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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詭異

    在草窩裡躺了一會兒,感覺這心裡邊兒,有點兒不太踏實,雖說修行的畜生不會說瞎話,但是也有例外的,也有會撒謊騙人的,萬一這林子裡並沒有啥迷魂陣,是那兩隻老鼠故弄玄虛,想混淆我的視聽,等我放鬆警惕以後,它們再悄悄摸進林子…… 
    從離開家到現在,也快一年時間了,這將近一年的經歷告訴我,啥事兒都是有可能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翻身又從草窩裡站了起來,甩甩大尾巴,活動活動身子,心想,我得到林子邊兒上看看,確定那仨玩意兒真的不敢進林子,我再放鬆下來也不遲。 
    想罷,我打草窩裡鑽了出來,停在草窩前面沒著急動身,閉住呼吸仔細聽了聽,林子裡依舊靜悄悄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站著沒動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一點兒聲音,就感覺林子裡死氣沉沉的。 
    隨即深吸了一口氣,穿過草葉之間的縫隙,在不發出任何聲響的情況下,小心翼翼朝林子邊上溜了過去。 
    一會的功夫,我來到了林子邊緣,不過,由於高草茂盛,遮擋住了視線,即便來到邊緣也看不見外面的情況,除非我把腦袋露出去,但是,我才不會幹這種傻事兒。 
    豎起耳朵朝林子外面聽了聽,外面也是靜悄悄的,又抬頭朝林子外面看看,確實是來到了邊緣,因為再往前走就沒樹了,而且,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還能看到林子外面的天空。不過,我看著天空就是一愣,就見這天上,居然隱隱泛起了魚肚白,好像已經是黎明時分了。 
    我一皺眉,這不對呀,天咋這麼快就要亮了呢,記得我是在傍晚時分進的林子,後來,跟黑貂換了身體,然後從山洞裡出來,最後,穿過林子遇上了兩隻老鼠。這時間前後算起來,最多不超過四個小時,也就是我說,這時候的時間,應該在午夜十二點左右。 
    可是這天,看著咋馬上就要亮了呢?我當時有點兒想不明白,直到現在我也沒搞明白。 
    那天的天,為啥亮的那麼快?我估計,最有可能的就是,我鑽進黑貂身體裡以後,並沒直接醒過來,可能昏迷、或者昏睡了幾個小時,但是,我自己並不知道,以為鑽進黑貂身體裡立馬兒就醒了過來,這個算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不過我這時候,並沒有想這麼多,把頭一搖,算了,不想了,時間過得快不好嗎,最好一眨眼把三天都過完了。 
    我小心翼翼順著林子邊緣,來回溜躂了兩趟,一邊溜躂,一邊注意外面的動靜兒,從感覺上來說,外面似乎也沒啥危險了,不過,我還是不敢貿貿然再走出林子。 
    最後,我來到了小路附近,像之前一樣,用兩隻前爪扶著一棵小樹,後腿蹬地,把身子又直立了起來,抻著脖子朝林子外面一看,就這一眼看過去,我立馬兒從樹上翻了下來,用大尾巴一撐地,身子不但沒摔倒,還沒發出一點兒聲響,不過,心跳“騰騰騰”加快了速度。 
    我一眼看下去看見了啥呢,我看見之前那塊大石頭上面,趴著那只公老鼠,公老鼠正用它那雙賊眉鼠眼朝林子裡張望,所幸是我先看見了它,它並沒有發現我。 
    一轉身,我迅速鑽進了身邊的草窩裡,在草窩裡給自己定了定神兒。眼下看來,這林子裡真的有啥迷魂陣,兩隻老鼠沒說瞎話,它們真的不敢進林子。估計,那隻母老鼠跟大花蛇可能到別處休息去了,留下這只公老鼠在這裡盯梢放哨兒。 
    這片林子呢,說起來也挺奇特,剛好長在兩道山的夾溝之間,林子並不大,卻後面山坳的一道天然屏障,林子前面這條小路,到目前為止,是我知道的、通向山外的唯一一條出路,其它地方都是陡峭山崖,根本就爬不上去。這仨玩意兒守在小路上,等於是把我堵死在了林子裡跟山坳裡。 
    在草窩裡停了一會兒,我又扶著一棵樹朝外面的公老鼠看了看,公老鼠這時候居然打石頭上坐了起來,全身戒備地朝林子裡張望著,我連忙又從樹上翻了下來,據說老鼠的聽覺也非常發達,這傢伙是不是聽見啥動靜兒了?轉念一合計,我別在林子邊緣呆著了,挺危險的,又抬頭朝外面的天空看看,天色比剛才又亮了一點兒,估計再過一會兒,天就徹底亮了,我也找個地方趕緊休息一會兒吧。 
    一轉身,我朝林子深處走去,不過,走了沒幾步,忽然,毫無徵兆地感覺眼前一陣眩暈,緊跟著,四肢發軟、渾身無力。這感覺,就跟之前中“執念”的時候差不多,心說,我身上的“執念”不是已經沒了嘛,咋又來了呢? 
    趕忙強撐起身體,一搖一晃跟喝醉了似的,朝林子深處走去,這時候,那兩隻大老鼠跟大花蛇要是衝進來,我只有束手待斃的份兒。 
    朝林子深處走了沒多遠,實在不行了,真的撐不住了,這時候不光四肢發軟渾身無力,連眼前的事物都看不清楚了,就感覺眼前忽明忽暗一黑一白的,腦子裡更是嗡嗡亂響,像開了鍋似的。 
    我一咬牙,悶頭鑽進了身邊的一處草窩裡,沒停兩秒鐘,直接癱在草窩裡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上,好像過了很久很久,我恢復了一點兒意識,慢慢地把眼睛睜開了,忽閃忽閃眨巴了兩下以後,定睛一看,整個人瞬間愕然到了極點,“騰”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甩甩腦袋,難以置信地又朝周圍一看,還是一片樹林子,但是,感覺好像跟之前的不大一樣了,這林子裡的樹木,個個都有人腰粗細,而且筆直衝天。 
    最詭異的是,在林子的地面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這時候,還正在漫天飄著鵝毛般的雪花,我這時候,居然在一個雪窩裡貓著。 
    這不是真的吧?我當即就傻了眼了。剛才昏迷的時候,不是夏天麼,咋……咋一下子變成了冬天呢,還、還這麼厚的雪,難道說……黑貂也有冬眠的習性?我一口氣從夏天睡到了冬天? 
    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的,我連忙給自己穩了穩神兒,打眼又朝周圍林子裡一看,不對,這不是原來的林子,也不是原來的山,這片林子並沒有長在兩座山的夾溝裡,似乎是在半山腰。 
    一臉茫然地看著天空中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我想把尾巴扯過來咬上一口,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是,雪花落在我尖尖的鼻頭上,我能清晰地感覺到絲絲的涼意,從感覺上來說,這根本不是在做夢。 
    這難道是真的?我苦笑了一下,感覺腦子都快轉不過彎兒了,要說不是真的,這感覺咋這麼真實呢?這到底是咋回事兒?這裡又是哪裡?我咋會來到這裡呢? 
    又是厚厚的積雪,又是參天大樹,咋感覺跟電視裡的“林海雪原”似的? 
    對了,我使勁搖了搖後背,之前後背給公老鼠咬了一口,受了傷,這時候,後背上居然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疼了,就跟沒受傷似的,我想不明白,這又是咋回事兒?難道說,真的是我在做夢? 
    就在這時候,我隱隱聞到一股子燒香的味道,也就是焚香燃燒發出的香味兒,用鼻子又仔細一聞,好像是從山下方向傳上來的,這附近,應該有人住戶。 
    扭頭朝山下一看,除了白皚皚的積雪,就剩下一眼望不到頭的參天樹木了,真像是一片林海雪原。香味兒呢,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也就在這時候,我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蒼老女人的聲音,聲音好像還不停地顫抖著:“黑六爺黑六爺,求你顯顯靈,不管過遠趕回來……黑六爺黑六爺,求你顯顯靈,不管過遠趕回來……” 
    這是誰呀這是,我眨巴了兩下眼睛,咋好像是在喊黑貂呢,不過,聽聲音叫我覺得有點兒瘆的慌,跟喊魂兒似的,我很快發現,聲音跟香味兒,都是從山下同一個地方傳過來的。 
    幾乎與此同時,我的身子居然不由自主地一轉,順著香味兒跟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起來,我頓時就愕然了,哎?我沒想過去呀,我還沒弄明白咋回事兒,我不想過去呀! 
    但是,這時候的身子,根本不再受我控制,任憑我怎麼給四條腿發指令,只是一味地朝山下跑。地面上,積雪很厚,遇上積雪深的地方,它自己居然還會縱身竄跳,一跳就是好幾米遠。 
    沒一會兒的功夫,來到了林子邊緣,身子停在了山體上一個突出的制高點。像狗一樣蹲坐在制高點上,居高臨下朝山下一看,就見山下遠處,有幾戶人家,每戶家裡炊煙裊裊,在漫天雪花的襯托下,看上去恬靜安逸,就像一處世外桃源。 
    香味跟聲音,就是從其中一戶人家裡傳出來的,這時候,我都驚訝自己的聽覺跟嗅覺咋會這麼靈敏,因為這戶人家,距離我之前醒來的地方,至少有十幾里地。 
    林子外面的積雪,明顯比林子裡面薄了很多,看完以後,我的身子居然撒腿朝山下那戶人家衝了過去。 
    我頓時大急,在心裡大叫著,奶奶的,我沒叫你跑呀,快停下來,那屋子裡住的是人,到那裡看人家不把皮給你扒了。 
    但是,這時候,黑貂身體的控制權已經不歸我管了,我就像在黑貂身體裡搭便車似的,開車的司機卻不是我,而且,黑貂這時候的速度,比我控制的時候,最少快上了兩倍,只聽見耳邊風聲呼嘯,眼前的景色像流星一樣,飛快朝我身後劃去。 
    沒一會兒的功夫,我這就來到了那戶人家的院子跟前。這戶人家的院子,是用木頭籐條做的籬笆大院,院子裡坐落著幾間木頭房子,其中一間木頭房子門口的棉門簾撩開著。 
    黑貂的身子這時候,從籬笆下面的縫隙裡鑽進大院,朝院裡看看,連停都沒停,直接朝那間撩著門簾的屋子走去。 
    我頓時大急,想叫,但是又不敢,因為這時候,院裡院外都站了不少人,尤其是站在院子裡的這些人,身上穿的好像都是動物皮毛做成的大襖子,個個都在朝屋裡張望著,身上落了層厚厚的積雪也不知覺。我這時候要是發出怪叫,肯定會驚動他們。 
    黑貂的身子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步步地朝這些人走了過去,它應該是想穿過門口這些人,鑽到屋子裡去。 
    我這時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奶奶的,還不快停下,想找死麼,看看這些人身上穿的,小心人家把你做成貂皮大衣! 
    感謝“若雪”的百元紅包。 
    (去年的今天,開始寫的末代2,一轉眼的,又是一年,感謝各位朋友的支持,尤其是從末代1就一直支持我的那些老讀者,謝謝你們,又陪我渡過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