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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相遇

    強順跟傻牛很快從洞外回來了,每人懷裡都抱著一大捆柴禾,陳輝招呼他們倆把柴禾放下,又讓強順掏出火機,把篝火點著了。 
    我這時候從地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心裡一陣竊喜,因為啥呢,這時候就感覺自己腦子分外清醒、渾身也有用不完的勁兒了,再不是那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了。 
    陳輝招呼我把衣裳脫下來,放火邊烤烤,洞裡陰寒,再穿著濕衣裳,會得病的。 
    隨後,我跟陳輝、強順三個人,一起脫衣裳,都是男的,沒啥好避諱的,我跟強順把衣裳脫的只剩下一條褲衩,陳輝還好點兒,只把上身的破道袍脫了下來,貼身的小褂跟褲子都還穿著。人家畢竟是道上,言行舉止、衣著穿戴,在任何情況下都是不能隨隨便便的,尤其是不能當著旁人光腳赤膊,這不但是對別人的大不敬,也是對自己信仰的大不敬。 
    強順跟傻牛抱來的這些柴禾呢,大多是些小樹枝和枯草葉子,堆在一塊兒看著不少,但是不經燒,衣裳還沒烤乾,柴禾就已經燒完了。我們三個這時候都脫了衣裳,不方便出去,傻牛一個人出去,又去找柴禾了。 
    陳輝這時候看著傻牛離開的背影,居然莫名其妙地歎了口氣,隨即又莫名其妙說了那麼一句,“傻牛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有些怕水。” 
    我一聽,陳輝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不過,人無完人,誰都要有點兒缺陷的,傻牛不會游泳,怕水也是很正常的。 
    陳輝隨即扭頭朝我跟強順分別看了一眼,對我們倆說道:“你們兩個,從小就會浮水,等有空了,你們教教傻牛。” 
    我跟強順當即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之前我們三個一起划船上島的時候,就發現傻牛似乎有點兒怕水,尤其船划到水中央的時候,我們倆都在船上站著,他非要坐到船上,當時我們倆也沒在意,不過這時候,陳輝咋冷不丁的提起這茬口了呢? 
    聽陳輝這麼說,我們倆誰也沒說話,同時點了點頭,陳輝隨即又歎了口氣,我狐疑地朝他看了一眼,心裡疑惑,之前我們在洞外的時候,陳輝一直莫名其妙的怪笑,這時候,他咋又莫名其妙的歎起了氣呢? 
    我忍不住問了他一句,“道長,您是不是有啥心事呀?” 
    陳輝看了我一眼,把手一擺,啥也沒說,隨即又歎了口氣。 
    這時候,傻牛從外面回來了,懷裡抱著老大一捆柴禾,導致我們只能看見柴禾看不到他本人。 
    傻牛過來把柴禾放下了,陳輝連忙招呼他坐下歇一會兒,顯然是心疼徒弟了。傻牛卻搖了搖頭,衝我們三個說了一句,“外面、外面有人……” 
    “啥?”我一聽忙問:“是什麼人?” 
    傻牛抬手朝洞口一指,“壞人,那兩個壞人……” 
    我跟強順兩個一聽,“騰”一下同時從火堆旁站了起來,我趕忙又問:“是那瞎子跟疤臉嗎?” 
    “嗯。”傻牛點了點頭。 
    我連忙從火堆旁拿過衣裳往身上穿,強順見我穿衣裳,跟也穿了起來,這時候,衣裳還不算干呢。 
    陳輝見狀,連忙制止了我們,陳輝說道:“你們別急,你們倆在這裡等著,我帶傻牛到外面看看。” 
    我說道:“不行,要去咱一起去,那瞎子會掐算,說不定已經算出咱們在這裡了,你們兩個出去肯定會有危險的。” 
    陳輝一擺手,“沒事的,你們倆就呆在這裡,我和傻牛出去看看就回來。” 
    我還想在說點兒啥,就見陳輝居然把臉衝我一沉,我只好把已經穿到身上的衣裳,又往下脫了起來,招呼強順坐回火堆前,繼續烤衣服。 
    陳輝穿上自己的破道袍,帶著傻牛離開了,我見他們倆離開,隨即從火堆旁又站起了身,招呼強順,跟在他們後面出去。 
    兩個人穿上半干半濕的衣裳,朝洞外走了過去,一會兒的功夫,來到了洞口,就見洞口外面站著兩個人,仔細一看,正是陳輝跟傻牛,這時候,強順腳下突然滑了一跤,在洞裡發出點兒聲音,洞外的陳輝一回頭,立時看見了我們兩個,當即轉身鑽進洞裡,壓低聲音冷冷問了我們倆一句,“你們怎麼出來了,不是叫你們在洞裡呆著嗎?” 
    我趕忙回道:“我怕你們會有危險。” 
    陳輝立刻訓斥我:“你出來我們才會有危險!” 
    我一愣,剛要問陳輝這話啥意思,就這時候,傻牛也從鑽進了洞裡。傻牛小聲說了一句,“來捏……”陳輝一聽,立馬兒衝我們倆做了噤聲的手勢。 
    這時候,外面已經濛濛亮了,從洞裡朝外看,能看清個大致輪廓。沒一會兒的功夫,從洞外側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腳步聲,緊跟著,傳來瞎子尖細的聲音,“真是怪了,我明明算著那小伢子,就在這座山上,怎麼就是找不到呢?” 
    瞎子話音一落,傳來疤臉的兩個“啊啊”聲,瞎子問道:“你是想說……我算錯了?算的不准?” 
    “啊啊!” 
    “不可能!”瞎子篤定說道:“這是我師父傳給我的獨門卜算術,百算無遺,從我學會以後,從沒出過錯。”接著,瞎子冷哼了一聲,說道:“看來,我小看那小伢子了,他或許有啥法子,逃過了我的卜算術,我記得你說過,老五的問米術,到後來也失靈了。” 
    “啊啊!”疤臉應和了一聲。兩個人的聲音,由遠及近,似乎就是朝山洞這裡過來的,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陳輝再次示意我們別出聲,停了一會兒,腳步聲已經近在眼前,突然,洞口出現了兩條身影,我心裡頓時一跳,打眼一看,正是瞎子跟疤臉,不過,他們誰都沒扭頭朝山洞這裡看,直接從洞口走了過去,就好像他們根本沒發現洞口似的。 
    這叫我覺得挺奇怪,這時候就聽瞎子又說道:“既然在這裡找不到他,那就往前走吧,在那老太婆家的時候,我故意給他留下一張地圖,咱就到前面破銅牌的地方,先把那裡破掉等著他,遲早他會到那裡去的!” 
    “啊啊……”疤臉又應和一聲,旋即,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兩個人似乎越走越遠了,等腳步聲徹底聽不見以後,陳輝探出頭朝洞外看看,也不知道看到點兒啥,擺手招呼我們三個回洞。 
    這時候,強順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瞎子跟疤臉咋好像看不見咱們這個山洞勒?” 
    陳輝聞言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對於這個,我之前倒是也遇上過一回,當時在玉米地裡,我為了救一隻大兔子,跟羅五疤臉遇上了,當時羅五跟疤臉從我眼前走過去,愣是沒發現我,眼下我們又遇上了這種情況,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呢? 
    四個人一起返回山洞,我走在最後面,眼睛盯著陳輝的背影不住地上下打量,陳輝似乎知道瞎子跟疤臉為啥看不見我們,只是他好像不想對我們說,他這次回來,似乎知道了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兒。 
    四個人很快返回了火堆旁,陳輝對我說道:“黃河呀,方才羅四眼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我點了點頭,陳輝又說道:“他們兩個現在要去破掉那地方,不能讓他們這麼做,你一個人留在洞裡,我帶著強順傻牛再到破銅牌的那地方去一趟。” 
    我問道:“您是想過去阻止他們破掉那地方嗎?” 
    陳輝輕輕點了下頭,我連忙說道:“那我跟你們一起去。” 
    陳輝當即把臉色一正,“你不能去,你只要在洞裡好好呆著就行了。” 
    “為什麼?” 
    陳輝沒有回答,我等了一會兒,見他不吭聲,我說道:“您要是不告訴我為啥,那我就等你們走了以後,我自己去。” 
    陳輝聞言一皺眉,說道:“你絕對不能出去,你一出去,羅四眼就能把你算出來!” 
    我一聽,在心裡點了下頭,你這老道士,總算鬆了一點兒口風吧,之前我就納悶兒,為啥非要進山洞,告訴他水潭裡有不乾淨的東西,還故意叫我睡水潭邊兒上,當時不覺得,現在想想,這似乎都是他預先合計好的,他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肯定是有人告訴他的,或者,是誰給了他指示。 
    雖然我當時年齡小,但是我並不傻,離開家跌爬滾打也快一年了,腦子要比剛出門的時候,好使的多。 
    我追著又問:“道長,您咋知道我呆在山洞裡,瞎子就算不出我了呢?” 
    陳輝看了我一眼,嘴角抽動了兩下,似乎想告訴我,誰知道,他把話鋒一轉,給我來了那麼一句天機不可洩露。 
    我嘴角也抽了兩下,我最討厭這句話,但有些時候,還不得不遵照著這句話行事,幹我們這行的,也都最敬畏這句話。 
    我不再說啥,陳輝隨即吩咐強順傻牛,收拾收拾行李,給我留下幾天的食物,又叮囑我,千萬別出山洞,一定要等他們回來。 
    這時候,外面的天也亮了,陳輝帶著強順傻牛離開了,就這麼的,我們四個又分開了。 
    一轉眼的,三天過去了,這三天來,我除了到洞外解個手,一隻都呆在洞裡等他們回來,心裡雖然擔心,但是我也沒辦法。依著陳輝臨走前交代我的話,羅四眼只能算出我一個,他們三個的行蹤,他是算不到的,我只要老老實實呆在洞裡,羅四眼根本不會察覺他們三個已經跟著他過去了。 
    就在第三天的晚上,陳輝他們三個人終於回來了,一個個風塵僕僕的,一碰面,陳輝第一句就是,你可以出洞了。 
    我忙問,你們這三天都幹了些啥?陳輝沒吭聲,強順笑了起來,對我說,以後咱也也不用擔心瞎子跟疤臉咧,瞎子摔斷了一條腿,疤臉背著他逃走了。 
    這消息叫我覺得挺意外,忙問具體咋回事兒,強順就把經過給我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