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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山雨欲來

    離開道觀,我直奔羅家,強順跟傻牛還在他們手裡,我得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不過,羅家可不是好進的,不但有羅二羅三的鬼魂守著,裡面還有一陣落魂大陣,我就這麼冒冒失失的進去,還得被困住。
    一邊走我一邊琢磨,羅二羅三不是啥大問題,主要是那座奇怪的大陣,得想個法子把陣先給他破了。就在這時候,前面樹林裡突然出現一高一矮兩條人影,我心裡頓時一跳,連著鑽進了旁邊的草叢裡。
    兩個人影似乎並沒有發現我,繼續朝我這邊過來,走的還挺急,等兩條人影走近以後,我心裡又是一跳,咋這麼像強順跟傻牛呢?
    等兩條人影再走近一點兒,我頓時從草窩裡跳了起來,“傻牛哥!強順!你們,咋是你們呢?”
    兩條人影正是強順跟傻牛,兩人聞聲頓時一愣,隨即朝我看了過來,強順激動地叫了一聲:“黃河,你真的在這裡呀,你沒事吧?”
    我也非常激動,快速從草窩裡走了出來,“你們是不都給羅家抓起來了,怎麼會來這裡?”
    我真沒想到這在這裡遇上強順傻牛,這離著道觀還沒多遠呢,心裡還一直合計著怎麼把他們救出來呢。
    我又問了一句,“你們怎麼從羅家逃出來的?”
    強順哈哈一笑,原來,山羊鬍和婦女押著我離開以後,皮包骨和小年輕就押著強順,到谷口林子裡找了找,最後把昏迷在草窩裡的傻牛找到了,他們倆就合計著,把傻牛和強順一起押回羅家,不過,他們都背不動傻牛,倆人就牽強順,抬著傻牛,剛走到谷口,傻牛突然醒了過來,三拳兩腳把兩個人全揍趴下了,傻牛給強順解開繩子,兩個人跑了。
    一開始,他們也不是朝道觀這裡跑的,是朝木屋方向跑的,不過,跑著跑著,傻牛突然停了下來,指著道觀方向,嘴裡含含糊糊的,讓強順跟他去道觀,強順心裡納悶兒,但是也知道傻牛有時候和尋常人不一樣,兩個人就掉轉方向,朝道觀這邊過來了。
    聽強順說完,我放心了笑了,真是有驚無險的一夜,隨後問傻牛,怎麼知道我在道觀這裡,傻牛只是傻乎乎的笑著,似乎他自己也不明白。
    總算又聚到了一塊兒,每個人都長鬆了一口氣,強順隨後問我,現在去哪兒,我說道,還能去哪兒,趕緊回木屋呀,陳道長肯定都已經等著急了。
    路上,我問強順,你是咋給他們抓到的。強順說,他離開木屋以後,一開始走的並不快,不過,等天徹底黑了以後,他一個走在林子裡感覺有些害怕,就一路小跑起來,還沒跑到谷口,就感覺身上一涼,然後啥也不知道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給捆上雙手勒上嘴巴了。
    聽強順這麼說,我不禁皺了皺眉頭,強順遭遇跟傻牛很像,傻牛也是在不知不覺中昏迷的,這應該都是山羊鬍干的,不過,主要問題不是這個,主要問題是,他們咋知道我們會過來呢?難道他們中間也有卜卦預測的能力?
    黎明時分,我們回到了木屋,把驚心動魄的一夜遭遇,給陳輝一講,陳輝緊緊皺起了眉頭,說了句,看來羅家請去的這幾個人,都不簡單吶!
    這天白天,我們三個狠狠誰了一大覺,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我跟陳輝商量,是不是再去羅家那裡,看看有啥動靜,陳輝不同意,但是,我們就這麼躲著,等到破銅牌那天,羅家還指不定耍啥花樣兒對付我們呢。
    陳輝顯得很無奈,最後讓我們三個一起過去,而且,不許進村子,在村外看著,陳輝主要是擔心,羅家可能還會到外面請人。
    之前他和傻牛去羅家那趟,也就在村頭看了看,然後他們就在附近村子打聽起了山羊鬍、婦女、和皮包骨的底細。山羊鬍和婦女的底細他沒打聽到皮包骨的一些底細。
    這皮包骨是他們本地人,看著不大,其實已經三十歲出頭,五六年前,他突然一場大病,不省人事,家裡人四處尋醫問藥,後來,來了個瞎子,自稱姓羅,也不知道瞎子是怎麼弄的,這皮包骨醒了,隨後,這皮包骨就有人一種過陰的本事,往籐椅上一躺,過不了幾分鐘,就像睡著了似的,等他醒來以後,就會告訴大家,他看到了什麼。
    陳輝說到這兒的時候,我就問陳輝,幫皮包骨的那個瞎子,會不會就是羅四眼,羅四眼就能通陰,搞不好是他把皮包骨從那邊救回來,又教他通陰術。
    陳輝點頭,應該就是羅四眼,皮包骨現在到羅家,可能就是在報答羅四眼的救命之恩。
    後來,有人找到皮包骨,想讓他到那邊看看自己的老娘,想自己老娘過的怎麼樣,需不需要啥東西。
    皮包骨就過陰到了那邊,等他醒來以後,就告訴那人,他老娘過的還可以,就是有個心願沒了,說是在他老娘過去睡的床板下面,藏著個黃手帕,手帕裡抱著幾樣陪嫁的嫁妝,因為這人他爹,不務正業,他娘就把嫁妝偷偷藏了起來,一藏就藏了很多年,連她自己都忘了。
    這人一聽,回家把他老娘過去睡的床翻過來一看,在一塊床板上,確實捆了黃手帕,取下黃手帕一看,裡面確實包了幾件首飾,雖然也不是太值錢,好歹也是個物件兒。
    打哪兒以後,這皮包骨就在他們這一帶出了名,很多人慕名過來找他,問故去親人的事兒。當然了,過陰可不是免費的,皮包骨啥也不幹,專門給人幹這事兒。
    過去他沒這麼瘦,就因為經常過陰,臉越來越蒼白,身子也越來越瘦。其實,幹這種洩露天機的事兒,非常傷自身,而且還連累家人,兩三年的功夫,皮包骨的父母雙亡,後來,他娶了個老婆,但是,沒過兩年也死了,雖然皮包骨這時候積蓄不少,但沒一個人敢嫁他,都說他幹這個克家裡人。
    陳輝說完,我點了點頭,這傢伙沒多大本事,山羊鬍和婦女非死即傷,剩下羅老大跟這傢伙,也不是個啥事兒。
    帶著傻牛強順,再次來到羅家,陳輝說的不讓我們進村,那就跟沒監視一樣,我帶著強順傻牛又悄悄溜進了村裡,不過,又換了地方,之前村口那房子也不敢呆了,換到了離村口稍微遠一點的,跟羅家大門呈三十度角,位置不怎麼好,但是視線還不錯,而且這家不錯,不但房子大,還有院子,之前院子裡可能還種著果樹和蔬菜,由於沒人管理,蔬菜已經沒了,滿院子的野草,幾棵果樹也沒人修理,肆意瘋長,都成了野果樹了。
    這屋裡跟之前那倆屋子還不太一樣,裡面有幾個單間,有兩張床,只是也是空蕩蕩的,啥也沒有。
    三個人這次過來都沒拿行李,就拿了些吃的,就這麼的,一連在房子裡蹲守了好幾天,羅家居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大門依舊敞開著,不見任何人出入。
    我不知道山羊鬍和婦女咋樣兒了,不過,羅老大、皮包骨、還有那個小年輕,一定在羅家家裡。
    一轉眼,十多天過去了,這時候,八月過去了一半兒,八月十五那天夜裡,我們摘了些果子,看著月亮,啃著果子,啃著啃著,強順掉眼淚了,我問他啥意思,他哽咽著說,他想家了,想回家吃月餅……
    我長長歎了口氣,安慰他說,今年可能吃不上月餅了,等來年,我給你弄一堆月餅,讓你吃個飽。
    等我們把果子吃完以後,突然,月光下的路上,出現了一個佝僂的身影,強順眼尖,輕叫了一聲,“是啞巴!”
    “啥?”我仔細朝身影一看,還真是疤臉,別的看不出來,他那佝僂的駝背我看的一清二楚。
    我們三個相互看了一眼,這傢伙咋回來了,那陳輝呢?強順又低聲叫道:“會不會是這傢伙把陳道長打死了,自己跑了回來。”說著,去就要衝出房間,我一把拉住了他,“先別動!”
    疤臉走的速度很快,一會兒工夫到了羅家門前,一轉身,從羅家門前對面的草窩裡,撿起一根竹竿子,邦邦邦在敞開的大門上敲了三下。我頓時眨巴了兩下眼睛,為啥進門前總是敲門呢?之前疤臉背著羅瞎子的屍體回來,就這麼敲過門,這一次又敲,難道,這是暗號,敲了門以後,再往院子裡進,就不會被陣困住了麼?
    沒一會兒的功夫,小年輕出來了,緊跟著,隱隱約約聽見小年輕的說話聲,聲音裡充滿了興奮,似乎根本沒想到疤臉還活著。
    疤臉衝他啊啊兩聲,小年輕把疤臉引進了門。
    等兩個人進門以後,我們三個坐不住了,幾乎同時從房間裡出來,一溜小跑,往木屋方向狂奔,疤臉回來了,陳輝呢?會不會已經遭到疤臉的毒手了?
    我們三個守在羅家,十多天沒回去看一眼,真是不應該,早知道,就該留下一個人陪著陳輝的!
    三個小時後,我們回到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