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末代2道長往事 > 第一百九十章 挖牌 >

第一百九十章 挖牌

    陳輝連忙招呼我,快帶他們過去,把銅牌找出來。我狐疑地朝陳輝看了一眼,心說,他咋這麼著急拿到銅牌呢?強順這時候也催促我,黃河,趕緊過去找見銅牌,咱好趕緊離開這裡。
    我看看兩個人,心裡暗自琢磨,看他們倆這架勢,挺著急的,這要是把銅牌挖出來,他們會不會直接就跟我搶上了呢,隨即在心裡打定了注意,說啥也不能帶他們倆過去。
    我衝他們倆笑了笑,吞吞吐吐對陳輝說道:“道長,那個,那個銅牌那裡,我請了一個鬼魂看著,那鬼魂就認我不認別人,你們……你們要不就在路上等我吧,我一個人過去,要是咱們一起都過去,我怕把那鬼魂嚇跑了,他要是帶著銅牌一起跑了,那我也找不到它了。”
    陳輝聽了,遲疑兩下,最後輕輕點了點頭,不過,強順卻說道:“鬼魂還能帶著陽間的東西跑呀,我咋從來沒見過勒?”
    我朝強順看了一眼,強順這傢伙天生陰陽眼,一般鬼神方面的事都唬不住他,鬼魂確實不能帶陽間的物件兒。
    強順這話,似乎給陳輝提了個醒兒,陳輝立馬兒看向了我,一臉質疑,我暗嚥了口唾沫,盡量叫自己保持冷靜,沒看陳輝,眼睛輕輕瞥了強順一眼,爭辯道:“你懂個啥呀,那銅牌是個邪物,全身帶著邪氣,能通陽能通陰,不光咱活人能拿,鬼魂也能拿!”
    強順一聽,頓時眨巴了兩下眼睛,他似乎分辨不出我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雖然他有陰陽眼,但是對法器方面他知道的很有限。
    強順扭頭看向了陳輝,陳輝這時候倒是顯得鎮定了很多,衝我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別說那麼多了,我們在路上等你,你一個人過去拿過來吧。”
    我暗鬆了口氣,沖陳輝牽強的笑笑,自己一個人朝墳地走了過去,不過,一邊走,我一邊在心裡琢磨,陳輝跟強順兩個,一提到銅牌就不對勁兒,等銅牌挖出來以後,我得防著他們,要是叫他們把銅牌給我弄去了,我答應老蛇的事兒,也就泡湯了,離開家這大半年,經歷了這麼多事兒、受了這麼多路,因為啥,不就是因為這塊銅牌嗎?
    這時候,我的心境變化很大,已經不是對老蛇誠信不誠信的問題,而是已經成了一種執念,千辛萬苦的,就為了一個念頭,破掉銅牌,要是在這節骨眼兒上出了啥意外,那我之前受的苦,不就全都白費了嗎,何苦呢我,要是不把銅牌破掉,我不甘心吶!
    腦子裡胡思亂想著,這就來到了墓地跟前,站到墓地邊上稍微辨認了一下,這裡雖然都已經給積雪蓋上了,但是每個墳堆的位置是不會改變的,我記得很清楚,老頭兒的墳堆在墓道右邊第三排。
    我雖然對陰宅風水啥的一竅不通,但是墓群裡的墳丘排列順序,我還是懂點兒的。在整片墓群裡,不管墓群有多大面積,裡面有多少座墳丘,墓主只有一個,就是整片墓裡群的第一座墳,也就是第一個下葬在這裡的。這座墳居中,正對著墓道,這是第一排,第一排也就這麼一座墳。
    第一座墳往下,是第二排,葬的是墓主的兒子,墳丘在墓道的左右兩邊,一般都是長子在左,次子在右。第三排墳,葬的都是墓主的孫子輩兒,還是長孫在左,次孫在右。眼下老頭兒這墳,排在第三排,也就是說,是墓主孫子輩兒的,而且葬在墓主的右手邊,應該是次孫。
    當然了,這些對這段經歷並不重要,我只是順便提一下,讓各位瞭解一下大墓群的埋葬格式。
    找見老頭兒的墳丘,我走了過去,來到墳頭,我沖墳丘笑了笑。墳頭前積雪挺厚的,我也沒管那麼多,直接衝著墳頭跪在了雪窩裡,不過,剛一跪下我就是一愣,拍了拍腦袋,忘了,剛才在路邊精神緊繃,過來的時候我也忘了跟陳輝要點兒黃紙焚香啥的,就算把烙餅拿過來兩張也行呀,居然啥都沒拿,空著手兒來了。
    我不好意思地沖墳頭又笑了笑,說道:“老爺爺,您還記得我吧,真不好意思,這次因為事情有點兒急,啥都沒給您帶,您別見怪,等改天我給你補上,給您燒座大金山。”說著,我衝著墳頭磕了四個頭。
    磕完頭,我又對墳頭說道:“老爺爺,我這次回來,就是想拿回我的東西,以後那東西,也就不用您再費心了,那東西,還在吧?”
    我看了看墳頭,墳頭當然不會回答我,從地上站起身,我轉到了墳尾。當時埋銅牌的時候,我怕給人發現,也沒在土面上做啥明確的記號,就記得我爸銅牌埋在墳尾的正中間,離墳尾能有一尺遠。
    蹲下身子,把墳尾的雪撥拉了一下,目測量出一尺遠的距離,隨即長長鬆了口氣,應該就是這裡了。
    這時候,土面已經給雪洇濕了,還黏糊糊的,我把兩隻袖子擼了擼,伸手挖了下去,把上面的土挖掉以後,下面的土居然也是濕的,又冷又粘,全部跟稀泥似的。
    記得當時我把銅牌埋的並不深,還不到一尺,就在我感覺快要挖到的時候,心口莫名其妙一疼,特別突然,我頓時抽了口涼氣,就感覺心口好像給啥硬東西頂上了似的,瞬間喘不過氣兒了,我連忙甩了甩手上的泥,伸進衣裳裡往心口一摸,頓時一愣,與此同時,疼痛感不見了……
    停了一會兒,我從地上站起身,扭頭朝路上看了一眼,就見陳輝強順傻牛三個,全都在路上站著,因為這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只能看見他們的身形,看不清他們的臉。
    陳輝見我從墳尾站起身,可能認為我已經把銅牌挖了出來,衝我喊了一聲:“黃河,挖到了嗎?”
    我想了想,回了一句,“挖到了!”說著,我朝他們三個走了過去。
    來到路邊,陳輝朝我滿是濕泥的手上看了看,或許見我兩手空空的,疑惑地問道:“銅牌呢?”
    我搖了搖頭,朝陳輝一看,陳輝臉上立馬顯得不太自然了,又問道:“你不是說挖到了嗎,難道沒有挖到麼?”
    我解釋道:“不是沒挖到,挖到了,不過,還在墳地那裡,我沒拿過來。”
    沒等陳輝再說啥,強順衝我叫道:“你咋不拿過來咧,咱不就是來拿銅牌的麼!”
    我看了強順一眼,說道:“你激動個啥呀,我剛才不是說麼,這是個邪物,邪性的很。”隨即,我又看向陳輝,對陳輝說道:“道長,能不能給我幾張黃紙,再給我根紅線,我想把銅牌從土裡刨出來以後,直接包上。”
    陳輝一聽,連忙答應,解開包裹取了出幾張黃紙跟一條紅繩,我接過黃紙紅繩,又返回了墳地。
    來到墳地以後,我長長歎了口氣,扭頭朝陳輝他們那裡看看,因為黑,只能看見三條人形輪廓,我又歎了口氣,把身子慢慢蹲了下去。
    停了好一會兒,我從墳尾站起身,一手拿黃紙,一手拿著沾滿黃泥的銅牌,朝陳輝三個人走去。
    快走到三個人近前的時候,我把手裡的銅牌朝陳輝他們三個揚了揚,隨即,一邊朝他們三個走,一邊用黃紙包銅牌,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銅牌剛好給我包好。
    我把包好的銅牌遞向了陳輝,說道:“道長,您幫我拿著,我用紅繩再給它捆上。”陳輝連忙伸手把銅牌接了過去,我拿出紅繩,很快把銅牌捆了個結結實實。
    捆好以後,陳輝對我說道:“這銅牌就交給我保管吧。”
    我沖陳輝笑了笑,從他手裡把銅牌拿了過來,說道:“我答應過別人,要幫他的忙,俺們家的規矩,答應過別人的事兒,一定得辦到,銅牌還是讓我拿著吧。”說完,我把銅牌放進了褲兜裡。
    陳輝朝我看看,也沒再說啥,四個人離開墳地這裡,走進了鎮子。
    這時候,雪雖然早就不下了,不過我們身上的衣裳,還有鞋子,尤其是鞋子,早已經給雪水濕透,鞋子裡面冰涼冰涼的,再加上衣裳也是濕的,感覺整個兒身子都涼透了。
    在鎮子裡走了沒多遠,肚子裡咕嚕嚕叫喚上了,又餓了。偏巧這時候路過一家飯店門口,強順扭頭朝飯店看看,說了句,“要是能喝口酒暖暖身子就好咧。”
    強順這話一出口,陳輝居然立馬兒停了下來,也扭頭朝飯店看了看,很意外的說了句,“那咱就到這飯店裡吃點東西,再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我聽了擔心的說道:“道長,咱們哪兒有錢呀。”
    陳輝看了我一眼,很淡定的說道:“離開盧公那裡的時候,盧公給了我二百塊錢,說天冷了,讓咱們買幾件厚衣裳穿,今天冒著雪走了一天,喝點酒暖暖身子也好。”
    強順一聽高興壞了,我舔了舔嘴唇,陳輝今天咋這麼開明呢,不對,這不是開明,這是反常,當即留了個心眼兒。
    走進飯店,陳輝要了四個菜,兩葷兩素,又要了一瓶酒,四個人吃喝上了,不過,吃喝沒一會兒,陳輝跟強順一起去了趟廁所,兩個人回來以後,強順就開始一個勁兒灌我,這要是擱著平常,我也不會在意,肯定會跟他喝到底,這一次,我雖然喝,但是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人的精神緊繃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酒精是麻醉不了的,最起碼的能暫時壓制住那股子醉勁兒,而且,我一邊喝酒一邊喝水,這種喝法兒,醉的慢,水把酒都沖淡了,酒精在身體揮發的也快。
    吃飽喝足以後,幾個人在鎮子上轉悠上了,主要是想找睡覺的地方,這時候,我並沒有喝醉,但是我裝醉,走路晃晃悠悠的。
    轉悠了一圈,也沒找見啥地方睡覺的地方,最後,我們四個在一座橋上找了個涼亭。這個鎮子有個大水坑,之前我經過這裡的時候,老頭兒的孫子就跳坑裡淹死了,這水坑上面有座觀賞橋,橋上有涼亭。
    雖然涼亭裡面四透風,但是,涼亭下面至少沒積雪,地面也不濕,幾個人把鋪蓋鋪到涼亭裡,就這麼睡下了。
    睡到半夜,忽然,強順湊到我鋪蓋跟前,小聲喊起了我,“黃河,黃河?你睡著了嗎?”
    我在鋪蓋裡翻了個身,沒吭聲兒,其實,我從躺下到這時候,就一直沒敢睡,強順之前在飯店裡灌我,肯定有問題。
    強順見我不吭聲,摸摸索索,在我身上摸索起來,我還是沒吭聲兒,沒一會兒,就感覺他把手伸進了我褲兜裡,這只褲兜裡放著銅牌呢。
    很快的,強順把銅牌從我褲兜裡掏了出去,就聽他壓低聲音說道:“道長,銅牌拿出來了。”
    隨即,傳來陳輝的聲音,“好,把它給我吧。”接著,陳輝又說道:“明天早上,你就勸黃河跟你一起回家,別的事兒,你們不要再管了……”