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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一對狗牙

    “沒啥意思。”我露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漠不關心地說道:“我不想管這男人的事兒,咱還是回外屋老老實實睡一覺,明天趕緊離開這裡。”
    強順錯愕地打量了我一眼,“黃河,你不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麼,咋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咧,不過,我看這個男的也不順眼。”說著,強順拉了拉我胳膊,“聽你的,不管他,咱回去睡覺。”
    兩個人出了裡屋來到外面,說是睡覺,還能睡嗎,我們倆要是真睡下了,大娘一會回來看見,心裡肯定不舒服,兩個人就這麼坐在蓆子上抽起了煙。
    約莫過了能有半個多小時,大娘回來了,在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進屋就朝我們三個看了看,問大娘,那個是病人。很顯然,這中年男人就是大娘找來的大夫。
    大娘說了句,“不是他們,在裡屋呢。”
    大娘領著中年男人進了裡屋,這時候,我跟強順手裡的煙早就抽完了,強順又從身上掏出一根煙遞給我,朝裡屋看看,小聲問我:“黃河,你說大娘的兒子會不會死呀?”
    我把煙點著,扭頭看了他一眼,“應該不會死,你想想,他們家裡有老姑仙保著呢,大娘兒子要是死了,老姑仙肯定要找黑狗的麻煩,我不出手管男人,就是因為有老姑仙保著,老姑仙不是下雨不讓咱走嘛,不讓走也行呀,我就是不管。”
    強順一聽,問道:“那你會不會把老姑仙也得罪了?”
    我說道:“不是我得罪她,是她先得罪我的,誰叫她不講信用,說好的讓我來大娘家裡送個信兒,讓大娘家裡的人去老姑廟裡還願,現在願都還了,沒我啥事兒了,還想拿我當驢使喚,又把驢套兒給我弄身上了,我這次就是不往前走,我不拉她這磨!”
    強順一聽,裂開嘴笑了,“黃河,你現在越來越有個性咧……”
    十幾分鐘後,大娘和大夫一起從裡屋出來了,大夫皺著眉頭交代大娘,“你兒子的情況很嚴重,我還從沒見過發燒能燒成這樣兒的。”
    大娘一臉著急,“那現在該咋辦呢?”
    大夫說道:“最好趕緊送醫院,你現在趕緊用涼水給他擦身子降溫,我那裡有酒精,你們誰跟我過去拿一瓶,酒精擦身子更好,一邊擦一邊往醫院送。”
    大娘這時候朝我們倆看了一眼,“兩位小師傅,你們能不能幫著去拿一下酒精,我在家裡給兒子擦身子。”
    我跟強順同時從蓆子上站起了身,邪病不想看,跑個腿還是沒問題的,本來我打算一個人去,強順也非要跟著去,兩個人一起到了大夫家裡,拿了酒精立即返回。
    回到大娘家裡的時候,大娘已經用冷水給她兒子擦了好幾遍身子,見我們把酒精拿來,如獲至寶,連忙找來棉花。我跟大娘說,大夫交代了,酒精就不要擦全身了,只擦脖子、腋窩、腿窩等等,酒精太少,擦全身一會兒就用光了。
    大娘連連點頭,看大娘那著急的樣兒,我還真有點兒於心不忍了,過去又試了試年輕男人的額頭,熱量一點兒都沒退。隨後湊到強順身邊,小聲問了強順一句,“床底下還有黑火嗎?”
    強順點了點頭,我當即皺了皺眉,“要是這麼燒下去,大娘兒子的命就沒了。”
    強順說道:“你不是說,有老姑仙護著,大娘兒子不會死麼?”
    我說道:“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兒。”說著,我朝強順打量了一眼,問道:“咱就真的眼睜睜看著大娘的兒子……就這麼死掉?”
    強順眨巴了兩下眼睛,“你這話問誰呢,我又沒你那本事。”
    我咬了咬下嘴唇,“要不……要不你看看那黑狗在哪兒,我……我跟他聊聊。”
    強順說道:“你剛不是說不管麼!”
    我說道:“這要是,人真死在了咱眼皮子地下……咱、咱良心上真能過的去麼?”
    強順說道:“你別說‘咱’,這不關我啥事兒,是你的良心,你良心上過不過得去,也不關我啥事兒。”
    這熊孩子,一推二六五,壞事兒都是我的。
    我說道:“你別廢話了,趕緊看看,那黑狗應該就在這裡屋裡,我跟他商量商量,不管咋樣兒,不能真鬧出人命,大娘的兒子要是死了,對它也不好。”
    強順撇撇嘴,“我就知道你到最後還是忍不住,嘴上說的怪硬,心裡還是軟的,以後,你要多跟我學學,多說實話少騙人。”
    我瞪了他一眼,“你沒完了你,趕緊看吧!”
    大娘這時候還在忙活著給她兒子擦身子,沒工夫注意我們,強順打眼往整個裡屋裡一掃,低聲說道:“除了床底下有黑火,床頭那個大衣櫃裡,好像還往外冒黑氣。”
    我朝強順看了一眼,“看清楚了嗎?”
    強順點點頭,“冒的不是太厲害,但是,真的在冒黑氣。”
    我一聽,立馬兒沖大娘問道:“大娘,您床頭這個衣櫃裡,都放的啥呀?”
    大娘聞言一回頭,手上沒停,說道:“裡面放的都是過冬的被子,沒啥的。”
    我說道:“您能打開讓俺們看看嗎?”
    大娘一愣,“怎麼了?”
    強順說道:“大衣櫃裡有東西,正往外冒黑氣呢。”
    大娘聞言臉色一變,“有有、有啥東西?”
    我說道:“您打開讓俺們看看就知道了。”
    大娘連忙停下手,走到衣櫃跟前,把衣櫃的一扇獨門拉開了,我朝裡面一看,裡面確實放的全是過冬用的被子褥子。
    就在這時候,強順小聲嘀咕了一句,“黑氣不見咧。”
    “啥?”我跟大娘同時看向了他,強順說道:“你們別看我,黑氣真的不見咧。”
    我一皺眉,“難道是給它跑了?”
    強順聽我這麼說,扭頭又朝床底下看了一眼,“黑火還在燒著呢。”
    我一聽,這就奇怪了。大娘被我們弄的莫名其妙,轉身又回到床邊,繼續給她兒子擦起了身子。
    強順這時候又低聲說道:“櫃子裡又開始冒黑氣咧。”
    我朝他看了一眼,“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了,咋一會兒有一會兒沒的。”
    強順剛要說啥,隨即愣了一下,朝大娘看了一眼,低聲對我說道:“這黑氣是不是跟大娘有關係,剛她往櫃子跟前一去,黑氣就沒咧,她一離開,黑氣就出來咧。”
    我也朝大娘看了一眼,心說,這普普通通的大娘,難道也有道行?我沖大娘說了一句,“大娘,麻煩您在站到衣櫃旁邊一下。”
    大娘聞言一頓,停下手回頭朝我看了一眼,一臉莫名其妙,“咋了小師傅?”
    我說道:“您別問咋了,您回來再站到衣櫃跟前試試。”
    大娘一臉莫名其妙地過來了,往大衣櫃跟前一站,強順頓時叫道:“黑氣又沒咧!”
    隨即,我們兩個,包括大娘在內,三個人全都面面相覷,我連忙沖大娘一擺手,“您還回去擦酒精吧。”
    大娘這時候都有點傻眼了,問道:“兩位小師傅,你們這是想弄啥呀?”
    我說道:“您別問那麼多了,快回到床邊吧。”
    大娘轉身又回去了,強順立刻說道:“又開始冒咧。”
    我問道:“大概是從櫃子那個地方冒出來的?”
    這口大衣櫃是個老式的大立櫃,一人多高,像是請木匠手工製作的,裡面分上下兩層,上層放的被花被子,下層放的是粗布褥子,強順朝下層衣櫃指了指,“黑氣是從那倆褥子中間冒出來的。”
    聞言,我連忙走到櫃子跟前,伸手往倆櫃子中間摸了起來,很快的,我在最裡面,摸到很小一團東西,那東西似乎外面還抱著啥,硬硬的。
    掏出來一看,是一團紅布,打開紅布一看,裡面有一對尖利的牙齒,強順朝牙齒一看,頓時叫道:“就是這東西,一直在冒黑氣。”
    “這是……”我把其中一顆牙齒拿在手裡端詳了一下,“這好像是狗牙。”
    連忙招呼床邊的大娘,“大娘,你快過來看看,您見過這東西嗎?”
    大娘轉過身朝我看了一看,隨即眼神一底,朝我手裡的狗牙看了看,愣了一會兒,說道:“你要不拿出來,我都把這東西給忘了,這是我兒子弄的東西,說是他朋友想要的。”
    我問道:“您兒子的東西,咋在您屋裡呢?”
    大娘回道:“這是他一個朋友跟他說的,要他弄一對黑狗牙,說是狗牙辟邪,後來我兒子不知道在哪兒弄了一對,不過,他那朋友一直沒過來拿,我兒子不信這個,我就跟他要過來放衣櫃裡咧。”
    我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我對大娘說道:“這牙,應該就是現在鬧你們家的那只黑狗的,它鬧你們,一是因為您兒子殺了它,二就因為這對狗牙了。”
    “啥?”大娘臉上大變。
    我說道:“您把這對狗牙放在家裡,不但不辟邪,還招了邪,這應該是黑狗被您兒子殺了以後生了怨氣,怨氣就附在這對牙上面了。”
    “這、這……”大娘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接著說道:“很多人喜歡用東西身上的東西辟邪,其實這是錯誤的,殺東西取他們身上的東西,它們的怨氣就會附在上面,不但不能辟邪,還因為這東西陰氣重,很容易往家裡招邪,之前您兒子傘下面那個過路鬼,就是因為見你們家裡陰氣重,才鑽進你們家裡的,跟這對狗牙有很大關係。”
    大娘一聽,臉上當即煞白,“小師傅,你、你說,咱們家裡這些事兒,都、都是因為這個?”
    我狠狠點了點頭,“前有因,後有果,誰家的邪事兒都不是平白無故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