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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熟人

  那對夫妻走後,我和蔣詩雨也沒閒著,前前後後,裡裡外外,研究了一個多小時,越研究越覺得問題嚴重,怎麼會以陰宅的方式來建造陽宅,非常的難搞。
  「大寶,這宅子怎麼回事,真的鬧鬼吧?我進來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蔣詩雨說。
  我深吸了口氣,帶著蔣詩雨就離開了這處窯洞,好在她的體能不錯,我們兩個回到了車的位置,開了兩個多小時去了縣城,到魚店買了就兩條大金魚和一個大魚缸。
  等折騰回到虎丘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倚靠著牧馬人的凶悍,我們把車開到了山下,就當卸魚缸時,那個砍柴的老頭來了。開始我倒是沒懷疑那個老頭,可當他一見了我時,明顯目光被我扛著的魚缸和蔣詩雨手中的金魚所吸引。
  一下子我就會意了,感情這位也是傳說中的「市井高人」。不管是那夫妻倆,還是死去的登山團隊,都是因為沒聽他的話。我倒是有點看不慣他,既然是陰陽道上的人,你明知道人家要倒霉,不使勁兒攔著,反而撂下一句話就跑了,什麼個玩意兒!
  果然,那老頭瞧了我二人一眼,那眼神平淡,完全不似鄉野村夫般的那麼呆滯,他輕哼了一聲,轉過身,背著柴說了一句「不要以為自己學了幾天的道行就了不得了,擋煞?我看你能住幾天?」
  眼看著他向遠處走去時,我大喊了一聲「這宅子什麼時候建的?」
  「乙巳年」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我嘀咕了一句:「這個人也真是的,難道就忍心見死不救?」
  「你別這麼想。」蔣詩雨拍了我下說:「很有可能他自己想幫,但實力不夠呢,對吧?」
  話裡話外的意思,顯然是十分相信我能搞定。這也不由讓我苦笑了下,但願如此吧,畢竟風水也是千變萬化。看間陽宅有很多不對的地方,首先從風水來看,這裡地處白虎位,正所謂白虎銜屍,陽宅落入必將全家死絕。而這處卻是以陰宅的方法修建的陽宅。
  說起風水大家都知道《葬經》中所云「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所有的寶地都離不開一個『水字』並且白虎屬金,金生水,應該有水才對,此處卻極其乾旱,窯洞建造了排水通道,加上處在斜坡,一旦下雨這水都會順著兩側流下去。
  而且是在斜坡位置砸下去的大坑,這樣就使一面前傾,風水中講風則為害,這風自然也就擋不住,進入窯洞走了一圈又刮出去,也就成了煞風。可這也就算了,更要命的是在無水上,由於窯洞一旦積水就容易塌陷,所以這裡的防水處理很好,使得雨季時候水不入宅子。這樣就變成了,煞風,無水,可以說在風水上形成了大凶之地。
  還有,這個窯洞開鑿時間上也犯了忌諱,起陽宅有三煞,劫煞、災煞、歲煞。劫煞是五行的絕位,災煞是五行的胎位,歲煞是五行的養位。打個比方,申子辰年(合化為水)南方巳為水的絕位,為劫煞;午為水的胎位,為災煞;未為水的養位,為歲煞。三煞方不可修造,也就是說猴年、鼠年、龍年不能建造南屋。這樣算下來,寅午戌年三煞在亥子丑位,虎年、馬年、狗年不能建造北屋即堂屋。巳酉丑年三煞在寅卯辰位,小龍年(蛇)、雞年、牛年不能建造東屋。亥卯未年三煞在申酉戌位,豬年、兔年、羊年不能建造西屋。
  這窯洞靠最東,卻偏偏又是在乙巳年起的,也就是蛇年,而還是火蛇年。真是做孽啊,本就無水,偏又來火蛇,一下子就成了火克金,以宅壓虎頭,那老虎能同意麼?不死人都是怪事兒。所以說這陽宅起的可真「講究」
  站在高處向外眺望,正對著窯洞的一條土路,讓我又無奈的苦笑起來。
  由於這陽宅位屬最東,再往東去無房,故,土路到這家門前,順勢一彎向南而下,往前面的底宅去了,這個彎形的弓彎正好對著大門,這便是鐮刀煞,可招血光之災。有這麼多不利聚在一起,此處便成了難得一見的大凶之宅…百怨困宅。
  百怨困宅說的並不是,此地有怨鬼百隻。而是說,凡死在此處的陰魂難以脫生,困在其中不得而出,只有等聚齊百鬼怨氣,才能喚開天眼,借天力而出。正所謂,大凶之地瑣陰魂,百怨一齊破困宅。說白了就是,需要怨氣大的足夠喚醒天地,才能破了此地之凶。
  所以,困在這裡的陰魂為了早日湊齊百怨,難免就奪人性命,頻造殺伐了。對於我而言,除了要匡扶正義,除災解難外,只要將此地大凶破解,把窯洞填上,讓老虎閉嘴,自然就成了虎踞龍盤,那凹陷地的樹木正是老虎的牙齒,拔了牙齒,沒牙的老虎又怎麼能翻起風浪。
  所以說破解此地,就需要用水。這裡的陰魂害人,就必須要無水。這以才會發生婦女挑滿的水缸變空,因為此地陰魂忌水。但水中有魚便是「活水」。常言道「風水魚」便是求水,而並不是求魚。水活了既是運動的狀態,那陰魂若想移也移不動的。這也便是擺下魚缸的道理。
  再說這鐮刀煞,破起來也不難,下五帝錢就可破之。五帝錢…利財運,化小人,官非,鎮煞!安神爐內增益財運、安門檻可擋煞守財、帶身可辟邪、旺偏財運,並可安拱門化桃花等。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嘉慶乃清朝最興盛的五個皇帝,五帝錢得天、地、人三才之氣加上五帝之帝威,故能鎮宅、化煞,並兼具旺財功能。
  進了門就先迎著鐮刀煞擺下了五帝錢,又把魚缸擺放到屋子中間,這下總算就把此處的風水補齊了。
  佈置完此地的風水,與蔣詩雨坐在土炕上休息,目前就等著怨鬼自己上門來找我索命,她我倒是不擔心,只要她不主動招惹怨魂想著度化它們,自然那怨魂也會裝作看不見她。只是我擔心這裡究竟聚集了多少,實在要是真多的話,也不好應付。
  「大寶,我看你鼓搗了一整天了,在幹什麼?」她好奇的問。
  「擺風水啊。」又擔心的看著她說:「你都出來兩天了,別回去趕不上飛機。」
  「不用你操心。」她瞪了我一眼。
  相處這麼久了,想她就要走了,心裡也很是傷感,一瞬間我們兩個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而此時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於是乎,我想著閉上眼裝睡,等著怨魂來了就妥了。
  就這樣一直到了後半夜,剛有些迷糊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哭聲,那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哭的很傷心,嗚嗚的聲音在牆角傳來。
  「有。。有鬼啊。」蔣詩雨聲音輕顫。
  我想雖說她百鬼不侵,可終歸還是個女人,安慰她沒事兒。我打起了精神,也不點亮蠟燭,藉著慧眼向牆角望去,只見那裡蹲著一六七歲大小的女孩兒抹眼淚,長得很可愛,彎眉大眼的梳著兩個小辮子。
  對於陰魂我也不客氣,直接厲聲說:「你為什麼哭!」
  人一旦膽怯,陽氣就會弱,當初的黃大仙也是想嚇唬同學們讓陽氣減弱,所以說,不管是面對大鬼小鬼都不能漏出膽怯。
  蔣詩雨輕拽了我下,手掌冰涼。我不知怎麼想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安慰她不要緊張,隨之那顫抖的手也好似安定了很多。定了定神,再看向牆角的小女孩兒時,對方一驚,露出極其驚恐的樣子,隨後一陣風的沒了蹤跡。
  見那小鬼躲了,我也就沒理會,讓蔣詩雨別擔心,寂靜的房間裡黑燈瞎火,孤男寡女難免會有些胡思亂想。覺得抓的人家手有些不妥,我就合計著鬆開,可沒想到她又給我握住了,這一下子我心都酥了。
  「大寶啊,剛剛那個哭聲是那對兒夫婦的孩子麼,好可憐啊。」她說。
  我剛想說時間久了,這鬼就不可愛了,主要小女孩也是剛剛去世。當就這時,面前飄過來一位穿著白衣的女鬼,不可否認這女鬼很像蒲松齡老先生書中寫到的美艷,瞅她穿著白色布衫,褲子寬大,從打扮上來看,應該是解放前的人,她領著小女孩兒,感情是來給撐腰了。
  就當我琢磨著眼前女子時,她好似生氣了,瞪著眼飄過來,抬手就要教訓我。這一看我也不敢怠慢,萬一被她給害了命可就沒處哭了。起身推開了蔣詩雨,腳踏天罡,手掐雷指一點,那女子連忙閃身,拉著小姑娘退到了旁邊。
  感覺她盯著我的目光有些複雜,於是乎我沉聲說:「為什麼在此害人!快說,否則貧道讓你灰飛煙滅。」
  女子開始沒與我搭話,大約半分鐘的時候,他轉過身:「小道士,這兒不是你擺擺風水就能來的地方,快些離去,免得丟了性命。」說罷,她拉上小姑娘了蹤影。我呆呆的看著周圍,她剛剛的話,難道意思我沒破了此處的絕地?
  就在我點了蠟燭,沉思自己到底哪裡算錯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了響動,接著像是有什麼東西進了院子。心裡一驚,馬上加了小心,對蔣詩雨做個禁聲的手勢就準備出去應對。可就在這時候破門突然自己開了,向外望去眼望去時,突然一道手電的光亮刺的我睜不開眼。
  隨後一熟悉的聲音傳來:「小兔崽子,真不樂意管你。」
  「師傅?」我驚訝的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