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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世家

    陳輝說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陳輝在收拾行李,沒一會兒,聲音停了下來,就聽強順問了一句,聽強順語氣還挺擔心的,“道長,您一個人去,他們會不會……會不會……”
    陳輝說道:“你放心吧,他們要的是銅牌,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我頓時皺了皺眉,陳輝要把銅牌給誰呢,他們又是誰呢?疤臉麼?難道是疤臉跟羅五,羅五還沒死麼?
    緊跟著,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遠,陳輝似乎離開了。我躺在鋪蓋裡閉著眼睛,一動沒動,身邊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強順,強順似乎鑽回了他自己的鋪蓋裡。
    我還是沒動,又等了好大一會兒,周圍徹底沒了聲音,靜悄悄的。這時候,我不動聲色坐了起來,朝陳輝睡覺的地方一看,連人帶鋪蓋,全沒了,又朝強順那裡一看,強順確實又鑽回了鋪蓋裡。
    一側身,輕輕撩開被子,我從地上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強順跟前看了看,強順似乎已經睡著了,一抬腿,我猛地騎到了他身上。
    強順頓時一個激靈,眼睛睜開了,我立馬兒衝他大叫了一聲:“王強順,你跟陳輝到底有啥事兒瞞著我,說!”
    強順又是一個激靈,剛才可能還有點兒懵,這時候他徹底清醒了,還想抵賴,強順顫著聲音問我:“黃河,你、你、你大半夜勒,你、你想幹啥呀?”
    我居高臨下一把揪住他脖領子,把他死死摁在了鋪蓋裡,“你說我想幹啥,陳輝呢,陳輝去哪兒了!”
    強順眨巴兩下眼睛,一臉無辜的說道:“陳、陳道長不就在你身邊躺著麼,黃河,你、你是不是做夢睡癔症咧?”
    我頓時一愣,不會吧,難道剛才發生的一切,是我在做夢?扭頭朝陳輝睡覺地方一看,還沒等看明白,強順猛地一翻身,我猝不及防,從強順身上栽了下去,仰面朝天摔地上了,還沒等我起來,強順一轱轆身,反過來騎到了我身上。
    我又朝陳輝睡覺的地方一看,是空的,奶奶的,上當了,渾身一使勁,想把強順從身上翻下去,但是,當時的強順,雖然沒有我個頭大,但是長得結實,我當時只有一百零幾斤,他最起碼在一百二十斤。
    我翻了兩下,居然沒能把他從身上翻下去,隨即想用手抓他的衣領子,誰知道,他提前一步抓住了我的雙手,把手給我摁胸口上了,我掙扎幾下沒能掙脫。
    強順摁著我氣喘吁吁說道:“黃河,陳道長這麼做,都是為了你,銅牌的事你別管咧,咱明天就回家吧。”
    我又用力一翻身子,衝他大叫:“你給我下來!”
    強順叫道:“我不下來,我下來就你會去追陳道長搶銅牌。”
    “我不去追他!”
    “那也不行,你、你現在發個毒誓,再不管銅牌的事兒,明天就回家!”
    我發你個頭,沒理他,轉臉朝傻牛睡的鋪蓋看了一眼,傻牛這時候蜷在鋪蓋裡,好像還在睡著,我立馬衝他大叫了一聲:“傻牛哥,快起來,有人打你氣氣了!”
    一嗓子下去,傻牛“呼”一下從鋪蓋裡坐了起來,頭一扭,看向了我們這裡,我又趕緊衝他喊:“快把強順弄下去!”
    強順見狀,也沖傻牛喊:“俺們倆的事兒,你別管!”
    傻牛迅速從地上站起了身,走過來一把揪住強順的後脖領子,輕輕往旁邊一甩,強順骨碌碌從我身上滾了下去。
    傻牛彎腰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傻乎乎問我,“氣氣,你麼事吧?”
    我抬手朝強順一指,“給我摁住他!”
    強順不傻,見狀撒腿就跑,不過,強順跑不過傻牛,傻牛在短距離之內,比我跑的還快。
    兩個人一追一跑出了涼亭,在觀賞橋上跑了沒幾步,傻牛從後面一把揪住了強順,隨後,跟拎小雞仔似的,拎著強順摁在了橋欄杆上。
    我忿忿地喘了幾口氣,不緊不慢出來涼亭,朝他們倆走了過去。走到跟前,我朝強順看了一眼,強順這時候在不停掙扎著,但是他在傻牛手裡就跟個幾歲大的孩子似的,怎麼掙扎都是白費力氣。
    我衝他吼道:“王強順,你老實跟我說,陳輝拿走銅牌想送給誰!”
    強順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也衝我吼道:“你說送給誰,劉黃河,你惹上大麻煩咧,不把銅牌還給人家,人家會害死你的!”
    我頓時一皺眉,強順不像在說假話,不過,還有誰會因為銅牌要害我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我心平氣和問強順,“羅五不是已經死了麼,還有誰想害我?”
    強順忿忿說道:“你以為羅五就一個人呀!”
    我滿不在乎的說道:“除了羅五,不就剩下疤臉了嘛,那疤臉不用怕他,沒啥本事。”
    強順叫道:“你知道個啥呀,羅五兄弟五個,他是老小,他們家跟你們家一樣。陳道長說,他們是一個邪術世家,也是祖傳的,他們家裡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你拿的銅牌是人家家裡傳承用的法器,最寶貝的東西!”
    “啥?”我腦子“嗡”了一聲,邪術世家?傳承法器?
    奶奶從小就教育我,不要跟同行鬥氣,不要跟同行結仇,更不要去招惹那些懂邪術的人,我這個,不光招惹了,還招惹了一個跟我們家一樣有傳承的世家,這,算不算捅了個大馬蜂窩呢?
    強順繼續說道:“他們家的邪術可厲害了,他們要是真想害你,就跟玩兒似的,陳道長說,他們也不想跟你們家結仇,只要你把銅牌還給他們,以後就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他們不光會對你下手,還會對你全家下手,到時候,咱奶奶都會跟著倒霉的!”
    一聽強順這話,我頓時冒出一身冷汗。小時候奶奶就跟我說過,邪術這東西,無影無形,真要害起人來,防不勝防,只要沒惹到咱們,就不要去招惹他們。之前,我已經領教過羅五的邪術了,當時要不是陳輝及時喊住我們,我跟強順兩個恐怕早就掉進黃河裡淹死了。
    羅五他們家的邪術還是祖傳的,恐怕害起人來比一般邪術更厲害,我出事沒關係,要是我們家裡人也跟著出事兒,那可就麻煩了。
    我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理了理思緒,問強順,“陳輝是咋知道這些的?”
    強順奮力掙扎了兩下,叫道:“你先叫傻牛放開,我告訴你!”
    我抬手拍了拍傻牛的胳膊,“傻牛哥,你先放開強順吧,他要是再敢跑,你再抓他。”
    “嗯”傻牛傻傻地衝我點點頭,鬆開了強順,強順忿忿喘了幾口粗氣,活動起了肩膀跟胳膊。我從身上掏出煙,遞給他一根,他恨恨地接了過去,我說道:“行了吧,你接著說吧。”
    強順看了我一眼,掏出火機把煙點著,狠狠抽了兩口,說道:“我跟陳道長一起去過羅五他們的家鄉。”
    “啥?”我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你們,你們啥時候去過他們家鄉?”
    強順說道:“就是上次,就是……在咱們燒殭屍的那個村子,我跟陳道長不是把你從羅五手裡救了出來麼,後來,陳道長帶著你跑進玉米地,玉米裡有個坑,陳道長叫你蹲了進去……”
    我點了點頭,不錯,是有這麼回事兒,當時我被羅五兩個抓住,訊問銅牌的下落,疤臉用枕頭差點沒悶死我,後來強順把羅五兩個引開,陳輝救下我,把我帶到了一片玉米地裡。
    強順接著說道:“那坑就是我挖的,陳道長用那個坑,給你破了羅五撒米術。咱們又分開以後,我和陳道長就一直跟著羅五,羅五又撒了幾次米,沒能找見你,就帶著啞巴到了火車站……陳道長見他們可能要買火車票,就叫我躲到他們旁邊偷聽,他們買完票,我們倆就買了同樣的票,後來,就跟著到了他們的家。”
    強順說到這兒,我忙問:“他們家在哪兒呢?”
    強順搖了搖,“不知道。”
    我說道:“你都跟著去了,還不知道呀。”
    強順說道:“坐火車一次到不了,中間倒了好幾趟車,後來我們在貴陽下的火車,那裡的天氣可熱了,下了火車以後,又跟著他們坐上長途汽車,也不知道是到哪兒下的車,然後步行,那地方有山有水,樹還特別多。”
    我一擺手,“你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們一路跟著他們,他們就沒發現你們嗎?”
    強順說道:“沒有,他們兩個走的很急,好像要回去辦啥急事兒,一直就沒不注意他們身邊的人……還有,陳道長好像去過那裡,下了長途汽車以後,他說,他知道羅五他們家在哪兒了,就沒再跟著羅五他們,領著我又是爬山,又是鑽林子,還過了幾條河。”
    “那地方到底是哪兒?”我又問道。
    強順又狠狠抽了一口煙,“不知道呀,我一下車就懵了,不過,那裡很多人穿的衣裳都很奇怪,特別是女的,看著很像電視裡的少數民族,說話也是,一句也聽不懂。”
    我也狠狠抽了口煙,記得在家的時候,我爸媽每天七點半看中央電視台的天氣預報,裡面好像有“貴陽”,好像是哪個省的省會。
    強順繼續說著:“也不知道陳道長領著我走了多遠,後來,到了一個地方,好像是個小村子,那村子不怎麼樣,四面都是山,到處都是林子,不過,村裡有座大宅子,看著挺有氣派,那大宅子後面就是座大山,陳道長說,那就是羅五他們家,裡面住了一個大家族,他們家族裡的人,人人都會邪術,專門用邪術掙錢。”
    我問道:“怎麼掙錢,用邪術害人掙錢嗎?”
    強順說道:“這我不知道,陳道長沒跟我說,他就說,他們家跟你們家一樣,都是祖傳的,但是走的路不一樣,他還說,他們家過去不住這裡,後來看這裡風水好,搬過來了。”
    強順停下來抽了口煙,接著又說道:“俺們倆到他們家門口的時候,剛好看見羅五跟啞巴從裡面出來,等他們倆走了以後,陳道長叫我在鎮子裡等著,他就進了那座大宅子。我在外面一直等到天黑,陳道長從宅子裡出來了,顯得很著急,他跟我說,得趕緊回去找見你,把銅牌要過來,俺們倆就回來了。”
    “在回來的路上,陳道長跟我說,你拿的那個銅牌,是人家傳承用的信物,他們家族裡的人,誰拿著它,誰就在家族裡說了算,不過這寶貝,隔代傳給了羅林,就跟你一樣,你奶奶把這些法術傳給了你,羅林他爺爺,沒把寶貝傳給幾個兒子,直接傳給了他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