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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被逼無奈

    我頓時乾嚥了口唾沫,試探著問陳輝,“道長,您昨天夜裡……是不是做噩夢了呀?”
    陳輝扭頭看了我一眼,“你怎麼知道的?”
    我心裡頓時一沉,不好,昨天那夜,我算是白熬了。
    陳輝說道:“不是噩夢,昨天洞裡那位老前輩,給我托了個夢,讓我幫他……”
    我把腦袋耷拉下去,歎了口氣,這時候沒心思聽陳輝的“夢”,我其實早就該想到的,老傢伙不給我托夢,還可以給別人托夢,尤其是陳輝,陳輝就像我的七寸,掐住他就等於掐住了我,而且這種事兒,陳輝絕對會義不容辭。不過,這要是真到了地方,肯定沒有老傢伙說的那麼簡單。
    等陳輝把夢說完,我尋思了一下,跟陳輝並肩走在一起,一邊走,我一邊對陳輝說道:“道長,咱是不是先找個村子停一下。”
    陳輝一臉不解,問我:“找村子做什麼?”
    我笑道:“咱不是去埋屍體嘛,您打算用手刨坑兒呀。”
    陳輝先是一愣,隨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往東走幾里,應該有村子,那就先到村子裡找幾件工具吧。”
    幾個人朝東大概走了三四里地,還真出現了一個村子,遠遠地,陳輝把村子打量了一下,對我們說道:“這就是先前我們要找的村子,順著村子再往北,走上多半天的路,就是羅家人那個村子了。”
    很快的,幾個人來到村口,我對陳輝說道:“道長,咱背著一具屍體進村不太合適吧,要不找地方先把屍體藏起來,等找到工具以後,再回來背屍體。”
    陳輝一聽,擺了擺手,說道:“讓傻牛留在村外看守屍體就行了。”
    我一聽,趕忙又說:“這恐怕不行吧,這裡離羅家人這麼近,咱是不是最好別分開,萬一給羅家人撞上咋辦,在一塊兒也好有個照應。”
    陳輝聽我這麼說,尋思了一下,最後點頭答應。於是,我們把屍體放到村外山坡上的林子裡,這裡離村子還有一段距離,又用枯草樹枝啥的把屍體遮蓋了一下,只要不掀開枯草,根本發現不了裡面是個啥,隨後,又檢查了一遍,萬無一失以後,四個人一起進了村子。
    這村子不大,看著不像是苗族的村寨,村裡人說話都是嘰裡呱啦的,一句也聽不懂。
    陳輝在村裡跟幾個人打聽了一下,說是他們這裡沒有洋鎬、鐵掀之類的工具,因為都是山石地,平原地帶的工具,在他們這裡用處不大,後來又一打聽,說是村裡有個鐵匠,鐵匠那裡應該能買到趁手的傢伙什兒。
    在去鐵匠的路上,我彎下腰把肚子捂了起來,一臉痛苦,想上廁所,跟陳輝打了聲招呼,這時候,我們已經轉了大半個村子,村裡沒啥危險,幾個人也都放鬆了警惕,陳輝吩咐我,別闖禍,快一點兒,隨後,領著傻牛強順去找鐵匠,我自己在村裡找起了廁所。
    等我返回的時候,陳輝已經帶著強順傻牛也返回了,在他們手裡每人拿著一個鏟子跟一個兩隻爪子的鐵耙子,陳輝見我就問了一聲,咋去了這麼久,是不是昨天在山洞裡著涼了?
    我衝他尷尬地笑了笑,可能是著涼了吧……
    幾個人很快離開村子,來到了藏屍體的山坡,走進樹林子裡一看,幾個人全都愣住了,就見屍體上面的枯草樹枝啥的,全都被撥開了,亂作一團,裡面屍體不翼而飛了!
    陳輝見狀頓時大急,連忙吩咐我們趕緊找找,看是不是被啥野獸拖走了,不過,周圍根本沒有拖動的後留下的痕跡,再說了,啥野獸會吃乾屍呢。
    幾個人在林子找了好一會兒,最後我對陳輝說道:“道長,屍體會不會被啥人發現,給弄走了呀。”
    陳輝說道:“誰會動一句乾屍,趕緊再往遠處找找。”幾個人擴大了搜索範圍,把整個小林子幾乎找了個遍,但是,還是一無所獲。
    幾個人氣喘吁吁湊到一塊兒,陳輝把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跺著腳著焦急道:“怎麼會沒了呢,怎麼會沒了呢!”
    我勸陳輝,“道長,您也別太著急了,這可能就是天意吧,屍體可能有了更好的去處,不用咱們埋了。”
    陳輝扭頭看了我一眼,“不可能的,老前輩在夢裡說的很清楚,他的屍體,必須埋到青秀山峰上那棵老杉樹下面,怎麼會沒了呢!”
    我舔了舔嘴唇,“那咱現在咋辦呢,屍體反正是找不到了。”
    陳輝歎了口氣,頹廢地把手裡的鏟子扔在地上,他自己倚著一棵小樹坐下,喘著粗氣,滿臉懊惱,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早知道就該留下一個人看著屍體的……”
    我舔了舔嘴唇,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陳輝緩過來勁兒以後,從地上撿起鐵鏟,扶著小樹站了起來,對我們三個說道:“買過鏟子跟把子以後,咱們的錢也不多了,再到他們村裡買些食物,這就回去吧。”說完,輕輕歎了口氣,顯得又沮喪又無奈。
    幾個人又回到村裡,勉強買了兩天的食物,陳輝又到鐵匠那裡,用兩把鏟子換了一把鋒利的柴刀,這柴刀是為了再走山林的時候,開路用的,我們手裡還有一把鏟子跟一個把子,我想一起退給鐵匠換些食物,但是陳輝沒讓,陳輝似乎還不死心。
    出了村子以後,陳輝跟我們商量,是不是回到木屋那裡,把行李收拾一下,全都搬到那座山洞裡去住,山洞裡一比較隱秘,二那裡環境很好,不冷不熱還沒蚊蟲,晚上睡覺也踏實。
    傻牛跟強順聽了都聽樂意,我卻不同意,因為啥我不同意呢,因為我心裡有鬼,我怕再回到那山洞裡,老道士的鬼魂找我麻煩,不過,在少數服從多數的壓迫之下,我也只能選擇同意了。
    幾個人開始往回走,也就往我們之前的那個小木屋走,不過,走了沒多大一會兒,天色居然暗了下來,整個兒天空跟被墨染了似的,陳輝朝天上看看,催促我們快點兒走,看樣子要下雨了。
    不過,林子裡比天空更暗,黑壓壓陰沉沉的,都叫人喘不過來氣。
    幾個人加快腳步,傻牛拿著柴刀在前面開路,我們幾個跟著他後面,這就麼沒頭沒腦走了起來。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陳輝突然停了下來,隨後招呼我們三個,別往前走了,有點兒不對頭,好像迷路了。
    我們三個聞言,也都停了下來,打眼朝周圍一看,好像真的迷路了。就見在我們前面,也有被柴刀砍過和踩踏過的痕跡,很明顯,就是我們幾個留下的,也就是說,我們不知道啥時候在林子裡兜起了圈子。
    陳輝從傻牛手裡要過柴刀,在我們身邊的樹上狠狠砍了幾下,一塊樹皮從樹身脫落了下來,我明白,陳輝這是在做記號,陳輝隨後把柴刀還給傻牛,招呼我們繼續前進。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被陳輝砍過的那棵出現在了前面,我們幾個頓時都傻眼了,又回到了原地,看來真的迷路了!
    這時候,天色越發暗淡,隨時有可能會落下一場瓢潑大雨,陳輝皺著眉頭朝我跟強順看看,對強順說了一句,“把你的陰陽眼開開看看。”
    我一聽,連忙說道:“道長,咱可能就是迷路了,跟鬼神沒關係,林子裡又陰又暗,別再把強順給嚇著了。”
    陳輝聞言,很自信地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怎麼會是迷路呢,每次咱們選的都是沒走過的路,地上根本沒有痕跡,可最後總是又回到這裡,要是真的是迷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強順聞言,看看我,又看看陳輝,猶豫著要不要開陰陽眼,陳輝當即催促了他一句,“還不快打開!”
    我頓時暗嚥了口唾沫,他這一開陰陽眼,可能就要壞事兒了,眼下這個,確實不是迷路,我也早就發現了,這是鬼打牆!
    強順慢吞吞把陰陽眼弄開了,打眼朝周圍一看,小聲說了句,“在、在咱們前面,站著個白頭髮的老道士。”
    我一聽,奶奶的,心裡頓時一沉,真他娘的怕啥來啥,緊跟著,強順扭頭衝我說了一句,“黃河,那老道士正罵你呢。”
    我連忙把臉色一正,惡狠狠說了一句,“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陳輝聞言,趕緊說道:“白頭髮老道士,那就是山洞裡那位老前輩,強順,他說什麼?”
    強順又扭頭朝陳輝看了過去,“他……他就是在罵黃河。”
    陳輝頓時一臉疑惑,“老前輩為什麼要罵黃河呢?”
    我趕緊說道:“道長,您別聽那老道士胡說八道,人當了過以後,就失去人性了。”
    陳輝瞪了我一眼,“不許對老前輩不敬。”跟著,陳輝又問了強順一句,“老前輩為什麼要罵黃河,黃河做錯什麼了嗎?”
    強順砸砸嘴,朝我瞅了一眼,吞吞吐吐說道:“他罵……他罵黃河,把屍體給他扔拉……”
    “什……什麼!”陳輝先是一愣,隨後把眼睛珠子瞪大了,他似乎明白了,一下子憤怒到了極點,扭頭衝我吼道:“劉黃河,你剛才不是去上廁所,對不對!”
    我頓時一個激靈。
    “說,你把老前輩的屍體扔哪兒了!”
    我剛才確實不是肚子疼上廁所,騙陳輝他們進村找工具,也是我的緩兵之計。
    我舔了舔嘴唇,不過,還沒等我想到怎麼開口給自己辯解,強順又說道:“老道士說咧,他知道屍體扔哪兒了,他能領咱們過去,不過,要是咱再把放屍體給他扔了,他就對咱不客氣咧。”
    我狠狠咬了咬下嘴唇,這狗日的!
    幾個人原路返回,強順走在最前面,給眾人領著路,我慢吞吞走在最後面,我這時候不敢跟陳輝對眼神,因為陳輝現在已經對我失望透頂了。
    老道士的屍體,給我扔哪兒了呢?在之前那個村子邊兒上,有個小土溝,溝裡扔的全是垃圾,我就給屍體扔垃圾堆裡了,還用垃圾把屍體稍微遮擋了一下,我知道,陳輝發現屍體不見了以後,肯定會讓我們找,但是,他不會讓我們在村子附近找,因為這大白天的,誰會背著一具屍體在村子外面晃悠呢。
    我們這時候,其實沒走出去多遠,給道士鬼弄的鬼打牆,一直就在他們村子附近兜圈子,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他們村外垃圾堆邊上,強順抬手朝垃圾堆裡一指,“就在那些爛衣裳下面。”
    陳輝聞言,扭頭狠狠瞪了我一眼,吩咐傻牛把垃圾上的爛衣裳拿開看看,我這時候暗自咬了咬牙,真他娘的晦氣,看來這回,又躲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