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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了卻恩怨

    強順還在跟燒黑磚的吆五喝六劃著拳,吸引著燒黑磚的注意力,我這裡把兩個黃紙包調換了一下,然後鑽進廁所,把硃砂倒進了廁所池子裡。
    洗過澡穿衣裳的時候,燒黑磚的並沒有察覺,我暗鬆了口氣。從澡堂子出來,燒黑磚的帶著我們進了服裝商場,給我們每人從裡到外買了一身新衣裳。
    在從鎮上回來的路上,燒黑磚的問我,什麼時候做法事,我看他已經顯得迫不及待了,淡淡地回了他一句,等到晚上吧。
    回到燒黑磚的家裡,我琢磨著找個理由,再到磚窯場那裡去一趟,就在這時候,燒黑磚的悄悄問我跟強順,會不會打麻將,我跟強順同時搖頭。燒黑磚的說,不會沒關係,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教你們打,我跟強順又同時搖了搖頭。
    我跟燒黑磚的說,我們想四下走走,這麼多年到處流浪慣了,突然一停下來,渾身不自在,想步行在他們村子上轉轉。燒黑磚的見我們倆真沒心思跟他學打麻將,也就不再勉強我們了。
    隨後,我跟陳輝說了一聲,陳輝啥也沒說,點頭答應了。我和強順、還有燒黑磚的,三個人同時出門,燒黑磚的去村上找人打麻將了,我跟強順等他離開以後,直奔村外磚窯場。
    來到磚窯場,我讓強順又把陰陽眼弄開了,強順打眼往房間裡一看,那五個鬼都還在,黑心老闆娘和道士鬼也都還在地上跪著,看樣子罪受的不輕。
    我啥也看不見,沖空蕩蕩的屋裡大聲說道:“磚窯場老闆身上的東西已經被我拿掉了,你們現在可以去找他報仇了……”我話還沒說完,屋裡頓時又出現了一股旋風,我連忙又說道:“你們先別著急,地上的女鬼和道士鬼,也給你們折騰的差不多了,你們把他們放開吧。”
    我說完,強順說道:“他們說,等他們找老闆報了仇以後再放。”
    我一皺眉,叫道:“你們要是不放,就別想出這個屋子。”說著,我往屋裡邁了一步,旋風立馬兒小了一點兒,強順說道:“他們叫你別進去。”
    我回頭沖強順一笑:“不叫我進去,說明他們還怕我,今天要是不給他們個下馬威,以後就震不住他們了。”說著,我又朝屋裡邁了一步,旋風當即又小了一點兒。
    強順又說道:“他們說,你要再往屋裡進,他們就對你不客氣咧。”
    我沒回頭,“你叫他們來吧。”說著,又邁進一步。
    強順頓時叫了一聲:“小心吶!”
    強順話音沒落,旋風“呼”一下變大了,因為房間的高度有限,旋風變的粗壯了許多,我波瀾不驚地沖旋風說了一句,“找死呢你們!”說完,先發制人,猛地朝旋風中心衝了過來。
    一瞬間,就感覺迎面一涼,我已經穿過風牆,站在了旋風裡面,週身被旋風包圍,身上的衣裳也給旋風刮了起來,不過,除了有點兒冷,並沒有感覺到其他的,我又波瀾不驚地說了一句:“你們要不就老老實實聽我的話,要不你們今天就受點兒罪!”
    一聲下去,旋風好像發現奈何不了我,逐漸小了下來,最後,形成五道一尺來高的小旋風,圍著我來回打轉,我回頭朝門外的強順看了一眼,問道:“他們這是啥意思?”
    強順一臉動容,說道:“他們本來想撲你的,誰知道,你身上的金光把他們壓了下去,現在在給你求饒呢。”
    我一聽,低頭看看圍著我打轉的五道旋風,冷笑了一聲,“你們就這麼點兒本事也敢猖狂,我還沒動手呢,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次之所以近不了那老闆的身,就因為他身上帶了我一滴血。”我的意思,我一滴血都這麼厲害,更何況我本人呢。
    話音一落,五道旋風“呼啦”散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強順說道:“他們五個又擠到牆角上咧,在你左手邊。”
    我朝左手邊牆角瞥了一眼,問道:“你們現在放不放地上的兩個人?”
    強順說道:“他們說放,不過,你得先離開屋子。”
    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屋子跟強順站在了門外,一會兒的功夫,強順說道:“放開了,不過,五鬼不想放黑心老闆娘和道士鬼離開。”
    聞言,我又衝房間裡說道:“你們不用放他們離開,先留著,現在去找那磚窯場老闆報仇吧,等你們報了仇,咱再說別的事兒。”
    話音一落,屋裡的旋風又起來了,強順輕輕拉了拉我的袖子,兩個人躲到了一邊,旋風從屋裡衝了出去。
    鬼是很少出現在陽光下的,但是陰氣重、數量多的話,也是可以的。
    等旋風離開以後,我招呼了強順一聲,也打算離開的,強順站著沒動,“屋裡這倆又在喊救命呢,特別是那個道士鬼。”
    我看了他一看,“別管他們,等這事兒完了以後,我自然會把他們送走。”
    強順又說道:“那道士鬼說咧,只要放了他,他就會自己離開,他在這裡沒仇沒恨,不想參合這些事兒。”
    我舔了下嘴唇,“不行,還是先留著吧,這道士鬼跟燒黑磚的關係不錯,萬一他出去通風報信呢,咱從家裡出來兩年多了,啥事兒沒遇上過,不但要防著人,還得防著鬼。”
    兩個人離開磚窯場,還沒走到村口,就見從村裡出來兩個人,一高一矮,強順眼尖,叫道:“是陳道長跟傻牛哥。”
    兩個人走的還挺急,一會兒的功夫,四個人碰了頭,陳輝朝我們看看,開口第一句就說:“磚窯場老闆上吊了。”
    我聽了忙問:“死了嗎?”
    陳輝搖了搖頭,“死活還不知道,現在正在老中醫家裡搶救呢,聽那些把他送過去的人說,他正在朋友家裡打麻將,院裡突然刮起一陣風,他就起身說要去上廁所,屋裡的人就等著他,誰知道等了許久不見回來,出去一找,吊死在他朋友家門口的樹上了。”
    我笑了一下,這五鬼下手可夠快的。
    幾個人來到老中醫家裡的時候,磚窯場老闆已經給人蓋上了一塊床單子,顯然是沒能救做來,我掀開床單子看了看,臉色紫紅,嘴張著舌頭伸著,模樣還挺嚇人。
    陳輝也看了看,歎了口氣,又看看我,陳輝想說啥,卻欲言又止了,我知道,活生生的一個人,轉眼就這麼沒了,而且死因還跟我有關係,陳輝有點兒接受不了,但是……我也不想再說啥但是了,惡人就該有惡報,惡報來的越早,他罪業消的越早,要是他還繼續活著,只會把罪業越積越多,或許,會有更多的人因為他而喪命!
    這時候,老中醫家裡的人還挺多,亂哄哄的,但是,沒有磚窯場老闆的直系親屬,倒是來了幾個叔叔大爺,卻都做不了主,有人就建議,趕緊把他兒子叫回來,不過,沒一個人知道他兒子的聯繫方式,因為磚窯場兩口子早就搬進市裡住了,跟村裡人來往已經很少,村裡人對他們家的情況也不是太瞭解,倒是又幾個知道他兒子在哪兒上學的,但是,這要是去學校找,坐火車來回都得好幾天。那時候交通還不太方便,別說高鐵,特快好像都很少,都是些普通的綠皮車,很多中途還得倒車。
    強順跟陳輝這時候,見眾人著急,都想說點兒啥,我連忙給他們倆使了個眼色,沒讓他們說。我們幾個,有他們兒子的電話,到鎮上打個電話,就能通知到他們兒子,不過,我問他們兒子的電話,可不是為了這個。
    最後,老中醫出頭了,對眾人說,看在小李子他爹是我徒弟的份上,我就出面把喪事兒給他辦了吧。
    眾人一聽,有人歎息,白髮人送黑髮人,送走他爹又送兒子。
    眾人抬著磚窯場老闆的屍體,抬回了家裡,老中醫跟著過去忙活起來,我們也跟著過去了。老中醫一邊讓人去定棺材、報喪,一邊讓人坐車去他們兒子學校,招呼他們兒子回來。
    等人都散了以後,我把老中醫拉到屋裡,一臉興師問罪地問他,“老爺爺,您讓我替您拿金蟾的目的,不是真的為了拿金蟾吧?”
    老中醫看看我,沒吭聲兒,我蹙起眉頭低叫了一聲:“你叫我拿金蟾的目的,其實就是想借我的手,弄死你徒弟的兒子,對不對!”
    老中醫還是一聲沒吭,轉身想要離開,我一把扯住了他,“我就問您對不對?”
    老中醫看著我歎了口氣,淡淡說了一句,“我只想惡人有惡報,卻又不能親自動手,因為他答應過他父親!”
    老中醫一句話,我緩緩鬆開了他……
    下午,我們又搬回了老中醫家裡,晚上,吃過晚飯,我們四個帶上燒紙焚香和幾樣供品,又來到了磚窯場。
    這一次,房間裡又多了一個鬼,正是那燒黑磚的,我剛把房門推開,強順就衝我說了一句,“黃河,那燒黑磚的在罵你呢,罵的可難聽啦。”
    我朝屋裡看看,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見,也啥都聽不見,我冷笑著沖屋裡說道:“別罵我,這都是你自己作的,你看看屋裡這幾個鬼,眼熟吧,都是給你抓進來然後又活活燒死的,你要是老老實實開個磚窯場,能有這種事嗎?我告訴你,人不收你,天收,天不收你,我收!”
    強順說道:“那燒黑磚的根本不聽你的話,還在罵你呢!”
    奶奶的,我一咬牙,對強順說道:“你叫那五鬼好好治治他,給抽他的嘴巴。”
    強順當即沖房間裡說道:“你們沒聽見呀,趕緊抽他的嘴。”
    停了好一會兒,強順扭頭對我說了一句:“黃河,抽哭咧。”
    我看了他一眼,恨恨說道:“他活該!”
    隨後,我邁腳進了屋,強順在屋外叫道:“那五個鬼不想你進屋。”
    我沒回頭,“不想我進屋我也進來了。”
    我把屋裡掃了一圈,漆黑陰冷,所幸我這時候感冒已經好了,冷的感覺也沒第一次那麼強烈了,我衝著屋裡說道:“你們的恩怨,差不多已經了了,你們也該走了,誰願意走的,我現在送你們離開,還送你們上路的盤查。”
    我話音一落,強順在屋外說道:“那個道士鬼想走。”
    “好。”我從身上掏出一張黃紙,撕出一個紙人放到了地上,“你過來,附在這紙人上面,我送你離開。”說完,我朝身後退了幾步,因為黑,我看不大清楚,停了能有四五秒鐘,強順說了一句,“上去咧。”
    我連忙走過去,把紙人從地上撿了起來,又衝屋裡說道:“還有誰要走的?”
    強順又說道:“那五個鬼裡面,有仨要走的。”
    我又撕了三個紙人,放到了地上,等三鬼全都附上紙人,我把紙人裝兜裡以後,我又衝房間裡說道:“我今天過來,就是要把你們送走的,你們最好都老老實實離開,別逼我動手。”
    強順說道:“那老闆娘問你,不是說好的,等她兒子過來帶她走嗎,咋變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