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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夫婦

    我咧開嘴沖強順傻笑了一下,索性不能說話,我要是能說話,這時候非跟強順說一句,我就是劉黃河,但是,唉……
    強順蹲到了我身邊,我醉醺醺地看了他一眼,他問道:“小女孩的鬼魂呢,現在在哪兒呀?”
    我又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我哪兒知道在哪兒呀。
    強順又說道:“你要菜吃,俺們給你吃了,你要酒喝,俺們也給你喝了,你說,你總不能白吃白喝吧。”
    我雖然醉了,但是我知道強順想說啥,剛才他已經跟廚師大哥嘀咕過了,不過,我真不知道小女孩在哪兒,我要是知道,還能不把她放回來嗎?
    強順接著說道:“你要找的是劉黃河,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有啥事兒你找他就中咧,小女孩又沒得罪你,你把她放回來吧。”
    我一聽,沖強順苦笑起來,我也想把小女孩放回來呀,我跟黑貂換身體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小女孩兒嘛,但是,我是劉黃河,我不是黑貂,我真不知道小女孩在哪兒。
    我又衝強順搖了搖頭,強順一看,顯得不痛快了,提高了嗓門,質問道:“你是不想放麼?”
    我又搖了搖頭,很無奈,不是不想放,而是……就見強順臉上陡然一冷,我心裡頓時一沉,這是個啥意思?還沒等我想明白,強順猛地朝我撲了過來,速度極快,我想躲,但是喝的太多了,腳下一個踉蹌,沒躲開反而自己摔地上了。
    強順一把摁住了我,雙手掐著我的脖子,把我從地上拎了起來,我想掙扎,但是,喝的太多,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強順掐著我大叫道:“好哇,來俺們這裡騙吃騙喝,剛才俺們倆還像奴才一樣伺候你,給你夾菜倒酒,你倒好,還不放過小女孩,你今天,別想走咧!”
    強順這時候,主要也喝了酒,在不喝酒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敢這麼幹,強順隨即招呼廚師大哥,“大哥,你拿上鑰匙,咱倆一起去倉庫,還把這東西關進鐵絲籠子裡!”
    廚師大哥一聽,驚悚萬分,勸道:“強順老弟,這、這東西,咱惹不起,還是、還是放了吧。”
    強順這時候顯得很激動,叫道:“大哥,咱不用怕它,先把它關起來,我這就去找黃河,叫黃河過來收拾它!”
    我這時候,醉醺醺的,四肢發軟,連一點兒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任由強順擺佈。
    廚師大哥聽了強順的話,戰戰兢兢拿上鑰匙,強順惡狠狠抓起我後背上的皮,像拎死狗似的,倆人離開廚房,用鑰匙打開倉庫的門,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之前那個鐵絲籠子還在裡面,籠子上被我剪開的缺口也還在,強順拎著我,讓廚師大哥找來一截鐵絲,把籠子上的缺口補上,把我塞進了籠子。
    我醉醺醺的拿腦袋拱了拱籠子,籠子的縫隙太小,根本拱不出去,抬起頭冷瞥了強順一眼,心說,好你個王強順,等我變回人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強順似乎看出我的眼神兒了,叫道:“你看啥呀,一看你這賊眉鼠眼的樣兒,就不是啥好東西!”
    抬腳就要踢籠子,旁邊的廚師大哥一把拉住了他,“老弟呀,你消消氣,別把籠子踢壞啦。”
    強順轉頭對廚師大哥說道:“你在這裡看著它,我去叫黃河過來。”
    廚師大哥連忙擺手,“我可不敢在這裡看著它……”
    強順頓時叫道:“大哥,你閨女的鬼魂都叫它抓走咧,你怕它幹啥呀,你應該恨它!”
    廚師大哥一聽,先是一愣,隨即,整個人氣勢的變了,低下頭冷冷地朝我看了一眼,我頓時暗嚥了口唾沫。
    廚師大哥看著我點點頭,對強順說道:“我發誓不再殺生了,這回,我閨女要是回不來,我就、我就活剝了它的皮!”這話說的我心裡直發顫。
    強順一拍廚師大哥的肩膀,“這就對了嘛,你在這裡等著,我把黃河叫過來,這回它要是不把你閨女放回來,咱倆一起剝它的皮!”
    我把腦袋耷拉了下來,剛出籠子,又給自己最好的兄弟抓進了籠子裡,喝酒誤事兒呀,要是不喝這麼多,也不會給他們抓住,這要是給他們倆剝了我的皮,我得多冤枉呀。
    “唉”地歎了口氣,幸虧還有個“劉黃河”,這時候,我就指望他了,我心說,劉黃河呀劉黃河,你趕緊來吧。
    約莫過了能有一個小時,強順回來了,居然是一個人回來的,廚師大哥朝他身後看看,問道:“你咋去了這麼久呢,黃河老弟勒?”
    強順一臉無奈,回道:“他們那家飯店生意太好咧,啤酒都喝沒了,他們老闆帶著他去進啤酒咧,我在那裡等了大半個小時都沒等到他。”
    廚師大哥頓時一臉不知所措,“那那、那咱現在咋辦呢?”
    強順朝我看了一眼,“咱先看著它,等黃河下班了再說。”
    也就在這時候,倉庫外面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廚師師父,強順,你們在哪兒呢,外面來客人了。”
    兩個人一聽,相互對視了一眼,廚師大哥連忙轉身走出了倉庫,強順衝我走過來一彎腰,把籠子拎了起來,一邊朝外面走,嘴裡一邊說:“你這東西狡猾,我得看著你,別再給你跑了。”
    院子外面,站著一個女服務員,拿了個菜單子遞給了廚師大哥,這估計是客人點的菜。
    強順呢,拎著籠子跟著女服務員一起返回了前廳。就見前廳門口旁邊的窗戶那裡,坐了一男一女,像是一對夫婦,看著都是四十多歲不到五十歲,男的好像是個瘸子,在他的椅子旁邊放著一根枴杖,女的好像沒啥,就是頭髮又髒又亂,兩個人的衣服穿得都不怎麼樣,乍一看就好像倆收破爛兒的。
    強順朝兩個人看了看以後,把籠子放到了櫃檯邊兒上,他自己站在櫃檯那裡,等著端菜。
    也就在這時候,那女的朝我看了一眼,隨後示意那男的,還悄悄抬手朝我指了指,男的連忙扭頭朝我這裡一看,當即就像觸了電似的,立馬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起椅子旁邊的枴杖,拄著枴杖就過來了。
    來到我跟前,瞪著一雙死羊眼把我打量了半天,隨後問強順:“這東西是你們店裡的?”
    強順看了他一眼,笑道:“不是店裡的,是我剛剛抓到的。”
    瘸子低頭又朝我看看,對強順說道:“這東西……”就說了這仨字,瘸子把後面的話又嚥了回去,轉而問道:“你是咋抓到的?”
    我們第一天當服務員的時候,老闆就交代過,要把顧客放在第一位的,有事兒必應,強順不敢怠慢瘸子,笑著回道:“它、它來俺們廚房裡偷菜吃偷酒喝,喝多了就被我抓到咧。”
    瘸子一聽,很奇怪的笑了起來,我從他笑容裡看不出啥,不過,感覺這瘸子雖然其貌不揚,但是,好像深藏不露,他又問強順:“小兄弟,你知道這是只什麼動物嗎?”
    強順點了點頭,不過他沒說實話,裝傻充愣回道:“我當然知道是啥咧,是一隻黑色的黃鼠狼。”
    瘸子又笑了,可能感覺強順傻乎乎的挺好玩兒吧,順著強順說道:“對對對,就是一隻黑色的黃鼠狼,這東西……”瘸子頓了頓,小心翼翼又問:“這東西你賣嗎,我能給你個好價錢。”
    我一聽瘸子這話,酒頓時醒了一大半兒,這瘸子長了一張長條的大驢臉,黑不溜秋的,加上一雙白漆漆的死羊眼,說不出的詭異,聽他的口音,像是從南方過來的,抄著一口咬字不清的普通話。
    瘸子問完,很有深意地笑了,強順跟著他也笑了,我知道強順這時候在笑啥,強順說我是只黑色的黃鼠狼,這瘸子跟著就說是黃鼠狼,傻子都能看出來,明顯是在蒙強順,黃鼠狼黃鼠狼,顧名思義,哪有黑色的。
    強順當即把頭一搖,“不賣,等我下班拿回家,剝皮吃肉呢。”
    瘸子一聽,顯得有點著急,連忙說道:“小兄弟,這東西,你吃了它多可惜呀,你開個價,賣給我吧。”
    “不賣就是不賣!”強順一撇嘴,不再理會瘸子,彎腰拎起籠子,返回了後院,瘸子跟著就要過來,櫃檯上的女服務員連忙阻止,廚房重地,客人止步,瘸子看了女服務一眼,只好作罷。
    強順拎著我,把我放到了廚房門口,看他這意思,他到哪兒就要把我拎到哪兒,不會叫我離開他的視線。
    這時候,廚師大哥正忙活著炒菜,強順蹲下身子看看我,對我說道:“你也看見了吧,想要你的人多著呢,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小女孩放回來,我就把你賣了,讓別人剝你的皮,吃你的肉!”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心裡還在盼望著救苦救難、大慈大悲的“活菩薩”劉黃河呢。
    不過,前廳裡那兩位,我感覺應該都不是普通人,對於強順這時候的話,我沒在意,把眼睛一閉,趴進籠子裡,大尾巴一蓋身子,不再動彈,兩隻耳朵豎起來,仔細聽前廳裡的動靜兒。
    前廳裡,就聽那婦女用方言問道:“怎麼樣,那是個什麼東西?”
    婦女用的不知道是哪裡的方言,我敢肯定是南方話,不過很奇怪,我居然能聽懂,這估計跟黑貂的身體有關係。
    瘸子回道:“像是從北邊過來的,修行的年頭不少了,這應該是一隻紫貂,修行的年頭多了,皮毛變成了純黑色。”
    我一聽,心裡頓時冒了冷汗,果然不一般,恐怕還是位懂行的高手。
    婦女又問道:“有辦法把它弄過來嗎?”
    瘸子說道:“辦法不是沒有,不過,我看剛才那小子,好像也不是普通人,雙眼帶黑氣,胸口有金光,黑氣可能是他有陰陽眼,至於胸口那團金光……好奇怪,我還沒看出來是什麼,不過剛才那小子,沒跟我說實話,這些成精的東西,怎麼可能偷東西吃,還把自己喝醉了,這裡面肯定有事。”
    婦女說道:“那怎麼辦呢,好不容易遇上一個,不能就這麼放手了。”
    瘸子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放心,剛才那小子說了,等他下班以後要把黑貂拿回家,咱就在他回家的路上下手……”
    我一聽,酒頓時醒的差不多了,心說,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死瘸子、還有那邋遢娘們兒,倆人看著都不是啥好人,雖然我看不出他們是啥路子,但是本事跟閱歷好像都挺高的,尤其是瘸子,居然也能看出強順身上的黑氣跟金光,我卻沒在他們倆人身上看到任何的黑氣或是白氣,從倆人剛才的對話來說,還心術不正,對於我們來說,他們恐怕是敵非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