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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報仇1

    陳輝三個聽到我悲痛的嚎啕聲,全都過來了,陳輝從我懷裡抱過女孩,一探女孩鼻息,手哆嗦了一下,連忙又在女孩脈搏上一搭,臉色變了,慟痛地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兒,怎麼會這樣兒……」
    怎麼會這樣兒?我也想問怎麼會這樣兒……
    傻牛見我哭,蹲在地上陪我一起哭,強順一臉同情地看看女孩,蹲在我旁邊,掏出一根煙,悶頭抽了起來,哀痛蔓延,傳染了整片山梁。
    許久過後,陳輝長長歎了一口氣,強忍著哀傷勸我,「黃河呀,別哭了,趕快想想怎麼處理蓉蓉的後事吧。」
    我淚眼朦朧地抬頭看了陳輝一眼,對,處理後事……
    一天後,我把蓉蓉背回了家,把她冰冷的身子放到床上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又一次失聲痛哭,內疚、不捨、怨怒,充滿了整個心頭……
    我不敢選擇報警,因為一旦報警,銅牌和破銅牌的物件兒,可能會落到警察手裡,尤其是破銅牌的物件兒,警察只要看到,立馬兒就會把我羈押審訊,到時候,一切都說不清楚了。
    人不收天收,天不收我收!坐在床邊,抱著蓉蓉冰冷的身子,眼淚止不住的流……
    「陳道長,你們、你們先出去吧,我給蓉蓉換身衣裳……」我滿心悲痛地對陳輝他們三個說道。
    陳輝歎了口氣,沖傻牛和強順擺擺手,「出去吧,都出去吧……」
    三個人離開了,我放開蓉蓉,把房門關上,打開了蓉蓉的包袱,朝包袱裡一看,心頭就是一痛,就見那件白裙子,在包袱裡疊放的整整齊齊,上面還用一個塑料袋罩著,可見蓉蓉有多愛惜這件衣裳。
    我手哆嗦著把裙子拿了出來,走到床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放下裙子,去解蓉蓉身上的衣服。
    脫掉蓉蓉身上的衣服以後,我忍不住一陣疑惑,蓉蓉怎麼會挨一石頭就死掉了呢,那痞子到底砸到了她身上那個部位?
    蓉蓉身子的正面,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痕,我把身子給她翻了起來,朝她後背上一看,就見後心窩那裡,有拳頭大小一片淤青,石頭顯然是砸中了後心,不過,我很快發現腫起來的淤青上面,還有一道傷疤,似乎過去這裡就受過重傷,這次被石頭一砸,有可能導致舊傷復發,死於非命。不過,蓉蓉具體的死因,在我三十歲以後,遇上幾個奇怪身世的人,這才徹底弄明白了,這是後話,這本書裡不會再提了,別在那些個微信裡、qq裡好奇地問我,特別討厭別人問來問去、問來問去的,該寫的時候自然會寫,不該寫的,寫出來對誰都沒好處。
    給死者穿衣裳,不是件容易的事兒,血液凝固、肢體變硬,胳膊腿打彎兒十分困難,所幸給蓉蓉穿的是件裙子,裙子後面是拉鏈,拉開拉鏈,從頭往下面套,還是挺容易的,只是,給她穿裙子的整個過程中,我的手都在哆嗦……
    給蓉蓉穿好裙子以後,我呆呆地坐在床邊,陳輝他們三個,可能見屋裡許久沒動靜兒,在外面喊了一聲,推門進來了。
    陳輝看看我,又看看床上的蓉蓉,歎了口氣,勸我,「黃河呀,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別太難過了。」
    人死不能復生?我抬起頭看了陳輝一眼,陳輝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兒,我冷冷地笑了起來。
    隨後,陳輝到飯店裡問了問廚師大哥,想給蓉蓉買口棺材,誰知道,廚師大哥對陳輝說,現在這裡查的很緊,不許土葬,人一死就得拉去火葬,只有賣骨灰盒的,哪兒還有賣棺材的呀。
    這咋辦呢?最後,廚師大哥給出的主意,可以到他們鎮子上賣傢俱的地方,買個質量最好的立櫃。
    陳輝跟我一合計,我一點頭,立櫃就立櫃吧,總比叫人發現了,拉去火葬強!
    廚師大哥給找了幾把刨坑的傢伙什兒,我們在村子東邊的山上,找了塊迎風朝陽的地方,挖了挖,還算不錯,下面不是純石頭的,土石摻雜的,挖好墓坑以後,把蓉蓉用結實的立櫃成殮了。
    在收拾她遺物的時候,我在裡面發現了那塊狗頭骨,轉念一尋思,頓時恨上心頭、惡由膽邊生,轉身把狗頭骨放進了我自己的包袱裡。
    唯一讓我疑惑的是,之前蓉蓉讓我給她拿的那本邪書,並沒有在她的遺物裡,我甚至把整個屋子都找遍了,沒有找到,隨後想想,或許那本邪書根本沒被她帶在身上,可能在來找我之前,被她藏到了某個隱秘的地方。那本邪書,至此下落不明。
    在她的遺物裡,除了衣服,只剩下一沓錢,沒有任何證明她身份和來歷的線索,她說她上一世,是洛陽人,這一世呢?陳輝說,那天收她為徒的時候,她說她這世姓李,大名李蓉蓉,具體是哪兒的人,她說,既然出家,就沒有家了,是哪兒的人,並不重要。陳輝也就沒再多問。
    安葬了蓉蓉以後,我失魂落魄的回來了,強順看看我,說了一句,黃河,你又不會笑了?
    不會笑了,陰沉著一張臉,悶在家裡好幾天,陳輝勸我,離開這裡吧,離開這裡會好一些,到別處再找破銅牌的地方。
    我搖搖頭。
    幾天後,我又來到飯店,開始幹活兒,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把廚師大哥拉到一邊,問廚師大哥,「大哥,你認識過去那個,來飯店裡賣黑貂的人嗎……」
    半個月後,鎮子西邊的一個村子裡,出現了一個瘋子,瘋瘋癲癲的到處跑,嘴裡還大叫著:別咬我,別咬我……聽來飯店裡吃飯的人說,這瘋子,在瘋掉的前幾天,夜裡總是做同樣一個噩夢,夢見一隻惡狗,撲在他身上亂咬,沒幾天,就瘋掉了。
    又半個月後,我出現在了瘋子的家門口,瘋子那天,剛好在他家門口像條狗一樣蹲著,頭髮蓬亂、鬍子拉碴,身上的衣裳一條一條的,不知道在哪兒掛破的。
    我走過去,蹲到了他眼前,「你還記得我嗎?」
    瘋子目光呆滯地看了我一眼,嘿嘿傻笑。
    「你別笑,我是來給你治病的……」說著,我起身走進了院裡。
    瘋子的家,看著家境還不錯,估計這幾年他給家裡弄了不少黑錢。站在院裡喊了兩聲,從屋裡出來一個老太太,老太太一臉愁容,打量我一眼,「年輕人,你找誰呀?」
    我不答反問:「外面門口蹲的那個人,是您家裡人嗎?」
    老太太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稍稍點了一下頭,「是、是我兒子。」
    我又說道:「我是安徽的,剛才路過你們家門口,看您兒子的樣子,像是中邪了。」
    老太太聞言眼睛一亮,忙問我:「你咋知道他是中邪的呢?」
    我說道:「我們家祖傳就是給人看邪事兒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老太太聞言,臉色露出了喜色,「小兄弟,你、你能救他嗎,你要是能救他,我們全家都會報答你的。」
    我點了下頭,「救他不難,不過,他這邪病……」
    我話還沒說完,老太太激動起來,「小兄弟,你真的能救他呀!」
    我又點了下頭,老太太眼圈頓時紅了,「你、你要是真能救他,你、你就算要我老婆子這條命,我也給你……」
    我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可憐天下父母心呀,不管兒子是好是壞,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呀。
    我說道:「老奶奶,我啥也不要,更不要您的命,不過,您兒子這個邪病,是有因果的,必須把因果除了,您兒子病才能徹底好。」
    老太太忙抹了下眼淚,問道:「啥因果?」
    我沒回答老太太,轉而問道:「你們家現在方便嗎?」
    老太太一愣,隨即說道:「方便方便,你跟我來屋裡吧。」
    老太太這時候,我能看得出來,病急亂投醫了,我一個陌生人,空口白話,說能救她兒子,她就敢把我往屋裡引,也不怕我騙她。
    到了屋裡,居然在沒旁人,就老太太一個,老太太讓我坐下,連忙給我倒水,我說道:「老奶奶,您別忙了,您家裡現在有香嗎,我給你兒子看看,看完以後,今天夜裡睡一夜,明天就能好了。」
    「真的?」老太太聞言,喜出外望,水也不倒了,連忙到裡屋拿出一捆香,我又讓她給我弄了大半碗米,香點著插進了米碗裡。
    我坐在米碗旁邊,眼睛盯著燃燒的香,停了一會兒,我對著香,嘰裡咕嚕了一陣,然後,點了點頭,一臉釋然地說了句,「明白了,你走吧。」隨後,把香從米碗裡拔出來,倒轉香頭,插進米碗裡,把香熄滅了。
    老太太在旁邊看得,大氣兒都不敢喘,見我把香熄滅,這才小心翼翼問我:「小兄弟,看得咋樣兒呀?」
    我沖老太太一點頭,「剛才我喊來一個小鬼,問清楚了,您兒子的因果,在六月初六那天正午……」說到這兒,我朝老太太看了一眼,老太太一臉迷惑,我又說道:「您兒子六月初六那天正午,在山裡犯了錯事兒,跟他一起的,還有兩個人,他們三個,是受人指使的。」
    「犯了啥錯事兒?」老太太一臉心驚膽戰。
    我說道:「犯了啥錯事兒,等他明天好了以後,您問他自己,還有,您必須問出另外兩個人是誰,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是誰讓他們三個到山上去的,讓他們去的那個人,現在在哪兒,您記住了嗎?」
    老太太眨巴了兩下眼睛,「小兄弟,你說的太快了,能在說一遍嗎?」
    我一口氣,又給老太太說了兩遍,老太太終於點了點頭,「記住了記住了,兒子醒來以後,問他六月初六正午,犯了啥錯事兒,跟他一起犯事的兩個人,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還有,誰讓他們去的,讓他們去的那個人,現在在那裡……」
    我一點頭,「對,您問出來以後,用黃紙把那兩個人的名字和家庭住址寫上,還有,讓他們去辦壞事的那個人,也寫上,然後,您在明天傍晚,用紅布把黃紙包了,壓到你們鎮子東邊的十字路口南邊,別讓人看見。」
    老太太聞言,連忙點頭,問道:「小兄弟,我兒子今天晚上睡一覺,明天真的能好麼?」
    我說道:「我保證明天就能好過來,不過,您明天要是沒問出另外兩個人的名字和家庭住址,不去十字路口壓黃紙,那您兒子明天晚上就得再犯病,病的比現在還要嚴重!」
    老太太一聽,誠惶誠恐,「你放心你放心,他明天只要好過來,我一定問,一定去壓黃紙。」
    「那就好。」我轉身離開了,臉上一臉平靜,心裡惡浪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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