,就見上面冒出了青煙,鬼差嗷嗷直叫,痛不欲生。
  為了能讓鬼差活著,我又以銅釘釘在其腳踝,手肘額頭的位置。鬼差的痛覺加大的哀嚎,那鬼哭之聲在普通人的耳朵裡聽著就像是風聲一般,而整個空蕩的大街,此刻的風聲卻更大了。
  至於另外一個鬼差,則讓我貼上了烈火符,就在故宮的正門,我將兩名鬼差施以極刑,可這也無法平復我內心的怒火,憑什麼他們可以隨便拘魂!
  足足持續了十幾分鐘,一陣陣敲鑼和吹笛的聲音傳過來。只見就在正門的位置,兩名侍衛打頭,後面跟著太監和宮女,還有四個太監抬著一頂花紅的轎子。
  那鑼聲迴盪在空蕩的大街許久不曾散去。陸陸續續至少幾十人的隊伍在宮裡走出來。
  「格格救。。我,救我啊。」鬼差痛苦的哀嚎。
  忽然一位清朝嬤嬤打扮的老太太大步走向我,瞪著眼,一瞅這個老太太的就是太好惹。她用沙啞的嗓音對我們說:「為什麼來這裡鬧事?活的不耐煩了麼。」
  紅紅的轎子就好像是古代新娘子出嫁時的樣子,聽一誠所說,這個格格好像還未曾出嫁過,以此看來多半是心願未了,要不然怎麼都死了還想坐喜轎。
  「快把人放了,貧道不知你們為何無故害人性命,難道你們以為有龍氣的庇護就能為所欲為麼!趕快放人,否則我一定滅了你們這個鬼窩!」我怒吼著。
  一誠卻表情嚴肅的說:「這個老太太很厲害,我就是被她傷的。」
  近距離下我也發現這個嬤嬤的眼睛有著一點紅色,多半此刻已經修成了萬宗真身。(茅山術中,惡鬼與畜牲修仙可分「替身、幻身、真身三種,其中真身是最高境界,修到幻身或真身的惡鬼或畜牲是很難纏的,這個嬤嬤瞳孔鮮紅,顯然已經修煉到了萬宗真身。)
  修成了真身的這種鬼非常難纏,他們身體凝實,而且對純陽物有著抗性。由於有龍氣的庇護,可以看的出皇宮裡的鬼魂還真的都挺滋潤的。
  所以在見到他的一瞬間,我就已經準備動用龍涎蛇衣了,實在不行我就用這蛇衣請真龍下凡,今天我是豁出去了,不放人,咱們就同歸於盡。
  「小道士,這裡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趕緊走吧,格格不想害人。還有你這個和尚也是,上次我留了你一條命,你不知道感恩,怎麼還來。」嬤嬤皺著眉說。
  我的情緒有些激動指著她就說:「我知道你們有龍氣庇護,我打不過你們,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兒,假如不放人,咱們就同歸於盡。」說罷,我便把龍涎蛇衣拿了出來,這個東西可了不得,那白蛇已然生角,距離化蛟就是一步之遙,它脫下來的蛇衣,那是帶著真龍氣,可以說是鬼怪剋星。
  蛇衣出了青囊後,滔天陽氣直衝天際,那些抬轎子的鬼怪身形不穩的搖搖晃晃,忽然轎子重重的落在地上,而那轎前的門簾,也在這時緩緩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