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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往事

    幾年以後,文革過去了,這時候呢,毛孩兒的父親跟母親已經結了婚,還生下了毛孩兒。
    毛孩兒生下來的時候,身上光溜溜的,身體跟正常孩子一樣,並沒有毛,模樣也跟正常孩子一樣,嘴也沒凸出來。
    本來呢,一直相安無事,突然在毛孩兒六歲那年,事兒來了,毛孩突然得了一場怪病,毛孩父母就帶著他到處求醫問藥,但是,怎麼都治不好。
    當時的醫療條件有限,他們全家人都認為,這孩子應該活不了了,誰知道,過了一段時間,毛孩兒的病莫名其妙地好了,不過,從毛孩的腳面開始,慢慢長出了很多黑毛,先是腳面,然後是小腿,從下至上。
    八歲那年,不光毛孩兒身上,臉上也長了毛,徹底成了一個黑乎乎的毛人,也就在這一年冬天,毛孩的爺爺跟奶奶,也就是他們村裡過去的村長,老兩口一夜之間暴斃,他們身體都是好好的,當天晚上睡下,第二天早上就沒再起來,等被人發現的時候,身體早就涼透了。
    打那兒往後,毛孩兒整個家裡都不太平了,毛孩兒的幾個叔叔、姑姑,幾乎是一年死一個,甚至死一雙,都是毫無徵兆、莫名其妙的斷了氣。
    毛孩兒呢,身上的毛雖然不再長了,但是,臉型開始出現變化,尤其是嘴,一點點凸了出來,加上一頭的黑毛,越長越像個猴子,長到最後,智商跟著也下降了,就像個幾歲大的孩子,連說話都困難了。
    毛孩兒十四歲那年,他的父母也先後莫名其妙地死了,這一大家子人,僅剩下毛孩一個了,死絕戶了。
    當時,他們村裡人雖然嫌棄毛孩的長相,但畢竟他還是個人,毛孩父親還有幾個好朋友,見毛孩可憐,經常接濟他一下,但是,誰接濟毛孩誰家裡就倒霉,當時村裡誰也沒在意,後來,有一個毛孩父親的朋友,讓毛孩到他家裡吃了幾頓飯,沒過幾天,這朋友也莫名其妙的死了。
    這一下,村裡人都害了怕了,有人傳言,這毛孩就是個不吉利的種兒,長一身奇奇怪怪的黑毛不說,還把他自己的親人和對他好的人,全都剋死了。
    傳言一傳開,全村人就像當年批鬥那媳婦一樣,聯合起來同仇敵愾,把毛孩兒趕出了村子。
    毛孩當時雖然已經十四五歲,但是智商只剩下三四歲,肚子一餓就回村裡討吃的,那些村民誰還敢給他,就連他父親過去的幾個朋友也不敢再跟他接近,個個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後來,有個村民發現,毛孩兒怕狗,於是,每戶人家裡都養起了狗,只要狗一叫,毛孩遠遠地就跑開了。
    以上這些呢,就是我讓強順斷斷續續問出來的,不過,好像還是少了點兒啥,毛孩兒家裡成了這樣兒,包括毛孩身上的黑毛,到底是咋回事兒呢,就因為批鬥了那媳婦?但是,批鬥那媳婦的,不止他們一家吧,就算毛孩爺爺是村子,是帶頭批鬥那媳婦的人,也至於報應的這麼厲害吧。
    我又強順說道:“你再問問她,他們家裡成了這樣兒,是因為遭了報應嗎?”
    強順很快對我說道:“他母親點了點頭,是因為遭了報應。”
    我又問:“報應他們的,是那個上吊媳婦,還是那隻母山羊?”
    停了好一會兒,強順說道:“是那隻母山羊,文革過後沒幾年,那隻母山羊就回來咧,先是叫她兒子得了怪病,然後,他們家裡的人就一個挨一個的死了。”
    聽強順這麼說,再結合以上那些內容,我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測,問強順:“你說,白天的時候,把你從山上推下去的那個黑傢伙,會不會就是那隻母山羊呢?”
    強順一聽,愣了愣,旋即把眼睛珠子瞪大了,叫道:“就是它,沒錯咧,我說那東西看著像個啥呢,對,就像只黑山羊!”強順這時候一臉篤定,“陳道長應該也是給它推下去的!”
    我皺了皺眉,不解地問了一句,“那它為啥要推你跟陳輝呢?”
    話音剛落,強順扭頭看向了毛孩身邊,沒一會兒,強順對我說道:“毛孩兒他母親說,那只黑山羊發過誓,說是要讓他們全家不得好死,還要這個毛孩兒挨冷受餓一輩子,誰要是敢幫毛孩兒,就跟他們家一樣下場,你跟陳道長,給過毛孩兒吃的,那母山羊看見了,所以要整咱們。”
    我一聽把眉頭皺的更緊了,“它奶奶的,不至於吧……”我心裡就納了悶了,黑山羊跟毛孩兒家裡,到底有多大的仇恨呀,已經整死了毛孩全家,讓他們家絕了戶,這還不夠嗎?對於黑山羊來說,也就是給它自己的孩子報一下仇,給那個上吊的媳婦也報一下仇,就算小羊羔也是一條人命,加一塊兒兩條人命,至於要了毛孩全家十幾條人命嗎?再說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它還對孤苦伶仃的毛孩不依不饒,這是有大的仇恨呢?
    我轉念一尋思,難道這事兒,還另有隱情?一般修行的畜生,根本不會這麼幹,除非有血海深仇。
    我環手朝野人身邊一指,“你們都站著別動昂,都應該能看出來我是幹啥的吧,要是誰敢跟著出來,我可對你們不客氣。”說著,我一拉強順,“走,跟我到院裡去。”
    “去院裡幹啥呀?”強順一臉疑惑,被我拉著胳膊,兩個人來到了院裡。
    回頭朝屋裡瞅了一眼,我問強順:“它們都沒跟出來吧?”
    強順回頭也朝屋裡看了看,“沒有,都還在野人身邊呆著呢。”
    “好。”這我就放心了,我臉色正了正,問強順:“你剛才跟野人母親說話的時候,有沒有看出來她可能是在撒謊?”
    強順一聽,狐疑地打量了我幾眼,反問道:“你以前不是說過,鬼不會撒謊麼?”
    我說道:“也有例外的,我小時候聽咱奶奶說,有些鬼也會撒謊。”
    強順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有問道:“你、你是說,毛孩她母親,可能是在跟我撒謊?”
    我點了點頭,“有可能,你覺得她撒謊了沒有?”
    強順眨巴兩下眼睛,說道:“黃河,我跟你說實話吧,你撒謊我都覺不出來,更別說鬼咧!”
    我嘴唇頓時一哆嗦,不知道該說啥好了,“你、你別跟我開玩笑,我是說正經的!”
    強順叫道:“我也是說正經的呀。”
    我趕緊轉移話題,說道:“反正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咱得想個法子,再問問毛孩的母親。”
    “還問啥呀?”
    我說道:“你不覺得那母羊的仇恨有點兒太大了嗎,就為了一個小羊羔,跟一個上吊的媳婦,弄死了毛孩兒家裡十幾口人,直到現在還不想放過毛孩子,一般哪兒有這麼大仇恨的。”
    強順看著我眨巴了兩下眼睛,“你說是也是哦,黑山羊也太狠咧。”
    我說道:“要不就是它真的狠,要不就是他們家跟黑山羊還有別啥仇恨。”隨即一拉強順,“走,再回屋裡問問。”
    強順站著沒動,“咋問呀?”
    我想了想,“你就跟他們說……”說著,我抬手點了點我自己,“我,劉黃河,家傳的驅邪驅鬼術,只要他們老老實實把自己過去造過的孽全說出來,我就有辦法讓那隻母山羊不再找毛孩兒報仇,你就跟他們這麼說。”
    強順聽我這麼說,臉上顯得有點兒不樂意了,問道:“你真想幫他們呀,你看咱一路管了多少閒事兒咧,還要管呀?”
    我說道:“我才不想管呢,沒事找事兒干呀,不過,等陳道長回來,他肯定會問咱們,咱咋說呀?”我把臉上一鬼,“咱得從這些鬼身上,找一個不用幫他們的理由!”強順一聽頓時狠狠點了點頭,非常贊同我這句話。
    兩個人又回到屋裡,我朝野人看看,野人這時候還挺老實,蹲在牆角那裡一動不動。
    強順隨即朝我身上一指,對著野人旁邊說道:“你能看見他吧,他家祖傳幾代驅邪驅鬼的,他能幫你兒子,不過勒,他說你還有事兒瞞著俺們,只要你把事情老老實實全交代清楚咧,他就能把母山羊趕走,救你兒子一命。”
    強順說完,停了好一會兒,居然不再見動靜兒,又過了一會兒,強順失望地衝我搖了搖頭,說道:“毛孩兒他媽說咧,沒有啦,都告訴咱們咧。”
    我頓時一齜牙,不可能,肯定還有別的事兒,要不然母山羊沒這麼大的怨氣。
    也就在這時候,院裡傳來了腳步聲,我一聽,肯定是陳輝跟傻牛回來了,也不好再叫強順問啥了。
    一拉強順,兩個人轉身來到門口朝外面一看,確實是陳輝帶著傻牛回來了,在他們懷裡,每人都抱著好多吃的。
    強順見狀頓時驚訝地大叫道:“道長,您咋能買來這麼吃的勒?”
    陳輝看了強順一眼,“等我到屋裡再說。”
    師徒倆一前一後進了屋,我跟強順把單子鋪到地上,師徒倆把東西全放了下來。
    我朝這些東西一看,饅頭、烙餅、雞蛋,還有油條,油條估計是他們村裡人自己炸的,數量極多,足夠我們幾個吃上三四天的,之前強順跟傻牛把他們小賣部都掏空了,也沒弄來這麼多東西,我感到很意外,咋陳輝一出去,就弄來這麼多吃的呢?
    這時候,野人從牆角起來了,走到陳輝跟前蹲下身子,朝陳輝伸出一隻手,“餓!”一臉可憐兮兮的。
    陳輝連忙拿起一大把油條跟烙餅遞給了野人,野人蹲在地上狼吞虎嚥起來。
    我朝陳輝看了一眼,剛要問他咋弄來的這麼多吃的,不過還沒開口,陳輝先開口了,“黃河呀,你們倆問的怎麼樣了?”
    強順一聽,鬼鬼祟祟朝我看了一眼,我連忙正色道:“啥也問出來,就、就有一個鬼能跟強順說話,不過那個鬼啥也不知道……”
    “什麼都沒問出來?”陳輝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信誓旦旦回道:“昂,啥都沒問出來,不信您問強順。”強順趕緊點頭。
    陳輝輕歎了口氣,說道:“你們沒問出來,我倒是問出來了。”
    “啥?”我跟強順忍不住絕望地對視了一眼。
    陳輝招呼我們坐下吃東西,不過,他跟傻牛都沒吃,似乎早就吃飽了,我們這邊吃著,他那邊給我們說了起來。
    話說陳輝帶著傻牛離開宅子以後,拿著錢開始挨家挨戶買吃的,這時候,剛好是吃飯的點兒,每戶人家裡多多少少都有些吃的,他們倒是也買了一些,但是數量並不是太多。
    陳輝就尋思著,野人飯量大,得多買點兒,他們就接著在村裡轉悠,最後,來到幾座房子跟前,這幾座房子呢,挨得還算近一點兒。
    陳輝就帶著傻牛去喊其中一家的門,沒一會兒,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老婆婆,老婆婆看見陳輝先是一愣,隨後看見了陳輝身後站的傻牛,頓時沖傻牛叫了一聲,你們還沒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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