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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看事

    等黑貂走到院裡這些人近前,這些人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我抬起頭朝他們看看,一個個還在聚精會神地朝屋裡張望著,我頓時納了悶了,難道說,這些人看不見黑貂麼? 
    黑貂這時候,不緊不慢,很優雅從容地從這些人腳旁走了過去,幾個起落的功夫,這就來到了屋門口,我打眼朝屋裡一看,屋裡也站著幾個人。院裡這些都是男的,屋裡都是婦女。 
    走進屋裡,我扭頭朝屋裡一看,左手邊是個大客廳,客廳裡,擺著一張木頭方桌,由於我這時候還算是一隻黑貂,看不見桌子上都擺了些啥,不過我鼻子能夠聞到,上面除了焚香的味道,似乎擺著好些供品。 
    在方桌的前面,放著一把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看著能有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老太太這時候眼睛閉著,身子像發了羊癲瘋似的,不停抖動著,嘴裡還帶著顫音,神神叨叨小聲念叨著:「黑六爺黑六爺,求您顯顯靈,不管過遠趕回來……」 
    原來這「喊魂兒」的聲音,是這老太太發出來呀。在老太太的前面,還跪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兩個人能有四十歲左右,看樣子,像是兩口子。 
    我朝兩個人一眼看下去,就發現這兩個人身上,居然隱隱冒黑氣,這是個啥意思? 
    黑貂圍著兩個人轉了一圈以後,走到了老太太的身後,抬頭朝老太太后背上一瞧,就見這老太太的後腦勺上,有個雞蛋大小的亮點兒,白色的,上面隱隱冒白氣,我一看,這又是個啥意思呢? 
    還沒等我想明白,黑貂帶著我猛地朝那亮點上一撲,我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一沉,眼前全黑了,眼睛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就像打了個瞌睡,說不上來啥滋味兒,感覺挺詭異的。 
    大概過了能有四五秒鐘,我感覺自己的意識恢復了,試著把眼睛睜開一看,頓時就是一愣,就見自己眼前,跪著一男一女,正是剛才跪在老太太前面的一男一女, 
    我心說,他們倆咋又跪我面前了?旋即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咋感覺好像自己在椅子上坐著呢?下意識低頭朝自己身上一看,上身穿著對襟黑棉襖,下身穿著束腿大腰褲,腳上是厚厚的老式大棉鞋,我差點兒沒從椅子上跳起來。 
    奶奶的,我咋成了椅子上那老太婆啦! 
    我想從椅子上站起來,但是,試了幾次,不行,跟在黑貂身體裡一樣,我只是個借宿品、傀儡,沒辦法支配老太太的身體。 
    老太太一張嘴……她張嘴的動作,我卻能感覺到,就像我自己在張嘴,這時候,誰要是過來給我一巴掌,我估計自己還能體會到疼的感覺。 
    隨即,老太太嘴裡發出了聲音,「說吧,什麼事。」居然是一個蒼老的男人聲音,聲音聽著很耳熟,分明是黑貂的聲音。 
    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錯愕地把頭抬了起來,兩個人表面看著挺平靜,但是,我能從他們眼神裡看出來,多多少少有點緊張害怕。 
    老太太又說道:「你們別怕,有什麼事說出來,看我能不能給你們做主。」 
    男的隨即顫著聲音,小心翼翼問了一句:「您、您真的是黑六爺?」 
    男人滿嘴的東北腔,老太太微微點了點頭,女人說道:「黑六爺,你可得救救俺們家閨女呀……」 
    女人也是滿嘴的東北腔,我心說,這林海雪原的,我不會是來到東北了吧? 
    老太太輕輕一揮手,男女兩個人,一言一語說上了,說的大概意思就是,他們家的閨女,今年十八歲了,前些天,一天夜裡,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夢見一個穿黑衣服的人,在夢裡把給禍害了,後來,這個穿黑衣的人,就天天過來,在夜裡欺負她,還說要這閨女給她做媳婦,現在呢,這閨女已經臥床不起、奄奄一息。 
    老太太聽完,又輕輕一揮手,說了句:「先回去吧,我查一下。」 
    男女兩個人從地上站起身,又對著老太太說了很多讚美的話,這時候,我就感覺眼前又一黑,停了一會兒,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黑貂的身體裡,不過,黑貂的身體依舊不是我支配。 
    一男一女,並沒有著急離開,椅子上的老太太,慢慢地醒了過來。 
    黑貂這時候,「蹭」一下竄上了桌子,咬著那些供品吃了起來,我朝桌子上一看,水果、酒肉、點心,挺豐盛的,黑貂吃的時候,我能感覺到這些供品的味道,甚至它喝酒的時候,我能感覺到酒的辛辣,很真實。 
    在這些供品的前面,有一個白色的木頭牌位,上面寫著幾個黑字「黑六貂爺之位」,我當即明白了,黑貂是這位老太太供奉放仙家,它等於是跟老太太達成了一個協議,借老太太的身體給人看事兒。從牌位上來看,這裡就應該是黑貂的老窩了。黑貂之前跟我說,它是從北邊山裡過來的,應該就是這裡。 
    只是,我不明白,我咋突然就來到這兒了呢?而且季節也不對,就算這裡天再冷,大夏天的,也不可能飄鵝毛大雪,就算會下雪,地上也不可能有半米深的積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些積雪可不是一兩天能下這麼厚,除非眼下就是冬天。 
    黑貂吃飽喝足以後,房子裡院子裡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黑貂從桌子上竄下來,頭也不會,直接離開了。 
    出了籬笆大院以後,黑貂沒回山上,朝另外戶家裡走去。 
    這戶人家,也是籬笆大院,木頭房子,跟之前那老太太的房子差不多,黑貂圍著房子轉了一圈,然後來到門那裡,鑽了進去。 
    屋裡,好幾個套間,黑貂好像知道路似的,直接鑽進了一個套間裡,這一點很邪門兒,因為門是關著的,它居然能不用開門,直接進去,我當然也被它帶著進去了。 
    打眼朝屋裡一看,好像是個女孩的房間,不過,裡面也沒啥擺設,有張床,有面鏡子。 
    就見在那床上,躺著一個人,黑貂蹭一下竄到床上,朝床上的人看了看,是一個面目姣好的女孩,不過,這時候,女孩臉色陰沉,雙唇發紫,從頭頂往外冒黑氣,隱隱約約的,我聞見女孩身上,發出一股子腥香味兒,我頓時一愣,這味道剛聞過沒多久,就是堵在林子外面那兩隻老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這時候,黑貂歎了口氣,從床上又跳了下來,離開房間,又圍著整個房子轉了一圈,最後,它來到了院子裡一堆乾柴近前,就是燒火用的乾柴,這時候乾柴上面鋪著油毛氈,油毛氈上鋪這厚厚地積雪。 
    黑貂一張嘴,衝著乾柴垛下面喊了一聲:「大侄子,你出來一下,咱商量點事兒。」 
    喊完,乾柴垛下面,並沒有動靜兒,黑貂把腦袋伸到乾柴垛的縫隙裡,用鼻子聞了聞,我旋即聞到一絲腥香味兒,就衝著這味道,我敢肯定,乾柴垛下面,肯定藏著一隻老鼠。 
    黑貂又喊了一聲:「我知道你在裡面,你要是不出來,我就進去找你,等我找到你,可不會輕饒你!」 
    黑貂話音一落,乾柴垛裡面傳來兩個「吱兒吱兒」叫聲,聽上去,好像挺不滿意。 
    沒一會兒,從乾柴垛下面,鑽出一隻大老鼠,個頭跟只小貓似的,渾身灰不拉幾的,賊眉鼠眼。 
    大老鼠冷冷邪了黑貂一眼,「黑六叔,你來我這裡幹什麼?」 
    黑貂說道:「這戶人家的閨女,是你幹的吧?」 
    大老鼠一點頭,「對,是我幹的,那天我上他們家吃東西,她打了我一笤帚。」 
    黑貂說道:「打你一笤帚,不算什麼事,我跟他們家裡人說說,讓他們擺桌大供。給你賠罪,你呢,就放過那閨女吧。」 
    大老鼠叫道:「放過她,沒那麼容易,我身上的傷現在還沒好呢!」 
    黑貂一皺眉,也算是我皺的眉頭,因為這隻老鼠,明顯就是個無賴! 
    黑貂也提高了聲音,「一個凡人,能打傷你嗎,你說的,到底怎麼樣你才能放過她?」 
    大老鼠可能見黑貂在退讓,嘿嘿嘿奸笑起來,「他們鄰居家裡,有隻貓,我就想嘗就口貓血,你叫他們家,擺一桌大供,再把那隻貓的貓血,供上一碗。」 
    黑貂又皺了皺眉,大老鼠頓時翹著舌頭說道:「怎麼了,黑六叔,沒本事讓他們弄貓血吧,你要沒這本事,就別管這閒事兒。」 
    說完,大老鼠哧溜一下鑽進了乾柴垛裡,黑貂旋即圍著乾柴垛,來回轉了幾圈,最後衝著乾柴垛,大叫了一聲:「好,我這就去辦,不過,你得答應我放過這閨女。」 
    裡面隨即傳來大老鼠的聲音:「你先辦成了再說吧。」 
    黑貂歎了口氣離開了,回了森林的一個山洞裡,山洞裡挺乾淨,好像就是黑貂的家。 
    一轉眼的,到了晚上,黑貂又來到老太太家裡,這時候,老太太家裡人早就睡下了,黑貂走到老太太床頭,對著老太太,把大老鼠的要求說了一邊,最後告訴老太太,明天晚上,在乾柴垛跟前擺大供,別的都可以剩,但必須要他們鄰居家那隻貓的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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