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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換命

    破銅牌的那地方,離我們眼下所在的這個山洞,其實不太遠,之前因為我身體的緣故,過去的時候浪費了不少時間,主要是浪費在沿途休息上面了。 
    瞎子跟疤臉兩個,他們走的也不快,陳輝領著傻牛強順離開山洞以後,大概也就是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從後面追上了他們。當然了,三個人並沒有讓瞎子跟疤臉發現,悄悄尾隨著他們。 
    陳輝當時的意思呢,先跟上他們倆,然後找個合適的機會,他自己單獨跟瞎子見一面。強順也不傻,他從陳輝的話裡能聽出來,陳輝想用和平方法跟瞎子解決。 
    強順給我說到這兒的時候,我朝陳輝看了一眼,陳輝衝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不過,當時強順跟傻牛,對瞎子和疤臉已經有了很深的敵意,主要是在老婆婆家裡的時候,我們三個雖然把他們兩個打跑了,但是,我們沒佔著啥便宜,都吃了虧,我的手腕差點兒給疤臉踢斷,從家裡帶來的針也丟了,傻牛被疤臉打翻好幾次,強順也被撞翻兩次,兩個人受的傷比我還嚴重,直到這時候,兩個人身上有些地方還沒好徹底,一碰到就疼,他們倆這次跟過去,其實不為別的,就是想報一箭之仇。 
    當時那瞎子呢,怨氣也特別大,主要是因為找不著我,又急又氣,而且對他自己的掐指術產生了懷疑,內心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心浮氣躁。 
    陳輝一路上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跟瞎子見面,因為瞎子只要一停下來休息,就莫名其妙的沖疤臉發脾氣,而且發的一次比一次大,他這是找不到我,把火就撒在了疤臉身上,陳輝就想著,等瞎子心平氣和的時候再找他商量。 
    這一來二去的,幾個人來到了之前那座山峰上,這時候,陳輝他們三個發現,原來瞎子手裡還有一張地圖,我手裡這張地圖,是他故意留給我的複製品,他那張地圖才是真品,兩張地圖標注的地方有沒有出入,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上了山峰,由疤臉帶著路,兩個人很快摸索到了那座墳堆跟前,瞎子圍著墳堆轉了一圈以後,從他自己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子,疤臉一看那小瓶子,腿都哆嗦起來,雙手合十,“啊啊”叫著沖瞎子求饒,似乎很懼怕那小瓶子。 
    瞎子不管這些,不由分說,勒令讓疤臉站在原地別動,疤臉居然不敢反抗,站在那裡只是一個勁兒的求饒,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瞎子摸索著走到疤臉跟前,把小瓶子打開了,疤臉求饒的聲音變得更慘了,瞎子卻充耳不聞,瓶口直接給疤臉摁在了眉心,疤臉當即把眼睛瞪圓了,渾身一哆嗦,整個人跟著就變了。 
    陳輝他們三個,這時候就躲在附近一處草窩裡,一看這陣勢,立馬明白疤臉是給啥東西附上了。瞎子隨即朝墳堆上一指,疤臉看看瞎子,二話不說,挺著身子就過去了。 
    這座墳堆上面,鋪著一層石頭,下面才是黃土,疤臉彎腰扒起了上面的石頭,這時候,他似乎變的力大無比,磨盤大小的石頭直接就能從土裡扣出來。很明顯,他們是要把墳堆裡的死者屍骨刨出來,破掉這塊地方。 
    這麼一來,就刻不容緩了,陳輝只好帶著傻牛跟強順從草窩裡出來了,出聲制止瞎子。瞎子沒跟陳輝碰過面,可能聽著陳輝的聲音耳生,當即嚇了一跳,或許以為陳輝是這座墳的後人,想找他們倆的麻煩,趕緊掐算起來。 
    不過,還沒等他掐算出來,強順招呼傻牛,兩個人每人從腳下撿起一塊石頭,“呼呼”砸了過去,一塊砸在了瞎子胸口,一塊砸在了他小肚子上,瞎子吃疼,驚叫兩聲,當即被打亂了掐算的步驟,隨即招呼疤臉過來保護他。 
    疤臉聞言,在墳邊停下動作,轉身朝瞎子走了過去,但是,沒等他走到瞎子跟前,強順跟傻牛同時大叫一聲,每人拎上一塊石頭,朝疤臉衝了過去。 
    強順跟傻牛很快纏住了疤臉,陳輝走到瞎子跟前,很客氣地跟瞎子說了幾句,強順當時正跟疤臉打鬥,不知道陳輝跟瞎子說了些啥,不過,等陳輝說完,瞎子居然大叫起來,“原來是你,你就是上我們家去的那個道士!” 
    陳輝應了一聲,瞎子再次大叫:“這不是天意,我羅四眼,上知天下知地,老天爺的意思我都能算不出,你告訴那小伢子,不把銅牌交出來,我們羅家跟他沒完!” 
    強順說到這兒,我打斷了他,扭頭問陳輝,“道長,您當時跟羅四眼都說了些啥呀?” 
    陳輝看了我一眼,嘴角抽動了一下,我當即明白了,陳輝又要欲言又止,可能又想說那句:天機不可洩露。 
    不過,他這時候就算不說,我差不多也能猜出來他跟瞎子說了點兒啥,我問道:“您是不是跟他說,我破銅牌是順應了天意呀?” 
    陳輝又看了我一眼,還是沒吭聲兒,我一看,不說算了,我也不問了,示意強順接著再往下說。 
    強順又說了起來。 
    陳輝耐心地勸起了瞎子,瞎子死活就是不聽,顯然銅牌對他們家族非常重要,哪怕魚死網破也要拿回去,最後,瞎子招呼疤臉,護著他山下離開。 
    疤臉一聽,衝開強順跟傻牛的糾纏,朝瞎子跑了過去,陳輝見疤臉來勢兇猛,連忙朝旁邊一躲,陳輝顯然不想跟他們動手。 
    強順說,這時候附在疤臉身上的東西,好像跟我們在老婆婆家裡遇上的那個不太一樣,這個雖然力氣大,但是呆呆傻傻的,頭腦不算靈活,跟不會打架,要不是瞎子招呼它,再過一會兒,強順跟傻牛就能把它制住。 
    聽強順這麼說,我點了點頭,看來瞎子身上所帶的魂魄不止一個,在老婆婆家的那個,可能是個凶魂,專門打架用的,這個,可能就是個苦力魂,專門搬運東西用的,力氣大,但是打架不行。 
    疤臉衝到瞎子身邊以後,瞎子並沒有讓疤臉背他,而是讓疤臉在後面給他斷後,他自己抄起竹竿子,一邊慌慌張張順著山路往下山跑、一邊在手裡掐算著。 
    陳輝當時沒著急追過去,強順跟傻牛卻不依不饒,撒腿就追了過去,不過,附在疤臉身上的這玩意雖然不會打架,但是力氣極大,一邊朝山下退,一邊阻擋兩個人追瞎子,導致瞎子朝山下越跑越遠。 
    最後,瞎子跑到山路邊一塊石頭上停了下來,強順一看,這塊石頭左右,分出兩條岔路,一條通往山下,另一條通向山下一片水潭。 
    瞎子站在石頭上哈哈大笑起來,仰天大喊了一句:“天不絕我羅家!” 
    強順不知道瞎子喊這話是啥意思,他覺得,是不是瞎子又掐算出了啥逃命的法子了呢? 
    瞎子剛喊完,沒等話音落下,他把腳抬了起來,在他自己腳下那塊石頭上面,狠狠跺了一腳,就這一腳下去,他腳下的石頭鬆動了,緊跟著,連人帶石頭,朝山下滾去。 
    這絕對是突如其來的一幕,誰都沒料到,就在瞎子滾落山下的一霎那,疤臉渾身一激靈,旋即眨巴了兩下眼睛,似乎附在他身上的那東西離開了。 
    疤臉躲開強順跟傻牛,扭頭朝山下一看,見瞎子在下面,石頭在上面,整個朝山下滾去,疤臉頓時顯得非常難過,歇斯底里“啊”地叫了一聲,縱身也從山上跳了下去,等他雙腳一著地,身子站不穩了,在山坡上也滾了起來。 
    從山上滾下去的速度,要比順著路下山快的多,強順跟傻牛旋即停在了小路邊上,他們可沒那麼傻,這麼跳下去滾,不死也得脫層皮。 
    強順說到這兒的時候,陳輝歎了口氣,輕聲說道:“不知這啞巴與羅家是什麼關係,居然對他們家裡人如此忠心,以命相護。” 
    聽陳輝這麼說,我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之前羅五死的時候,疤臉還抱著羅五的屍體痛哭了一場呢,羅家人雖然對他不怎麼樣,他好像對羅家人還挺好,道長,您說……這疤臉會不會也是羅家兄弟裡面的一個呀?” 
    陳輝搖了搖頭,篤定說道:“絕對不是!” 
    我一聽陳輝這話說的這麼肯定,好像他對羅家幾個兄弟很瞭解似的,我剛想再問,陳輝卻把臉扭到了別處,看樣子不想叫我再問。我心裡頓時十分彆扭,這老道長心裡到底藏了多少天機?就一點兒不能跟我透露嗎,他自己憋著這麼多秘密,也不覺得難受麼?要依著是我,恐怕早就說出來了,要不然會把我憋壞的。 
    我壓了壓自己心裡的鬱悶,示意強順接著往下說。 
    強順跟傻牛順著小路追了下去,雖然速度也不慢,但是,怎麼也趕不上瞎子跟疤臉兩個。 
    最後,瞎子的身子先落地,滾到了水潭邊兒上,緊跟著,那塊石頭也滾落了下去,而且不偏不倚,“卡嚓”一聲,給瞎子砸在了右小腿上,不過,瞎子似乎早有預料,咬著牙慘哼了一聲。 
    緊跟著,疤臉也滾了下去,他似乎沒啥事兒,等身子停下來以後,翻身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一看石頭砸在了瞎子腿上,疤臉似乎慌了神兒,帶著哭腔,手忙腳亂“啊啊”起來,瞎子當即咬著牙喝斥了他一句,“一條腿算什麼,還不快把石頭挪掉,帶我離開!” 
    這塊石頭並不算太大,但是從山上滾下去的力道很強,強順在後面看的清清楚楚,疤臉右邊的小腿都給砸扁了,血在水潭邊上流了一大片,估計整個小腿給砸成了粉碎性骨折,非常嚴重。 
    疤臉旋即把石頭挪開,背上了瞎子,強順跟傻牛這時候雖然離著他們倆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可能因為周圍群山環繞,有攏音的作用,雖然還有一段距離,卻把瞎子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就見瞎子抬手朝潭水不遠處一指,在疤臉背上叫道:“那裡有條船,只要上了船,咱們就能甩開他們!” 
    強順一聽,順著瞎子所指的地方一看,不遠處水潭邊兒上,果然有條木筏,看著像是有人過來這裡玩耍,或者釣魚用的,不過周圍並沒有看見其他人。 
    疤臉背著瞎子就跑了過來,等強順跟傻牛追到水潭邊上的時候,疤臉已經用木筏載著瞎子,順著水劃出去老遠。 
    水潭邊再沒其它木筏,強順跟傻牛只能站在水潭邊上,望水興歎了。 
    聽強順到這兒,我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說道:“那瞎子可真夠狠的,為了活命,寧願讓自己折掉一條腿,天不絕他羅家,其實做每一件事,都是有代價的,他就是拿自己的一條腿,換了他自己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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