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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群魔

    一天無話,晚上打烊以後,廚師大哥匆匆忙忙先回去了,剩下我們四個,陳輝還要留下來看店,我沒讓,堅持讓他們回家,最後,他帶著傻牛也回去了。
    強順呢,因為昨天夜裡受了點兒驚嚇,等飯店就剩下我們倆以後,他下廚炒了倆素菜,說要好好喝上一頓,給自己壓壓驚。
    讓我陪他喝,我只是陪他坐著,一口沒喝,等他一個人喝的差不多了,我對他說道:“你一個人先看一會兒店,我回家一趟。”
    他醉醺醺問我:“你回家幹啥呀?”
    我說道:“不幹啥,昨天咱也裡遇上那麼多事兒,我擔心陳道長他們也會遇上,我回家看看,要是他們沒事,我就回來了。”
    強順一聽,伸胳膊一把拽住了我,“你、你不能回家,你回去咧,剩下我一個人……我、我害怕。”
    我推開他的胳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你怕啥呀,飯店裡又沒東西。”
    強順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不行,要看店咱倆一起看,要回去,咱倆一起回去,反正你得在我身邊。”
    我說道:“咱倆一起回去誰看店呢。”
    強順過來一把又揪住了我,“我不管,反正你回去我就回去。”強順顯然被昨天發生的事兒嚇壞了。
    沒辦法,最後我把店門鎖上,兩個人一起離開了飯店。
    半個小時以後,我們回到了住處,這時候,院門關著,我隔著門縫朝裡面看了看,堂屋裡跳動著蠟燭光,陳輝跟傻牛好像正在屋裡做功課。我伸手推了推院門,門從裡面插上了。
    本來想把門喊開,隨即一合計,我要是一出聲兒,院子裡那些妖魔鬼怪會不會全被我嚇跑呢?
    所幸這石頭壘成的院牆不是很高,也就跟我身高差不多,我在院牆附近找了找,找到一塊三四十厘米厚的大石條,招呼了強順一聲,兩個人把石條搬到了牆根底下,一起站到了上面。
    院子裡的一切,頓時被我們一覽無餘。就見堂屋裡,燭光搖曳,從屋裡隱隱約約傳來誦經的聲音。看了沒一會兒,強順突然一把掐住了我的胳膊,我被他掐的生疼,扭頭看了他一眼,就見他面露驚悚,臉色蒼白。
    我壓低聲音問了他一句。“怎麼了?”
    他看了我一眼,顫著聲音說道:“你、你快看院裡那口井!”
    我連忙朝院裡那口井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就見從井口那裡,一條身影,正慢慢地從井裡爬出來,最詭異的是,這人影沒有頭。
    強順哆嗦著聲音又說道:“昨天也就是她在我床上。”
    話音沒落,強順抓著我胳膊的那隻手就是一哆嗦,我的心也跟著一條,就見著身影手裡,還拎著個人頭,正是昨天井裡那顆女人頭。
    一條沒腦袋的身影,手裡拎著一顆人頭,這場景,恐怕誰見了都會尖叫,我反手一把抓住了強順,“你可別出聲兒!”
    強順看看我,早已經渾身哆嗦起來,隨即往牆頭一趴,把眼睛閉上了,我下意識朝他褲襠看了看,還好,這次沒尿。
    沒腦袋的女人身影,拎著顆腦袋,晃晃悠悠就跟喝醉了似的,堂屋房門口走去。
    堂屋房門這時候沒關,門口掛著個竹篾簾子,從竹篾簾子的縫隙,能看到屋裡的情況,身影走到簾子跟前停下,似乎朝裡面張望了幾眼,把手裡的腦袋放到了脖子上,隨後扭動扭動脖子,剛放上去的腦袋也跟著一起扭動。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忍不住一陣狂跳,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鬼?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感覺身邊的溫度下降了,整個院子的氣氛都變了,陰森森的,就好像一座陰曹地府似的,緊跟著,哧溜哧溜,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條蛇,因為黑,也看不清蛇是啥顏色的,只能看見一道長條身影在地上滑動,約莫能有成人手腕粗細。
    蛇影滑動門口的時候,女人一低頭,抬腳在蛇身上踹了一下,蛇影立刻一轉方向,滑到了窗戶跟前,身子一弓,“騰”一下竄到了窗戶台上,隔著窗戶朝裡面看了起來。
    屋裡陳輝跟傻牛,似乎並不知道這些,還在繼續做著功課,我趴在牆頭看了一會兒,見再沒啥動靜兒,心裡納悶兒,白天傻牛哥說,還有三個小孩和一條狗,這時候怎麼沒看到呢?難道是因為仨小孩和狗的陰氣弱,我陽氣重,所以看不到嗎?
    想到這兒,我輕輕推了身邊的強順一把,強順這時候把在牆頭上趴著,一眼都不敢再往院裡過看,我估計,要不是因為我在石頭上站起,他早就從石頭上跳下來,逃之夭夭了。
    我一推他,他趴著把臉轉向了我,戰戰兢兢問道:“你、你幹啥?”
    我說道:“我可能陽氣重,你往院裡看看,有沒有那仨小孩跟那條狗,我只能看見一條蛇跟一個女人。”
    強順頓時一咧嘴,“劉黃河,我真不知道你回來想幹啥,你看了這麼大一會兒,陳道長跟傻牛哥沒事兒吧,沒事兒咱就回去吧。”
    我抓著他後背的衣裳往上一提,“你就看一眼怕啥呀。”
    強順聞言,連忙把兩隻胳膊架在牆頭,把腦袋狠狠埋進了胳膊裡,“我才不看勒!”
    就在這時候,房門口那個女人出現了衣裳,就見她渾身抖動起來,緊跟著,身子一斜,我看見他身邊好像有條狗影一晃,晃了一下就不見了,不過我看清楚了,這是一條白色的土狗。
    隨即,女人掄起胳膊往她自己身邊胡亂打了起來,似乎是在跟白狗開仗,但是,我只能看見女人一個在那裡折騰,白狗的身影偶爾在女人身邊閃現一下,很是詭異。
    約莫過了能有十幾秒鐘,突然,院裡傳出一串咯咯咯的笑聲,像是個小孩子的笑聲。不過,這小孩子的笑聲,很像是從女人身邊發出來的,與此同時,女人的腦袋從女人身上掉了下來,骨碌碌,就想個球似的。
    女人的身子似乎不再和身邊的東西糾纏,撒腿去追腦袋,但是,這腦袋在地上滾來滾去,女人就是追不上。沒一會兒,我發現,還有有人在操控著這顆腦袋,形象點兒說,好像有人在把這顆腦袋當球踢。
    我忍不住好奇,又扯了強順一把,“你快看看,院裡到底有多少東西。”
    強順趴自己胳膊上死活不起來,我一把揪住他後脖頸子上的衣裳,可勁往上一提,強順頓時一陣掙扎,“鬆開,我看還不行麼。”強順把頭抬了起來,打眼往院裡一看,就他這一眼下去,差點兒沒癱地上,幸虧我手急眼快,一把架住了他的胳膊,“怎麼啦,看見啥了?”
    強順戰戰兢兢朝我看了一眼,“仨、仨小孩兒,在、在院裡踢、踢人頭……”
    果然!我連忙問道:“是不是還有一隻大白狗?”
    強順狠狠點了點頭,“有,在、在咬那個沒頭人的大腿……”說著,強順一咧嘴,“黃河,你趕緊給我胸口抹點血吧……”
    我無奈地說道:“你胸口有血,院子裡這些東西太多,陰氣太重,連我都擋不住,我的血就更擋不住了。”
    強順聞言,頓時快哭了,“黃河,那、那咱會飯店裡去吧,別、別看咧。”
    我頓時瞪了他一眼,“你小聲兒點,別嚇著這些東西。”
    強順嘴唇都哆嗦了,“是、是它們嚇我,我能嚇著它們麼。”
    就在這時候,院子裡的情況發生了變化,女人頭“嗖”一下落進了井裡,沒腦袋的女人頓時奮力掙扎幾下,縱身跟著跳進了井裡,看樣子,是想去井裡撈腦袋。
    就在她跳進井裡的剎那間,院子裡的氣氛似乎恢復了正常,再沒那種陰森森的感覺,我又朝窗戶台那裡看了看,那條蛇影也不見了,不知道是因為院裡陰氣弱了,我看不見頭了,還是跟著一起離開了。
    我又推了強順一把,“別怕了,好像都走了。”
    強順身上陽氣弱,比我更能感到這些,聽我這麼說,緩緩抬起頭,朝院裡看了一眼,頓時伸手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衝我咬牙切齒:“劉黃河,你就會騙我,哪兒走啦!”
    我頓時一臉茫然,扭頭朝院裡看看,確實啥也看不見了呀,我說道:“真的走了,我啥也看不見了。”
    強順說道:“你看不見我能看見,就那個女人走了,其他的還在!”
    “在哪兒呢?”
    強順臉色的肉似乎都哆嗦起來,“窗戶那裡一條蛇,門口那裡仨孩子一條狗!”
    聽強順這麼說,我旋即明白了,剛才那條蛇要去門口看,被女人趕跑了,隨後仨孩子跟狗過來,把女人趕走,他們看了起來,不過,蛇,孩子,還有狗,他們幾個人加起來,似乎還沒女人一個陰氣重,要不然女人一跳回井裡,院裡的氣氛不會一下子恢復正常。
    就在這時候,從井裡突來傳來女人嗚嗚咽咽的聲音,似乎是女人在井裡哭上了,強順頓時一把又抓住了我的胳膊。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這時候聽著女人的哭聲不再覺得恐怖,而是感覺特別的悲痛,淒淒哀哀,悲上心頭那種痛。
    “劉黃河,你家不是驅邪驅鬼的嘛,怎麼了,遇上這種事兒,你不敢管呀?”
    猝不及防,一個女孩的聲音,居然出現在了我和強順身後,驚得我們倆同時一激靈,連忙回頭朝身後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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