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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要飯老頭

    羅林的話,要全是真的,那他的命可夠苦的……
    我連忙回了神兒,這時候可不是發呆的時候,搞不好羅瞎子一會兒就追過來了,快步回到陳輝他們睡覺的草窩裡,把三個人全都喊了起來。
    除了陳輝,強順跟傻牛全是一臉睡意,尤其是強順,我長話短說,把我跟羅林的遭遇對他們說了一遍。
    強順聽完,頓時叫了一聲,“你咋把羅林放走咧,那傢伙肯定在撒謊騙你!”
    我朝強順看了一眼,沒理他,對陳輝說道:“道長,咱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羅瞎子說不定一會兒就來了。”
    陳輝這時候一臉沉靜,莫名其妙說了一句,“看來那位劉老先生,要比羅四技高一籌呀。”
    我頓時一頭霧水,問道:“道長,您這話啥意思?”
    陳輝衝我一擺手,“先收拾東西離開這裡再說。”
    幾個人很快把各自的行李收拾了一下,往身上一背,陳輝衝我問了一句,“黃河啊,咱們現在該往哪兒走呢?”
    我一愣,陳輝又說道:“隨你的心思,你往哪兒去,我們跟著你。”我朝陳輝看了一眼,想了想說道:“那咱就順著河邊這條路朝南走吧,去貴州……”
    話音剛落,強順叫了一聲:“羅瞎子不是在追羅林麼,咱朝南走剛好跟羅瞎子碰上!”
    陳輝沖強順一擺手,“現在聽黃河的,他說往哪裡走,咱就往哪裡走。”
    我眨巴著眼睛看了陳輝一眼,感覺這時候陳輝挺奇怪的。
    幾個人順著路,朝羅林跑的反方向走了起來,這時候,大概在凌晨三四點鐘,走了一兩個小時,天色濛濛亮了。
    這時候,陳輝感歎地對我說道:“那位劉老先生真是位奇人,那天晚上,他幫我看了看羅家人那件邪器,對我說,這件法器,非金非木,是用人頭骨祭煉出來的,祭煉的時候,幾個同樣的邪器放在一起,一起祭煉,每一個邪器裡面,都封著一條人魂,而且必須用至親的人魂祭煉,比如,祭煉五個這樣的邪器,就需要一家五口,父母二人,再加上三個親生子女……”
    聽陳輝這麼說,我不禁想起了我太爺那件“子母連心”(詳情見末代1),那是用母親和子女的魂魄祭煉而成的,跟這個原理幾乎一樣,只是,羅家人這個測的更遠,想要祭煉這些邪器,需要從活人身上取魂魄,然後再加上活人的血液跟頭骨,魂魄封進頭骨裡,用血液抹勻頭骨,再加上咒語口訣等等,其惡毒程度,可想而知。
    陳輝繼續說道:“他不但能說出這邪器的祭煉方法,還有破解之法,童子尿浸泡,再用火一燒,童子尿破掉上面的禁咒,火燒掉器物,裡面的魂魄就能得以解脫。”
    陳輝說到這兒,我忍不住問了一句,“那老中醫咋知道這些的,難道他也懂邪術?”
    陳輝一擺手,“他在年輕時也是遊歷四方,曾經遇到過這個,見別人破解過。他還有一套奇特的卜算術,特意為咱們卜了一卦……”
    我頓時明白了,連忙問道:“您最近這些天,老是催著我們趕路,就是因為他給咱們卜了一卦?”
    陳輝一點頭,“不錯,就連晚上守夜的事兒,也是他交代我的,他對我說,需遇水而止,夜不眠則遇貴人,隨心走則得安泰,尤其交代我,讓你守後半夜。”
    我點了點頭,“聽您這麼說,那老中醫真是位高人,您剛才讓我決定往哪兒走,就是隨心走嗎?”
    “不錯。”
    我又問,“那咱順著這條路走下去,能遇上羅瞎子嗎?”
    陳輝輕輕搖了搖頭,“老先生只說隨心走則得安泰,應該不會遇上羅四,對了,老先生還說,咱們要是按照原來的路線,會有大-麻煩,他說有凶險在哪裡等著咱們。”
    我說道:“我明白了,羅瞎子肯定在破銅牌的那地方設下了埋伏,咱到了那裡就會中圈套。”
    “很有可能。”
    我忍不住回頭,朝老中醫所在的大概方向看了一眼,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的隱世奇人。
    從黎明一直走到上午,這時候我心裡一直琢磨著,夜不眠則遇貴人,這“貴人”,說的難道是羅林?要真是羅林,那羅林說的話,就不可能是假話了,也就是說,破銅牌的地方,真的在貴州。
    我忍不住向陳輝求證,說道:“道長,您跟強順去過羅家,羅家那院子裡,有水池跟假山嗎?”
    陳輝看了我一眼,微微一點頭,“有,在他們院子中間,他們家那院子,修的就像北京的四合院,不過,要比四合院大很多,房子也比四合院多,院子正中間,有個大水池,水池中間是假山。”
    “房子也很多?”我又問道:“那就是說,裡面住著很多人咯,那他們羅家,到底有多少人?”
    陳輝愣了愣,似乎在回想,最後說道:“到底多少人我不知道,我那次進去的時候,只有一個開門的少年,跟你們年齡差不多,後來那少年帶我去見了羅老大,在他們家裡,我只見到了這麼兩個人。”
    我輕輕蹙了蹙眉頭,心說,羅五死了,現在是羅四,羅四上面,應該還有羅三、羅二、羅一,這麼多人,個個都會邪術,我們就這麼過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又走出一段距離,前面出現了一個小村子,強順這時候吵著說走不動了,又累又困,強順受的前半夜,後半夜他又沒睡多長時間,說又累又困也是應該的。
    四個人很快走進村子,在村裡找了片樹蔭坐下,從半夜啟程,到現在還沒吃東西,拿出食物分著吃,就在這時候,從我們側面傳來一陣狗叫聲,我們扭頭一看,叫聲是從一條胡同裡傳來的,沒一會兒,從裡面跑出來一個老叫花子,也就是要飯的,穿的破破爛爛,頭髮亂長,下巴上還有亂七八糟的鬍子,看著能有六十多歲,手裡還拿著個缺了口的破瓷碗。
    這時候,路上也沒啥人,老要飯的一眼就看見我們幾個了,一溜小跑衝我們跑了過來,這時候,從胡同裡追出來一隻大狼狗,老要飯的跑到我們身邊,大狼狗也停在了我們身邊。
    我跟強順、傻牛,三個人同時站了起來,我們要飯,也經常遇見這種惡狗,一般都是撿石頭磚頭對付的。大狼狗可能見我們人多勢眾,看看我們,轉頭回去了。
    老要飯的見狀,長長鬆了口氣,連連衝我們道謝,不過,道謝的同時,眼睛盯著我們手裡的食物不放。陳輝見狀,從包袱裡掏出一個大餅子遞給了他,老要飯的沖陳輝一笑,結果餅子,跟我們坐一塊兒啃了起來。
    老要飯的一邊啃餅子,一邊湊我們幾個,最後,老要飯的問了我們幾個一句,“你們從吶來跌?”
    我跟強順相互對視了一眼,這是哪兒的方言呀,咋一上來就喊“爹”呢?
    陳輝連忙客氣地回道:“我們是從北邊過來的。”
    老要飯的又問一句,“傷吶去跌?”
    陳輝又客氣的回道:“我們要到南邊去。”
    老要飯的一聽,爹爹爹的說了一大堆,聽得我們跟強順打眼瞪小眼,不過,大部分連猜帶蒙,也聽了個七七八八,老要飯的意思,他剛好也要到南邊去,能不能跟我們一起,看我們幾個的打扮,好像也是要飯的,能不能搭個伴兒,將來再遇上惡狗啥的,也好有個照應。
    我一聽,這老傢伙,說的真好聽,再遇上惡狗也有個照應,是照應嗎,應該是“照顧”吧,再有惡狗了我們能照顧他,我們還有食物,能分給他。
    陳輝一笑,欣然答應了。
    幾個人吃過東西,強順似乎來了點兒精神,陳輝招呼他,白天先忍不忍,等晚上再睡。幾個人離開村子,再次啟程。
    這一次,因為多了個莫名其妙的要飯老頭兒,趕路的速度慢了下來,老頭兒別看比陳輝年輕,拖拖拉拉比陳輝走的慢的多,而且還挺健談,一路上,跟烏鴉似的,嘰哩哇啦的說個不停。陳輝見多識廣,似乎能聽懂老頭兒的話,我們三個就不行了,一半話都需要猜,後來也懶得猜了,管他說的啥呢。
    走到天色擦黑兒,又經過一個小村子,這時候,我記得好像已經快陰曆五月份了,天氣都熱了,也不需要再找地方避寒,進了村以後,找了個胡同,幾個人鑽了進去。
    在我們給胡同裡放鋪蓋的時候,要飯老頭兒突然說了一句,我教你們一個放狗咬的口訣,可以防狗咬。
    他這句話,用的不算方言,算是帶著方言特色的普通話,我們幾個都聽明白了,強順早就不耐煩這個一路咧咧的老頭兒了,說了老頭一句,“可拉到吧你,你要是有防狗咬的口訣,還能給狗攆出胡同?”
    老頭兒一笑,沒理會強順,說道:“我這口訣可靈跌,你們聽好跌,天門開,金剛在,我害怕,你厲害。”
    我一聽這口訣就笑了,我害怕,你厲害,這口訣,到底是防狗爹還是防人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